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槍擊追逐事件之後,已過了近十日,對方竟未再有任何動靜,氣氛平和到讓人不敢相信。
桑少軍著手調查姚擎身旁的兩名保鏢,黑發男人名叫喬伊,金發男人叫做肯恩,都是美國華裔第二代,之前在保全公司當保全人員,後來被姚氏企業網羅做私人保鏢,現跟隨姚擎。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他倆日前現身街頭,照理說姚擎理應同行;但海關的入境資料中卻僅有姚千杰的大名,而且入境日期已超過一個月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姚擎並未隨行前來,難道喬伊及肯恩是保護姚千杰前來台的?!那也不對呀,既然他倆是姚擎的保鏢,應該是忠心的,為何要追殺陶清梵?
陣陣疑雲擾得桑少軍頭痛欲裂。待會兒弟弟將進刑事局大門,這要如何是好?!
弟弟的第一步計劃是將陶清梵安頓妥當,依他們目前形影相隨的情況,對方應該無機可趁。因此他近幾日下午開始進刑事局辦公室與他討論下一步計劃,放學時間再趕回學校接她下班。由于時間緊迫,弟弟討厭浪費時間或一無所獲,若今天事情再沒任何進展,他肯定又會大發雷霆。
「嗶!」辦公桌旁的傳真機響起,出現令人振奮的消息——海關據報,二十分鐘前有名叫姚擎的男子持美國護照入境。
桑少軍興奮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而剛進門的桑聿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真是歡喜到不曉得該如何表達,畢竟他盼了許久,因為弟弟計劃中的第二步驟就是找姚擎接頭,一來表明心跡,二來跟雙胞胎弟弟相認。
這會兒想不到姚擎會自動送上門。
「哥,你在高興什麼?」從未見過他笑到闔不攏嘴的表情,想必有萬分令他喜出望外的事發生。
「你快看。」桑少軍現出手上的好消息。
是姚擎!他們正愁案情遇到瓶頸的時刻,老天竟好心的讓他自動現身。
「那現在怎麼辦?」桑少軍隨手點燃一根煙,吸上兩口。平時他不愛抽煙,也沒有煙癮,只有在待別興奮或低潮時才來個一根。
「先查他的落腳處。」桑聿臣按按酸痛的脖子道。
假使桑聿臣的第二步計劃要能順利進行,找到姚擎並登門拜訪是最佳捷徑。
「然後呢?」
先查出來再說吧!嗯……我想我必須親自去拜訪他。」他挑起一道眉,些許點子在他腦子閃現。
「你親自出馬?!」
「沒錯。」桑聿臣點頭示意,「保護小陶子身家性命是此次任務的重點,但半路突然殺出個姚擎,還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叫我不重視行嗎?」
「好吧!我迅速派人去查。」
「記得別打草驚蛇。」他揮手致意。
望了望牆上的鐘向五點整邁進,他得加快腳步趕回學校里,否則遇到下班尖峰時間,他恐怕又會被塞在車陣中。因此桑聿臣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向車庫沖去。
「好。」桑少軍目送他消逝的背影。
奇怪,怎麼猶如在接受命令般……他才是上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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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高掛的艷陽快把人烤焦了。
雖然已近傍晚,但熱度的威力不減,若非他坐在車中吹冷氣,恐怕也像街邊舌頭大吐的流浪狗吧!
桑聿臣今晚身邊少了陶清梵跟隨,他交代大哥去接她,因為他有正事要辦。
車子往姚擎的落腳處前進,那住處是登記在姚山洛私人名下的產業,與姚氏企業沒有任何瓜葛,是警方費了番工夫才查到的。
姚擎此行僅有一人,身旁沒半個秘書或隨從,幾乎沒有行李,入境事由登記為觀光……此番來台,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自從父親說明姚擎是他親生的雙胞胎弟弟之後,他的思緒顯得復雜,或許是在失去親人消息多年以後,忽然獲得對方訊息,難免有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心理吧!
桑聿臣來到目的地,顆企圖平靜的心依然起落不定,分外復雜。
「你好,我是桑聿臣,我是你的雙胞胎哥哥……」
「抱歉打擾你了!你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我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是……」
「你相信你還有個雙胞胎哥哥生存在世上嗎……」
他口中喃喃自語,不斷演練想了一整晚的對白,正擔心待會兒見到姚擎,會是熱淚盈眶抱頭痛哭的感人場面?抑或是怒目相向、互不相認的冷漠結果?不管是上述哪個情況,他大概都會無所適從,不曉得如何應付。
說親情,似乎太遙遠了!
桑聿臣腳步停住,硬是沒勇氣跨越馬路去敲門,猶如他心底那條鴻溝。
突地,他望見對街大門打開來,一道身影閃出,背後還出現四、五道人影。
姚擎是被猛踢出門的,臉上掛了彩,嘴角溢著鮮血,身上也早已傷痕累累。而踹他出門的人,一個是喬伊,另一個是肯恩,都是他的保鏢,看那站立旁擠眉弄眼奸笑的人,竟是姚千杰?!
「想不到喬伊及肯恩會投靠我吧?你的弱點就是太過相信別人,可惜你忘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哈哈哈!」姚千杰滿臉賤笑,拍著被架住已快奄奄一息的姚擎。
桑聿臣原本想沖過街與他們拼個高下,救出已被整得不成人形的姚擎。但是眼前有四、五個打手,自己孤軍難敵,就算多出四、五個桑聿臣,赤手空拳也沒有把握能打贏他們。
所以他借著陰暗處隱身,希望別讓對方發現。
「先前你在美國,那兒是你的勢力範圍,我不敢動你,如今我讓喬伊與肯恩假借已尋獲陶清梵的下落為誘餌,叫你只身赴此,你才有今天。」
呃!原來是如此,難怪姚千杰會笑到臉都扭曲了。
「想死得痛快些,這是讓我慢慢折磨你?我最痛恨你這副嘴臉了,只會在我大伯面前賣弄愚忠,誰不知道你不過想逢迎巴結,求個平安富貴罷了!」他吐了口口水到姚擎俊美的臉上,順勢將他踢下階梯。
簡直慘不忍睹,再不救他恐怕就完了!
桑聿臣轉過頭打手機。向大哥求救要緊!看到姚擎與他一般的臉龐,慘遭姚千杰蹂躪成那副德行,他巴不得沖向前賞姚千杰兩巴掌,拳頭緊握到手指關節咋咋作響。
「帶他走。」姚千杰指示道。
只見四、五個大漢把姚擎扛上箱型車,行人揚塵而去;
彼不得大哥在電話那端急得滿頭大汗,吱吱喳喳的呼喚,桑聿臣開了車急起直追,怕慢個一秒鐘,姚擎的生命會不保。
「大哥,我現在要去追姚千杰那班人,無法一直向你報告所在位置,我會打開手機,讓你們追蹤到我。」他將車子緊急拐了個大彎轉到大馬路上。
桑聿臣小心翼翼的緊跟著,惟恐一不留神就會跟丟。前方紅色箱型車開得不算快,所幸現在路上沒太多車輛阻礙視線,令他得以順利跟蹤其後。
透過透明玻璃,他清楚看見他們仍在痛毆姚擎。
可惡!若不將這群匪類繩之以法,他就不叫桑聿臣!他咬牙切齒的想。
車子駛出郊外,靠著工業區的排水溝邊停住。桑聿臣也趕快將引擎熄火,把車子開進路旁的雜草堆中隱藏。
姚擎又被人踢下車,手腳都被組麻繩綁住。
堡業區外的大排水溝,烏漆抹黑又臭氣沖天,平常人幾乎不可能到這兒走動,儼然是個下手行凶的治安死角。
姚千杰掩起口鼻,受不了散發在空氣中的氣味。
「姚擎,現在我就丟你下去找你義父吧!」他又踢了姚擎一腳,才讓肯恩把他丟人黑不見底的大水溝中。
「老板,不用個麻布袋將他套住再丟下去,難道不怕他掙月兌嗎?」喬伊在一旁叫道。
看他被打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逃得出死神的
魔掌。哈!」他一邊邪惡的冷哼,一邊眼睜睜看著姚擎逐漸被水淹沒,被水順勢沖向下游。
「老板,好像有警察。」
遠遠傳來警車的鳴笛聲,伴著紅藍閃爍信號燈,向這兒駛近。
「媽的,我們走!」姚千杰皺眉道。
原本他正沉醉于勝利中,如今等不及姚擎完全沒入水中,他們沖進車中匆忙逃離現場。
桑聿臣見狀,緊急跑到溝渠邊一躍而下,顧不得喝了幾口髒水,使勁的一把抓住臉色已呈死白的姚擎。
警車鳴笛聲大作的停在水溝旁,桑少軍及組員紛紛跳下車,與桑聿臣合力將姚擎垃起來,剛剛遠遠望見他奮不顧身躍入水溝,大伙兒無不為他捏一把冷汗。
「快呼叫救護車!」看著弟弟不停以口對口人工呼吸方式為姚擎急救,桑少軍不禁快速指示。
「唔——」不久,姚擎終于虛弱的吐出髒水。
太好了,他沒死!
桑聿臣撫著他濡濕的頭發,沒想到他們竟在如此緊急的場面下相見,一時間發不出半句聲響。
「你是誰?」姚擎張著空洞的眼,有氣無力的問著。
「我是你哥哥,你的雙胞胎哥哥!」桑聿臣興奮的大叫,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呃……」他輕輕閉上眼楮,昏眩了過去。
「這怎麼回事?!」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以為姚擎沒救了。
遠遠駛來一台救護車,桑少軍趕緊將情緒已陷入極度不穩定的桑聿臣拉開。
「你盡力了,接下來讓醫護人員處理吧!」他安慰道。
「大哥,他會沒事吧?!是不是?」
「聿臣,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他摑了他兩巴掌,硬是將激動的弟弟制止住。
「聿臣,听我說,你已經盡力了,你也非常努力,听到了嗎?」
「嗯。」他點頭表示听見,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
「現在是關鍵時刻,你不能先被自己擊倒了,知道嗎?」桑少軍撫干他淚濕的臉龐。
「嗯!’
其實他該感激大哥及警方迅速趕到,否則後果更不堪設想。
目送姚擎被救護車載走,桑聿臣對天發誓,他絕不讓姚千杰一行人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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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院一陣手忙腳亂的急救之後,姚擎被推至普通病房,醫生嚴密的檢查發現,他除了輕微腦震蕩及左小腿骨折是較嚴重的傷勢外,其余都是些皮肉傷。
當姚擎醒來時已近晚間十點,他處弱的躺在病床上,圍在他身旁的除了桑少軍,還有應該不知道此事的陶清梵及葉晴玉。
她們怎麼會在這?
都是那個多嘴長舌的陳芳如,今天下午她到市立醫院探望親戚,卻恰巧踫見正被送往醫院急救的姚擎。
由于警方封鎖了所有消息,包括姚擎的真實身分,醫護人員僅被告知他叫桑聿臣,因此她並不曉得他的真實身分,以致真以為是桑聿臣出了事,回學校後便大肆宣傳。
早先陶清梵跟桑聿臣約好下班由桑少軍來接她,後來又致電表示會有兩名刑事局同仁來載她回他家與葉晴玉踫面。那時她
便發覺事情有蹊蹺,多虧陳芳如奔回辦公室說出他受傷送醫的消息。
真過分!他們竟然沒通知她桑聿臣受傷的事。
于是她立刻和桑大嫂會合,而乍听此消息,桑大嫂也認為非同小可,立刻打電話給老公問個明白。
這下桑少軍說也不是,否認也不成。更讓他頭痛的是,老婆竟然已聯絡在澳洲度假的父母,而且母親聞訊後,決定馬上回台。
哦,這回玩完了!
「臣,你醒了。」陶清梵喜極而泣的叫出聲,看見他滿身傷痕,不禁心疼的難過起來。
「真是謝天謝地,多虧老天爺保佑你平安無事。」葉晴玉也淌下熱淚,激動的握住他的手。
一旁看得有口難言的桑少軍,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怎麼會被打成這副德行,而且竟然沒找人通知我?!」陶清梵想撫模他的臉,又怕弄痛他。
「他傷得那麼重,你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通報我們,難道真要等認尸才叫我們來嗎?!」葉晴玉斜睨了桑少軍兩眼,真不曉得人命重要,還是辦案要緊?
而姚擎則瞪大眼楮,顯得非常莫名其妙。
「你們是誰,我怎麼會躺在這里?」
「臣,難道你不記得啦?!你為了追逐歹徒,跟對方起沖突而受傷,你都忘了?」陶清梵擔心的看著他。
姚擎張著極空洞無神的眼,一臉疑惑的道︰「你們究竟是誰?」
「怎麼你不認識我們了?我是小陶子呀!他們是你的大哥、大嫂啊……」她說完便泣不成聲。
「不!我不認識你們,你們究竟是誰?!而我又是誰?」姚擎無助的用兩只手抱住頭,像是驚嚇過度的小孩,蜷曲著身體縮在床角。
之後經過醫生診斷,發現他可能因為腦震蕩而喪失了記憶,不過還是得再經儀器精密檢測,才能確實了解真正病因。
此時病房內,陶清梵擔憂的守在姚擎身旁。
而桑聿臣隱身在雙面鏡後,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心疼她的傷心,但為了大局著想,他暫時還不能現身。
「你說你要假扮姚擎,混入姚氏企業?!」桑少軍來到桑聿臣身邊,听聞他說出的最新計劃,不禁猛吞口水,生怕听錯了。這是挺冒風險的建議,一來聿臣不懂商業活動,極可能露出馬腳;二來姚千杰認為姚擎已死,豈有復活的道理?何況他也沒有姚擎的記憶啊!
「別擔心,我目睹了一切。而且姚擎的失憶癥來得正好,就讓他權充‘桑聿臣’的身分,以免引人懷疑。」桑聿臣閃動著靈黠深沉的目光。
「你不怕……一切太過倉促?」
「怕?我已經發誓要替小陶子及姚擎,向姚千杰討回公道!」
戰火已然在他眼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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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清朗的天空,一絲雲彩也不掛。
桑聿臣剛陪姚水依在唐人街的高級餐廳吃過午飯,稱作休息之後,即趕赴下午兩點鐘的姚氏股東大會。
一到達會場,他目睹了姚千杰見到他時,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及喬伊及肯恩震驚的神情,以及令人感覺虛偽的熱情。
「妹妹你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你好一陣子了。」姚千杰裝出起一抹笑容。
「還不都是在等擎嘛!」她嘟起嘴撒嬌。
「臭小子!別只顧著和我妹戀愛而忘了正事。」他親昵的槌了桑聿臣一拳頭。
桑聿臣別過臉,怕再多看他一會兒,會忍不住出手揍他。
「別大囂張,之前我能打得你像落水狗,現在我照樣能,以為抓我妹妹當擋箭牌,我就不敢動你嗎?呵!現在喬伊與肯恩可是都為我效命呢。」他在他耳畔輕言道。
「我倒想開開眼界。」桑聿臣挑釁的回答。
他身邊有四名保鏢,個個身手不凡,而且都是警隊中的菁英。
憶及三天前,他決定冒充姚擎的身分,到姚氏一探究竟,桑少軍說什麼也不肯答應,但是他心意已決,任誰也擋不了,大哥只好退而求其次,加派四個特警,掩藏身分一塊陪他臥底去。
他輕慢的挑起眉,不懷好意的笑著,看得對方臉色一片慘綠。
他絕對有備而來!姚千杰不敢再小覷。
「所有人都到齊了,快坐下來,兩個大男人見面就耳語不斷,不怕我吃醋啊。」姚水依勾住桑聿臣的手臂,硬是沒好氣的睨了哥哥一眼,才拉著他到會議桌旁坐下。
他眼神流轉,望著身旁這位扮相成熟的女子。她視姚擎為其理想的丈夫人選,假如小陶子繼承無望,那姚擎勢必升格為繼承人,那麼她將是姚氏的總裁夫人。
唉!兩兄妹一個樣,都是向錢看!那一副財迷心竅的嘴臉,真叫人作嘔!
牆上的鐘敲了三下,桑聿臣呆坐會議桌前無動于衷,會議桌的另一端有某位大人物開始報告,身後的兩位秘書埋頭振筆,記錄下會議的重要事項及決定事宜。
「擎,我建議緊縮亞洲興建資金,減少新據點,你覺得如何?」姚瑞峰滔滔不絕說了一個小時後,朝他開口問。
「事關重大,雖然姚氏佔了近半的股權,但還尚未請教在座各位股東意見,況且更動任何一項計劃,都可能使公司營利受到考驗,我認為有待商榷。」
這事若讓姚擎做抉擇,肯定馬上拍案決定,畢竟他可是真材實料的商學碩士,才不會像他坐在位置上不知所雲?!
「爹地,已開了一小時的會,我想大伙兒都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好不好?」姚水依坐在桑聿臣右手邊,一副死纏不放的姿態。
拗不過她的撒嬌,姚瑞峰示意休息二十分鐘,並吩咐秘書泡來咖啡。
「擎,你今天吃錯藥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平時你對處理公事都是胸有成竹的。」姚水依端了杯咖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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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昨晚沒睡好,有些疲倦罷了。」話鋒一轉,桑聿臣裝出一臉倦態。呼!可別被揭穿了才好。
「誰叫你老愛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才會這麼累壞身體的。」她儼然一副賢內助的姿態。
「對了,會議幾點結束?」他問道。
「當然要有結果才會結束。怎麼?你累了?」姚水依為他按按肩頭,暗自心喜姚擎改性了!之前他最會找借口謝絕她的接近,如今卻願意親近她。
「我想我應該好好休息一會兒。」
「你呀,平常要你多照顧自己的身體,硬不听勸,現在無法逞能了吧!」她早已樂不可支了。.或許生意經桑聿臣並不拿手,但對付嬌氣的千金小姐,他可游刃有余。
「好吧,等會兒我去求爹地,你示意讓他全權處理好了。」
姚瑞峰求的無非是這個吧?!
姚水依並非公司股東,豈有權利坐在這里頭發號施令,連虎視眈眈的姚千杰也僅有坐在他父親身邊干瞪眼的份。誰叫她是姚瑞峰的王牌,自認比任何人更有資格坐在姚擎身旁,以總裁夫人自居。
而會議上引起桑聿臣注意力的,尚有一位謝其為。
他是姚氏企業的法律顧問兼執行董事,年輕時與姚山洛共同奮斗至今,奠定了姚氏企業的基礎,可謂「開國元老」,擁有近三成姚氏企業股份,凌駕姚瑞峰之上,就異姓而言,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今桑聿臣感興趣的不只這些。他的身影曾出現于父親的大學畢業合照中,反當初在檢閱姚山洛的相關檔案時,他即眼尖的辨出他的影像,因為其紳土斯文的氣質,令他印象深刻。
這個人究竟扮演怎樣的角色?是忠是奸?!
到底桑威真又瞞了他多少事?
沒多久會議再次進行後,姚瑞峰又開始報告他的企劃案,反他再度詢問桑聿臣的意見,很明顯是在刁難他。
「你覺得如何?」他打算趕鴨子上架。
「就麻煩你下次會議提出重新評估後的資料,不曉得各位股東有何提議?」桑聿臣將姚瑞峰的提案延到下次再審,不理會姚水依質疑的眼神。聰明人不打沒把握的仗,況且他得加把勁惡補商學知識先。
席間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表示會議如期散會。
「爹地要我謝謝你給他機會。」姚水依當眾給他一吻,驕縱的小姐脾氣表露無遺。
沒多久一干人等全走光了,剩桑聿臣留在偌大的會議室內整理文件。
「擎。」
又有人喊住他,竟然是謝其為!席間他雖不發一語,但從眼神可看出他若有所思。
「你今天怎麼任姚水依為所欲為?這不太像平常的你。別太輕視她,親密的人往往也是最隱密的敵人。」.
「我知道。」從姚水依欣喜若狂的表態中,他頗能感受姚擎平常對她及今天他對她的差異性。
「有事情一定要找我商量,我是你的最佳盟友。」謝其為表示道。
「我記住了,謝謝。」桑聿臣禮貌性的答謝。.
或許他會是朋友!謝其為的表態無疑是項佳音。
他拍拍他肩膀,然後留下他在會議室中。
望著謝其為離去的背影,若干計謀在桑聿臣腦中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