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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凡心 第二章

吵。

嗯。是誰那麼吵?存心擾了她清修不成。

到底是哪個不識趣的家伙閑日子過得太快活了,命不要的盡在外頭叫囂,想讓她一口吞了嗎?

好久沒嘗到人肉的滋味了,兩顆嗜血的銳牙都有些鈍了,真想找個鮮女敕可口的上等肉材來滿足口月復之欲,那鮮甜的口感讓她蠢蠢欲動的天性呼之欲出,巴不得牙一露,咬住送上門的食物。

都怪那只紫色蝴蝶老在她耳邊叨念什麼不可殺生,眾生眾物皆有靈性,勿造業障壞修行,害她足足有一百年末對人類下手,僅以豢養的下等牲畜代替,口感總是少了一份鮮度。

由台灣的紫蝶幽谷到日本的北海道,然後是加拿大的魁北克,南北地球繞了一大圈,她好不容易看中一處感覺不錯的靈修地,打算洗心革面的進行法術修練,不叫那只蝴蝶給瞧扁了。

要是她的法力深厚足以成仙成佛,像那種會害她現出原形、淪落成觀賞物的雄黃就不足為懼了。她呼口大氣就能把那些討厭的東西至吹個一干二淨,看誰還有本事捉她。

蛇是肉食性動物,要她吃素啃草未免有失厚道。她又不是牛,哪能屈就劣等食材,好歹她體內有日本皇室優良的血統在,怎麼也不該失大統的將就毫無品味的次級品。

「哼!還吵,真想當我的晚餐嗎?」不知死活的低等生物,真以為她的脾氣和外頭的天氣一樣冰凍了。

棋原雪子的出身說出來還挺嚇人的,她是蛇妖與德川家康後代子嗣結合所產下的高貴皇女,在當時她也是備受推崇的大和美女,求親者眾,當中還有人差點發動戰爭以奪取她。

可惜在歲月的累積下,她身體里頭屬于人性的部份逐漸被妖性侵佔,蛇性日增的吞食殘存的人性,令她完完全全轉化成蛇的模樣。

其實她的前世也是一條小有修行的白蛇,剛幻化成人形就遇上以降妖伏魔為己任的一代道家宗師,還不知輕重地妄想盜取他身上的寶物,殊不知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蛇精罷了,還不到成妖的地步。

一時逞強差點斷送修行百年的小命,幸好一只路過的紫蝶適時伸出援手,將她成形的魂魄打人富貴人家的胎月復之中,好讓她日後成長無後顧之憂。

試問誰敢大膽的指著皇室宗女說她是妖孽轉生,再加上她母親十分受寵,迷得她父親暈頭轉向忠奸不分,她自然如預算般的平安長大,而且不負眾望地成為一方禍水。

要不是她吸太多人血使得容貌始終不變,她也不用佯死躲開別人的異樣眼光,終止一場可能因她而挑起的戰火。

如果有人問她這輩子最喜歡什麼,相信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男人。

因為蛇是冷血動物,所以她極其熱愛溫暖的體熱,耳鬢廝磨之際將對方的活力吸人體內,比曬三天的太陽還暖和,因此她樂此不疲的使盡全力勾引男人,讓他們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當她的食物。

「嗟!越來越不像話,居然在我的‘屋頂’踢沙,果然是活膩了。」當她是冬眠的蛇好欺負呀!

表面說來是在修行,但蛇一到冬天哪有不眠的道理,她是睡的時間多過清醒,十天半個月加起來只有一天真正睜開眼。

若非她實在太餓了,睡不著覺,不然頂上的人鬧得拿大炮開戰她也無所謂,照樣縮著蜷曲身子打盹,不管血流成河會不會淹沒她此時的藏身處。

饑餓的女人具有十足的攻擊性,尤其是一條兩個月未進食的暴躁白蛇,她的危險性更勝于平時,絕對的暴力足以致命,誰要惹到她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別想有逃月兌的機會。

棋原雪子仰高蛇頸,準備讓外頭那些擾她清夢的家伙尸骨無存的入了蛇月復,誰知她半開的眼尚未適應亮燦燦的陽光,一堆土……嗯,是一坡黑不拉幾的物體從天而降,剛好壓在她最脆弱的地方——蛇的七寸頸處,痛得她蛇身一縮以人的形體存在于狹小的洞穴之中。

若是只有她一個「人」倒好翻身,洞口大小足以讓一成年男子自由進出,對她而言並非一件難事。

可是……

「你是哪來的瘸拐子,腦滿腸肥地盡吃餿食,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快把我的細腰壓成兩段了。」該死的蠢人,難道要她在上面做個門嗎?好警告路人小心行走,以防「斷層」。

「你……你是誰?」洞里怎會有人?

頭有點昏昏沉沉的萊爾直覺的發出聲音,缺氧的大腦一時神智不清的問著令人驚悚的話題,眼前一片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好像有什麼軟綿綿的物體墊著,阻止他繼續往下掉落。

黑暗中傳來女人嬌柔的嗓音,有片刻的錯覺讓他以為傷到大腦而產生幻听,不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底怎麼會有女人,他一定是在做夢。

「好笑了,這句話該是我的台詞,你干嗎搶著用。」他還好意思開口,非請擅入的不知是誰。

「你是真實存在的實體?」他的語氣里有著困惑,揉著發疼的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恨不得咬他一口的雪子火大的一吼。「把你該死的賊手給我收回去,你在揉面團還是趁機吃豆腐,你沒模過女人的胸部嗎?」

雖不分男女老幼,但起碼要搞清楚情狀合不合宜,他當在餐廳點菜呀!由著他愛吃哪里就往哪里下筷,不必招呼一聲自己動手,無視這道生香活色的美食正用怒眼瞪他。

「呃!抱歉,我並非有心冒犯……」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另一道嘲諷聲先一步響起。

拜黑暗所賜,沒人瞧見他發燙的耳根如煮熟的蝦子紅得透徹。

「不是有心,那是存心故意嘍!相準了我的三十六,就一手罩住,還不忘確認是否有造假嫌疑的用力搓捏。」她頓了一下換氣開罵。「你是天生手賤還是腦袋裝屎,女人的可以隨便亂模嗎?你想害我破戒是不是?」

男人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壞胚子,一心想著的就是女人女人女人,再也裝不下其他稍有建樹的智慧,生存的意義便是追逐女人,到死還不安分地想找幾個女人陪葬。

以她過盡千帆的經驗來看,男人沒有一個稱得上是柳下惠,只要她小指頭輕輕一勾,痴情男、負心漢全化成一灘水,痴迷的攀在她腳底祈求她一分顧盼,全然忘卻辜負了誰的深情。

她這一生惟二的敗筆是孩子氣的衛青森,及性情深沉的竇輕涯,他們怎麼挑逗也不變心的情操讓她非常有挫折感,以至于收心養性的想修練更高深的魅惑術,讓全天下的男人都為她痴狂。

她不承認失敗,只能說他們意志太堅強,而且所遇的對象都不是人,她當然會有所失誤。

「破戒?」好詭異的說法,他有種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好像他正走人食人魚的巢穴。

「你鸚鵡呀!別盡學我說話,還不快從我身上爬起來,想壓昏我好為所欲為是吧?」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生物叫男人。

他們嘴巴說出的話有一半是謊言,另一半是自欺欺人。

他也好想如她所願,可是他真的沒辦法轉身。「洞太小了,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看來只能等人來救,如果上頭的那群人仍想要他這棵搖錢樹的話。

「委屈?」她字典里幾時多出這個字眼,刪掉。「你沒事不會去逛大街?海很大夠你跳了,嫌我的廟小就別來擠,住我一蛇剛剛好。」

早知道她就把洞口封死,省得閑雜人等來串門子。棋原雪子被不速之客氣得忘記饑餓,嫵媚的語調全成了河東獅吼。

「你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遍?」他好像听見一句她是蛇之類的話語。

可能是耳誤,人怎麼可能會是蛇……猛地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底下的女子異常冰冷,缺乏人體應有的體溫,頓時整個人由腳底涼到頭頂,不由自主的全身發寒生栗。

一道模糊的影像快速的由記憶深處閃過,似乎在某段被他刻意遺忘的童真歲月里,他也曾被冷得駭人的雙臂緊緊擁抱。

頭一搖,他冷靜的分析目前的狀況,並試圖移開一些,避免踫觸到「住」在洞里的怪女人。

至少在他奇怪的認知中似乎是如此,狹隘的洞穴不像獸穴也不適合人居住,可是她卻甘之若飴待在里頭,不像失足落下的他倉皇失措,完全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意外。

「先把你的腳抬高些成不成?我可沒試過和男人在地底恩愛。」如果他是一條蛇,或許行得通。

可惜他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這麼高難度的要求他根本辦不到。

「我盡量試一試,你的身子能移動了嗎?」四周都是沉重的士氣,他吃力的挪挪無處可放的長腿。

不知是洞里的空氣太悶還是心理因素作祟,他覺得渾身熱呼呼快要冒汗,一股熱氣直沖上咽喉,蒸燙了他滿臉的紅暈,不用鏡子也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尷尬的模樣。

不是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困窘,在無發生性關系的情況下和女人糾纏一起難舍難分,說出來還具有點令人難以置信。

透過手指的觸模可知她體態撩人,縱然昏暗的環境中無從窺知她的美丑,然光是光滑細女敕的肌膚就夠引人遐思,只要是男人就很難把持得住不動心,心猿意馬的想與之一度春風。

若非情形不允許他躁動,說不定他真會犯了全天下男性都會犯的錯,讓主宰了理性,不在乎對方容貌是否如嬌女敕身軀一般動人,長驅直人的壞了一直保持的孤冷形象,佔有她。

「你真試了嗎?為什麼我身上依然壓著一座山。而且你的手不見得安分到哪去。」搔得她心癢癢地想吃掉。

「我……」他為難的苦笑,不想承認自己真的進退兩難。「我是萊爾•坎培斯,你呢?」

「嗯哼!都什麼節骨眼了還有閑情逸致聊天,你可真悠哉呀!」末了她說出自己叫雪子,半個日本人的身份。

山不就我我就山,真要靠這呆子幫忙還不如自力救濟,想她好歹也是活了數百年的蛇妖,這點小事豈會難倒她。

棋原雪子的心思其實很單純,表面妖性未除的吸食男人的精氣維生,但近百年來她已經很少傷及人命,除非必要的防衛行尸外,裝進她胃里的人少之又少,連蓄意傷害她的沈修德也僅以去勢做為懲罰。

不過他大概寧可死了也勝過賴活著,男人少了尋花問柳的樂趣還有什麼值得多看一眼,崩潰的世界不再如往日一般美好。

「你在這里干什麼?」萊爾將心頭的疑問問出口。

「修行。」

「嗄?」是他听錯了吧!

「嗄什麼嗄,你沒听過有些高僧把自己埋在土里,好超越生死大關飛升成佛嗎?我不過比照辦理而已。」她被蛇界長老警告過很多次,不許在人類面前暴露真實身份。

除非她打算把他吃了。

他眉頭微皺。她的輕描淡寫讓人感到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錯了。「你沒打算出去嗎?」

他一說完.清脆的笑聲忽然一揚。

「等你從我的身體離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話題,你不覺得你該先爬出去嗎?」從雪子的語氣中隱約可听出些火氣。

她從來沒這麼糗過,和個男人相疊卻什麼也不能做,干瞪眼的困在她認為最安全的角落,修不成那份寧靜。

「爬……」看了看頂上米粒大的光線,他懷疑只有老鼠才上得去。

「小子,你想活命就給我往上爬,別留下當我的食物來源。」她牙口里的酸液都快垂涎欲滴了。

小子?他為之一愕的愣了愣。「已經沒人那樣稱呼我了。」

他心里想著,她有那麼老嗎?足以高傲的貶低二十八歲的他?

「嘴巴不要嘰哩咕嚕的念個沒完,把肩膀下縮收下顎,我來幫你墊墊腳。」她的聲音中有著令人不安的詭笑。

「你……你在做什麼?」為何他背上的寒毛全豎了起來,好像有不好的事正在前方等著他。

「呵呵……別發抖呀!小朋友,雪子阿姨心地最善良,不會讓你有成仙成佛的機會。」哇哈哈,今天她的心情怎麼特別興奮。

陰惻側的發出近乎巫婆的低笑聲,雪子低溫的軀殼燃燒著藍色久焰。忽明忽暗詭崇莫辨,像是陰暗的潮濕地底冒出難聞的汽油味,只要一點點小小的摩擦就會竄出大火,將上頭的生物全燒成灰燼。

「你到底想!」怎麼做?話未盡就為之凍結,一陣惡寒突然貼上他後背,讓他四肢僵硬的想起他最恐懼的東西——

蛇!

「上去吧!小表,很高興認識你。」

猶帶地氣的長尾輕輕一甩,毫不費力地將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垃圾向上拋擲,原形半露的人蛇同體,上身是人下半身則為蛇軀,以蠕動之姿解除眼前的困境,還其自由身。

不過她的嬌笑維持不到一分鐘,一顆足球大小的石頭突然從天而降,得意忘形的她來不及閃躲,讓其垂直掉下來砸個正著,蛇頭一陣暈眩的冒出金色星星,差點癱瘓成一條死蛇。

「好呀!恩將仇報,看我怎麼整治你。」

沒人告訴他蛇是最陰險的動物嗎?

目光一銳,一道白芒飛出洞口。

避他修行還是冬眠,惹了她棋原雪子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她……嘶!好冷,怎麼下雪了,這不是長年如夏的大溪地嗎!為什麼變成法國高地克勒蒙弗蘭!

懊死的老土,一定是他動了手腳,她非拔光他的長胡子不可。

遠在大溪地度假的土地公爺爺正享受著南島風光的熱情款待,左抱甘醇的椰子大餐,右擁新納的小老婆渾然忘我,一身快意的將一時的小玩笑拋諸腦後,笑得直說神仙好、神仙好。

偷得浮生半日閑呀!神仙不如人快活。

炳……哈……哈……

炳……哈……

炳……

☆☆☆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拍電影嗎!

又是槍又是刀的全副武裝,手上還拿著十字弓和粗麻繩,頭戴附有小燈的礦工帽,腰間系著登山用的安全扣環,這般隆重的裝備還真像電影情節的一幕,全體出動學愚公移山。

他們不知道蛇最怕冷呀!干嗎一個個瞪大眼楮,掉了下巴似的直瞅著她瞧,沒瞧過真正的大和美女也用不著驚喜萬分,一副她是奇珍異獸般盯得目不轉楮,生怕一眨眼人會如泡沫般消失。

她的美有目共睹,可是還不到傾城傾國的地步,他們的眼神未免過于專注,讓一向雍容大方、輕佻妍媚的她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媚眼橫迭地少了幾分妖嬈,難得端莊的回以微笑。

雪花片片落在伯寒的棋原雪子雪女敕的肌膚上,那無瑕的白雪竟失色三分,不及她一身欺霜勝雪的膚色,牛女乃白的肌理隱約可見流動的細脈,吹彈可破比雲更動人。

但這不是重點,她最在乎的是,這場雪幾時會停,出生日本的她最痛恨白雪紛飛的季節,若非必要,她絕對不會待在冷得凍死蛇的雪國天地,溫暖的亞熱帶島國是她最常逗留的地方。

「她是誰?」

一群呆愣的人牆中走出一位高挑的短發女郎,年約三十五,膚色略深呈現深蜜色,五官挺立看來有著黑人血統,但又不是那麼純正的黑人模樣,融合一絲東方人的秀麗。

波莉是所有人中最快回神的一位,短暫的愕然之後恢復精明干練的本色,口氣沉穩不見浮躁,以質問的態度面對措手不及的突發狀況。

「她叫雪子,日本人。」萊爾有些無力的說,視線輕落在遠處的一對小牛身上。

「她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這畫面令人匪夷劇思。

我也想知道。「一言難盡。」

肩一聳,他難得表現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像被惡鬼纏身無法可行。

波莉眼神凌厲的一瞥,略帶責備的給予訓誡。「我以為你被赤鷹幫的嘍羅擄走,沒想到你倒是開了大家一個玩笑。」

「他們的確威脅我為他們拍戲,而且我也受縛了好一段時間。」他將手揚高讓眾人瞧見捆綁後留下的淤痕,表示他所言屬實。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不認為他們會良心發現放你一馬。」被赤鷹幫盯上的人很少能順利月兌困。

「這……」聲音一輕,他懷疑有人會相信他的奇遇。

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上一秒鐘還在低冷的地底洞穴難以翻身,誰知一股奇特的力量突然由下一起,他感覺被某種軟骨生物踢了一腳,人就莫名的出了洞口。

原本料想彼德森等人會守在洞外確定他的死活,畢竟好不容易弄到的肉票豈有輕易放手之理,就算得不到他的合作至少能弄筆贖金,同樣是一筆為數不少的進賬。

令人意外的,迎向他的是欣喜若狂的工作伙伴。他們在接獲他失蹤的消息後群起尋人,發現準備使用的拍片現場有不明人士走動,因此一行人和保全人員才一塊來探查。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別像審犯人似的盤問不休,人平安實屬萬幸,以後大家出入片場要小心點。」男歡女愛無傷大雅,只要別把戲搞砸,適當的紓解在所難免。

男人嘛!總有「需要」的時候,老是憋著可會出大亂子。

「導演,你不能以息事寧人的態度處理此事,萬一那些幫派分子不死心再度出手呢?誰能保證我旗下藝人的安危?」不該姑息養奸,不然只會助長其氣焰得寸進尺。

頭上微禿的意大利籍知名導演為之一哂,沒什麼威儀的露齒一笑。「好好好,我會派人多加巡視,和警方保持密切聯系,今日的事件絕不會再發生,這樣可以吧?」

不能說他窩囊怕了一個女人,不管誰遇到這個女權為護者都得甘拜下風,她的強勢作風可不輸希拉蕊,是業界出了名的女強人、王牌經紀人,她帶出來的明星個個成氣候。

「我要求加派保鏢,避免閑雜人等纏著我的人。」她的語氣充滿妒意,意有所指的盯著憑空冒出的日本女人。

「前者可以商量、商量,後者嘛……」他低忖者瞄了一眼黏在一起的兩人,喉間的笑意上下滑動。

「波莉,這件事我可無能為力,你自個和他說說吧!只要不延誤我拍戲的進度和品質,他就算帶十個女人上床我也無權阻止。」

愛情是義大利男人賴以維生的主食,浪漫的熱情更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性,他相信在愛的滋潤下會帶來龐大的動力,使人容光煥發充滿朝氣,更有自信的迎接每一天新的挑戰。

他們義大利人是不會壞人好事,你情我願的甜蜜戀情只會替電影加分,他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不良的負面影響。

現在的影迷很理智,了解明星也和大眾一樣平凡,他們需要愛情、需要伴侶,在不如意的時候也會失控,甚至是痛哭一揚,有幾個女人在身邊根本不算什麼,至少萊爾從未鬧出見不得人的丑聞自毀身價,在好萊塢的明星當中算是潔身自愛的一個。

餅度樂觀的名導看不見潛在的危機,笑笑的招招手要大家先行離去,且不忘交代他們準備好明天的拍戲內容。

「導演你……」可惡,他居然坐視不理。怒氣無處發泄的波莉•霍特將怒火轉嫁到她看不順眼的人身上,口氣不怎麼和善。「你,立刻給我下來。」

「我!」嘖,脾氣可真不小呀!雪子眉毛挑了三寸高。

嗯,溫暖的體熱是她的最愛,沒事最好別來找她麻煩,她有些倦了,想好好的睡一覺,惹她發火可是相當不智。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企圖都休想得逞,不想我叫警衛就安分點,自行離開別自找難堪,大明星萊爾可不是你高攀得上?!」她一臉鄙夷的瞧不起行為放浪的東瀛女子。

「呵呵……我這不是正攀著。」縴縴素手得意萬分的勾起蓮花指,冷不防的朝她一點。「小黑妞,下輩子投胎記得把身子洗干淨,別讓人以為有塊平得分不出前後的木炭在街上行走,我膽子小怕見鬼。」

咯咯的笑聲如清脆的風鈐輕輕響起,雪子的雙手雙腳像條蛇似的盤住臉色發白的俊雅男子,撫弄寵物一般的撥亂他染紅的發,自得其樂地汲取那一份溫血動物才有的體熱。

想跟她玩游戲未免不自量力,擁有大和民族高貴血統的她豈容一根小炭木輕慢。

有口難言的木炭……呃,是皮膚顏色較深的波莉睜大了驚恐的雙眼不知所措,按著喉嚨用力呼喊也喊不出半點聲音,冷靜自持的鎮定被心慌取代,頭一回失去專業形象的扯弄套裝領口。

雪繼續的下著,巴在萊爾身上的白色身影纏得更緊,幾乎讓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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