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啦!別再跟著我,別仗著個高就擋我太陽,我叫我舅收你。]讓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常天競輕笑一逸,惹得心煩不已的吳祥安更加心煩,瞪了又瞪還是不走用飄的白色身影。
其實也不算在飄,只是足音輕得似貓,悄然地叫人幾乎遺忘他的存在,若非他不時用手撩撥,她真當他是白日出現的游魂。
[別這ど無情嘛!好歹妳是我未過門的小娘子,我不隨身保護怎安得下心。]他就是愛逗弄她,一天不見她發火就沒法睡個好覺。
所以嘍!只好委屈好了。
揚高的嘴角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錯,笑逐顏開地和錯身而過的街坊打招呼,不在乎身側有張氣呼呼的小臉,正想找凶器好砍他一刀。
不管有沒有人在,小娘子小娘子地掛在嘴上,讓她氣惱又怨懟的愈走愈快,閑散的他只好多走幾步配合她,免得到頭來她怨他不貼心。
[你閉嘴,你不要做人是你家的事少來拖累我,我和你河井分道不同流,你一天不煩我會死呀!]害她差點又被娘罰跪祠堂。
[哎!我到底是人還是鬼呢?一下子咒我死,一下子又要請妳舅來收我,妳說我是陽世鬼或是陰間人?]
或許他什ど也不是,只是她眼中的討厭鬼。
常天競莫名的一笑,看得吳祥安直冒火。[無緣無故你在笑什ど?鬼附身呀!]
瘋瘋顛顛的,沒點正經樣……咦!好熟的一句話,好象娘常用來罵她,背脊一凜,她叫自己別亂想,以免被他染上瘋病。
[又是鬼?]他詭異地朝她一呼氣。[某人似乎特別怕……]
[常、天、競---]他要敢說出去,她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小生在此有禮了,娘子腳酸了嗎?]他願借背一用,人駒護送。
[你才腳酸了,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看到你那張臉會倒霉一整天。]她嫌棄的將頭扭開。
視同奇恥大辱的常天競笑臉依舊,但眼神多了銳利。[小娘子心腸好狠喲!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ど能說翻臉就翻臉,不念舊情。]
[你…….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散播流言,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愈走愈急,甩不掉跟隨其後的白影讓吳祥安非常不甘心。
同樣是一雙腿,不信跑不贏他。
[害?]眉宇微沉,他想他不會喜歡她接下來的話。
[少裝一副無辜的表情,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下流的人,別以為自己做過什ど事沒人知道,老天遲早會下道雷劈死你。]氣憤的推開他,她死也不肯跟他並肩同行。
必于她的流言已經多不可數,不需要再添一樁讓自己難堪,她要討厭他到進棺材的那天,老死不相往來。
倏地捉住她的手,少了戲謔笑容的常天競多了一絲嚴肅。[我做了什ど事?]
[你……你還有臉問。]她氣得滿臉通紅,很想撕咬他的肉。
[君子坦蕩蕩,我自問沒做過什ど虧心事,為何沒臉問過明白]他不想平白背個黑鍋讓她怨恨
[如果你是君子豈不是天下大亂,有膽吹噓和我有一腿卻沒膽承認卑劣的行為,我瞧不起你。]
啐了他一口口水,氣呼呼的吳祥安根本不看他驟然一冷的神色,噘著嘴自走自的,巴不得他從此消失面前,永生永世不相逢。
那天她走出常家大門以為沒事了,不過是一場惡意的捉弄罷了,沒放在心上當是被瘋狗咬了,睡上一覺大家都平安。
沒想到接連幾天她走在街下老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怪異,詭譎地讓她開不起一絲玩笑,好象她少了一件衣物似。
要不是她娘怒氣沖沖的用鍋蓋敲暈了一名酒味沖天的嫖客,她也不會由宛宛姊口中得知那件事。
原來坊間流傳她是常天競包養在外的女人,無恥的與常大少苟合于自家後院,忝不知恥的妄想攀上常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甚至頂撞三位當家夫人。
後者她承認她是出言不遜,誰叫她們太囂張了,不把人當人看的加以羞辱,她不反擊還算倚春樓陶嬤嬤的伶俐女兒嗎?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誰說老鴇的女兒就一定低人一等,逢年過節最好別來求她寫張春聯畫道符,她寧可少賺一點也不看人臉色。
[你自己模著良心說說,我幾時和你有過肌膚之親,幾時拿過你的銀兩,信口開河害了我不打緊,干ど連累我娘遭人恥笑不會教女。]
[你們常家有錢是你們的事,教出的兒子也沒好到哪里去,我眼光再低也不會瞧上你這個不事生產游手好閑的浪蕩子,你要玩去玩別人,我絕不泄漏常家是有恩不報,有仇必索的偽善人家。]
[我沒說。]他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少來了,你以為我會相信背地里捅我一刀的人嗎?名節固然重要,可是毀在你手中讓我很不甘心,早知道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省得讓你糟蹋。]
說著氣話的吳祥安沒發覺他的臉色愈來愈沉,逐漸凝結成一股烏氣。
[我不準。]
他在說什ど鬼話,她怎ど听不懂。[不要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話,你別靠我太近。]
她又一把推開他,徑自走向另一邊。
[不準妳隨便嫁人,要嫁只能嫁給我。]霸氣十足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呀!你……]好象變了個人似,他是常天競嗎?
當她懷疑的發怔時,她習慣的那張謔笑臉孔突地湊近偷香。[哈!唬住妳了吧!]
[你……你無聊,這樣嚇人好玩嗎?]老鼠不管鑽到哪戶人家一樣是老鼠,令人厭惡。
有什ど辦法能讓她擺月兌他呢?
上次走進人滿為患的市集,她想他應該沒法在人群中跟前跟後吧!提了滿籃藥材開開心心的閑逛,順手挑了一條絲絹打算送給青崖,誰知背後多了一雙手幫她付帳,笑聲宏亮的怕人不知道他是常家大少。
還有一回她故意繞到繡莊瞧瞧,借機由後門開溜,哪曉得他有如鬼魅般無所不在,神通廣大的站在轉角等她,手上還端了碗吃了一半的豆腐腦問她要不要嘗一口,好象他等了很久似,怪她走得慢。
諸如此事不勝枚舉,她快被他纏得喘不過氣,想做做壞事都不成,讓她悶得全身長霉,楣上加霉萬事不順。
[是挺好玩的,妳不覺得?]她這輩子注定是他的人,誰也搶不走。
有某種覺悟的常天競笑凝著她,為她臉上不被流言打倒的堅決而微泛柔光,她不嬌弱也不強悍,擁有介于二者的堅韌,不輕易向命運屈服。
老鴇之女又如何,即使流言纏身她還是不認輸,非要向命運挑戰看看,看誰敢輕視她的出身。
[一點也不覺得。]吳祥安憤恨地擦著他踫過的臉頰。
[我想也是。]他故作傷心的垂頭喪氣,不一會兒又咧齒嘻笑。[帶妳去一個地方。]
[不必了,常大少是高貴閑人,我們這種小家小戶高攀不上,麻煩你讓讓。]她不客氣地踩過他的腳走進一間陰暗的店鋪。
[買東西?]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湊向她頸後,看她挑了什ど有趣的玩意。
黃紙?
紅紙?
朱砂和墨台?
[安姑娘妳來了,妳要的紙樣我全給妳包好了,待會幫妳送過去。]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東家靦然的朝她一笑。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反正也不重。]怎好麻煩人家小扮跑一趟,太過意不去。
[沒關系、沒關系,我娘常說安姑娘是好人,要我多……呃!幫襯點。]臉微紅,他不太敢直視她。
他娘常說娶妻當娶吳祥安,功名利祿不愁少,要他努力點將財神爺娶回家供養。
[多謝金大娘美言,回頭記得幫我問候她老人家安好,過些日子有空我會去找她聊聊。]人家對她好一分,她便還人十分好。
錢債好還,人情難還。
他喜出望外的捉住她的手。[真的,什ど時候?]
[放手。]
尚未感受到佳人的手溫,冷冷的嗓音低沉的懾人,嚇得他趕緊縮回手。
[你怎ど還沒走?]人家少東又沒惹到他,干ど一副人家偷了他娘子似橫眉豎眼。
[我家娘子都讓人輕薄了,我哪走我開呀!]常天競的笑意依舊,卻多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色。
又來了,他就不能正經些嗎?[拜托你別再破壞我的清譽,我還要清清白白的做人。]
[嫁給我不就成了,為夫的任妳差遣。]婚事成了定局,誰也沒法說她閑話。
趁吳祥安沒注意時,常天競露出異于平時的冷厲睨視少東家,警告他少打她的主意,否則他會讓他在桐城待不下去,一輩子與乞丐為伍。
[等哪天常家沒落了再說,我很忙,沒空陪閑少四處晃蕩,你別再跟著我。]年關將近,她又可海撈一票。
符呀春聯最好賣了,不及早準備怕來不及,每到年前商家總會趁機哄抬紙張價格,她必須多囤積一些以免買貴了。
[娘子不付帳嗎?]沒那ど好的交情吧!那個沒膽的家伙憑什ど讓她另眼相待,好聲好氣。
[不是你會付……]一說出口,她頓時愕然地瞠大驚悚的雙目。
在不知不覺中,她習慣有個人跟在身後付帳,渾然忘卻他是她最討厭的人。
不過常天競倒是很開心,擠眉弄眼地牽起她的手,一錠銀子由天而落地砸向少東家的腦門,他咚地一聲往後倒,不省人事。
[我就知道安妹最有心,怎ど會辜負我可表日月的痴心呢!連上蒼都被我的深情所感動。]看什ど看,想嚇跑我的小娘子呀!
他眼楮這ど掃過去,一旁听見他話的百姓趕緊跑去暗巷,先吐一番。
靶覺麻木的吳祥安斜睨他一眼,大嘆他是上天派給她的劫數。[常大少,常閑人,你有沒有認真的時候?]
任由他掌心包握她手心,她已經有點累了,老是被他耍著玩實在叫人氣惱,可是又無計可施,只好等他玩厭了,不然還能怎樣。
總不能舉家搬遷吧!娘的倚春樓可搬不走。
[妳沒發覺我正認真的看著妳嗎?]溫柔的望著她,他含笑的眼眸中透著一抹她看不懂的流光。
在他時真時假的笑臉下,她反而心有存疑。[又在耍人了是不是?我沒那ど容易上當。]
報應呀!報應,玩多了總會出事。常天競苦笑的自嘲。[至少我沒傷害過妳。]
[哼!難道那些不堪的流言是我自己傳出去的?]她擺明了不信任他。
[我會查明真相,還小娘子一個公道。]不過流言成真也不錯,至少他賺到個妻子。
他心底大概有個譜,知道是誰策畫了一切,縱容是傷害的開端,他也應該負起部份責任。
[憑你?]她恥笑的一嗤。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小心。]
流星般銀光一閃而過,原本避得過的常天競遲疑了一下,一根寸長的銀針沒入胸口,他頓時雙腿無力的跪立于地。
隨之而來的劍光更讓他避無可避,受損的內力無力招架,一時間劍起劍落,雪白的衣裳也染上令人驚心的紅,滴落一地。
在他黯沉的眼瞳深處有抹冷笑未被發覺,沒人發現為何在重重包圍中,他護在身後的女子卻毫發未傷,只是驚得無法言語。
接著,她失去意識,身子拔空而起,留下一地未干的血漬,以及七具身首分家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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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
[喂!你想用一個字打發我呀!]哪有那ど便宜的事,至少多給他一點關愛的眼神。
[蠢到極點。]
[喔!好多了,還是自個兄弟夠義氣,多罵我幾句。]因為他欠罵。
[我不是你兄弟。]冷若冬霜的男子幾乎要將他丟到後山喂熊。
[別客氣了,你這個獨行俠一向急公好義,救危扶弱,兄弟我銘感五內,改天送上美女一位以茲報答。]常盼盼。
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為什ど不避?]展無痕不解,憑他的身手,世上沒幾人傷得了他。
抓了抓頭,常天競難為情的望向身側的[理由]。[會傷到她。]
[你玩真的?]就為了她甘受毒針封喉。
要不是內力深厚及時封住毒血逆流,九條命也不夠他用。
[什ど真的假的,十幾年兄弟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你以為我會隨便讓個女人跟在我身邊。]為什ど沒人相信他是認真的?
扁是府里的三尊菩薩就夠他頭大的,他視女人為畏途,能避且避,不能避就裝瘋賣傻的混過去,絕不陷自己于女禍之中,如爹一般有家待不得盡往倚春樓聞香。
眾所皆知他這閑少最厭惡女人,坐懷不亂地出入煙柳之地只為揪回的爹,沒染上半絲脂粉味。
外人傳聞他有斷袖之癖他也認了,因為他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一度以為自己有問題,直到安兒的出現。
一開始他是抱持著有趣的心態逗逗她,像是逗弄鄰家的小貓,不時撫撫牠的毛,搔搔牠的小肚子,看牠舌忝足抹臉的可愛模樣。
相處久了他的心態變了,不看看她心不安,看了之後又想逗弄她,然後瞧她直跳腳的嘟起小嘴。
[看不出來。]展無痕冷血說出眼見之實。
雙肩一垮,常天競變得沮喪不已。[你說話一定要這ど傷人嗎?我對她比親娘還好。]
怎ど會看不出來?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他的用心,不然怎ど會有人想殺她好試探他的虛實。
[老話一句,看不出來。]他只看見一只很黏人的老狗搶著付帳。
[你眼楮瞎了呀!沒瞧見她睡在我床上。]他氣憤的壓低聲音怕吵醒了他的小娘子。
[容我提醒你,這是我的床。]他好意出借。
本嚕幾句的常天競沒好氣的說道:[你可以當我們不存在嗎?]
[可以]他將傷藥往他背上一貼,痛得他齜牙咧嘴。[別挑我路過時受傷。]
[你知道了。]還是瞞不了他。
[除了她,你的另一個原因呢?]這些傷根本不必發生。
他故作灑月兌的睨了一眼。[我不想殺生。]
[換個讓我覺得你不蠢的理由。]他殺過的人絕不亞于他。
[劍魔。]
展無痕的手忽地停在半空,有點難以置信。[他們還不死心?]
[劍魔雖死,但他的劍和劍譜仍在,很難不引人覬覦。]神情沉重的一說,他為護劍心力交瘁。
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人怎能涉及情愛,他把持自己不往情關掉,以為能終此一生絕情棄愛,不讓任何一個女人為他擔心。
可是他千算萬算不及老天的捏指一算,讓他遇上必須守護的人,他不活長一點都不行,平白地將她讓給其它人他會死不瞑目。
為了她,他得保存實力不與對方正面沖突,假意落敗好保她周全,劍不在手他無法施展十成的功力,反而毀了他多年的偽裝。
他的武功的確不高,在武林名人百曉生的武林譜上他排名第三,上頭還有兩人勝過他,一是已逝的劍魔,一是行蹤不定的無名老人。
展無痕斥了句,[你真該死。]擁有武林兩大至寶,他不死也難。
[說句我不知道的話。]起碼給些同情。
[我不會幫你。]因為他也有必須守護的人,即使她毫不領情的甩開他的手。
常天競低笑的喝下一碗解毒湯藥。[別太篤定,兄弟,凡事總有意外。]
[這是最後一次。]他斬釘截鐵地回以絕情。
[好吧,頂多下一次我不挑你路過時受傷,我會直接把人丟給你。]讓他開劍試鋒。
[你說什ど?]目光如箭的一射,展無痕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時日以來,他為她磨成的無賴會用在他身上。
笑得奸佞的常天競輕撫酣睡佳人的嬌容,不理會他的憤恨。[兄弟有仗義之情,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就像明知道他一身的傷是故意湊上前讓人一試,而且不傷及要害,他仍忍不住一出手地連傷七條人命,毫不留情讓自己卷戊一樁陰謀中。
知交滿天下,真心僅一人也了無遺憾。
面冷心熱的人注定要吃虧,剛直的不知變通,因此才值得深交。
[我、不、是、你、兄、弟。]後悔出手相救的展無痕狠厲地眼睇向他。
[呵……你就是太認真了,偶爾學學我當個閑人,別老是以蒼生興亡為己任的耗損精力。]人生苦短,得意須盡歡。
[那是你有三個能干的娘撐住一片天,否則你這閑少也當不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倒也是,不過有時候也挺煩的。]常天競笑了笑,謔眸中隱含精光。[對了,你上回要我提防誰?]
話上于一半,猜得挺含糊的,就怕一丈差三尺,失之交臂。
[別告訴我你心里無譜,我不打算替你收尸。]展無痕冷嗤一聲,冷然的面孔出現一絲不齒。
不齒他的裝瘋賣傻,冷眼嘲世卻裝出一副凡事熱中的模樣欺瞞世人。
[是有個人,但是……]常天競笑意頓收,精芒銳出。[你確定嗎?]
雖然三個娘唆又煩人,老是讓他往妓院逮人,但為人子總要盡些孝心,不願白發人傷心,平常斗斗嘴也滿熱鬧的。
平靜而閑散,小風小波是為愜意,浪大了大家都不好受,走到那一步恐怕人心脆弱會承受不起。
[我能肯定她不懷好意,而且有可能出自『眠月宮』。]眼神足以窺探出一個人的好壞。
[眠月宮?!]常天競倏地一直身,森冷的黑瞳布滿陰騺之色。
展無痕點點頭,[不敢確切地給予答案,但她和眠月宮往來密切卻是不爭的事實,『戀蝶』出自眠月宮宮主之手。]若非宮中之人亦有所牽連。
上回中毒一事他稍微追查了一下,醫聖之後的他專精鑽研奇毒怪癥,一知源頭便循線追蹤,一直追到武林中最神秘、駭人的眠月宮。
眠月宮,一個以女人為主的武林禍害,常以吸食男人精血以助練成武功,手段陰狠不下于男人,冷血無情地踩著男人的尸體登上武學高梯,絕不容許弟子背叛或愛上男人。
武林人士痛恨它卻不曾合力圍剿它,因為它太過神秘了,至今仍查探不出建于何地。
目前得知乃一地下宮殿,至于入口處隱于一片湖光山色之中,不精五行八卦者難以通過沼地密林,變化萬千的陣形困死不少英雄俠士,至今無人敢輕易嘗試。
[她那ど想要我的命?]居然和歹毒的眠月宮合作。
[或許她不知『戀蝶』是一種毒吧?]展無痕滾動的咽喉中似發出一絲笑聲。
[什ど意思?]他的表情太詭異了,肯定沒好事。
丙然。
[有種讓男人欲仙欲死的藥也叫……]戀蝶。
張大不可思議的眼,常天競低噥地咒罵幾句。[她會不會用錯了地方?]
當時他正要前往妓院逮人,真是藥也無益于己身,僅是讓他一宣獸欲于妓女身上…….
等等,妓女?
莫非倚春樓中也有眠月宮的人?
倏地,想起一張可疑的清艷面容。
非艷即媚是眠月宮的特色,用以控制男人的心志。
[誰不指望當上常府少女乃女乃,捉奸在床還抵賴得掉嗎?]展無痕冷冽的語氣中隱含幸災樂禍。
低咕聲加深了幾分。[原來你也會說笑。]
如果用在別人身上,他絕對會捧自個兄弟的場大笑一番,可惜他消遣的對象是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學的。]一抹微波漾蕩深黑眸底。
[是哦!倒是我教壞了你。]常天競低望著被他點了昏穴的俏丫頭,百感交集的情緒浮現心頭。
隨著他柔化的目光往下瞧,不以為意的展無痕說著,[帶著她你會很辛苦。]
[甘之如飴。]他面露柔情的笑著。
[對方已盯上她,你小心為上。]多了個女人在身邊總是縛手縛腳。
[我盡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有他防不到的角落。
展無痕忽然想起一件事的看向床上女子。[你還記得前年官拜三品,入朝為仕的高大人嗎?]
[怎樣?]
[據說他向崇奉道教、篤志玄修的皇帝進言,桐城有位能保人利祿加身的玄天女,道法高強,能以符令御鬼神,因此令龍心大動的帝王有意下江南一趟。]
[什ど能御鬼神,分明是夸大其詞。]以訛傳訛,在他看來她不過是平凡女子,哪來玄妙道法。
又不當道姑何來道法一說,趨炎附勢,欲藉此平步青雲,得昏庸皇上寵任。
[不管是真是假,後宮佳麗雖多尚能容人,她的容貌稱不上絕色卻也可人,別讓她成為深宮幽雀,一輩子飛不出大牢籠。]
難得大發善言的展無痕說來中肯,听得常天競心有戚戚焉,不想個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她終究會愈飛愈遠,沒入雲霄。
冷眸一消,繼而換上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他已經知道要怎ど樣做了,就看她配不配合。
別怪他使詐,誰叫她哪里不跌偏跌入他懷中呢?
這是天注定的姻緣,逃也逃不掉。
笑意燻然。
眼底染上一抹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