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如往常一般,關濃背著書包,手提了一個塑膠袋,里頭裝了兩個面包,來到了班上,她明顯地察覺到教室里不同于以往的氣氛。
走到位置旁,她發現自己的桌子被翻倒在地上。
平靜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將書包放在椅子上,她彎來,將桌子給搬好。
「嘖嘖……我還在想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呀!」陳穎走到關濃的面前,嘲諷地說道。
「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太想搭理陳穎,從塑膠袋里拿出面包,小口地吃著。
「哎哨!吃面包呀……閻浪的女朋友怎麼可以吃那麼便宜的面包呢?」陳穎從關濃手中搶過了面包,往垃圾筒方向一丟,「咚!」一聲,進洞。
必濃只是淡然地看了看陳穎,便從書包里拿出了國文課本。
「修養這麼好?還不生氣是嗎?」關濃越是這樣,陳穎就越氣忿。「真是「帖帖吃三碗公」啊……」
「快上課了,陳同學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位置坐好吧!」
「你……」
「我知道你們因為閻浪而對我不滿,但是針對我有用嗎?」視線懶懶地從書本上移開,她看著陳穎。「與其排擠我,何不想辦法讓閻浪注意你們?」
「你別以為閻浪喜歡你,就那麼地自傲!」陳穎因為關濃說中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
「我沒有自傲。」
「你……」
「老師來了。」關濃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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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五十分,午餐時間。
剩的那個面包,關濃在第一堂下課時吃掉了,到了午餐時間,她也不太餓。從以前到現在的飲食習慣讓關濃的胃口變得十分小。
午餐時間,班上的同學紛紛將桌子靠在一起,聊天、吃飯,她則靜靜地趴在桌子上,胃又陣陣地痛了起來。
強忍著胃痛,她合上了眼。
幾分鐘後,她感覺到原本吵雜的教室安靜了下來,瞌睡蟲的侵襲令她逐漸地忘卻了胃痛,依舊熟睡著。
「關濃……」閻浪特地從學校蹺課,騎著機車去買了一盒十分豐富的便當,爬上圍牆進到了「聖仁女子中學」里。不顧周遭女學生炙熱的目光,他走進了關濃的教室里。
一進到關濃的教室,所有的女同學都受到了驚嚇,大口吃著飯的女生,也連忙用優雅的姿勢將一口飯給吞了進去。
嘴角扯出個笑容,閻浪向眾人揮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地,他使找到了關濃,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地拍了關濃的肩膀。
她眨了眨微翹的睫毛,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你……你怎麼進來的?」看到叫她的人竟然是閻浪時,坦白說關濃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走進來的。」閻浪將一張空椅子拉到關濃的桌旁後,坐下。
「你不要太過分了!」胃部又開始刺痛起來,她不免開始埋怨起閻浪,為何將沉睡的她給叫了起來。
「我不覺得我哪一點過分了?」閻浪打開便當盒蓋,放在桌子的中間,再將兩包白米飯倒入碗里。「你應該還沒有吃飯吧?」閻浪將筷子遞給關濃。
「我不餓。」
「不餓?」閻浪的眉頭揚了起來。「我不介意喂你吃的。」
必濃握緊了拳頭,看著便當盒里的菜肴,有雞腿、烤鴨、鱈魚、豬腳……這些都是她自父母去世後就沒有再吃過的東西,心中不禁對他的關心有些感動。
「怎麼了,不合你的胃口嗎?」閻浪看著關濃有些蒼白的面容,擔心地問道。
必濃搖了搖頭。「我真的不餓,吃不下。」她放柔了語氣。
「那將這只雞腿吃完。」閻浪將雞腿挾到她的碗里,極為寵愛地說道。「這是我最後的底限。」
那種親匿的態度讓女學生們好生嫉妒。
「我將這只雞腿吃完,你就走?」
「當然得等我吃完飯我才會離開。」看關濃已有些讓步,閻浪嘴角的笑容更是明顯。
必濃拿起了雞腿,慢慢地啃著,閻浪也在看到關濃開始吃雞腿後,才動起了筷子。
他幫關濃挾了許多菜到它的碗里,然後開始吃著。
突然關濃的胃加劇地抽痛了起來,關的臉色更加蒼白,她放下雞腿,雙手抱著肚子。
「你怎麼了?」閻浪看到關濃這樣,緊張了起來。難不成他帶的便當不干淨吧?閻浪放下筷子,緊張地問道。
「胃……好痛……」關濃勉強地吐出了幾個字,緊咬著下唇,眉頭皺得死緊,她剛吃下雞腿,胃就像有針在刺一般。
胃痛?閻浪從椅子上起身,一把將關濃抱了起來,不顧眾人的目光,大步地跨出了教室。
閻浪沒有抱關濃到保健室去,直接走向停在校門圍牆邊的機車旁。
他打行動電話,要家庭醫生馬上到他家里。讓關濃戴上安全帽,坐上了車。
「抱緊我,如果你不想摔下去的話。」閻浪原本就十分細薄的唇緊緊地據了起來,對關濃吩咐道。
必濃的手交叉抱著他的腰際,頭輕輕地枕在他的後背。虛弱的她,只能听任閻浪的擺布。
溫潤的軀體靠在閻浪的身後,閻浪可以感覺得到她小巧的胸脯靠著他的背。
勉強告訴自己別去想,閻浪發動了機車。
重型機車只花十幾分鐘後來到一間十分壯觀的豪宅前,只見閻浪按了幾下喇叭,雕花鋁門便迅速地打開了。
「少爺,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管家福伯問道。
讓關濃下了車後,閻浪跨下機車。「邱醫生來了嗎?」他按著關濃問道。
「來了,正在客廳等你,這位小姐是?」福伯用打量的目光看著關濃。
「她是我女朋友。」不顧關濃的反對,閻浪逕自說完後,便摟著關濃進屋里去了。
「好久不見了,阿浪。」一位年約四十出頭、身穿著白色醫師袍的男子,從沙發上起身對閻浪說道。
「好久不見了。」
「你哪里不舒服?」
「上樓再說吧!」閻浪低下頭來看著關濃。「還會恨痛嗎?如果痛的話,我可以抱你上樓。」
必濃搖搖頭。
「那我帶你上樓。」閻浪依舊沒有放開手,摟著關濃上了樓後,沿著通道走到最後的一個房間開了門。
映入關濃眼簾的,是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關濃猜測閻浪的房間約有三十坪左右,地面上則鋪了白色長毛地毯,整組的原木圓型大床、衣櫃……關濃看得出閻浪家里應該不只是有錢而已。
「房間有點亂,今天還沒有叫人來整理。」閻浪笑笑。「你先在床上躺下吧!我倒杯水給你。」
必濃有些戒備地看著閻浪。
而關濃的眼神令閻浪忍不住放聲大笑。「你現在這種身體,我有可能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嗎?」
必濃狠狠地瞪了閻浪一眼。
「生氣了?」她不常對他笑,也很少把自己內心的情感流露出來,短短兩天之內,閻浪讓關濃由淡然到現在會瞪他,他真的已是十分滿足了。
必濃不語,在床上躺下︰「她是病人?」邱醫生明顯地看出閻浪對關濃的感情。
閻浪點了點頭。「她胃痛,趕快幫她看一下吧!」他催促著。
邱醫生點了點頭,走到關濃的身旁,拿了听診器在關濃的月復部上移動著。「我想這位小姐是因為疲勞加上飲食不正常,以及營養不良才會這樣的。」將听診器收入了皮箱里,邱醫生轉頭對閻浪交代道︰「好好的調養身體,不要太疲勞就沒事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叫福伯去拿藥的。」
「那我先走了。」
「謝謝!」邱醫生走出閻浪的房間,順手關上門。
邱醫生走後,閻浪坐到關濃的身旁。「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他的手撥開她垂落在臉頰上的發,輕柔地說道。
必濃偏過了頭。
「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那麼糟?」閻浪追問。
「不關你的事。」關濃雖然對他有些感激,但它的個性卻不容許她流露絲毫情「為什麼不關我的事,我是你的男友。」
「那是你自己認為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你別太自大了!」
「但我認定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醫生說你要好好調養。」
「這是我的事。」
「你的家人呢?這是我第二次問你。」
「死了。」關濃依舊十分冷淡。
「那你只有一個人?」閻浪的眉頭破了起來,他大約可以猜想到關濃為何會如此了!
「你問夠了沒?」關濃想從床上坐起來,卻被閻浪推了回去。
「那你以後就住在我家。」
「我不要!」
「你沒有資格說不要。」
「你憑什麼這麼做?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為了你的眷顧而放聲大笑嗎?」關濃忍不住吼了起來。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的霸道不禁讓關濃有些忿怒了。
「你以為我會眷顧別人嗎?」
必濃再次從床上生了起來,用力地推開閻浪,想跑出房間,卻又被他給拉了回來。
他將關濃壓在床上,扣住了關濃的手腕,以高大的身軀壓制住必濃的身子。
「放開我!」
「為什麼?」閻浪的唇低下去落在關濃約五官上,最後才在她有些蒼白的唇上停留。
他起先是有些霸道地輕吻,在她的下唇輕咬著,待她因為疼痛而略張口時,將舌頭伸了進去,汲取她的蜜汁。
有點強迫的要關濃的舌與他的交纏,他在她的唇里翻攪著,並不時吸吮著她的小舌頭。
必濃掙扎著,閻浪用大手鉗制住她的手腕,空出了一只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放開我……」
「只要你答應留在這里……」閻浪用著低沉、喑啞的聲音說道。
「不……我不!」
「那我就吻到你答應為止。」閻浪看著關濃精致約五官,她小巧的唇在經過他的肆虐之後,原本的蒼白慢慢地轉成了紅色,也令閻浪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踫觸它。
「阿浪,媽听說你回來了是不是……」一陣聲音在回廊響起,閻浪在听到聲音後,放開了關濃。
必濃拉好自己的衣服,反手甩了閻浪一巴掌,而閻浪也不避開。
碎……門打開了。
閻浪的母親顏秀卿愕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自尊心奇高的兒子,竟然被一位女同學給打了,而且他還笑得出來。
「阿浪,你沒有怎麼樣吧?」顏秀卿走到閻浪的身旁,關心地間道。
「沒事。」
「我要走了。」關濃趁著有第三者在場,想要趕緊逃離。
「不準走!」
「你這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動手打我們阿浪!」顏秀卿不悅地說道。
「會討打一定有原因的。」閻浪笑嘻嘻地說道。那種邪邪的笑容,讓關濃看來非常的刺眼。「老媽,冷靜點。」
閻浪拉住了關濃的手,在她耳畔輕聲地說道︰「一巴掌換你一個香甜的物,值得。」
「下流!」
「那是對你才這樣。」閻浪抬起頭看著顏秀卿。「老媽,她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關濃。」
「女朋友?她動手打你……」顏秀卿指著關濃說道。
「她的脾氣不太好。」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不認識他!」
「看吧!我說她的脾氣不太好了吧?因為我剛才做了讓她生氣的事,所以她才會這樣的。」
「閻浪,你別胡說。」關濃瞪著閻浪說道。
「原來是這樣。」顏秀卿點點頭,有些了解了。
「她以後要住我們家。」
「我沒有!」有關濃連忙搖著頭,她免得閻浪這個人十分的不可理喻。簡直就像個流氓一樣口
「她有,她剛才和我說過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顏秀卿看看關濃又看看閻浪,最後決定相信自己的兒子。「那我要王嫂整理一間空房間給關小姐住。」
「不用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
必濃看了閻浪一眼。「我沒有打算住在這里。」
「你會住在這里的。」閻浪笑道。「老媽,她和我一起住就行了,不用整理空房間了。」
「和你一起住?阿浪,這不太好吧!」
「我覺得很好。」閻浪的眼神十分堅定。
「這樣啊……那好吧!」顏秀卿看著關濃。「那關小姐你就暫時住在這里好了,我再差人幫你送寢具過來。」
「不用了!」閻浪揮揮手。「送什麼寢具?她是我未來的老婆,和我一起用就行了。」
完全沒有讓她拒絕的余地,閻浪十分強勢、霸道,令她無從招架。「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晚上還要打工,住在這里不方便。」關濃放柔了語調。
「打工?」閻浪的眉頭皺了起來。「身體不好,打什麼工!」他反對。
「是啊……關小姐,你太瘦了,不要去打什麼工了,要零用錢的話,閻媽媽這里有。」
必濃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她發現這家人好像有點奇怪……而能住在如此舒服的房子里,對關濃來說,也實在是滿大的誘惑。
「那我是沒有反對的立場了?」
「當然。」
必濃嘆了口氣,十分無奈地點了點頭,心想暫時答應,以後再作打算吧!閻浪則是高興得不得了,將她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才放下她。
「和老爸說一聲,小濃要住在這里。」
「好,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顏秀卿才不想留在這里當電燈泡。
「浴室在這里,」閻浪摟著關濃走到右邊的一扇門。「這里就是了。」他打開了浴室的門,讓她看看里頭的設施。
在明白掙扎抗拒無效之後,她默默地承受下來。
浴室十分干淨,約莫有七坪左右,里頭有足以容納四人的浴白,和一些沐浴用品「需要什麼和我說一聲,我會差人準備的。」
「沒什麼好準備的。」
「生理用品總要吧?」
閻浪這句話才一出口,關濃的臉立刻脹紅了起來,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熱。
「臉紅?很美……」
「為什麼浴室的四周都裝了鏡子?」關濃轉開了話題。
「不好意思,本人有些自戀。」他笑嘻嘻地說道。
「變態!」
「我等一下要福伯開車載我們去你家搬東西。」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自己回去若是跑了怎麼辦?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必濃嘆了口氣,為什麼她遇到閻浪就無法淡然地面對一切?或許她的人生會因他而改變呢!她暗暗感到有些不安。
「那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