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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聲小修女 第十章

嗚!太過份了,他居然下得了手打她,害她三天來痛得不能坐,只能趴在床上當烏龜,惹來所有人的訕笑,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連大嫂都吼她耶!說她不知輕重跑去送死,人差點沒救成還淪為人質,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是米蟲之恥,人類之累贅。

蠢祥祥在母親的示意下,在她受傷最重的部位踩了兩下,害她痛得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不好在孩子面前落淚的苦楚往肚里吞,他們母子真是太惡劣,她再也不疼這小胖子了。

梆老大的女警妻子送來一籃水果,她都還沒吃到一口就被大嫂A走,她的理由過份到讓她想離家出走,竟然是巷口的老王過世,剛好拿來當素果拜。

而她也真的離家出走。

只不過她是由夏維森的家回到久違的美美修道院。

嗯!好清新的青草味,榆樹下微風陣陣、涼爽宜人,她走回原本艾蓮娜修女分配給她的房間換上修女服,四周靜得彷佛無人,她感覺到自由的可貴。

她心情愉悅地忍不住哼唱起詩歌來,「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在我心,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在我心……」

反復地唱著詩歌,她在修道院內走動,悅耳清亮的歌聲隨風繞轉,動人得連枝頭小鳥都輕啼應和,活絡了寧靜的氣氛。

可是大約過了一小時之後,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人都到哪去了?

咦?那個問頭看書的黑影是……

「瑪麗莎。」

听到有人呼喚的向虹兒抬頭一看,將垂下的厚重眼鏡推了推。「瑪麗亞,妳回來了。」

「院里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虧她看得下去,一屋子神聖經典呢!想想都覺得毛。

修道院的「藏經閣」,正確說法是圖書室,不過里面都是各種版本的聖經和宗教書籍,所以她和朱黛妮都說是藏經閣——藏著聖經。

「她們去參加一個募款園游會,大概三、四點才回來。」她一講完又偷空翻頁。

「為什麼妳沒去?」那本聖經真有那麼好看?害她也想瞄上一眼。

「我近視太深,伊蘭修女怕我迷路回不了修道院。」她太害羞了,不敢接近人群。

是怕她逃走吧!左芊芊不禁苦笑。

進了美美修道院才知道艾蓮娜修女說的環境清幽,其實是修女人數少得可憐,而修道院佔地十分廣闊,且鄰近兩座大墳場,一是中式,一是西式,整座修道院可說是墓碑和十字架的分野。

傳統的墳地雜亂無章像亂葬崗,和另一邊整齊畫一的「社區」實在不能比,但是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因此大多數的修女都待不久。

不然艾蓮娜修女也不會用拐騙的方式拐她當修女。

「瑪麗亞姊妹,妳回來了。」有氣無力的聲音由背後傳來,像是幽靈。

她回頭一看,「天哪!上帝慈悲,妳變得好憔悴呀!黛……瑪麗安。」

「我被騙了。」朱黛妮哀怨的扶著牆壁休息。

「騙?」不會和她一樣吧?

此時低頭看書的向虹兒也投以怪異的一瞟,難道她也是被騙當修女的?

「不提了,我待會還要趕飛機去英國。」募款。

她愛錢嘛!愛到得了個免費旅游全世界的機會,只不過……嗚!她好想哭哦!

每回都來去匆匆,她根本看不清城市的原貌又咻地飛回來。

募款、募款,她生命里只剩下募款。

偏偏那些鈔票沒一張是她的,她像是過路財神左手接、右手交,連數都不用數地全部交給修道院,她的存款數字一直保持在六位數。

好久沒賺錢了,她好懷念賺錢的快樂。

「妳看起很累,要不要先睡一覺明天再出發?」她像是快暈倒的模樣。

朱黛妮已沒力氣搖頭,「不了,我準備在飛機上睡過時差。」

「不能再聊了,我要去整理行李。」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地停了一下,「對了,有人要找妳,是個男人。」

「男人?!」左芊芊表情頓時變得很木然。

「對,他就在……呃,妳後面。」朱黛妮一指,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

向虹兒怕見生人,自然捧著一堆聖經離開。

「妳好大的膽子敢離家出走!誰準妳穿上這一身黑寡婦似的喪服?!」

如雷的吼聲再一次咆哮,修道院內的樹木為之顫動,天上飛過的鳥雀抖了抖羽毛,害怕地加速避開,白雲也是皺著眉的。

但是他的吼聲一點也嚇不到修女打扮的左芊芊,銀色的十字架掛在胸前顯得她聖潔無比。

「你說誰是黑寡婦?侮蔑神的兒女會遭天譴。」哼!她不想看見他。

會使用暴力的男人都是豬,都該被開膛剖月復宰來吃。

看她背著自已往前走,火大的夏維森腳步一邁的追上她,「妳想去哪里?」

「任何沒有你的地方。」她說得無禮。

「妳敢——」吼出聲後他略感懊惱,明明一再告誡自己別再凶她。

「要不要賭一睹我敢不敢?」她賭他不敢賭,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黑暗日子。

他煩躁的搔搔頭,「妳有沒有想過,當我看到妳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是如何肝膽俱裂?我被嚇壞了。」

「但你不該打我,很痛耶!」她氣悶地低著頭,不看他求和的瞼。

「我更痛,妳曉不曉得我晚上都不敢睡,怕眼一睜開妳不在我身邊?」他無法忍受自已居然保護不了她。

左芊芊心口一酸地由眼皮下靦他,他是瘦了點。「你讓我很沒有面子。」

「是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我為了妳連命都不要了,妳還敢給我計較。」一想到他差點去舌忝楚得的左眼就覺得惡心。

「你就只會吼我,你不愛我了。」她語帶哽咽的拭拭眼角。

一看她哭,他馬上英雄氣短地摟著她輕哄。「我最愛妳,妳是我的心肝肺,我哪敢吼妳,只是天生嗓門大嘛!」

「人家擔心大嫂才堅決要跟著去,要是我沒去,你帶回的便是一具尸體。」想來就心寒。

他真的很無情,完全不在乎她以外的人,冷眼旁觀別人的死活猶能談笑風生,進了匪窩當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輕松自在。

但是她的確不能怪他,天性薄情寡義的小氣鬼肯出手搭救已是難能可貴,是她想不開故意鑽牛角尖地為難他。

畢竟他是用整個生命愛她,義無反顧。

她所說的這點他不否認,但絕不會在她面前承認。「我怎會坐視有人有難卻袖手旁觀呢!我只是在等適當的時機救人。」

滿口謊言。「人家也是一時心急嘛!誰叫你表現得那麼冷血。」

「別再讓我作惡夢了,好嗎?」他輕柔地撫著她的頭,恨不得扯掉難看的修女帽。

她的長發多柔軟,又黑又亮像深海底的黑珍珠,十指穿梭在發間從不迷路,輕輕一刷就到她迷人的腰。

他有三天沒和她「運動」了。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

男人真的是畜生,是他重重地打腫她的,此刻卻像發情的公狗想深埋在她體內,一逞忍了數天的。

好想念她香汗淋灕的體味。

「夏維森,你那只該死的手給我移開些。」他就不能讓她感動個三秒鐘嗎?

他無辜的眨眨眼,「六分鐘護一生,三點不漏,我是為妳的健康著想。」

那個公益廣告拍得不錯,正好借來一用。

「你也搓得太久了吧!我的胸部有問題嗎?」她的聲音出現一絲火氣。

「不清楚,妳要月兌下衣服檢查才保險。妳沒穿吧?」一手罩一個剛剛好。

「是嗎?我月兌給你看。」她的口氣一如說著神愛世人、天父我主時般平靜。

「真的?」他喜上眉梢地退後一步,等著她玉體畢露,下月復都快起火了。

「真的,我的上帝。」她用力揮出一拳,正中他的下顎。

謗本沒想到要防她的夏維森飛了出去,落在半公尺外的草皮上,頭頂有十只小鳥在飛。

左芊芊拉起修女服下襬,一腳踩在他的胸膛凶惡的道︰「我早就想扁你了。」

「芊芊,我腦震蕩了。」他苦笑著,她現在的架式真像極道之妻。

「少給我使苦肉計,黑閻王的威名豈是我小小的一拳能擊倒。」她還學他無禮的那一招,用腳尖踢了他兩下。

噢!她踢到他扭到的筋骨。「是我沒用,我是見面不如聞名,虛有其表。」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我,扁你的感覺真爽。」她蹲拉拉他兩邊的臉皮。

「不敢了,我會心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心口。

看他下巴有點紅腫,她心生不忍的一撫,「疼不疼?」

「妳呢?」他看著她的手,指關節的地方紅紅的。

「氣功大師教的那招很管用,我下回要再去拜師。」不怎麼痛耶!她將氣運到整只手臂上。

妳休想。夏維森翻身一覆地壓上她。「寶貝,我要索賠。」

「你……你別撩我的衣服啦!這里是修道院。」她整張臉都紅了。

「這樣才別有一番滋味呀!」低頭一吻,他沒讓她再發出半點「正常」的聲音。

除了激情的喘。

一片春光在美美修道院的草皮上上演,害羞的太陽都蒸紅了臉蛋,散發炙人的熱力。

交纏的兩人翻滾著,愛的鐘聲驀然響起。

修道院里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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