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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世 第2章(1)

「走了啦!大小姐,無敵霹靂炫的旋風機車初次上路,你坐穩了,我們要以時速一百八狂飆,你按住你心髒,放開喉嚨,開始尖叫吧……」精彩的要上場了,油門一催……

「啊—」

一聲幾乎要穿破耳膜的尖銳慘叫曳空長掠,被呼嘯而過的強風吹散成細碎語聲,遭引擎聲掩蓋。

不受控制的莫家老二莫西雷就像一陣猖狂的風,不顧當事人的意願,他一張臂,便將單車後座的清秀佳人給擄上機車,狂飆而去。

不過,他還是算良心,除了一開始的加速外,車尾一甩過轉角,離開自家人的視線後,油門緩催,放慢車速,享受微風掠過耳畔的宜人感受。

當然,身後的鄰家妹妹是他慢下速度的主要原因,因為她尖叫過後便用頗有力道的粉拳猛擊他後頸脆弱處,一派要報殺父之仇般的狠毒,他敢拿生命安全開玩笑嗎?

「莫西雷,你放我下來,馬上。」她要釘草人,詛咒他。

咬牙切齒卻仍顯軟儂儂的語調在耳畔拂過,莫西雷的脊椎竄過一陣酥麻。「距離你的學校還有一條街遠,大小姐肯勞動你那雙縴縴玉足。」

以他對她的了解,八九不離十只有一個答案。

「你是可惡的土匪,莫家的敗類。」秦亞弓恨恨地道。

聞言,他豪爽地大笑,「好說,好說,一家總要出一匹黑馬,日子才有趣。」

「你要做黑馬關我什麼事,我家沒地方喂馬。」要不是他老陰魂不散的纏著她,她才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他一听,笑得更大聲,好像她說了什麼取悅他的話。「黑馬之所以為黑馬便在牠與眾不同,不跟別人做同樣的事,我這匹黑馬不吃草,只啃嬌滴滴的幼蕊。」

「幼蕊?」水女敕女敕的麗容為之一皺。「你不會有戀童癖吧」

「戀童癖……」他氣岔了一下,滿臉錯愕的差點「犁田」。

「哼,不然你怎麼老纏著我不放?有本書里說某些心里變態的怪叔叔最喜歡找未成年少女下手。」他很符合這點,老對她動手動腳。

「咳、咳!大小姐,本人的年紀還沒資格升到怪叔叔行列,我是天下第一帥、陽光阿波羅。還有,你很可愛,我少個妹妹疼愛,才會如此‘照顧’你。」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脾氣壞又任性的讓人無法討厭的妹妹。

「自詡太陽神會不會太自戀?還有我看起來有那麼倒霉嗎?」有這樣的哥哥,她會先將他登報作廢。

從不認為自己暴力的秦亞弓在他結實的腰上捏了一把,听見呼痛的悶哼才甘心收手。

一報還一報,做人不能吃虧,月復黑媽的金玉良言。

「我有本錢嘛!你瞧滿街的美女都在朝我拋媚眼。」嘖!這個大小姐還真狠,存心擰下他一塊肉不成。

莫西雷吃痛著,臉上卻依然是欠扁的朗笑,那口刺眼的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好像某個品牌的牙膏廣告。

他打死不承認剛搬來的第一天,大貨車經過外觀雅致的洋房時,不經意被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種說不上來的沖擊,綠葉成蔭的樹下有座爬滿藤生植物的秋千,花開繽紛,紫嫣紅,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坐在上頭,風一吹,她星夜般的黑瀑發絲也隨即飛揚。

剎那間,像是有道雷直劈他心窩,驀地睜大雙眼以為看到幻象,不然,故事里的可愛精靈怎會跑進現實人生?

「少臭美了,人家看你像綁架犯,正考慮要不要拿起手機報警。」這時候大家趕著上班、上課,誰有閑工夫瞧一只愛作怪的猴子?

學校大門近在眼前,莫西雷還真有點舍不得放她走。「我要是被關,你會來探望吧!」

「我會放鞭炮。」大肆慶祝。

「哇!這麼狠?」他的心在泣血,因為小妹妹往他的心上插刀。

「不狠怎麼滅蟑?」消滅害蟲,人人有責。

「滅蟑?!」他濃黑的眉往上一挑,再挑……抽動。

絕世好男居然被形容為蟑螂……他做人有這麼失敗嗎?

「靠邊停,不要騎過頭。」秦業弓朝他印有蠟筆小新圖案的滑稽安全帽一扣。

「我又不是公車司機……」他口中含糊的咕噥,有些哀怨。

清瘦陽光的大男孩和出塵美麗的小女生,當然引人側目。

引擎聲驚人的機車一到校門口,秦亞弓迫不及待地跳下車,飛起的藍色裙擺仿佛是拍打岩岸的浪花,劃出一道美麗的倩影。

不可否認,她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靈美,雖然年紀尚小,可與生俱來的純淨氣質充滿靈性,讓她在一群平庸的同學中顯得特別耀眼。

「等一下,你不用說聲謝謝嗎?」沒良心,果然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作風。

一見她就要像只翩翩蝴蝶飛走,莫西雷心酸地抓住她的手。

她不高興地回頭一瞪,「又沒人叫你多事。」他才該謝謝她的寬宏大量,原諒他粗暴又無禮的莽撞行徑。

秦亞弓對沒好感的人向來不屑一顧,尤其是眼前這一只。

「唉!這年頭不知感激的人越來越多。世道亂了,人也變冷漠,像我這樣的熱血青年往哪找?」碩果僅存了。

「莫西雷,你念完經了吧!快把我的手放開,我要進學校了。」她不耐煩地甩著手。

「再讓我感慨五分鐘……」她的手好小,細細滑滑的,像一塊上等綢緞。

「感你的頭啦!警衛要來趕人了。」她倏地抽手,不理會他的有感而發。

「再等一下,你鼻子上是不是有顆痘子?」好明顯吶!大概米粒……不,零點一毫米。

喝!視力太好也真麻煩,看得一清二楚。莫西雷揚起一抹微笑,食指微勾,帥氣地頂在下顎。

「不是。」她否認得飛快,快到令人懷疑。

「哎呀!遙遠的青春期,我們可愛的大小姐也長大了……」他的視線由她的鼻頭往下滑,停在她正在發育的胸部上。

「你說完了沒,我、跟、你……」秦亞弓在他鼻前輕搖縴指。「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關系就找關系,關系建立在人與人的往來,多費點心思,沒有也變有,這叫做攀關系——莫西雷定律。

「我知道有種痘痘貼布很有效,保證還你一張舉世無雙的漂亮臉蛋。」吹牛不用錢,盡量浪費。

一听到有專治痘痘的貼布,靈黠的眸子亮了下,隨即掙扎地滅了光芒。「不用了,誰曉得那是你上哪弄來的狗皮膏藥。真有需要我會找王阿姨拿,她是專業醫生。」

雖然她很舍不得放棄,可總好過欠這家伙人情,以他無賴至極的個性,肯定不會便宜她。

「嘖!嘖!嘖!不識好人心,虧我還盡心盡力為你設想,你竟以毒箭回報我,你……」這麼小就這般刁鑽,日後絕對是難纏的角色。

「咳!這位……同學,你是本校學生嗎?」

肩上被一拍,莫西雷沒好臉色的一回頭。「你看我像國中生嗎?」非常侮辱人的行為,他這張臉也算是小有名氣。

「你是家長?」

聞言,他的臉色更難看。「我看起來很老嗎?」

「既然不是學生,也非家長,依照本校規定,校外人士不得在校門口逗留,請你盡快離開,以免影響學校秩序。」最近有不少不良份子結黨滋事,勒索學童。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他眼光不訓地睨看穿著藍色制服的中年男人。

「我……」你是誰啊?真的很陌生。

「警衛伯伯,他是我們居家附近專偷女生內衣的變態,你快把他捉起來,繩之以法。」防堵惡狼,打擊犯罪。

秦亞弓一嚷嚷,原本面容和善的警衛立即全神戒備,十分緊張地取出對講機,準備和訓導處聯絡。

「大小姐,你過河拆橋呀!我哪里長得像變態。」變態……莫老二一喊完冤,立刻嬉皮笑臉地看向變得不太和氣的警衛。「你剛也看到了,我只是護送她來上課的騎士,絕無半點歪念頭。」

可能他天生不討喜吧!盡忠職守的警衛反應是——

「把雙手舉高,放在機車上,沒經過允許不準轉身。」為了學生安全,他不能有一絲輕率。

「喂!不會吧?!真當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莫西雷背過身,兩手搭放在機車後座。「亞弓妹妹,你知道于曉曉一張演唱會的票有多貴嗎?」

「什麼意思?」她瞬間眯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歪頭看他。

「我剛好有一張……」他話倒一半,留了個誘餌。

「給我的?」輕軟的聲音微微揚高,帶了點嬌嗔和……威脅。

「那要看你的誠意嘍!我這人一向很好商量,不會佔著茅坑不拉屎。」于曉曉是目前最紅的實力派偶像歌手,可惜不是他的菜。

秦亞弓一反先前的蠻橫,口氣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警衛伯伯,他是我表哥,我剛是開玩笑的。」

「你表哥?」憨實的警衛怔了怔。

「因為我今早又貧血,起不來,我爸怕我遲到就請從山上下來的表哥載我到學校。」她說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曾擔任她外公管家,同時也是她曾祖父的老秦已九十多歲,不僅老當益壯,還弄了個果園,每年招攬不少游客上山摘果、吃野菜,住民宿。

而外公外婆也在母親大學畢業那年就提早過退休生活,兩人用了七年時間環游世界,目前定居在「老秦民宿」,與曾祖父一起經營果園,兼做山上急救站,讓一些登山旅游的山客不因一時的身體不適而錯失搶救的黃金時間。

幾代行醫的杜家在地方上頗有名望,身為秋水紀念醫院的大小姐,秦亞弓說出的話有一定份量,因此土生土長的警衛也沒多懷疑,呵呵笑地放過莫西雷。

「拿來。」掌心一翻,她要得理直氣壯。

真現實。「我是你表哥?」

「不然哩!還是你比較喜歡冠上有前科的不良青年。」這是她找得到的最好借口。他們家在地方上是名門望族,家中有多少親朋好友大家都知之甚詳。

他咂了下舌,不是很滿意。「我覺得自己好像遇到女土匪了。」

「莫西雷……」到底誰比較像強盜?分明是他惡質地攔下她和弟弟,再從單車上擄走她的。

她一瞪眼,他馬上高舉雙手投降,「好啦、好啦!票給你,別再把我當成害蟲了。」

秦亞弓不認為出道十年的于曉曉有她漂亮,可她的舞台表演不是蓋的,具有相當大的震撼力,因此一有演唱會,她便想去看,想感受現場的聲光效果。

不過她不做搶票的無聊舉動,她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耶!當然是有事「弟弟」服其勞。

可是生性溫和的秦亞弦太肉腳,排了大半天隊也搶不到一張,票就被人家以秒殺的速度搶購一空。

「嘿,沒那麼勢利吧!票拿到手就要走人!來來來,轉過身,讓我瞧瞧你得意囂張的模樣。」沒人比她更適合冷傲的表情。

「不要拉我馬尾,你又有什麼事……」一道折射的光閃得她眼楮差點睜不開,微冰的不知物垂落頸肩。

「生日快樂,小精靈。」戲謔的眼閃著笑意。

咦?!他知道這是……「我的生日是下個月。」

「我知道,不過我要去關島出外景,怕來不及送你禮物。」白金鏈子綴著黃水晶,和她水女敕女敕的皮膚很搭。

莫西雷的功課很好,在學校的成績一向獨佔鰲頭,而且他還游刃有余兼職做模特兒,不少平面廣告中都可見到他的身影。

「……讓你破費了。」她撫著兔子造型的水晶,有別扭的道謝。

「還跟我客氣呀!」他笑著模模她的頭,享受滑順發絲在指間的觸感。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揚手一揮走進校園,沒理會笑得像傻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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