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惡魔吶!下手這麼狠,他們到底是報仇還是謀殺?手腳並用地欲置他于死地。
要不是他身子骨夠結實,經常上健身房練練肌肉,他們你一拳、我一腳地不把他打成殘廢才怪,他懷疑自己的骨頭是不是散了。
早預料到後果免不了一頓好打,但想象與現實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本來他想大概會挨慕老大幾拳,然後喝兩杯慕伯母特制的殺人咖啡,再被伯父操上個幾天,他的劫難終將過去,如願地和他的小槿兒雙宿雙飛。
誰知也熱情的招待一家人出國旅游,還附旅游資金祝他們玩得痛快,可是他們卻不能體會他的用心,硬指他是陰謀份子算計他們好獨佔妹妹。
真的,他一點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對槿兒有非份之想,暗暗的布局想贏得美人心,卻被無心插柳的他捷足先登,以卑鄙的手段搶得先機,難怪他們要痛不欲生地給他死好挽回劣勢。
幸好他及時醒悟心中住了一個她,不然等豺狼虎豹般的兄弟出手,他只能當那個在角落飲泣的失意人。
「真奇怪,你被打得一身是傷還笑得出來,我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你。」傻子的愚勇。
嘴角為之抽擂的段立霆沒力氣的一睨。「慕老大,你是來說風涼話還是落井下石的?槿兒呢?」
「她在你家。」他沒什麼良心地一戳看來很痛的腫包。
「嘶!你……輕點,為什麼我在你家,而槿兒卻在……我家……」天哪!痛死了,他需要醫生。
「因為她受傷了。」意思是她是大家的寶貝,所以受眾星拱月的待遇接受關懷的呵寵。而如草芥的他只好自生自滅,皮粗肉厚的人不用太多關心,即使他傷重得爬不起來。
「她還好吧?有沒有問出是誰傷了她?」段立霆一副要找人拚命似地欲起身,顧不得身上有傷。
結果慕雲一根手指就讓他乖乖的趴下。
「人要懂得安份,你若是不輕舉妄動做了傻事,這會兒你就可以旁听了。」他的份量還不夠發問。
嘖!風流一世卻不知收斂,摘花摘過了牆成了卒子,也不想想他的輝煌紀錄有多驚人,誰敢把女兒交到一個處處留情的男人手中。
揍他一頓算是便宜了他,人都快癱了還想逞英雄,叫人好想再扁他幾下,看他敢不敢再張狂。
「以多欺少不公平,我要上訴。」他有氣無力的抗議著,聲弱地讓人幾乎听不見。
「你說什麼?」他輕輕地彈了他發紅鼻頭一下,像在警告他禍從口出的嚴重性。
嘟嚷的段立霆受制于人,申吟的呼痛。「你們有替我請醫生吧?」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地府的枉死鬼。
「何必浪費那個錢,我來代勞即可。」袖子一挽,慕雲煞有其事的扮起醫生。
「不──」他嚇得跳起來,但因太痛了呈現半曲的模樣。
有看過拔罐的人都知道滿布淤青的身體有多可怕,赤著上半身的他起碼有五、六十個大小不一的淤青,一只大大的鞋印安在背上依稀可見編號。
三十七寸半。
外表看起來是非常嚴重,但大家下手還是有分寸,不會真的要他的命,僅是「教訓」、「教訓」而已,因此他的五髒六腑仍安全地待在原位並未搬家,得內傷的機率等于零。
段家和慕家的交情好得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世代交好不曾起爭端,宛如同宗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將對方的孩子當成親生子看待,只差沒打掉相連的牆共同居住,好得令人眼紅。
可是只要一提及兩家人共同守護的寶貝,那就沒有人情義理可講,每個人都忘了理智長什麼樣。
「能讓你說不嗎?千萬別跟我客氣呀!守望相肋是街坊鄰居的義務,我會溫柔的對待你。」倒出一碗公氣味難聞的藥酒,慕雲邪惡的勾唇一笑。
能為段家老二服務是他的榮幸。
不,他肯定會讓他月兌一層皮。「不……不用了,我這點小傷不需要勞動慕老大的貴手,我躺兩天就好了。」
真讓他動手還有命活嗎?踹得他腰挺不起的凶手就是他,要是以後不能給槿兒幸福美滿的生活,他會是第一個罪人。
「不行,不行,我怎麼忍心見你苟延殘喘的偷生呢!助你一臂之力是我應該做的事。」祝他早日登上極樂世界省得害人。
像連華企業的美人兒居然被他嚇得面無血色,眼神呆滯的走出去,喃喃自語的說︰好可怕,好可怕……可見他的殺傷力有多強,無人可擋。
絕不是他們優雅的「搔癢」嚇跑了她,他們是高尚的人家擁有高尚的品格,所以掐只小蟲子是為了助其羽化成仙,並非少心少肝的要嚇人。
「慕老大,你手下留情,啊!疼……疼呀!你別踫……」一張迷惑眾生的傻臉驟地一皺,扭曲成一團隔夜的酸菜。
呵……這項偉大的工作做起來多有成就感,非他莫屬。「忍一忍,淤血不揉散你會更難受。」
耙踫慕家的寶貝,他死一千次猶不足惜,小小的疼痛不過是小意思,沒有過人的忍耐力怎能當人上人呢?磨練要趁早。
何況他居然讓大家疼寵的小鮑主落淚,此罪更是不可饒恕,不整治整治難消奪妹之恨。
「我……唔!你確定不是……加重我的傷。」悶哼幾聲,段立霆懷疑自己的身體是否禁得起二次折磨。
難說,如果那張臉讓他看了刺眼。「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
老二的份就由他代勞,免得他由馬來西亞回來埋怨未善盡兄長之職。
慕雲的臉上浮現惡魔式的笑容,沾滿藥酒的十指如剪刀手愛德華般殘忍,專挑人體最軟弱的痛點施壓,反而跳過看來災情慘重的部位。
被迫趴在床上的段立霆慘叫連連的接受酷刑,悔不當初不及早作好準備,如今落得任人屠宰的下場。
他不要當白老鼠了成不成?滿身的藥水味都快令人窒息了,他不確定能不能撐過慘無人道的拆騰,他敢用老媽的人頭發誓,慕老大的賊笑絕對是幸災樂禍,而且以身為劊子手為榮。
眼皮漸漸沉重,痛得無力反抗的段立霆有片刻的離魂,咬牙硬撐的不讓自己暈過去叫人看笑話,怎麼也要嬴得未來大舅子的尊敬。
但是他真的快沒氣了,渾身的知覺豈是一個痛字能形容,他覺得骨連著皮真是奇跡,居然還活著。
仁慈的老天呀!快派個善良的仙子來解救他,他還不能死,他要當面向槿兒說一句「我愛妳」,否則他會死得不甘。
好愛她呀!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將與她渡過,他好想擁她入懷訴說愛語,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槿兒──愛……愛妳……槿……吾愛……愛……妹妹……」
啊沉的低喃著,段立霆毫無意識的喚著心愛女子的名字,任由疼痛感攫走他的知覺,昏昏沉沉的不知背上的力道忽然減輕了許多,像在。
隱約中听見男男女女的交談聲,似乎在起某種爭執。
但他管不了也沒力氣管,只覺得天籟一般的美聲是他的救星,神似他心愛的小槿兒。
槿兒,槿兒,他的寶貝,他的愛……
「听听,人都快掛了還惦著風花雪月,我看趁他沒反應前先一刀了結他。」遺害萬年精留不得。
「說得也是,這麼卑鄙的風流種留他何用,不如讓我閹了他。」以解心頭大限。
偷跑的賊應該給予制裁,他手腳不干淨。
「寒哥哥,軒哥哥,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好吵。」非手刃親人不成嗎?
一听慕少槿的維護,以保護者自居的騎士二人組段立寒、段立軒立刻噤聲,討好的朝她一笑,暗地里趁她沒注意時「欺負」垂死之人。
反正躺著的人沒意見,他們何必跟他客套,自己人不用太生疏,大家要「相親相愛」,一家人才能和和樂樂祝他早日超生。
「唉!女生外向,我們辛辛苦苦拉拔妳長大,用盡心思把妳養得白白胖胖,妳居然識人不清的為外人求情。」說得痛心的慕雲假意拭淚。
「大哥,你少作戲了,別以為我沒瞧見你踢了他幾腳。」差點踢斷霆哥哥的骨頭,她會記下的。
一筆債。
他訕笑的搓搓鼻子。「嘿嘿!我踢得很輕,不然他哪有命活。」
「怎麼,你的意思是非要他死給你看才叫大快人心嗎?」怒眸一瞪的慕少槿不高興他出手太重。
是有一點啦!沒想到他的心腸這麼惡毒。「別發火嘛!妹妹,大哥看了可會難過。」
外人的重要性怎能及得上親大哥,姓段的風流鬼不配得到她。
「我看你樂得很,揚起的嘴角夠掛一艘遠洋漁船。」腥得像偷吃魚的貓洋洋得意。
「有嗎?」慕雲要努力壓下不听話的自滿上吾怒不露于外。
段家兩兄弟有志一同地點頭,因為他太假了。
不過在慕老大親近的微笑下,兩人行動一致的後退了兩步,找個離門最近的位置以防悲劇發生。
二對一不見得會輸得很慘,可是他們不想成為躺著的那人,黑著一張丑臉見人,而且沒有人會同情,反而會笑他們活該。
「大哥,愛上我沒那麼慘吧!你們干麼拿他當沙袋練,打得他全身是傷幾無完膚。」慕少槿怪罪的嘟著嘴,一臉責備。
要不是她出聲阻止,他大概真的會被打死也說不定。
「心疼了?」斜眼一挑,慕雲吃味的嫉妒好狗運的「死人」。
面上一赧的慕少槿出現幾抹紅暈。「我不想到牢里探望你們這群沒理智的笨蛋。」
「嘖嘖嘖!丙然女大不中留,一心向著別人,妳連爸媽都敢罵。」傷心呀!他失去一個人見人愛,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他們這群笨蛋還不是為了她,瞧她說得多無情,枉顧眾人對她的寵愛,叫人如何不心痛。
「大哥──」她惱嗔的一喚。
「哼!我生氣了,我的心被妳傷得坑坑洞洞了。」叫大哥也沒用,他要開始冷落她。
商場上狠厲陰冷的嚴謹男子一面對他疼寵有加的妹妹,令人發寒的嚴肅態度會一轉為叫人捧月復的膚淺,少了凌厲目光多了溫柔,流露出最真的一面加以呵寵。
慕家人的特性都有一點狐狸天性,人前人後兩張臉,看似冷漠不通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實際上是面冷心熱型,只對親近的人付出溫暖的關注。
表里如一的段家人之所以能和他們維持三代不變的友誼正是這個原因,狡猾的人需要一面鏡子來修正臉上的表情,段家人的真誠正是那面鏡子,時時提醒他們別輕心,敵人就在不遠處。
若是他手底下的員工瞧見他此刻的神情,恐怕會有掃不盡的眼珠子一車一車載走,嚇得無法言語地以為他被附身了,股票大跌。
「少來了,你哪還有心,誰不知道你在商場上的作風是趕盡殺絕。」絕不留余地。
為之一凜的慕雲低視他一直認為尚未成熟的妹妹,她似乎不扣外表的天真。
「妹妹,大哥是不是小看妳了?」也許他該把一部分大權撥給她,別讓她像老二一樣不負責任「自立門戶」。
撥了撥閃了一下的鏡片,慕少槿將他推向門口。「妹妹我還是學生,請勿將魔手伸向我。」
「可是……」浪費人材會遭天打雷劈!不就近看管她可是會出樓子。
「可是我人小志氣小不想早生華發,麻煩你努力掙錢養活我們一家老少。」這是長子的責任,ど女負責享福、受寵。
「不過……」不用自己人說不過去,走了一個慕棠總要添名生力軍。
「不過你的聲音太大會吵得人不得安寧,所以請你好好配合別來打擾。」她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但……」他是大哥呢!為什麼反而被她趕出來。
太不通情理了。
「蛋一顆五塊錢自己去超市買。」慕少槿往後睨了一眼。「對了,煩請大哥將段家兩尊門神請回去,廟太小不外借。」
「我們也要留下來。」
三人三張口不約而同的說,瞪視背對著他們的男子,懷疑他彎起的嘴角正在嘲笑他們。
「好呀!你們互毆十拳再自個撞牆十次,頭破血流我一定收留。」扠著腰,她凶惡的低吼。
什麼嘛!三個人加起來都七、八十歲了還這麼任性,也不想想是誰造成今日的情形,始作俑者好意思和半死的人計較。
「慕大哥,你妹妹變得好悍哦!我怕怕。」佯裝害怕的段立軒往他身後一躲,故意發抖地取笑她的行為。
「慕大哥我對不起你,縱容老二帶壞妹味,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嚴加管敦,不讓他有為非作歹的機會。」他絕對會好好的伺候。
「不不不,兩位千萬不要失望,是我們對某人太客氣,所以他才會得寸進尺的污染我妹妹。」頑強污垢必須盡快清除。
「沒錯,都是他的錯,我們要為民除害。」掃除敗類人人有責。
「挽袖義助別忘了我,咱們是新時代的熱血男兒……啊!誰推我……咦!妹妹,妳干麼推……嗯!別激動,別激動,快把危險物品放下,小心傷了自己……」
天哪!哪有人拿化學物品出來玩,誰曉得經她調配、中和之後會變成什麼元素,用在人身,肯定是一項危險物千萬別當他們是實驗品。
面色微白的三人越笑越僵,冷汗直流地往後退,兩眼發直的盯緊慕少槿手上不起眼的小瓶子,流動的紫光十分詭譎地泛著寒氣。
她研發的生化合成品是不會危害人命,但是絕對讓人刻骨銘心,一輩子忘也忘不了地成為連場惡夢,午夜夢回時會叫人驚濕一床棉被。
他們可不想再變成女人或是失聲一個月,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今天暫且撤退,明天再來問候他們的好兄弟。
「個大膽小,一瓶紫色指甲油嚇得拔腿就跑,真是沒用。」砰地一聲,慕少槿將門關上。
※※※
炳……太痛快了!他們也有吃癟的一天,真不愧是他的槿兒,三兩下就解決難纏的家伙……哎喲喲!疼吶!笑太用力了。
一群沒良心的螳螂、螞蝗,真當他是仇人呀!一拳接一拳地揍得他連換氣都來不及。
他從不知道平時的人緣這麼差,都傷得起不了身還不放過,打落水狗似的來補上幾句奚落,看能不能氣得他得內傷。
幸好他修養好不與氣度差的人計較,不然準中計地跳起來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然後送進火葬場燃成灰燼,一壇骨灰壇便是他永久居留地。
好運點十八年後再去投胎,但他可能不好意思對一群中老年人動手,平白的葬送一生幸福便宜了別人還得重來一回,怎麼算也不劃算。
「你要裝死裝到什麼時候?人都走光了還演給誰看。」別怪她缺少同情心,是他自找的。
慕少槿一掌拍下去,原本奄奄一息,宛若游絲的段立霆慘叫一聲,倏地翻過身逃過第二掌,一臉怨慰的瞪著他狠心的小女人,矯健的身手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衰弱。
但是全身是傷並不假,他連骨頭都疼得快翻了,只差沒要求上帝重新整骨,還他一副新的軀體。
只是他傷得沒外表來得嚴重,做做樣子讓下手者感到愧疚,希望他們適可而止別再荼毒他殘破的身驅,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你還笑得出來,你真被打成白痴了不成。」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一身傷還樂得嘴都闔不攏。
「為什麼不笑呢?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妳交往,用不著偷偷模模地爬窗子。」光想到這一點他就能笑上好幾天。
慕少槿沒好氣的拍拍床要他躺回來。「你以為真沒人發現嗎?」
「什麼意思?」維持先前的趴姿,段立霆冷嘶的移動雙手靠向她。
嗯!還是槿兒的味道好聞,不膩不油清新月兌俗,有橘子的味道。
「說你遲鈍還是夸你神經粗呢?難道你沒注意那盒似乎永遠用不完。」隨時處在飽和狀態。
怔了一下,他問了句白痴話。「不是妳買來放的?」
他的確沒去察看,十次有八次忘了戴,經她提醒才勉為其難的戴上,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她婚前懷個寶寶,這樣他的地位才更穩定不怕人家來搶。
但是她顯得比他理智,不管過程如何激烈銷魂,在緊要關頭時非逼得他退出去,做好安全設施才準他繼續橫行,根本不了解男人在那關頭有多辛苦,差點腎虧。
她臉紅的捶了他一下。「我是女孩子耶!你叫我去買那種東西。」
臉皮才沒那麼厚。
「輕點,寶貝,妳要謀殺親夫呀!那種東西叫,妳天天使用……」喔!她……她真會挑重點攻擊,痛死了。
「話真多,什麼天天使用,還不是你的睪丸素分泌過盛,每天做賊的模進我房里,不然我家人也不會發現我和你的關系。」她說得滿臉委屈地怪他。
「我是怕妳想念我的身體睡不著覺……」等等,不對,好象不太對勁。「妳是說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
「終于變聰明了,否則是誰怕我得愛滋的囑咐我全程使用。」有時他太急切了,常在中途被迫停下。
「誰?」是哪個沒修口德的人說他有愛滋,想破壞他們的感情呀!
「我媽。」
「妳媽?!」這……
「不過是我爸買的。」為人父的擔心,他說的。
「什麼?」她的父親也插了一腳。
慕少槿拿起藥酒用量杯量了三西西倒在手上為段立霆搓揉。「大哥說台灣的品牌不太保險,下回他出國視察業務時會帶回一箱,他叫你省點用。」
「啊──你……你們……我……」他大叫一聲,驚愕中混著劇痛地悲憐著自己的後知後覺。
原來他沾沾自喜的得意全在別人的算計中,他還自滿的以為瞞天過海沒人知道,非常神氣地盤算好下一步計劃,打算讓他們的關系慢慢曝光。
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善良老百姓的他還是逃不過一窩狐狸的掌控,讓人看了笑話。
唔!慢……既然他們都曉得這件事,為何他還會挨揍?
「打從我們自竹屋回來那天他們便知情了,能忍這麼多天真不簡單。」尤其是最疼她的大哥,簡直不可思議。
因為她易淤青的體質瞞不了人,種滿草莓的肌膚明眼人一瞧便知內情,根本用不著開口。
是很意外,忍那麼久難怪一發不可收拾,果然變態。「妳為什麼沒告訴我?」
「你也沒告訴我和連執行長的舊情呀!」一想到往後有更多舊情人會面的情形產生,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要命!他都忘了這件事。
忍著皮肉痛的段立霆撐起上身,雙手圈住她的腰拉近,痛苦的神色難掩深情的注視她,雖然扭曲的五官看來可笑,但他仍死命的撐著。
「我說過她不重要,以前的風流是我不開竅,老把性當游戲的玩弄無數女性,我承認我濫情浮夸,拿女人當點心食用,葷素不拘。
「但是我開了心眼看見妳在我心里的重要,我不會再去招惹其它的女人,除了妳我誰也不要,妳終結了我的風流,我愛妳,槿兒。」
他終于說出口了。
眨了眨眼楮,慕少槿將眼鏡住後一扔。「那麼我可以恢復原來的美麗嗎?」
「在我眼中妳就是最美麗的仙子,我愛妳原本的清麗,也迷戀妳隱藏在鏡片後的智能,妳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都愛不釋手。」
天哪!他好愛她。
純然的燃起,段立霆眼底的黯沉隱隱閃著芒光,那抹火熱迅速的竄燒,集中在某一點狂野燎原,顫動的呼喚著她女性最溫暖的部位。
想要她,他的身體說著話。
段立霆輕吻著她的發,細心呵護的落在她翦翦羽睫上,吻烙著他的深情,以及生生世世不變的誓言。
愛情化為亙古的語言,他深深的注視她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的他,眼眸交會處只有她與他的面容,再也容不下其它。
雙唇自然的熨合,舌尖交纏的互吮彼此的體液,畫面唯美得令人落淚,恨不得成為經典。
但──
人在樂極往往會生悲,看似甜美的慕少槿忽然漾起艷麗絕倫的笑,左頰的小酒窩忽隱忽現的憑添性感的風情,叫他有種醉了的微醺感,更想擁她入懷恣意狂歡。
「霆哥哥,我說過要原諒你的風流了嗎?」千萬別太自信,女人並不好哄。
尤其是出自狐狸家族的小狐精。
「嗯?」他太沉迷于她柔軟甜香的溫胴之中,未能听出她話中的奸詭。
「不要怪我太狠心,誰叫你讓我生氣。」慕少槿狠狠地往他傷處一擰,整瓶藥酒均勻地灑滿他全身。
「我的天,妹妹,妳……唔!肚子別……別……」睜大眼,他不敢相信的悶哼兩聲。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團綠色黏液,可是牠是活的。
「霆哥哥,你好好休息,妹妹不吵你了。」哼!耙讓她掉了一盎司的眼淚,看她怎麼整他。
一說完,她當真瀟灑的一擺手不顧他死活,拿起一本與生化有關的原文書坐在窗邊細讀,神情閑適得像剛喝完一杯茶的英國仕女。
「喔!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別試圖拿開牠或掐死牠,液化生物以人體體溫來維持生命,一旦失去憑附會演化成肉食生物,到時牠拿你當晚餐可不關我的事。」
為之一震的段立霆僵直了手臂不敢亂動,寒毛直栗的盯著正在他小骯蠕行的可怕物體,屏著氣小口呼吸地企圖阻止牠往下爬。
不用這麼對他吧!他已經收心養性,不再拈花惹草了,沒必要用這個方式考驗他的定力,他知道錯了。
而且非常用力的在反省,已發生的事總不能要他重來,他又不是神。
「妹妹……」
沒听見,沒听見,什麼雒沒听見,暫時失聰。
嗯,這本書真有趣,值得研究研究。
陽光燦燦,和風徐徐。
慕少槿鼻梁上的眼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