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口干舌燥、四肢酸麻、渾身僵硬、思緒遲鈍,這些感覺折騰得莫莉難以睡個安穩的好覺,她索性把眼簾一掀,準備起床做早餐,因為她那個人懶豬妹妹若是沒有她去喚起床,並且做好早點端到面前,恐怕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睡死的人。
她吃力地帶著昏沉的腦袋瓜下床,努力思索著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她的腦袋抽痛不已,更嚴重的是,她居然離譜到連廚房怎麼走都忘記了。
對了!昨天她好像喝了酒,想來是酒精作祟的緣故吧,不知道她昨天是否有酒後失態?希望沒有,否則她的形象可就毀之殆盡了。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準備走出房間,忽地,眼角余光瞟見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明媚的美眸定楮一瞧——
媽媽咪啊!居然是……是一絲不掛的古旭。經過這麼驚世駭俗的一瞟,莫莉的三魂七魄立即歸位,精神也為之一振,就連頭痛的癥狀也都不藥而愈了。
莫莉雪白柔荑緊壓住櫻唇,就怕自己會因驚嚇過度而叫出聲來。她瞠大美眸難以置信地環顧著房內的擺設,這才驚覺這里不是她的房間,從房間布置偏向陽剛的情況來判斷,這里很有可能是古旭的房間。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昨天明明是去參加喜筵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躺到古旭的床上來?怎麼辦?走出餐廳後的事情她已經忘了一干二淨,無論怎麼想,她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糟了!」
顰眉苦思之際,莫莉忽地松開雙手哀聲叫慘,額角微微沁出幾滴冷汗,臉色也跟著刷白,嬌若女敕蕊的唇瓣因心亂如麻而被她咬得泛白,此乃腦中涌現的想法讓她不由得背脊發寒之故。
難道她已經被他給……
只見她十萬火急地沖進浴室做身體檢查,再出來時臉上是明顯的釋懷表情,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也才得以回復正常的跳動。
「還好、還好。」她余悸猶存地輕拍著胸口,為那堅守了二十九的貞操依然完好無缺感到安心不少。但同時也有一點點心靈受創的矛盾念頭產生,沒道理像她這種尤物擺在面前,還有人能坐懷不亂的啊?
除非……古旭對她壓根不感興趣。
怎麼會這樣呢?莫莉沮喪地看著床上的人,心中的疑團愈滾愈大。
難道他也和別人一樣,用看狐狸精的眼光來看她,所以不屑踫她?虧她還對他有那麼一點點悸動的感覺,甚至還把他列為結婚對象做參考。
咦,等等!結婚?她驀地憶起莫芸曾教過她一個歹毒的方法脅迫古旭娶她,那就是拍他果照。
而此時此刻,四下無人,加上現成的模特兒就在眼前,此等好機會她豈能錯過。雖然好像有點不太道德,但這可是關心到她的終身幸福耶!再說,古旭在情人節當晚奪走了她的初吻,依照她傳統保守的觀念,他本來就該負起娶她的重責大任,這是無庸置疑的,所以她幫未來老公拍幾張果照一點也不為過啊!
真的一點也不為過。莫莉不斷地替自己即將做出的惡劣行為找藉口,企圖安撫那旺盛的愧疚感。
她躡手躡腳地翻出照相機,握著相機的手顫抖個不停,口水也猛咽了好幾口,體內的血液更是狂奔亂竄,好不容易硬是咽下即將跳出喉頭的心髒,深深吸氣穩住相機,調好焦聚,準備按下快門時——
迸旭的眼瞼猛然掀了開來,噙著邪氣的笑容,直勾勾地望著因驚嚇而僵住動作的莫莉,從他老神在在而非意外驚愕的神情看來,他似乎已經清醒好一陣子了。
「女人,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因為我這個人向來秉持著以牙還牙的精神。當然,你若是不介意我親自動手月兌光你的衣服替你拍果照的話,我是不會吝嗇讓你照幾張相的,以物易物嘛,怎麼算都是我劃得來。」他凝視著她身段的眼神炯然如炬,明顯外放的赤果果地呈現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些,怎麼光是被他那
X光似的掠奪眼光掃射而過,她就覺得有種被扒光衣物的感覺,四肢百骸酥麻顫抖,她感覺古旭正在用他犀利如鷹的目光對她進行視覺強暴。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似的,古旭挑眉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別擺那種受害者的表情看我,我可是什麼都沒做,昨晚的一切我都是被逼的,若真要說誰是受害者的話,我比你更有資格稱為受害者。」
「被逼的?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做啊。」莫莉半眯著翦水雙瞳,疑信參半的打量著好整以暇的他。
她逼了他什麼?沒有吧。啊!難道說……是她強月兌下他的衣物?然後對他「那個、那個」以及「這個、這個」。
不會吧!她承認她是想嫁人想得快發瘋了,但那頂多只是想想而已,應該不至于真的付諸行動吧?她這個人向來無膽怕死,這等厚顏無恥的事絕不可能是她做的。
「我暫時賣個關子,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看她一副「莫宰羊」的呆愣表情,古旭明白她壓根把昨天的事忘得徹徹底底了。算了,他也不打算明講,不但如此,他還惡作劇地吊高她的胃口,瞧她蹙眉沉思的痛苦樣煞是有趣,他不禁開始期待莫莉得知事實真相後會是怎樣反應?
「那你以受害者自居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事總可以說了吧。」她好奇死了昨晚所發生的事,偏偏自個兒腦子不長進,毫無一丁點的印象可供她去推敲回憶,才會在這兒被他吊胃口吊得心癢難耐。
「如果你親眼目睹我那套名牌西裝遭遇到什麼樣慘絕人寰的待遇之後,你就會明白我形容得一點都不夸張。天啊!你昨天究竟吃了什麼啊?不但吐得我一身還毀了我的西裝,不過這還不是我最在意的,最讓我感到過分的是,你居然有辦法在神智不清時準確無誤地將嘔吐物全數吐在我身上,而自己始終保持著干淨清爽,若不是那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我肯定會以為你是故意設計捉弄我!」
「那麼說,你會一絲不掛是因為……」莫莉紅著臉,訥訥不能成言,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全拜你之賜,為了清理你所制造的混亂,我這條老命被折騰個半死,不說別的,光是床單就換了一整套,地板擦了好幾回,半夜也被你吵起來數次,就為了伺候你這位嬌貴的大小姐喝水。」
迸旭每舉出她的一項罪狀,莫莉的螓首便往下垂,愈听粉頰愈發燥熱。
「那除此之外,我有沒有對你做出其他不合常理的事來?或者你有沒有對我……」這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迸旭詭譎一笑,那胸有成竹的神秘模樣讓人瞧得心底直發毛。
「你有。」指的是她酒醉逼婚一事。「但是我沒有。」指的是他無越軌行為。「但那不表示我以後不會有,已成定局的事又何需強求這一時呢?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她醉,但他清醒,她或許是單純的酒後亂語,但他卻是認真的,願意和她拍婚紗照,就表示他動了想娶她為妻的念頭。既然有了這一層認知,他對她就該珍惜尊重,即使昨夜他險些欲火焚身,他還是獨自承受這煉獄般的煎熬,因為他要讓莫莉知道,並非所有男人都以看待玩物的眼光來看她,也是有人會將她視如珍寶般呵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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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宇哥,怎麼辦?我姊姊失蹤了。」
旭日東升,曙光初露時,莫芸就抓著電話倉皇無措的向外界求救,原因無他,只為她那個向來都在時間內返家的姊姊莫莉逾時未歸。這對別的女孩來說沒啥稀奇,可是對從未逾時一個小時返家的莫莉來說,可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了,也難怪莫芸此刻會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她昨夜為莫莉等門等到凌晨兩點,本來為了展現她倆的姊妹情深,她應該要繼續堅守下去的,但最後卻在意念不堅及難抵睡魔的召喚下,毫無危機意識地沉沉入睡,直到隔壁家那條大狼狗狂吠個不停擾人清夢,她才眷戀不舍地從沙發上起身。
但起身後沒多久,就見她圓滾的身軀在屋內各個角落來回奔馳,嘴巴還不時發出驚駭的尖叫聲,正好與屋外大狼狗的叫聲相互呼應。
雖說莫芸體型略顯豐腴,但這會兒可愛得伶利得很,才一眨眼的光景,她已經放下話筒、換好衣服、抓起鑰匙,十萬火急地飆著她的小綿羊機車,拚命三郎似的直沖捷豹隊總部。
「完了,完了,莫莉從來就不曾這樣,她一定是被歹徒劫財劫色順便毀尸滅跡,搞不好這會兒已經被分尸支解,丟人淡水河里喂魚去了。」莫芸闖入辦公室內打斷龍雪芹與龍克宇的談話,憂心如焚地抓著龍克宇的手臂猛搖著,一張嘴連珠炮似的發表她的猜測。
「聯絡過她的朋友了嗎?也許她在朋友家過夜也說不定。」龍克宇神色自若地說,沒有露出莫芸想想中的慌張失措。只是一顆心全記掛著姊姊安危的莫芸沒有發現異樣,仍舊像顆陀螺似的繞著他打轉。
「不可能啊!莫莉從來就不曾超過十二點回家,更別提是外宿了,況且她也沒有跟我報備一聲啊!」她的壞習慣就是一旦沉浸在擔憂的情緒中便會叨叨絮絮個不停。
「怎麼現在才說呢?你該早點告訴克宇哥哥的,好讓他派人去尋找莫姊姊的下落。」在一旁閑閑地啃著燒餅、啜飲熱牛女乃的龍雪芹在接收到兄長暗示的眼神後,立刻露出關懷的愁容。
隨著龍雪芹的開口,打轉中的胖陀螺……呃,不對,是打轉中的莫芸這才注意到辦公室內還有第三者在場。
「你是……」她焦聚一凝,哇!痹乖,絕色耶!這女孩美得縴塵不染,卻又同時擁有慧黠刁蠻的氣質,驚心動魄的靈透美貌像是天使,盈滿詭譎算計的燦眸卻像是惡魔,多矛盾的復合體啊!
「我的鬼靈精妹妹龍雪芹。她則是莫莉的妹妹莫芸。」龍克宇為她們做了簡介。
「你好美喔!」莫芸痴迷地發出贊嘆聲,壓根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莫莉的安危,而不是關心別人的美貌。
「哥,她們姊妹都這麼有趣嗎?」龍雪芹啼笑皆非地詢問著龍克宇,為莫芸毫無心機的反應感到忍俊不禁。
龍克宇支著下顎,故作思索狀。「一家人還不都是差不多,就好像有我這麼出色俊朗的哥哥,才能有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妹妹是一樣的道理。」他在回答問題時還不忘吹捧自己一下。
看著眼前這對英俊兄長與清麗妹妹,你一言我一語地享受著手足嬉鬧之樂,莫芸這才憶起她來此的目的。
「克宇哥,你們別鬧了,快點幫我想辦法找到姊姊再說。」
對喔!他和雪芹差點得意忘形露出馬腳來了,還是趕快換上擔心神色,否則要是待會兒好死不死被旭撞見了,那不掀了底才怪。
「唉!」龍克宇嘆了一口氣,「雪芹說得對,你該早點通知我的,不曉得莫莉是否已遭遇了不測?」
他和龍雪芹全都明白,莫莉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不測發生,因為昨晚那樁飛車搶案就是他們所策畫的,而那個騎著重型機車的搶匪就是有著純真無邪面容的龍雪芹。
情況的發展都在他們控制之中,包括龍雪芹故意在莫莉面前與古旭親密談笑也是計劃之一,目的就是要激起莫莉的妒嫉之心。
結果,效果好得令他們高興不已,因為他們在搶案過後,躲在暗地里將接下來發生的事盡收眼底,包括目睹旭抱著酒醉的莫莉回家。之後兩兄妹便笑逐顏開地相偕著吃宵夜去了。
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設計莫莉?
因為龍克宇、龍雪芹、古旭,同樣都是老女乃女乃逼婚的對象,不同的是龍家兄妹槍口一致向外,為了拖延單身生活,合作陷害剛從國外回來且不知情的表哥古旭。
「遭遇不測?!」莫芸圓圓的肉餅臉倏地垮了下來,「不行啊!我就只有莫莉一個姊姊而已,她要是出了什麼事,誰來洗衣、煮飯?」在這時候她才驚覺莫莉的重要。
「既然知道你只有一個親姊姊,就別隨便教她做一些危險的事,很容易擦槍走火的。」古旭酷酷的嗓音夾雜著不悅,緊接著莫芸的嘀咕後響起。
「呃?」好酷,好落拓不羈的男人喔!這人應該就是姊姊口中的他吧,嗯,「汗草」不錯,難怪莫莉在情人節當晚會發花痴。
不同于龍克宇的貴族氣息,這男人散發著一種既狂野又隨性的味道,這種人很適合一種女人,嗯……讓她思忖一下,對了!他適合搭配那種外表冶艷如小野貓,內在卻柔情似水的女人。
咦?奇怪,浮現她腦海的最佳人選正是她的姊姊。
「你就是莫莉的那個白痴兼白吃的妹妹?」他瞠目瞪著呆若木雞的莫芸,一副要找人算帳的模樣。
莫芸愣愣的點頭,「是啊!我是很會白吃……」糟糕!被含慍的陰鷙黑眸盯視得不小心說出實話。算了,沒關系,勇于承認缺點並不是可恥的事,更何況她是真的很會吃嘛!
迸旭俯視著矮了他一個頭的莫芸,唇角勾起一抹虛偽的笑意,懲罰性地戳著她的太陽穴。「麻煩你下次別出餿主意教莫莉拍男人的果照,當心果照拍不成反被人給吃了,屆時看你怎麼對得起你姊姊?」
「什麼?!」三個人六只眼差點因過度錯愕而彈出眼眶。
「不會吧!我隨便說說她就真的做了?」莫芸帶著被「抓包」的忐忑心虛,吐了吐舌頭。
「她拍你果照?」龍克宇口中的牛女乃差點變成飛沫噴灑而出。
「照片呢?」龍雪芹可是好奇得緊,長這麼大她還沒看過男人的果照,尤其又是自個兒表哥的,那更是非看不可。
「沒有照片,莫莉失風被捕了。」古旭斜眼睨視那三張布滿企盼神情的臉孔,說出令他們失望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把她給……吃了嗎?」龍雪芹憑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勇氣,代替大家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是那種人嗎?」古旭目光一凜,咬牙切齒地問著,仿佛只要他們之中有人露出一絲認同神情,那個人的下場就會很慘。
然而虎落平陽注定是要被犬欺的,這三只被好奇心沖昏頭的狗兒,絲毫不顧後果會是如何,動作一致地猛點頭。
「一個男人一旦欲求不滿時,很難保證不會做出什麼狼心狗肺的事來。」龍雪芹閃動著慧黠的光彩靈眸,涼涼地說著。
「對啊!何況旭又那麼久不近,都怪我,應該在他回國的洗塵宴上,幫他找幾個靚女來安慰一下他寂寥的心靈與熾盛的欲火才對。」龍克宇佯裝無限悔恨地嘆息著。「唉!都是我的錯,為了彌補莫莉所受的創傷,我說什麼也要代替她向你討回公道。」
「怎麼討回公道?難道你要強迫他成為我的姊夫嗎?」莫芸興味盎然地問,豎起耳朵期待能听見一個滿意的答案。
如果是的話,她得趕緊打電話向母親報告這個好消息,讓母親知道,他們家的滯銷品——莫莉,總算可以出清存貨了。
「應該不需要用強迫的激烈手段吧!我猜經過昨天之後,咱們旭哥哥不把你當小姨子看待都不成!」
龍雪芹用一種了然于心的俏皮眼神覷了神色不悅的古旭一眼,明明就是嬌笑吟吟的甜美臉孔,說出口的話卻是十足的得理不饒人。
「啊!抱喜姊夫、賀喜姊夫,你和我姊姊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用客氣,盡量‘夾去配’。」莫芸一張圓臉立刻堆滿了笑,恭恭敬敬地朝古旭喊了聲姊夫,怕他把她唆使拍果照一事記在心上。
這個莫芸夠識時務,一聲姊夫喊得古旭亂有成就感的,對于她慫恿莫莉拍男人果照之事,他就姑且不追究。
他轉身冷眼掃了另外兩個閑閑看熱鬧的兄妹,對他們一臉篤定的表情感到不解,心中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
「你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他決定先對龍雪芹下手逼供。
「我?」明燦的雙眸眨啊眨的,清純無辜的小女孩嬌態讓人失了防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呢?你問哥哥啦,他一定比我清楚。」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燙手山芋拋到龍克宇手里,拉著莫芸坐到一旁閑磕牙。
「克宇,你說。」憋了一整晚的欲火無處燎燒,簡短質問表示他有滿肚子的下床氣,粗嗄的嗓音代表了他沒耐性玩猜謎游戲。
慘!慘!慘!龍克宇可以肯定有一個比自己更狡猾的妹妹,絕對是天大的不幸,瞧!她還露出一副牲畜無害的嬌甜笑靨,改天他一定要向老女乃女乃告上一狀,讓老女乃女乃請出雪芹的克星——耿青,好好盯緊他這個惡魔妹妹。
「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不是因為莫芸一大早驚慌失措地嚷著莫莉失蹤了,再加上你突然出現告知莫莉企圖拍你果照,我和雪芹才會憑著舉世無雙的精明頭腦推敲出咋夜你應該和莫莉在一起。」」他笑容曖昧地以手肘推了推古旭,「如何?我沒猜錯吧?」
迸旭翻了個白眼,擺出「此事干卿何事」的倨傲表情。
「是沒猜錯,但那又如何?」他不想多做無謂的解釋,只因太清楚這三人腦子里已經盈滿揮之不去的黃色念頭,愈解釋反倒會給人欲蓋彌彰的反效果,何必呢?
只見龍氏兄妹不約而同露出得意的笑容,互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決定進行下一個計劃。
「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嗎?」不明就里的莫芸傻愣愣地問著。
「是啊!什麼事值得你們兩兄妹這般神秘兮兮?」古旭深幽有神的眸子防備性地來回逡巡著兩人,企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出異樣,可惜效果不彰,因為他很明白這對狡獪的兄妹一旦聯手對抗外敵,必定是堅不可摧的。要跟這對兄妹做親戚,非得有一顆強而有力的心髒不可。
「當然得神秘兮兮!這事關系到莫姊姊,也就是我未來表嫂的安全問題,說能不小心嗎?」龍雪芹負責撒下誘網。
「什麼事?」古旭剛稜的俊容上閃著波動。
「喏!你看這個。」龍克宇遞給他一份經由剪貼而成的信。「這是夜魂寄來的恐嚇信,信中說他完全掌握了我們的行蹤,並且知曉咱們請來莫莉這位犯罪心理學專家來分析他的犯案動機,他對我們的舉動嗤之以鼻,並揚言他下一個綁架的目標就是莫莉,他要以此來向警方的公權力挑釁。」
任憑再怎麼理智聰穎的人,只要一涉及感情就容易失了判斷力。明明龍氏兄妹話里的破綻連連,但掛心莫莉安危的古旭卻未曾察覺不對之處。
「莫非……」他的心漏跳了一個節拍。「昨晚莫莉遇到的搶案只是夜魂的警告?」他目光一凜,手中的信霎時被揉成一團。
「啊!什麼?我姊姊被搶劫了?」到底是姊妹情深,莫芸一听莫莉遇到搶劫,如遭電殛般從椅子上彈跳而起,火速沖至古旭面前。「她……她被劫了什麼?」她不忍細想,以姊姊那艷冠群芳的姿色,與噴火撩人的婀娜身段,恐怕……恐怕貞潔不保啊!
迸旭給了未來的胖小姨子一個安撫性的笑。「放心吧!她平安沒事,我剛才已經送她回家了。」
「目前確實是平安無事,但是,旭哥哥,你敢保證莫姊姊能一直安全無虞嗎?要是夜魂的警告動作層出不窮,莫姊姊那麼嬌弱的女子難保不會受到驚嚇。更何況莫姊姊長得嬌媚絕艷,若是夜魂一時色欲薰心,不但綁了人還加以蹂躪,旭哥哥——」龍雪芹刻意拉長尾音,一臉驚懼地說︰「這你舍得嗎?」
本來計劃中那驚天動地的詫呼聲該是由她來喊出的,不料讓莫芸給搶先一步,不過無妨,這樣一來效果更好,她只要負責危言聳听即可。
「雪芹說得沒錯,莫莉是為了協助我們辦案才會讓夜魂給盯上,而且夜魂一旦看上眼的目標很少會有失手的,我很擔心莫莉,覺得應該負起保護她的責任。這樣吧,不如讓莫莉搬來與我同住,由我當她的私人保鏢,負責接送她上下班,我想這工作除了我之外,大概沒有人有能力勝任了吧。」為了計劃的進行,龍克宇再次不怕死地在老虎嘴邊拔毛。
「憑什麼要莫莉搬去與你同住?還有,什麼叫只有你能勝任?」古旭精銳駭人的雙眸陡地射出寒光,狠狠地劈向龍克宇不懷好意的笑臉。
「我哥哥說得並無不妥啊!」龍雪芹再度出聲扇風點火。「旭哥哥的槍法神準無比,領導用兵的技巧一流,辦案的能力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哪像我這個草包哥哥啊!所以由你負責破案揪出夜魂那個混蛋,而我哥哥負責莫姊姊的安全,這豈不是兩全其美。否則要是改由哥哥去對抗夜魂,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擒得對方?」
「你分析得很對,克宇確實是一個空有外表的草包,所以我更不能把莫莉交給他保護。夜魂的事我會處理,但是莫莉必須搬過來跟我同住,克宇只需負責把隊里的雜事處理妥善即可。」說來輕松自若的語氣,傳達的卻是不容他人質疑的威嚴命令。
「處理雜事?!」龍克宇夸張地忿忿抗議著。「敢情我這個副隊長變成打雜的不成?」
迸旭冷冷地回視他一眼,「沒叫你去掃廁所通馬桶,你就該偷笑了。」說完,他邁步出門,準備替莫莉搬家去了。
對啊!確實是該偷笑了,在他提到要莫莉搬來同住那一刻,龍克宇敢發誓,旭心底肯定翻騰著洶涌的怒潮,要不是看在表兄弟的面子上,他一定會被旭狂熾的妒火燒成灰燼,然後隨風飛散向大海。佛祖保佑!希望他走在路上不會被人給「扛布袋」才好。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那個未來的姊夫啊?」總算莫芸還不大笨,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嗯,小胖妹,還不笨嘛!」龍克宇贊賞地拍拍她的腦袋。
龍雪芹則是沮喪地嘟著紅唇問︰「連你都瞧出異常了,那憑旭哥哥的聰明才智豈不是也看出破綻了?」
「安啦!戀愛中的男人是盲目的,旭看不出來的,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要把莫莉納入羽翼下保護,哪會有心思去想別的。」他胸有成竹地拍著妹妹的縴肩,對事情的發展相當樂觀。
「你們哪位能好心點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別只顧著自己偷笑,也稍稍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莫芸一頭霧水的提出疑問。
「別急,你會知道的,而且你很快就會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姊夫,而非只是喊著好玩的而已。」
「貨真價實?意思是?」
「意思是趕快打電話通知你母親準備嫁妝吧!」而他也要找個機會通知老女乃女乃把聘金備妥,以便隨時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