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的記憶開始不停地浮現……她自戲院走出被韋翔開車撞到……韋翔將她扶起來……他與她在大床上歡愛……她父親去世……她流產……
張開了眼,侯懿容的視線漸漸有了焦距。
她的手撫向自己平坦的月復部,這里曾經孕育過她與韋翔的孩于……而她卻這麼不小心!
終于了解自己為何選擇遺忘,因為那些記憶太苦了……所以她才會選擇去忘掉這麼溫柔的一個男人。
所有的事,她幾乎全想起來了,痛苦的記憶令她流下了淚水。
「姊,你沒事吧?」侯敏文緊張地說道。
「我沒事,你可以放心了!等一下不是還有課嗎?」侯懿容微笑地搖著頭。
「你那時真是嚇壞我了,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如果不舒服會打電話給翔的。」
看著侯敏文離開房間,侯懿容的嘴角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她已經完全想起從前的事了,但是她不會讓韋翔知道,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這次,她真的不會再逃避了,她會坦白地承認她對韋翔的愛情,她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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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懿容手中抱著「小美人」坐在床上,韋翔則是坐在她的身旁,她的面前放著一本大大的結婚沙龍照。
「這個是我們以前拍的。」韋翔指著其中一張照片。「你現在與照片中的你,差好多。」
「為什麼?」侯懿容不解地皺起了眉。
「感覺上吧!那時你似乎一直很不開心。」
「那你喜歡我現在這樣嗎?」侯懿容笑著問道。
韋翔撫了撫候侯懿容的臉頰.笑道︰「我一直想看到你快樂,你知道嗎?」
「為什麼你覺得我一直不快樂?」她是一直過著不快樂的生活沒錯,但是遇到韋翔之後,她是很快樂的。
「有很多原因吧!」突然地,韋翔的笑容有些苦澀。「其實你不記得一切,對你來說反而更好,但是我一直無法接受你甚至連我也忘了。」
「對不起!」
「這不能怪你!」
「你很希望我能想起來嗎?」
「你能不能想起所有的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記得我,別忘了我們的過去。」
侯懿容若是再逃避。再自動放棄這個這麼好的男人,她就是個傻瓜了。
「告訴我!我想知道以前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知道那些對你來說沒有好處的。」
「難道你寧願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你嗎?」她試探性地問道。
「我們可以從頭來,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是嗎?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別想太多,知道嗎?」
「但是我不想忘記你啊廠
「這樣我就很高興了,你就是你,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都是愛你的。」韋翔溫柔地說道。
韋翔的話讓侯懿容的眼眶紅了,她抱著韋翔開始痛哭失聲。「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她硬咽地說道。
韋翔幫她擦拭了淚水。「因為我愛你。」他緩緩說道。這是他一直想對侯懿容說的話,但他始終沒說出,所以她才會猜測他的真心,繼而離開了他,這是他最大的傷痛。
也許感情放在心里用行動去表達就可以了,但不說出來誰又能了解到體貼背後代表的意義?他不應該將對她的感情全放在心中,讓她去猜測。
「愛我?」心就像被炸開一般,韋翔的話讓她激動地抬起頭。
丙然,他如同她所猜想的一樣,他不只喜歡她,還是愛她的!
她頓時感覺到自己真是太傻了!
「是的,從第一次見到你,只是我一直沒告訴你,但是我現在告訴你了,只希望你別再離開我。」
「不會的!」侯懿容的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她對豐翔的話十分感動。
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快樂,什麼都是為了她著想,她相信就算自己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她的心還是會再次被韋翔的溫柔所撼動的。
「別哭了,哭了就不美了!」韋翔在侯懿容的臉頰親了下。「我曾告訴你,我最喜歡你的笑容了,所以你別哭知道嗎?」
侯懿容用力點點頭。「我會笑的,每天會笑給你看的。」她承諾道。
若她再次哭泣,那也是為了她能幸運擁有這麼溫柔的男人的愛情而哭泣,她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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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敏文空堂走出校門日,準備去買個便當時,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他。
「侯敏文嗎?」嚼了幾日檳榔,他將檳榔汁吐在馬路上。
「是的!」侯敏文抬起頭,發現是幾名戴著墨鏡的男人,感覺上有點像流氓。
「是的話,那就好辦了.給我打,打得這小子不敢再得罪葉小姐。」為首的男子揮了手,三名的男子開始揪著侯敏文猛打,而侯敏文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就這麼被打趴在馬路上。
「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們會打到你乖為止的。」他們無情地對侯敏文踢打著,直到他的嘴角流出了血,暈倒在馬路上,這些人才搭乘一輛汽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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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問你找哪位?」侯懿容接起了話筒說道。
「請問你們那里有一位侯懿容小姐嗎?」
「我是。」
「我是警察,你弟弟是不是叫侯敏文?」
警察?該不會是敏文怎麼樣了吧?侯懿容的手開始抖了起來,而韋翔則走到她的身邊。
「是!請問我弟弟怎麼了?」她緊張地說道。
「侯敏文現在人在醫院里,他被一群流氓圍毆,傷勢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放心。」
「被流氓圍毆?這怎麼可能?我弟弟不會和人有過節的。」侯懿容連忙說道。
「原因我們還在查,可以請侯小姐到醫院來嗎?」
「我馬上過去。」侯懿容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韋翔問道。
「小弟被人圍毆,現在在醫院里,我得馬上過去。」侯懿容慌亂地說道。
「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心急的侯懿容到了醫院之後,看到自己弟弟臉上一片瘀青,她的淚水忍不仁流了出來。
「敏文……」
「葉……葉小姐……」侯敏文雙眼緊閉,但是日中卻不停發出囈語。
葉小姐?會是葉俞亭嗎?
她還記得當天候敏文甩了她一巴掌,葉俞亭說她不會放過侯敏文的!
是指這個嗎?她都已經把她的父親氣死了,現在連她唯一的弟弟也要對付,她心腸真的太狠了!
「葉小姐是指誰?」韋翔問道。
「葉俞亭。」侯懿容緩緩地說道。
「我會解決的,你別管這些事。」韋翔說道。
侯懿容原本還再說些什麼,但看到韋翔堅定的神情,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
「我會去找她的。」
他會讓葉俞亭了解到讓她心愛的女人傷心落淚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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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侯懿容走下了樓,對坐在沙發上的兩老喚道。
「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陳靜汝笑道,那日她打牌打到七點,回到家里才知道發生了大事,面對一臉抑郁的韋翔她也只能在一旁擔心。
侯懿容回來後,她便不敢去打牌,免得又發生問題。
「翔呢?」韋國正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問道。
「他馬上要下樓了。」
「不出去玩嗎?」陳靜汝熱心地說道。「你們小倆口偶爾也該出去玩啊,看看我們一把年紀了,每年不是還照樣去度蜜月!」
「媽,你這是說出來讓我們羨慕的是嗎?明知道我在公司忙得沒時間陪懿容去度蜜月。」韋翔從樓梯上走下來笑道。
「那可是你的錯了,誰叫你!」陳靜汝揮揮手。
「是嗎?要不是老爸這麼早退休的話,我也不用那麼辛苦的。」
「是、是!一切都是我們兩老的錯。」陳靜汝可憐兮兮地說道。
「媽,不是的……」看到陳靜汝這樣,侯懿容連忙說道。
「別理她,她騙你的!我小時候她最常拿那一招來騙我了。」韋翔神秘兮兮地在侯懿容耳畔說道。
「真的嗎?」侯懿容半信半疑地看著陳靜汝。
「真的!我可是當了她二十多年的兒子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好吧,今天是假日你們去好好的玩一趟吧!」韋國正說道。
「我們早就計劃好了。」韋翔笑道。「吃完早餐我和懿容就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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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翔開著車,陪侯懿容四處逛著,剛才他們已經逛過了大大小小的百貨公司,現在正在討論接下來想做什麼。
「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玩的地方?」韋翔的手平穩地握著方向盤,對坐在一旁的侯懿容問道。
侯懿容搖搖頭。
「那我們就這麼一直開著車,直到天黑是嗎?」韋翔打趣地說道,車子開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再過去就是你家了。」
「對了,葉俞亭你怎麼對她?」侯懿容問道。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韋翔不解地問道。
「因為都沒看到她再到我們家來了。」
「呵……我想她不敢了。
「為什麼?」
「她是一名服裝模特兒,她的秀已經全被我停了,據我所知,她現在因為迷上了賭博還欠了一筆債,我想她光是賭債就還不完了,沒心情再管我們的事,更何況,我也向警方透露了她這次的惡行,所以免不了有些刑責的。」韋翔笑道。
侯懿容點點頭,眼前的街景令她感到有些熟悉;這里似乎……往旁一看,果然侯懿容看到了一間老舊的電影院。
「怎麼了?」
「我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沒錯,你是來過這里。」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這里,那時她正從戲院走出來,而他則是開車擦撞到她。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來過這里?還是你曾陪我來這里看過電影?」侯懿容故意對韋翔問道,她還沒有對韋翔說出她早已恢復記憶的事。
韋翔笑著搖頭。「我第一次見到你,你正從戲院走出來,而我不小心開車撞到你。」
「原來如此。」侯懿容點點頭,表示了解。
「怎麼?想去看電影嗎?」韋翔問道。
「可是這家戲院不是關了嗎?」侯懿容看著一位管理員從戲院里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準備張貼,而單子上寫的正是「停止營業」四個大字。
「沒關系的。」韋翔笑道。「先下車吧廠韋翔將車子在一旁的車位停了下來,然後與侯懿容一同下車。
「翔……」
韋翔拍了侯懿容的手。「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和管理員說幾句話。」
侯懿容點了點頭。
韋翔走到管理員的身旁。「先生!」
「有什麼事嗎?」約莫五十多歲的管理員抬起頭看著韋翔。
「我想找經營這間戲院的人。」
「我就是。」管理員說道,他所經營的這家戲院已經開了二十年,這家如此沒落的戲院也曾經紅過,二十年前只要新片上檔,這家戲院一定場場爆滿,而二十年過了,比這家戲院更大、更豪華的戲院多得是,相對的,他們的客人就減少了,在無法維持利潤之下,他們只好低價來吸引觀眾,勉強地支撐了幾年還是無法躲掉關門的命運。
「我想包下你的戲院。」
「包下我的戲院?」管理員並不將韋翔的話當真,只是以為在開玩笑而已。「我們這里沒什麼新片子,你若是真的要包下我的戲院一天的話,其實是你的損失。」年邁的管理員耿直地說道。
「我不在乎。」
「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話,今天就當是最後一天營業,其實我也挺舍不得它關掉的,因為我已經開了二十年。」
韋翔點了點頭,從西裝的內側掏出了支票本,在上頭簽了個數字。
「這太多了。」管理員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眼前這位斯文的男人竟然用二十萬包下他的戲院一天,就算他的戲院爆滿,一天也沒辦法賺到二十萬。
「你收下吧。」韋翔笑道。「今天我是帶我妻子來的,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你真是個體貼的好丈夫,那你們想看什麼片子?我這里都是舊片。」
「你等一下,我去問我妻子。」韋翔走到侯懿容的身旁。
「怎麼了?可以嗎?」侯懿容緊張地問道。
「可以的,你想看什麼片子,這位老伯說要放給我們看。」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看什麼耶……」侯懿容皺眉說道。
「那我們就叫老伯隨便幫我們選幾部片子放,你覺得好不好?」
「好啊……」侯懿容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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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翔牽著侯懿容走人戲院,坐在其中的兩個位置上。
時間緩緩的過去,整個戲院里就只有韋翔和侯懿容兩人,輕松逗趣的片子令兩人不時爆笑出聲。
「沒想到電影院只有兩個人看電影是這種情形廠侯懿容笑道,整座電影院空蕩蕩的,感覺挺好玩的。
「是啊!」韋翔點了點頭。
「等一下要上演的什麼片子?」侯懿容問道。
「那位老伯說要放‘麻雀變鳳凰’給我們看。」
是巧合嗎?老伯竟然幫他們挑中了「麻雀變鳳凰」,侯懿容在心里想道。
「懿容,你怎麼了?」韋翔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侯懿容搖了搖頭,她還記得她就是在看完這部片時,遇到韋翔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若是這樣,我們就別看了。」
「不!我要留下來看完這部電影。」
「那好吧。」
「你認為麻雀有可能變成鳳凰嗎?」看著熟悉的場景,侯懿容忍不住對著韋翔問道。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會不會怪我無法保住我們的孩子。」侯懿容硬咽地問道。
「你記起來了?」韋翔震驚地看著侯懿容。
「是的,我很早之前就記起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侯懿容捉緊韋翔的手臂,不停地搖頭哭泣。「我••…對不起……我……我竟然無法保住我們的孩子…」
「這不是你的錯廠韋翔說道。「只能說我們與那個小孩沒有緣分而已。」他嘆了口氣。「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恢復記憶的事?」
「人家只是想給你驚喜,翔……」
「別哭了!你給我的驚喜就是看了‘麻雀變鳳凰’之後流了一大桶的淚水是嗎?」
「對不起…」
「別再說對不起,其實我早該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才對,不應該讓你胡亂猜測的。」
「你曾說過愛我是嗎?」
「是的!我愛你!」
「但我只是這麼一只不起眼的小麻雀啊……你是這麼一個溫柔的男人,我怎麼可能配得上你?」
這是她最大的心結了,對她來說她永遠都配不上韋翔的。
「懿容,其實每個人都是鳳凰,沒有人是麻雀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別這麼看低自己,就算你真的是只麻雀又如何呢?有我愛你就足夠了,以前的一切早就全都過去了!」
「過去了…••但我父親到最後一刻還是不原諒我,他認為我令他蒙羞了。」
「不!你從沒有令他蒙羞,若是我,我會因為有你這個女兒而感到驕傲的。」韋翔笑道。
「真的嗎?」她抬起滿布淚水的小臉,企圖得到韋翔的保證。
「是。」韋翔堅定地點了點頭。「你是一個值得疼愛的女人。」
「謝謝你。」
「答應我,一輩子都在我的身旁,永遠不要離開,我一輩子找不到像你這麼適合我的女人了,有你在我身旁,我才會幸福。」
「謝謝你。」
「記得別再離開我了,若是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可以再生很多孩子的。」韋翔握住了侯幫容的手溫柔地說道。
「我當初要離開你,一定得鼓起很大的勇氣。」
「為什麼?」
「因為你是這麼的溫柔,一直陪伴我、鼓勵我。」
電影落幕了,韋翔扶著侯懿容從電影院走出來,而管理員在看到他們之後,手中那張「停止營業」的單子終于貼了上去。
麻雀一定是麻雀嗎?
其實就如韋翔所說的,沒有任何人是麻雀的!
每個人都是鳳凰,都有著自己的一片大空,為何要妄自菲薄呢?當侯懿容偎著書翔走出電影院時,她的腦中還一直盤旋著韋翔對她說過的話。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