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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下) 第20章(1)

「趙將軍,我要你領軍三萬,擋住西隘口,阻止敵軍來犯,一兵一卒都不許越過三線河。」

西隘口一過便是河,三線河一淪陷,咐近城鎮立即遭受戰火波及。

「是。」

「左副將,守西門的責任就交給你,一萬兵馬夠用嗎?」

「夠了,末將還怕人多了搶我口糧,讓我餓著肚子沒力氣殺敵。」

左虎的話一出,不少人咧開嘴,取笑他貪吃。

「李統領,水路方面就拜托了,我軍擅長水戰,在海面攔截確保敵軍無後援。」斷其後路,糧食短缺,敵方必敗。

「我知道了。」李統領一領首。

東方珩從東浚國調來自己的親信,他以父子親情動搖東皇的決定,出兵援助南烈國,數萬兵馬暫時扎營兩國邊境,以各敵軍來襲時能及時出手。

他急宣各將領入宮商議,以他們的見解,加上他的分析,進行兵才部署,在南烈國各重要關口派上駐兵,嚴密防範敵軍動靜。

謗據探子來報,已知是令人頭痛的西臨軍,由狂妄至極的西帝南宮狂親自領兵,整支軍隊已經出發,不日便會抵達兩國交界。

所以他們必須更謹慎的用兵,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念,彪悍和好戰的西臨軍不易應付,稍有疏忽便是前方戰士的死傷。

不過東方珩對南烈國的用心,以及他在軍事方面的才能、調兵遣將的嚴謹態度,讓看在眼里的南烈國眾臣大才折服,服從他為大軍統帥,毫無二話。

由于近日來發生的幾件事,他處變不驚的沉穩表現獲得南烈國百姓的認同,不少人開始接受他,也把他的功績與女皇並列,直贊他有帝王風範。

「殿下,皇上有點不太高興,你知道吧?」左虎一挑眉警告他所做的事已經觸怒龍顏。

他的「有點」是含蓄的說法,事實上是大為光火,東皇差點要帶人來押回太子,他震怒得把太子最喜歡的月湖填平,揚言他敢舍棄皇位而入贅南烈國立即遷行鎖國政策,禁止兩國互有往來。

不過看了太子的信後,似乎平靜許多,未再摹怒地口出威脅,但仍看得出來還是非常不諒解,對著皇後發了一頓牢騷。

「父皇不高興的事很多,不差我這一件,他睡一覺就忘了。」他笑得頗含深意,似乎早有對策安撫東皇。

睡一覺就忘了?他說的是哪門子瞎話。「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皇位?」

很難理解,皇位只有一個,而當上君王有無數的美女,坐擁後宮。

「等你遇到令你傾心的女子,你便會明白我此時的心情。」弱女三千,他只取一瓢飲。

江山如此多嬌,他卻只獨鐘一朵屬于他的瑤花。

左虎一臉畏色的搖頭。「免了、免了,要是落個連家也歸不得的下場,那就真應了那句紅顏禍水。」

明明是掌握權勢的未來君王,呼風喚雨,威風得不可一世,卻甘願因兒女情長而舍棄到手的權貴,真是傻人一個。

「紅顏禍水指的是朕嗎?」

一聲嬌軟嗓音,嚇得左虎差點跳起來,他臉色微窘地故作鎮定,正經八百地擺出威武不能屈的忠心將士模樣。

「末將拜見太子妃。」一聲不響的現身,虎膽也被她嚇破了。

南青瑤輕笑地搖頭。「我已經不是太子妃了。」

「在末將心里,你還是恬雅溫婉的太子妃。」其實他狡猾得很,想太子重回東浚國,故而不願改口。

「左副將,你喊她太子妃,日後二皇弟立妃後,你要喚她什麼呀?」跟他耍心眼,膽量要夠大。

一只不重的胳臂往肩上一擱,左虎頓對冷汗直冒,感覺左肩異常沉重。「呃,末將先回營了,還有很多事得忙。」

借著操兵,他一溜煙趕緊開溜。行兵打仗他在行,論起斗智甘敗下風,他可不想被太子……前太子盯上,不然準吃不完兜著走,談笑用兵的主帥最可怕。

「看來你的威儀尚在,他似乎相當畏懼你。」長得人高馬大,卻是耗子一只。

東方珩笑著抱住女皇裝扮的妻子。「只有你不怕我,還把我當小廝使喚。」

「吟!說什麼話,我哪對使喚你了,現在你可是南烈國的大紅人,連我這女皇都得小心伺候你,不敢得罪。」她說著揶揄話,深以丈夫的成就為榮。

「怪了,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酸溜溜的。」他故意東嗅西嗅,嗅著嗅著就將她發絲往後一燎,朝細頸一吻。

「你喲!老是鬧我,也不怕別人瞧了笑話。」他總是我行我素,無視他人的存在。

「誰敢笑?」他橫眉一掃,一群掩唇偷笑的將士正襟危坐,神色肅穆。

「瞧!南烈國的官員多認真,為將起的戰事全神貫注。」嗯哼,這還差不多,精神抖擻,目不斜視。

想起野心家挑起的峰火,南青瑤笑得疲憊。「這場仗會打很久嗎?」

「不一定,要看彼此的耐性,不過我方根草充裕,西帝采取的戰略只能是速戰速決。」西臨國缺糧,快攻對其較有利。

但他們這一方也不差,只要防守得宜,以伏擊方式攻其不備,至少能削弱對方一些實力,讓敵軍小有顧忌而不敢貿然進攻。

不殺只傷是他的戰略方針,傷兵一多,行進速度就會被拖慢,也會造成士氣低迷,無法一鼓作氣,是軍事上大忌。

「我朝有平西將軍、威武侯、勝德王爺……他們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我想……」

食指輕點丹唇。「我必須親自領軍,才能清楚的看清敵、我兩方的戰況,戰場上瞬息萬變,主帥不在,軍心難凝聚。」

打仗最怕貪生怕死的將軍,主帥守在後方,士兵哪有沖鋒陷陣的勇氣。

「可是我會擔心,刀劍無眼,萬一……」南青瑤愁眉不展,一想到血流成河的景象,她的心窩一陣抽緊。

「沒有萬一,令師不是說過,三大死劫一過自會否極泰來,你會鹿蔭我平安歸來。」若他有事,谷前輩定會預先告知。

她笑得勉強。「雖然這是安慰話,但我安心了許多,你一定會毫發無傷的回來。」

東方珩深眸含情,凝望了她一會。「為我披上戰甲吧!瑤兒。」

「戰甲?」她微微憂了下神,目光退緩地望向厚重盔甲。真的要開戰了,這不是在作夢。

「我說的話記牢了嗎?一切要按照我的安排部署,兵力分布我算得精準,若無突發狀況,全在控制之中。」他目光如炬,炮煙發亮。

「嗯!我是南烈國女皇,我會肩負保國衛民的責任。」她提振起精神,不讓兒女私情牽絆住。

第一次為男人披戴戰甲,南青瑤顯得笨手笨腳,她還因為護晚太重而差點滑手,在東方珩的幫助下才笨拙地扣好打扣。

這就是良人出征的心情吧?一則以憂,一則以喜,憂心他與敵人對峙,安危難料,歡喜有功國家,直下偉業,凱旋而歸。

男兒志在四方,枕戈待旦,不像女人家只能針蓄刺繡,一針一線縫制戎衣,等待遠方的良人歸來。

「要送我出城嗎?」他問。

「我是女皇,怎可不送戰士踏上征途?」她要一直看著他背影,目送他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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