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算我怕了你 第六章

她完全處於弱勢。

生平初次對男人動心,結果竟落到如此田地,對方根本一點也沒把她放在眼底。

「唉!」汪藍趴在沙發上,對自己重重嘆氣。

病雖好得差不多了,卻提不起勁去上班,一整天都躲在家里,瞪著電視螢幕。

螢幕上,放映著「BJ單身日記2」,她很認真地看著,就是看不出為何那位又胖又老出糗的BJ,何德何能吸引到達西先生那樣的絕世好男人。

如果BJ行,她為何不行?平平都是出糗,至少她身材還比BJ好多了呢!為何那個公子黎明淳對她就是不屑一顧?

可惡啊——

「唉唉唉!」連三嘆。「我要不要放棄算了?」她喃喃自語。「反正沒希望了,就當我從來不認識這個男人好了。」

當只鴕鳥,裝死也不錯。

「會不會太沒用了?」

好歹她也是中研院里人人贊嘆的才女啊!頂著MIT博士的光環,竟然搞不定一個玩音樂的浪子?

「可是人家就是對有腦無胸的女人沒興趣嘛,不然你想怎樣?」

還能怎樣?放棄吧、認命吧,有緣無分,黎明淳注定當不了她的真命天子。

「都怪那個塔羅大師啦!」

要不是那個大師胡亂預言,說什麼她的真命天子會搬到她隔壁,她也不會整天亂想,一顆心七上八下。

「哼,還說我會愛他愛到發狂哩!」

汪藍不屑冷哼,擺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心里止不住淌血。

偏偏只有這一點好像該死的準!她好像就是沒辦法對那男人視而不見,無時無刻掛念著他。

他愈不在乎她,她愈想著他,簡直自作孽。

「啊啊,不想了不想了!煩死了!」汪藍煩躁地抓抓頭發,坐起身,拿起遙控器用力一按。

不看了!看這些愛情電影有啥用?光看那些男女主角噁心地談情說愛,完全不能提供她任何作戰靈感。

「還不如直接去問丹蔻,說不定她還能教我一些絕招。」

說做就做!

汪藍強撐起最後一絲希望,翻找出手機,剛要撥號,門鈴就響。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站著的,正是一身低胸性感短洋裝,唇紅眼媚,風情萬種的李丹蔻。

「丹蔻!」一聲熱烈的歡呼。「你怎麼突然來了?」

「還問?」李丹蔻睨她一眼。「兩天沒去上班,我能不來看看你還好端端活著嗎?」搖擺豐臀走進門。「怎麼,你發燒還沒退啊?」

「早就退了。」汪藍關上門。

「退燒了怎麼還不去上班?」李丹蔻懷疑地打量她。「你一向就是個實驗狂,舍得放下你那些鬼研究嗎?」

「兩天不去,那些DNA不會自己跑掉啦。」汪藍坐回沙發,嘟著嘴,臉頰埋入軟綿綿的抱枕里。

「怎麼,你好像心情不好?」善解人意的李丹蔻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有事。

「你太強了,丹蔻,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汪藍感動涕零。

「這句話可別讓蒂蒂听到,她會吃醋的。」李丹蔻要笑不笑地撇撇嘴,還是那麼酷,嬌軀一扭,在汪藍身畔坐下。「老實招來吧,什麼事?」

「還不是那個討厭的男人啦!」粉頰繼續埋在抱枕里,悶悶的嗓音傳出來。

李丹蔻抬眉,稀奇地看著好友這類似撒嬌的舉動——不會吧?這是那個泰山崩於前,也只當成絆腳石漠然踢開的汪藍?

什麼時候也懂得耍女孩子脾氣了?

「我跟你說,他真的好壞喔。」汪藍忽然抬起頭,雙手掐住抱枕,又捏又揉。「我都在他面前全果了,他居然還不懂得『撲倒』,簡直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嘛。」

「什麼?!你……全果?」難得吃驚的李丹蔻眼珠子一瞠,差點沒掉下來。「為了勾引一個男人,你居然能做到這地步?」佩服佩服,連她也要甘拜下風。

「什麼啦!你以為我故意的嗎?」汪藍羞赧地紅了臉。「是意外啦,意外!」慎重強調。

「意外?」什麼樣的意外會讓這完全不懂得媚術的汪藍在一個男人面前全果?李丹蔻無法想像。

「還不都怪那家伙?如果他不來鬧我,我就不會一時昏頭沖出門——」汪藍扁著嘴,一五一十道出當時窘況以及後來的發展。

李丹蔻絕倒。「什麼?竟有這種事?哈哈!炳哈哈哈——」一笑就停不住,捧著小骯,顫著豪乳,她難得笑得如此失態。

汪藍郁悶地望著她笑,本來惱得想高聲駁斥她的,偏偏眼楮黏上了她胸前那晃動有致的波浪,就再也離不開。

她幽幽吁氣,忽然很能理解為什麼蒂蒂平常老盯著丹蔻的胸部發呆。

原來那F罩杯的身材的確很吸引人,如果她也能擁有一對,黎明淳對她恐怕就曾另眼相待了吧?

「啊啊!我在想什麼?」她慘呼,懊惱地以手蒙頭。

她完了、慘了,變得一點也不像她了!

「看來你那鄰居真的很令你苦惱呢。」听見她哀嚎,李丹蔻終於停住笑聲。「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我還真想會會他啊!」

「你想見他?」汪藍倒抽口氣,防備地睜大眼。

「怎麼,你擔心我搶走他?」李丹蔻笑逗她。

「不用搶。我敢打賭,只要你在他面前一站,那個公子肯定主動黏上來。」汪藍悶聲預言。

「哦?我真那麼有魅力?」李丹蔻長發一甩,好撩人。

汪藍酸酸地望她。

接收到好友浸著醋味的眼神,李丹蔻一點也不收斂,反倒更放肆地嬌笑出聲。「你也想學學怎麼樣勾引男人吧?我這可是義務教導啊!」

說著,她站起身,往屋外邁開蓮花步。

「丹蔻,你別亂來啊!」汪藍急著想拉住她。

可說也奇怪,李丹蔻肉感的玉體就像條美人魚似的滑不溜丟,汪藍怎麼也抓不牢,只能無助地目送她,遠遠地看她抬起蔥蔥縴指撳下隔壁門鈴。

大門開敵,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在家!

汪藍咬著唇,看李丹蔻朝黎明淳嫵媚一笑,她俯身向他,低低說了幾句話,他的眼光朝這邊射來。

他看見她了?

汪藍呼吸一緊,連忙側身,躲在門後。

餅了會兒,毫無動靜,於是她又偷偷探出頭,往隔壁瞄去。

這一看,差點沒讓她整顆心蹦出胸口。只見她的好朋友幾乎整個人都貼在黎明淳身上,而那男人自然也來者不拒,笑呵呵地與美人咬耳根。

天哪!天哪!他們在做什麼?

汪藍咬牙切齒,雙手緊拽著門把,像恨不得將一扇門折半撕裂,明眸圓瞠,陰沈地瞪著一對才子佳人談笑風生。

他們真的笑得很開心……未免太開心了吧?瞧那頭一雙手,毫不客氣游移過佳人窈窕曲線,俊臉低垂著,劉海在李丹蔻耳際搖晃,端唇距那細膩的臉頰更危險地只有半寸之遙。

不會吧?如果他們倆當著她的面上演擁吻戲,她會、她會……

她會怎樣?汪藍惘然,竟想不出該如何反應。她只覺得胸口一把火在燒,喉嚨像噙著酸透了的梅子,全身的細胞都在尖叫、在哀嚎。

她想怎麼辦?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惱惱惱啊!她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看著兩人愈聊愈開心,肢體語言愈來愈親密——

「汪藍?」猶豫的嗓音喚她。

她置若罔聞,直盯著隔壁。

「汪藍,你還好吧?」嗡嗡聲繼續在耳邊繚繞。

「別吵我!」她不耐地揮揮手,趕蚊子似的。

「你在忙嗎?那我……不打擾了。」那人說得好委屈。「這籃水果是給你的,祝你……呃,早日康復。」

一籃水果硬生生塞到汪藍懷里,她愕然。

「那,明天見了。」

「等等!」汪藍喊住匆匆來,又想匆匆走的男人,認出他正是和她同在中研院的同事,陳明義。

「你怎麼忽然來了?」

「我……呃,」陳明義搔搔頭,臉泛紅,小生怕怕好緊張。「我看你兩天沒來,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

「你來探我病?」汪藍好驚訝。

「嗯。」

汪藍眨眨眼,不可思議地打量他。這個陳明義她並不陌生,兩人同是研究員,也曾在一個研究計劃合作過,只是雖然認識,卻也只是點頭之交而已,她料不到他竟會刻意來探病。

她低頭,看了看一籃子新鮮昂貴的水果,有些茫然。「謝謝你的水果。」

「不客氣。」陳明義害羞地微笑,飛快地瞥她一眼。「听說你發燒了?」

「嗯,已經好多了。」

「有沒有去看醫生?」

「有。」

「那要記得吃藥啊。」

「嗯,我記得。」

他點點頭,仿佛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尷尬地又抓抓發。「那我……先走了?」半試探地問。

「嗯,謝謝你來看我。」

她果然沒留他。陳明義好失望,卻也早料到結果必然如此,他認命地對汪藍微笑道別,轉過身。

就在這時,汪藍瞥見了他一直偷藏在身後的花束,心念一動。

「明義!」

「什麼事?」

「那束花,是送給我的嗎?」

「啊。」陳明義听問,頓時手忙腳亂,想藏起花束來不及,想送給她卻又不知怎麼伸出手,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偏還要不體貼地追問︰「這花到底是不是送我的?」

「是、是送你的。」陳明義臉紅地點頭。

「那怎麼不給我?」

「啊,給、給你。」急忙遞出花束。

汪藍接過,發現那是一束格調高雅的康乃馨,夾著滿天星。她微笑賞花,又微笑打量陳明義,看得他一張臉更紅了,手都不曉得擺哪兒好。

他看來很緊張,很窘迫,好像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以前他在她面前,也會這麼慌亂嗎?

汪藍仔細回憶,卻發現自己毫無印象,她完全想不起這男人之前是怎麼跟她應對進退的,她不記得有何特別之處啊。

是因為他以前不會這樣呢,還是她根本沒花心思去注意?

「你來探病,又送我花,你該不會對我有意思吧?」開門見山的問題把那可憐的男人問得三魂丟了七魄。

他想點頭,卻又猶疑著該不該點,囁嚅老半天,才咽了口口水,點點頭。

汪藍倒吸口氣。

他真的對她有意思!她不敢相信,又震驚又新奇,直直盯著陳明義。

這男人居然對她有興趣,原來她不是真的那麼不受歡迎,她也有男人想追啊!

看見沒?黎明淳。我可不是沒人要啊!

汪藍捧著花,興高采烈地轉過頭,可是那個她想揚眉吐氣的對象,卻早已不見人影。

花容頓時失色,她左顧右盼,看不到他,也看不到李丹蔻。

他們倆同時消失了,都不見了!懊不會已經進屋去……

汪藍不敢再想,卻又不能不想,俏顏忽青忽白,變化萬千。

進了黎明淳屋里的李丹蔻,大大方方臥倒在貴妃榻,單手撫著的玉腿,姿態撩人。

黎明淳站在一旁,笑望著。

「還呆著干什麼?」媚眼一瞟。「你不是說我的身材讓你心癢難耐嗎?」

他只是微笑。

「是男人就乾脆點。」

他還是不說話。

見他一動也不動,李丹蔻索性拉下洋裝細肩帶,深凹的半隱半現,足以勾引任何男人的魂魄。

黎明淳的魂卻還是老神在在,毫不動搖。

紅唇一噘。「唉,看來我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黎明淳低低一笑,終於走向她,低子,離她好近好近,近得隨手便能將她整個人撈入懷里——

「別鬧了!丹蔻。」彈指一個爆栗。

「嘖。」李丹蔻無聊地冷嗤一聲。「真沒意思,明淳,虧你還自詡什麼公子,美女送上門都不懂得享用。」

「你這刁鑽鬼!我敢享用你才會下十八層地獄呢。」黎明淳再賞她一個爆栗。「阿姨跟姨丈不把我揍扁才怪。」

李丹蔻聞言,嫣然一笑,這才坐直身,拉回細肩帶。

黎明淳搖頭嘆息。「你終於玩夠了。」

「誰說我在玩啦?」李丹蔻白他一眼。「我這可是好心在幫你耶,表哥。我敢跟你打賭,藍藍現在一定很緊張。」

「會嗎?」他可不敢如此肯定。

「還在擔心?」李丹蔻好笑地抿唇。「你都把她挑逗到這地步了,還怕她不乖乖投入你懷里?」

「她可不是別的女人,是藍藍。」黎明淳澀澀應道,墨眼湊近窗扉,沈著臉偷窺隔壁汪藍與送花男子的互動。「那家伙是誰?」

「只是她在中研院的同事啦。」李丹蔻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放心吧,那家伙是老實頭一個,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他什麼時候開始追他的?」

「什麼時候?」李丹蔻一聲嗤笑。那個木頭陳明義有采取餅任何稱得上「追」的行動嗎?「反正我老見他在藍藍身邊晃來晃去的,只可惜藍藍從來就沒真正把他放在眼底。」

「我怎麼感覺他們交情好像挺不錯的?還有說有笑的。」黎明淳愈偷看,臉色愈難看。

李丹蔻驚異地搧搧濃翹的眼睫。「怎麼,你吃醋?」

「哼。」黎明淳什麼也不說,可這回答啊,已盡在不言中。

她剛想發話,只見黎明淳忽然握住拳,槌了一下窗玻璃。

「怎麼啦?」她嚇一跳。

「她居然請他進屋!」黎明淳憤然低咆。「這麼晚了她居然還讓男人進屋?!有沒有一點警覺性啊?」

警覺性?李丹蔻瞠目結舌。對那個一見藍藍就臉紅的老實頭需要提高任何警覺嗎?

「我拜托你冷靜一點,表哥,現在才六點多,她頂多請他吃個晚飯,不會有什麼事的啦。」

「晚飯過後是點心,點心吃完還可以喝酒,萬一那男的存心灌醉她怎麼辦?」黎明淳面色鐵青。

「灌醉?藍藍?」李丹蔻呵呵笑。「想都別想!那女人可是千杯不醉的啊!」

「真的假的?」黎明淳狐疑。

李丹蔻詭異地睨他。「喔喔,看來你事情不妙喔,表哥。我還以為是你將藍藍玩弄在手心,沒想到團團轉的好像是你耶。」

「少羅唆!」黎明淳臉熱地斥吼,眯眼聚眉,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李丹蔻可一點都不怕,繼續火上加油。「你這樣不行啦,遲早會一敗涂地。枉費我通風報信,讓你搬到她家隔壁,結果你居然還是搞不定她,嘖嘖,我看啊——」

「我會贏的。」他陡地打斷她。

「你確定?」

「當然。」他點頭,俊容斂去了平常嘻皮笑臉的表情,顯得異常冷峭嚴厲。

「看著吧,我不但要讓她愛上我,還要她愛得昏了頭。」

因為如果不這樣,這場愛情游戲他將輸得徹徹底底,萬劫不復!

多年以前,二十一歲的他與十六歲的它——

「我打賭你有一天會戀愛。」他怒瞪她。

奔走了一整天,他終於在染著霞光的湖畔找著她,她倚著一棵樹,一面咬著顆隻果,一面讀著本英文期刊,悠哉的模樣教滿頭大汗的他直想仰天長嘯。

「我會戀愛?」對他的推論,她顯得十分不以為然。

他慎重地點頭。

「哈。」一聲冷嗤。

這不屑的態度差點沒擊潰他,一向神采飛揚的俊容瞬間變了顏色。「你是女人,有一天一定會談戀愛,會愛上一個男人。」

「我不認為。」她平淡地聳聳肩。「男人只是一群自私的基因組成的生物,我不覺得自己會對那些基因感興趣。」

男人是一群自私的基因?他瞠目結舌。這就是這個天才美少女對異性的看法?

「難不成你想一輩子抱獨身主義?」他質疑。

「那也沒什麼不好啊。」

「女人都應該結婚!」他低咆,感覺自己即將失去理智。

她好無奈地嘆氣。「看吧,這就是我討厭你們的原因,滿腦子只想著復制基因。」

「復制基因?」

「就是傳宗接代啦。」她換了個一般人常用的說法。

「這不是傳宗接代的問題,而是戀愛、是婚姻——」他眼角抽搐,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說出這種論調。戀愛與婚姻什麼時候在他心中佔上如此重要的地位了?他不悅地抿唇,強迫自己推開腦中不受歡迎的思緒,專心對付眼前這難搞的怪怪女。

「女生不都滿腦子羅曼蒂克的桃色幻想嗎?」

「那是你個人的看法。我這里,」怪怪女高傲地指指自己的頭。「要塞的東西太多了,騰不出空間來想那些有的沒的。」

「騰不出空間?我還以為天才的腦容量是無限大的呢。」他尖酸地諷刺。

她卻像完全沒听懂他嘲諷的語氣。「有限的空間怎麼樣也不可能裝得下無限的智慧啊,雖然我也很希望能多裝一些啦。」居然還很認真地解釋。

白眼一翻。「听說你申請到MIT?」

「嗯哼。」

「十六歲就大學畢業,真了不起。」繼續諷刺。

「在美國,還有人比我更年輕就拿到學位的呢。」還是沒听懂。

他敗給她了!

睜大眼仔細打量她,愈看愈不甘心,愈看愈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徒有天才、卻沒身材的她動了心——她甚至還稱不上是個女人,只是個每天抱著書死啃的怪女孩。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死心地追問。

好歹他也是校園風雲人物,女同學們公認的白馬王子耶!

「你說什麼?」她走神了。

「我說,你對我真的——」

「別吵!」她忽地抬手止住他,眯起眼直瞪著手上那本英文期刊,像發現什麼寶藏。「真的假的?有這種事?實驗數據在哪兒?」她急切地翻頁,在某頁找到數據表格,聚精會神地看著。

他愕然瞪她。

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底,一點點、一絲絲都沒有。

對她而言,他遠遠比不上一篇科學論文來得有趣,他的存在,只是一群毫無意義、只懂得繁殖復制的基因。

男性尊嚴頓時碎落一地。

「你听著,汪藍。」他一字一句撂狠話。「我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遇的,到那時候,我會讓你了解男人這種生物比你想像的還聰明許多。」

她毫無反應,沈浸在數據中。

他氣結。「汪藍!你到底有沒听見我說話?!」

「嗄?」她總算有點反應了,抬起頭,汪汪大眼眨了眨。「你剛剛說什麼?」

他臉色發青。

「我說——」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再見!」

雙眸噴出熾烈火焰,威脅要燒了她。

她卻只是漫不經心點點頭。「嗯,拜拜。」美目繼續盯回書頁,一秒鐘也沒浪費。

他呆站原地,至此,終於徹底且懊惱地明白,她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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