華瀲灩發出尖叫聲,而觀銷紅眼明手快的一個閃躲。其實他也不必躲,因為華總管並非習武之人,只見他的手抖個不停,像是下一刻菜刀就會落下,砍到自己的腳。
華瀲灩叫得更大聲,惟恐華總管傷了他自己。「拜托,華總管,你年紀那麼大了,不要拿刀亂砍人好不好?快把刀放下來,免得受傷。」
他流著淚,還不斷地拿刀繼續朝觀銷紅前進,「不,小姐,我知道你向來潔身自好,就算去當什麼名妓,也不過是為了讓那些嫖客拿出真正的寶物,要不然你絕不會容許男人踫你一根寒毛的,更別說未成親就做出與男人同床共枕的事,這一定是觀大人逼你的,對不對?」
看到這種情況,華瀲灩快要瘋了,「華總管,我說過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是……」她氣急敗壞的道︰「這一切都是天大的誤會,華總管,你先把刀子放下來吧。」
他搖搖頭,「你不用再替觀大人找借口了,我剛才還在門外听到觀大人的笑聲,他對你做出這種事來,竟還如此開心,雖然我們是商人,比不上觀大人的地位,但是誰敢對小姐無禮,我就跟他拼了這條老命,以償老爺對我恩情。」
華瀲灩再也受不了的吼道︰「華總管,你給我住手,不準再說那些話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他昨夜只是睡在我床上,什麼也沒發生。」
「有,有發生。」
一道聲音十分堅定的響起,華瀲灩以為是自己听錯,可是看觀銷紅滿臉興奮的神色,她也呆了。
臂銷紅對著華總管道︰「我是未成親的男子,華瀲灩是妙齡少女,我們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張床上,當然是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華瀲灩听到這些話,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你在發什麼瘋,我雖然跟你有仇,但都是小冤小仇,你干麼說得這麼曖昧?而且你不是干柴,我也不是烈火,你快把話收回去,听見了沒?」觀銷紅一臉認真的再對華總管說出驚天動地的話來,「你沒看到衣服拋得房間里都是嗎?那都是我一件一件為她月兌下來的。」
華總管眼珠子一轉,衣服的確散得到處都是,殺氣伴隨著淚水流下,顯然他心中又是一陣自責。
華瀲灩立刻叫屈,「你少胡說八道,這些都是冬季的衣裳,我現在怎麼可能穿呢?」
「她今天早上還枕在我的身上睡著,豈是騙得了人的。」觀銷紅接著說,完全不理會她的話。
華瀲灩反駁道︰「我昨晚太累,就算在我身邊的是豬,我也會枕在它身上睡,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又說︰「華總管,你別听他的,他神智不清,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臂銷紅攤開手,「如果華總管還懷疑,那我讓你相信得徹底一點。」
華瀲灩大叫道︰「別理他,他恨我恨得要死,所以他的話不足以采信……」
她話還未說完,觀銷紅忽然抱住她。她怒道︰「你干什麼啊你,唔唔……」
華瀲灩才罵出口,他就毫不遲疑的吻住她,讓華總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當華瀲灩舉手要打人時,觀銷紅捉住她的手,模她的臉頰,熱情的道︰「把嘴像昨夜一樣張開,我要好好吻你。」
「可惡、我們昨夜才沒發生什麼事呢!唔唔……」
他趁她話說到一半時迅速地把舌頭探入她的嘴里,戲弄著她的丁香小舌。華瀲灩從來沒被人這麼吻過,她捉住他的臂膀抵抗著,但他硬是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貼,愈吻愈激情。這個吻結束之後,他將她的頭強行按在自己的胸口,不再讓她大吼大叫,接著對華總管道︰「沒錯,我們昨夜做了不該做的事,不過我們是未婚夫妻,終究是要成親的,只是提早洞房罷了。」
華瀲灩在他懷里用力掙扎,「誰跟你是未婚夫妻,我才不要跟你成親,你去跟鬼洞房吧!」但是她的頭因為被觀銷紅用力按壓在胸膛前,所以發出的聲音根本一片模糊,華總管完全听不懂她在嚷嚷什麼。
華總管拿刀指著觀銷紅,驚訝的問︰「你是真的要娶我們家小姐,不是佔了便宜之後就要走了?」
「當然不是,我愛她,她也愛我,否則以我宰相的身份,怎麼會這麼把持不住,況且以你們家小姐的脾氣,她若不是真心愛我,又怎麼會讓我提早與她洞房呢?你說對不對?」
「我才不愛他,也沒跟他洞房!」她的話依然沒能讓華總管听清楚。
華總管看見小姐小鳥依人般的靠在觀銷紅的胸前。的確,以小姐的脾氣,若不是真心愛他的話,是不會讓他與她同床共枕的,但華總管仍有些擔心,「你真的會娶我們家小姐嗎?」
「我明日隨即叫人來下聘,並將我觀銷紅要娶天下首富的千金華瀲灩為妻一事公諸于世。」「你不嫌棄我家小姐曾當過名妓?」
「你剛才不是說她去當名妓是為了偷東西嗎?」
「是啊,小姐很潔身自愛,只是她的想法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她去當名妓,完全是為了鑒賞好的東西。」華總管為華瀲灩說話。
臂銷紅終于知道為什麼天下首富的千金要去當名妓,又為什麼名妓華瀲灩的規定是要拿出讓她看得上眼的寶物,原來她是好偷成性。真相大白後,他也下定決心,「管她當過什麼名妓,我觀銷紅這輩子非華瀲灩不娶。」
看他如此認真,再說以他一朝宰相的身份,豈會拿婚姻之事開玩笑,華總管至此不由得感動至極,「觀大人,我早知道這是小姐最好的一門親事,我也知道老爺的安排必定有道理,果然小姐終于要嫁給一個好人家,我明天非得去觀音寺還願不可。」把刀放下,華總管又道︰「觀大人,請你等會整整衣衫後,立刻到大廳來,我立刻與你談有關聘禮婚嫁之事。」
「那是當然,華總管,你先出去吧,我想與你家小姐單獨說些話。」
「是。」華總管輕輕把門闔上。
華瀲灩因為一直被觀銷紅按在胸口,害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等觀銷紅把她拉開後,她急急的說︰「你……干什麼說……那些奇怪的話?」趕緊吸了幾口氣,她又怒道︰「我不嫁你,听見了沒?」
但觀銷紅並未說話,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一臉溫柔的樣子。華瀲灩傻了,若是他叫罵,她可以罵回去,但是他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她根本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口吃的道︰「你……你做什麼?」
「瀲灩。」
華瀲灩臉都白了,「你不要用這麼惡心的聲音叫我的名字,直接叫我華瀲灩就可以了。」
「你應該告訴我那一夜的黑衣人就是你,那我就不會誤會了。」
「你在說什麼啊?」華瀲灩扯掉他放在肩上的手,「我那一夜輸得那麼慘,還要跟你招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瀲灩。」
「你明明是這個意思。」她眯起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先說要娶我,結果在成親的大喜之日丟下我就跑了?哼,我不會上當的。」「你就只會把我想得這麼壞嗎?」觀銷紅一臉哀怨。
看到他這種受傷的表情就讓華瀲灩全身不對勁,她搔頭道︰「你快對我叫罵,不要一副好像很那個的表情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這種表情就會怪怪的?」
「很怎麼樣的表情?」
「一副愛我到死的表情,你這樣很惡心,也讓我覺得心煩意亂。」
臂銷紅眼楮一亮,「我讓你心煩意亂?為什麼?」
華瀲灩毫不客氣的貶低他,「你這個人說話難听,對女人又不溫柔,還一副很冷酷的樣子,事事都以自我為中心。我本來以為世間要是少了你,我一定會額手稱慶,但是……」
「但是什麼?」觀銷紅急問。
「我怎麼知道但是什麼,我自己都不懂了。」華瀲灩瞪著他道︰「你……你昨夜中了毒,不斷的申吟,讓我覺得若是我的人生中少了你,那還真無趣。明知你是個自大又驕傲的家伙,但是你的確有那個本錢,因為你武功好,偷技也不錯,再加上你音樂的造詣又高……」
愈說,她心情愈亂,也愈語無倫次了,她搖頭,「總之你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我才不會覺得怪怪的。」
「我不會離你遠一點的。以前是我誤會,以為你不清不白,現今我知道了真相,我一定要娶你不可。」
華瀲灩一臉茫然,這個觀銷紅怎麼跟以前不一樣,莫非毒香的效力還在?她伸手模模他的額頭,「你是不是被毒給迷暈了,還沒清醒過來。」
臂銷紅反而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道︰「瀲灩,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我那天看到你脖子上的紅痕時,心里大大的吃醋又憤怒,以為你與別的男人歡好,才會留下那樣的痕跡,那時我的心都快碎了,所以才對你做出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
他毫不保留的對她吐露愛意,這下更令華瀲灩不知所措了,她急忙喊停,「等一下,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不是認為我是個……呃,讓人難以忍受的姑娘嗎?你絕對不可能喜歡上我的,對不對?」
臂銷紅搖頭,「不對,完全不對,那次在天香樓與你對峙後,你已經挑動了我的心。我從未遇過跟你一樣的姑娘,而且從小到大我都以為女人該三從四德,比男人低下,可是你看著我的眼神、你對我叫罵時的神情,讓我的心不斷狂跳。我想要移開目光不看你,卻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著你。我那時心亂如麻,每天找你麻煩,現在想想,那是因為我想天天見到你。」
對于觀銷紅的告白,華瀲灩真的慌了,而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對她說的話更深情了。
「瀲灩,那一天你稱病沒到船上去,我擔心至極,怕你真的病了,所以急忙跑到天香樓去看你。你雖對我說話從沒好氣,我卻不在乎,但當我看到你脖子上的紅痕後,我又嫉妒又痛苦,也覺悟自己心里對你的感情。」
華瀲灩發現他近得讓她感受得到他的呼息,且他看她的眼神非常認真,她急忙甩月兌他的手,「拜托,你別再說下去了好不好?」
臂銷紅不讓她逃開,再次握住她的柔荑,「那你呢?瀲灩,你對我有感情嗎?你會想要嫁給我嗎?」
嫁給觀銷紅?這個想法第一次真正進入華瀲灩的心里。若是嫁給了他,就要跟他一起睡在床上,每天跟他說話,還要替他生孩子……
她莫名其妙的臉紅了,不知怎麼處理這種感情,只好大叫道︰「你放手啦,這樣拉拉扯扯的多難看。我不想嫁人,一點也不想嫁。」
「連我,你也不想嫁嗎?」
「對。」
臂銷紅抬起她的臉,「好,你看著我的眼楮,說你不想嫁給我,不想嫁給任何人。」
「我……我…!」華瀲灩看著他認真的容顏,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卻說不出什麼來。
「我們昨夜同床共枕過,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你會容許一個陌生男子睡在你的床上,縱然那個男子教過你吹簫?」
「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啊,而且你中了毒,情況那麼危急。」
「是的,我中了毒,不過換成其他男人,你也會容許他睡在你的床上嗎?」
臂銷紅將她的感情一層層的抽絲剝繭,華瀲灩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因為她根本就無法想象,若是一個陌生男人中了毒而神智不清,她也會如此照顧他嗎?
而且昨夜她看觀銷紅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的內心完全無法平靜下來,這不是任何借口可以掩飾的。
她忍不住大吼,「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觀銷紅見華瀲灩心煩意亂,知道再逼下去,對她這性子剛烈的姑娘來說,可能會適得其反,他只好嘆口氣道︰「好,我讓你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我再來提親。反正我還有事要辦,所以會在揚州多留一段時日。」
听他這麼一說,華瀲灩想起昨夜的事。他連自身都難保了,還一心一意的念著那本冊子!
她蹙眉的問︰「你是不是還要再去岳家偷那東西?」
臂銷紅也不隱瞞,「沒錯。」
「你瘋了啊,你昨夜偷不成,他們一定會加倍防範,再說那地方有高人布下怪陣,豈能硬闖?而且你昨夜險些喪命,若不是我爹生前有不少靈丹妙藥留下來,你可能……」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
華瀲灩生氣,這家伙根本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她不禁怒斥道︰「你不要命,那就去啊,死成一團爛泥也別回來。」
「那個東西很重要……」
「再怎麼重要也沒有你的命重要!」
華瀲灩不曉得當她這麼說時,已經表示對觀銷紅有了最深的感情,否則一個不相識的人要去送命,她根本不必去管,又怎麼可能為這件事動怒呢?
「瀲灩……」
「你的腦袋里裝屎啊,為什麼一定要用最笨的方法呢?明明知道人家等著你去送死,你還硬要去,說你聰明,我還真懷疑,當初考上狀元,一定是哪個不長眼的考官讓你金榜題名,早知道我也去考,想必是我得狀元,你這個笨蛋排第二。」
「瀲灩,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差……」
「我心情差?你還沒有看過更糟的呢!」華瀲灩氣得擋在門前,指著房間里的椅子。「我現在很惱,所以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你給我坐著,喝一杯茶,我們想想一些可行的辦法,將危險減到最低,然後讓你偷到那個東西。」
「瀲灩,那不關你的事,你不必這淌渾水。」
「我說關我的事,若不是我昨夜把那東西丟下,你今天就不必傷透腦筋了。」
知道華瀲灩在氣頭上,而且絕對不會讓他出去,觀銷紅只好坐下來。
她見他乖乖坐在椅子上,也才跟著坐下,嘟起嘴道︰「不是我愛罵你,你昨天中的毒香真的很厲害,人家沒有防備時,就用這麼多狠毒的手段想教訓去偷東西的人,要是人家有所準備,只怕你有再多條命都不夠死呢!」
臂銷紅知道她的話是對的,他眉頭深鎖,不發一語。
華瀲灩看他一眼,開口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一定要偷,又為什麼岳家派那麼多人守著?」
他沉吟一會後,問道︰「兩、三年前山西大旱,你記得嗎?」
「記得啊,听說已到了以人相食的地步。朝廷跟一些義士不是帶了許多糧食去賑災嗎?」
「沒錯,但那些該發放的糧食,有許多是被人暗中偷偷轉賣了,因為山西人民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救濟。我已調查出那時的岳巡撫聯合了許多官員,也許還有朝廷的高官暗中搞鬼,那本冊子就是名單,因此我才想把它偷出來,再將這些貪官污吏一起治罪。」
華瀲灩想了一下,「嗯,我也覺得岳家有錢得不太像話,他只是個四、五品的巡撫而已,又不做買賣,哪里得來那麼多銀子蓋高樓、養樂妓。可是你這次偷不成,他們一定會嚴加戒備,說不定還會將那本冊子燒了,使得證據灰飛煙滅。」
「不可能,那是岳家控制那些高官的把柄,他不可能把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燒毀,一定還隱藏在那個地道里,再說他們很有自信那個地道的機關十分嚴密,並非一般人能進得去,就算進去,也不一定偷得出來。」
華瀲灩點頭,「沒錯,你這麼好的武功跟才智,都中他們的圈套,若是武功稍差的人進去,是必死無疑的,那麼要如何才能拿到那本冊子呢?」
「地道不是問題,因為我進去過一次了,已知道它的機關在哪里,不會再那麼容易就中計,但是岳家一定會派大批人馬守著地道,這才麻煩。」
「那只要引開那些人不就得了。」
這個道理觀銷紅豈不知道,但是哪有那麼容易就讓岳家把人調走?「說是簡單,只是要用什麼方法?除非有重大的事發生。」
華瀲灩自小由怪人華老人養大,所以她的點子特別多,這時她腦筋一轉,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方法,拍手大叫︰「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
她一臉興奮,「你想想看,你昨夜中的毒香那麼奇特,絕非一般的大夫所能治,若不是我恰好有靈丹妙藥,你可能已經成了一具尸體。由此可見,現在的你應該是生命垂危的狀況。
「你再想想,岳家是下毒者,哪有不知這毒香厲害的道理,今早必定派人探問是否有人得了急病四處找大夫,若是找到了那個人,就知道誰是昨兒個夜闖的小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裝成生了重病,要華總管不停的去找大夫,並說成我的癥狀與你昨夜毒發時的癥狀相同,這樣一來,岳家一定會帶著大批人馬前來,你再趁他們疏于防備之時,迅速進入地道,偷走那本冊子。
「而後你再趕回這里,以宰相的身份勒令他們回去,而我是你的未婚妻,他們怎麼敢造次,當然是模著鼻子乖乖的回去嘍,接著最精采的就在這里,他們回去後,發現那東西被偷,慌亂之余只能做悶葫蘆,你想這多有趣啊。」
臂銷紅笑了出來,她的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如此困難的事,從她嘴里說出來,卻變得這麼簡單。
「對啊,只要你是我的未婚妻,岳家又怎麼敢造次,而他們鐵定想不到我一介文弱書生竟能深入他們的地道去偷東西,完全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我再拿著它回京面聖,這群貪官污吏必定一個個束手就擒。」
「是啊、是啊,這可是大功一件。」
臂銷紅看著她,「可是如果岳家帶著一大群人來,我發脾氣,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們竟敢如此造次,那隔天全揚州的人一定都知道我要娶的是華家的千金小姐了。」
她知道他這麼說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對他有感情,如果非嫁不可,當然要嫁個她有感覺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他了。
華瀲灩避開他的目光,紅著臉說︰「反正……跟你在一起也滿好玩的,而且罵你你也會回嘴,總比那些看到我的美色就愣得跟木頭一樣的人好多了,所以……所以……我想我爹會叫你來娶我,那他大概認為你不錯,也就是說父命不可違,我只好認了。」
臂銷紅听她這麼羞于承認自己的感情,更覺得她可愛,而且她終于允諾要嫁他了,他不由得滿心歡喜,輕啄了她臉頰一下,「一等我辦成這件事,立刻用八人大轎把可愛的你迎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