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好吃女巫 第六章

青天霹靂。

真是一件慘絕人寰的殘酷事實。

她……她居然……真的失身了!

只是說說而已嘛!怎麼就跟他上了床?

嗚!女巫的貞操——沒了。

她可憐的媽大概就是這樣生下她,難怪人家說生日是母難日,一點都不假。

「粗魯鬼,我雖然非香非玉,憐一下會死呀!惜我初次……噢!疼哪!」她挪挪身子卻痛得皺眉。

好命鬼,睡覺還打呼,肯定一夜無夢睡得舒服,而她卻是痛醒的。

人家不是說,男人來一回至少得休息半個小時才有體力再戰,為什麼他卻與眾不同的打破專家的說法,一夜要來好幾回,間隔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一夜七次郎是夸張了些,但他拼命的程度就好像是禁欲十多年的和尚,讓她根本不敢翻身,就怕會疼。

「可惡的沈勁,你自己快樂到就好,卻把痛苦建築在我身上。」真可謂名副其實。

沙星博哀怨的對著一旁結實的胸膛戳呀戳,沒注意她頭頂的那張臉微勾起笑弧。

她看看四周,天花板是兩管簡單的四十度日光燈,牆壁的顏色是乳白,窗簾看起來又厚又重,清洗一定很累……嗟!這又不關她的事。

不過,仔細想,她也不是沒享受到,至少也經歷到所謂的高潮期。

但是吃東西要付帳是人類社會的一環,既然享受到美好的一面,理所當然要付點代價—一腰酸背痛、伸不直腿,弓著身子像老太婆。

「不公平,應該是你痛才對,為什麼是我痛得想哭?」嗚……她好可憐哦!

「不許哭,咬我。」

「別以為我不敢咬你,是我不屑咬。」她昨夜已經咬到牙酸了。

「真的很痛?」

「廢話,你去當處女看看,包管你……啊—一你、你怎麼醒了?」她才覺得奇怪怎麼有人回話。

心疼她的沈勁將她摟得更緊,「以後我會輕一點。」

不過,心疼歸心疼,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要了她,毫不遲疑。

看她圓滾滾一副很有肉的樣子,真的模到,果然好似彈性十足的面團,軟硬適中地讓人一揉再揉,上癮似的想將她揉搓。

以往他的女伴都有著模特兒般的骨感身材,就算豐滿也不過只是有著傲人上圍,其他部位只有一堆骨頭,模起來很沒成就感。

可她就不同,微胖的身軀充滿大地的味道。像是嬰兒回到母親的懷抱,令人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他不是沒有和處女的經驗,但是星兒給他的感受就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幸福感,讓他欲罷不能的一要再要,像頭初次發情的野獸不知節制。

「都是你啦!-口氣要那麼多次,一天三餐是正常量,你不怕吃多了會撐死。」受害者能理賠嗎?

「星兒,你一天可不只三餐哦!」沈勁笑笑的在她臉上一吻。

她偏過頭去。「不行,不能再來一次。

他大笑地摟緊她,在她臉上落下無數個吻,他是很想再要她幾回,可現在真的不成,否則他會有好些天不能踫她了。

「星兒,你好可愛,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他已戀上日日夜夜摟著軟綢的滋味。

「我自己有家。」她才不要每天受他非人的折磨。

「你的家就是我的,不許說不。」

他的蠻橫讓沙星博不滿。「你好霸道,我又不是你的情婦。」

想想她好一段時間沒見著寶兒,不知寶兒去長虹企業有沒有遭人欺負,上官鋒該不會凌虐她吧?

姐妹們也開始找起秘書的工作了,因為她已在沈氏企業待滿兩個月,跌破了她們歧視的眼鏡,如今可是安了心,不用擔心她會被革職。

「怎麼,你想討個名分?」心里好似不悅又有些歡愉,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拜托,你不要嚇我,我可不打算結婚。」她嚇得彈了起來。

「欲擒故縱?」沈勁懷疑的口氣飽含不快。

沙星博十分慎重的以掌合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賴上你。」

「嗯——」這嗯聲是生氣她不賴他。

但,她誤會了。

「要我立下字據也成,你將來結婚的對象肯定不是我,不過我會送禮上祝賀。」夠有誠意了吧!

「你不想嫁給我,」一股怒火正在醞釀中。

「不想。」沒人會為了喝牛女乃而養頭牛,她的人生還長得很。

「你不滿意我?」可恨的小胖豬,回答得如此干脆,著實傷人。

「還好啦!五官正常,該有的器官不缺……」她往下一瞄。

沈勁雙手抓住她女敕肩,將她貼近自己的臉,「那為什麼不肖嫁給我?」

「你很奇怪吶!不嫁你不是很好嗎,你又不想結婚。」跟她一樣。

「問題不在我,是你。」沈勁快氣瘋了,手指難免了重了力道。

「會通,沈勁。我哪有問題?」野蠻人就是野蠻人,粗魯。

他松了松手,用深沉的黑瞳瞪視她,「你竟敢不嫁給我。」

「你是在求婚嗎?」

「不是。」他口是心非的道。

「那不就得了,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兩人打平,天下大同。」她松了一口氣。

沈勁有些後海回答太快。「但……」

「沒有但書,你是沈勁,我是沙星博,一切維持不變,OK?」她作勢要下床穿衣。

但他抱著她不讓她下床,好像不這麼做她就會由他手中溜走,自此不會再投向他懷抱。

「沈勁,我要會上班。」嘶!真痛,她一定坐不住辦公桌。

「我是上司,準你假。」他不要放手。

沙星博試著要掙月兌,可身體實在痛得快散了,只好認命地任自己跌坐在他大腿上,忍著痛感過去。

「很疼?」

「嗯!快碎了。」

沈勁吻吻她的肩頭,正準備抱她去泡個澡,突然門受到外力撞擊而砰地一開——

「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快中午了還……噢!讓我死了吧!」這次真的會沒命,肯定死無完膚。

他為什麼會那麼沖動,每回都不經大腦地胡亂一闖?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沈期,你給我滾出去!」

沈期捂著臉苦笑,「大哥,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請相信我。」

大哥以前從不帶女人回來過夜,而且不會因縱欲而錯過工作,不過,那個體型好像……

「沙秘書今天也要請假吧?」

「沈期——」

一只拖鞋證實了他的想法,大哥果然吃了星星兒!沈期連爬帶跑地奔離房門口。

※※※

「噢!我的撒旦王,沒臉見人了。」

別人做了千萬件錯事不見得會受到報應,而她只是犯了一個小小技術上的疏失,卻得個臭名遠播女巫界,沒人解救得了她的名聲。

倒不是因為她跟男人上床,這在女巫界不算什麼新鮮事,巫乃人也。

讓她哀聲載道的主要原因是——原則,以她修習二十幾年的魔法,居然未設結界讓人私闖,還在第一時間忘了施法將人彈出去,泯滅了女巫的特質,實在非常糟糕。

女巫耶!怎麼可以和人一樣遲鈍?反應可是她們十八的必備條件,輕忽不得。

她是個有瑕疵的胖女巫,得閉門反省三百年。

「撒旦王?」沈勁眉一挑,想起要算的帳。

背脊一涼的沙星博突然有些冷,拉起被子往頭頂蓋,全身裹得密不透風,她想,這樣也許能逃過審判。

「星兒,你有當鴕鳥的習慣嗎?」他拍拍她的小骯,扯扯被面。

「不,我是沙蠍。」同樣喜歡把自己埋在沙里。

「出來。」他重拍一下她翻過身而露出的翹臀。

呼!痛,他打到那個部位了……「你是壞人。」

沙星博的聲音由被子底下傳出,听來有些氣悶和哀怨。

「不許偷罵我,星兒。」他耳朵尖得很,一句不漏。

「我累了,想休息。」她伸出一手朝他彎彎手指,表示招呼過了。

沈勁咬住她的指頭,把被子拉下三寸,「想要我再愛你一回,就繼續裝睡好了,我有犧牲的精神。」

「呃,嘿嘿!我醒了。」她眨眨長而翹的睫毛,緩緩縮回手,嘴角有著不自然的笑波。

「少給我嘻皮笑臉,你竟敢把我推下樓!」他的後腦勺還有點發疼,更別提腳了。

男人在興頭上是很難停得下來,尤其當時他的情緒正處于亢奮,手才打算住她大腿內側撫去,她冷不防的一推,根本是無防備的地,兩臂在空中抓了半天,只要她伸手一拉,即可使他幸免于難。

可是她卻為了抓個笨小偷而棄他不顧,咚咚咚滾下樓梯的聲響那麼宏亮,還有回音呢,而她卻听不見。

頓時,他的頭頂上像圍了一圈金色的小鳥在飛翔,足足暈了五分鐘才能靠著牆壁站起時,不意足踝關節處猛地一疼。

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休息五幾分鐘,揉揉扭到的腳,勉強地用另一只腳使力才回到書展會場,一跛一跛找著她的背影。

結果,只見她像個女力士似的踩在一位少年背上,各國經典名句流瀉不只,差點謀殺了胖腳下的生命。

他確信那個笨小孩一定後悔不已,出門沒燒大頭香。

「沈勁,你皮厚肉粗,摔兩下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皮膚會跟我一樣光滑哦!」她巧笑地討好著。

「星兒,你嫌不夠疼嗎?」他恐嚇地舉起手掌在她面前一揮。

沙星博瑟然地縮縮脖子,「我……我有錯嗎?」

「你有錯嗎?你居然有膽問我這句話,不知悔改。」他的咆哮讓壁上小燈都震動得一晃。

「我不過是去追小偷。」那個包包可是芎芎送她的生日禮物,里面還有倒楣咒物呢!

「不過是……」沈勁氣得頭頂快冒煙了,「瞧瞧我一身的淤傷。」

她應他要求看了看,不禁驚呼道︰「哇!我有這麼神勇呀?這條是我的食指指痕、這是上門牙的齒印、還有還有……」

像個發現新大陸的探險家,無視他滿臉怒意的沙星博興高采烈地細數自己的豐功偉業,並將他轉來轉去地數個分明。

「沙、星、博,你想被我禁食嗎?」牙根都咬得泛出血絲來了,他的手往她頸項一擱。

「你敢!」她馬上中氣十足的一喊。

「你看我敢不敢,你惹毛了我就該死。」他回以一陣熊吼。

哼!「我要把你變成恐龍。」大型動物的咒語怎麼念……

「不用變,我現在就是暴龍雷克斯,準備一口撕了你這只小胖豬。」他嘶吼的咬上她的肩肉。

听聞樓上傳來一陣男女對吼聲,猶為自個兒死活擔心的沈前抱著頭申吟,希望老爸老媽N度密月回來後還能找得到屋頂。

倏地,聲音消失了,沈期懷疑地瞧瞧天花板,該不會有人陣亡了吧?

會是誰呢?

「星……星兒,我能問這是什麼玩意嗎?」顫著指頭,沈勁驚訝地瞠大雙眸。

她也很詫異地比著他的手指頭,「怎麼會是一朵花呢?我念的明明是五頭蚊的咒語呀!」應該沒錯才對!

「五頭蚊的……咒語?」他開始要懷疑是誰的神經接岔了。

「噢喔!不好。」沙星博捂著嘴打算溜走。

長手一撈,她申吟地落入一個男性懷抱,「小胖妞,我在等著。」

「領面粉嗎?那你要到教堂排隊……哦!你作真打我……」嗚……翻臉無情的男人。

想她受了他一夜的蹂躪、凌虐,太陽一出就看清他的真面目,果真是來自史前人類,EQ低得叫人想把他踢回冰河時期。

長毛象大概是他遠親。

「少給我裝出一副怨婦臉,小心我扁你。」肉一堆,他才不信打得痛她。

「你……你威脅我,我要到家暴中心告你。」她居然淪為暴力受害者。

「我們還沒結婚。」他好笑的提醒,無奈的看著指頭上正在笑話他的小紅花。

「喔!對,那我去晚晴協會投訴。」沙星博氣憤地宣布。

沈勁嘆了口氣,敲敲她腦門。「我們也沒離婚。」

「好,咱們離婚切八段。」她像孩子似地伸出兩手里指頂成一條線要他切。

「星兒,你玩夠了沒有?」故意模糊主題並不能讓花存在的事實湮滅。

「如果我說這一切非自然現象是出自于你的想像,你的心情會不會愉快許多?」她無賴地找著托詞。

「很冷的笑話,你可以繼續培植我的怒氣指數,希望它不會像大樹那、麼、高!」他「冷靜」地瞪著她。

心虛的沙星博在他指上畫一圈,「好……好神奇,花不見了那!」

「嗯哼!」那聲哼音特別重,由鼻孔噴出。

「好啦、好啦!我是女巫。」她小聲的承認。

「女巫?!」

「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女巫,就是鼻子尖尖、戴了預可笑的尖帽子,一到月圓時分就騎著掃帚在天上飛來飛去,生吞蜥蜴,渴飲人血……」

沈勁盯著她上下起伏的渾圓,感覺唾液在口腔內滋生,幾乎要听不見她那些無意義的話。

女巫,顧名思義就是惡魔在人間的代言人或是使者,專門使壞心眼傳遞邪惡思想,收買干淨靈魂。

他是曉得女巫的定義,但她……飛得起來嗎?

「你墜過幾回……掃帚?」沈勁下意識地問出心底的思慮。

說得正起勁的沙星博頓了一下,隨即意會他的意思,臉色一變地鼓著腮勒住他的脖子一吼。

「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人的體型不代表修法的高低,我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巫,非、常、優、秀。」

「星兒,你沒穿衣服。」他快不能呼吸了。

並不是她的胖胖手勒得他喘不過氣,而是她胸前那迷人的豐滿正貼著他的臉,視覺沖擊太驚人了。

「我沒穿衣服關你……啊!你這個人太惡劣了,居然現在才提醒我。」沙星博往後一跌下床,手在頭頂畫了兩圈。

沈勁驚訝地闔不攏嘴,「這也是……法術?」

「魔法啦!厲不厲害?」她獻寶的展示前些日子買的新衣。

「還好,你不穿衣服比較好看。」太可惜了,她的果身圓潤得很有看頭。

她並非胖得令人厭惡,只是與時下流行的骨感美有些差距,那小小的游泳圈在躺平時會因地心引力而擴散,看起來並不凸。

本以為衣不蔽體的她會肥得不堪入目,但是一月兌了衣服才知她圓得很均勻,身材比例配合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西洋油畫上的維納斯,充滿豐腴美。

誰說女人一胖就顯不出美麗?眼前的星兒便打破固有的印象,成為美的化身。

「,滿腦子畫面,小心我把你變成七色小雞。」噢!她的腰……

沈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是雞嗎?我可以接受失敗。」

「沈勁,你太過分了,我要和你切十八段,老死不相見。」批評女巫的魔法不行是一種不敬。

一個小失誤豈能斷終身?他未免太侮辱人,她只是一時念錯了咒語而已。

「星兒,你太多事了。」他一臉詭笑地靠近她。

「有嗎?」她不解的失去防備心。

「做完愛不洗澡多髒呀!一身汗臭還穿新衣,是不是可惜了?」他一撲,兩手環抱著她走向浴室。

「不要月兌我衣服,我寧可髒回家。」好癢,咯咯……他是在月兌衣服還是在搔她癢。

突地,他往她臀上一拍,「壞女孩。」

「沈勁——」

「你該練習叫我勁。」以他們的關系連名帶姓的喚叫太生疏。

「除非你加我薪。」她是很好商量的。

沈勁扭開水龍頭,一道強勁的水淋濕了兩人,壞了一套昂貴的衣物——他出的「治裝費」。

「貪心鬼,八萬已是極限。」沈期向他埋怨了好幾回,一再強調他是性別歧視,同工不同酬。

其實他們兩人的工作範圍差之十萬八千里,沈期是無病亂申吟,沒事愛找碴。

「沈勁,手拿開,我大得會自己抹香皂。」討厭,他在一旁干擾哪洗得自在。

「體貼懂不懂?免得有人老是在背後罵我野蠻人。」洗鴛鴦浴的感覺真像神。

「你本來就是野蠻……啊!你又想做什麼?」沙星博感受到他堅挺的欺近。

沈勁握住她的手一覆。「是它想犯罪。與我無關。」

沙星博的雙頰立即緋紅。

「對不起,我太粗魯了。」他舀著水潑洗她汗濕的發。

驚愕不已的沙星博一時忘了疼痛地看著他,「乖乖。我的撒旦,你改性了。」

「閉嘴,以後只準叫我的勁。」他不許他專屬的小口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幸好,听你這一吼的確是本尊,沒被惡靈侵佔了身體。」她沒力氣說話了。

「小笨豬。」他寵溺的一吻。

刷地,一道水幕由兩人身上滑落,稍後,沈勁一手抱著他的胖佳人,一手抽來浴巾為兩人拭干水漬。

「沈勁,我想睡覺。」人家說會減肥,原來是消耗太多水分。

一出浴室,沈勁剛中帶柔地將她輕放在床上。「好好睡,我的豬寶貝。」

「你呢?」抱著他睡比較舒服。

「我也很想陪你睡,可是我得出們買軟膏。」他可不想禁欲。

嘗過她的美好,他的心變貪了。

「嗯!早點回來。」她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像是新婚妻子在叮囑丈夫。

「好。」沈勁在她額上一吻。

門輕輕的闔上,沙星博翻個身一腳壓在被上睡去,臉上有著滿意的笑波。

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她突然醒來,一發現自己果身在床,令人臉紅的激情畫面一一浮現眼前。

「噢!我是墮落的女巫。」

她彈彈手指,地上的衣物馬上飛穿回身。

再念了兩句咒語,人已消失。

一切恢復到原來的平靜,除了凌亂的床鋪,和床角被椅子壓住的底褲。

風,笑話她的倉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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