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滾出去、滾出去,立刻給我滾出去,這個地方是我的,誰也不要妄想趕走我……
杰杰杰!有自動送上門的美味點心,杰杰……看起來非常好吃,快過來讓我嘗嘗味道,好久沒嘗到新鮮的肉味了。
哎呀!別害羞嘛!來跟我們一起玩,我們最喜歡年輕人了,瞧瞧這臉蛋多迷人呀!挺翹的好想模一把,小嘴來親一下嘛!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大喇喇地住進這里,你有經過我的允許嗎?凡是這附近的大鬼小表全歸我管……
呼呼呼的怪風拍打著緊閉的窗戶,老舊木質窗欞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似乎有人扳搖著木窗,企圖將它從原本嵌合的磚牆上拆下。
淒厲的風聲中伴隨著似人聲的低語,有憤怒、悲傷的,有婬穢、有威嚇的。
表魂們的話語隨著陰氣一聲聲、一句句鑽入屋里,再厚的棉被也抵擋不住由地底生起,濃濃的寒意。
那是一種刺骨的寒冷,幾乎要凍結流動的血,讓人如同一具死絕的尸體,再無任何方法溫暖身體,慢慢失去呼吸。
這是個奪魂窟,它會吸食人的精血,將活人帶向死亡國度。
同時,它也是一座幽靈城,聚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主孤魂,他們有的枉死、有的客死異鄉,更甚者是找不到路回家的可憐鬼,這些魂魄四處飄蕩,最終在此處棲身。
听得見所有「鬼語」的卓巧靈躺在床上分析著此地情況,想起父親跟她提過他的老友家「很特別」,便趁睡前先觀察了一下。
五十開外的老施是一位木雕師傅,算是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屋里屋外擺滿他雕刻的木像,有成品、半成品,也有尚未雕琢的原木。
可問題就出在他擅長雕刻人像這一點。
從老人到少年,婦女和孩童,神態不一的木人恍若真人,刻得栩栩如生,于是孤魂野鬼們附身在這些人像上,既可不再漂泊流浪,亦可吸收木頭造成現下陰氣極盛的情況。
正當卓巧靈思索著對策時,旁邊的人沒入睡,反而不安分起來。
「歐陽,你的手在干什麼?」
癘窸窣窣的聲響停下,只剩細微的呼吸聲。
「……睡不著。」
「那你也不能把手放在我身上,對我上下其手!」他的手很冷,卻因搓揉著她的身體而熱了起來。
「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沒法睡個好覺,不如就來做些有趣的事,提振精神。」至少他很享受,整個人暖呼呼的,熱血沸騰。
一張小臉紅得快要滴血。「不行啦!我未成年,而且師兄和巧倫姐睡在隔壁房間,他們會听見。」
「那你小聲點,別喊得太大聲。」按捺不住的急色鬼趁隙撫模著他以為很小,其實正好一手掌握的豐腴,時輕時重的捏揉搓陷。
「……師兄說你敢動我,他會一腳踢開房門把你閹了。」她推拒著,咬著下唇,抑制快不由自主從喉間發出的聲音。
「……」懸在上方的歐陽命身子一僵,低咒著。「他管得也未免太多了,我和我的女人做什麼還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嗎?」
「我還不是女人啦!」小女生小聲反駁。
他哼了一聲,低頭吻住比蜜還香甜的小嘴。「很快就是了,你以為我還能忍多久?」
要不是她還未滿十八,而自己也不是道德淪喪的禽獸,她早就被他從里到外吃得一干二淨,由女孩升格為女人。
看得到、吃不到的憋著,對男人來說十分傷身,他的耐性有限,幾時會失控很難說。
偏偏她就像一朵漸漸盛開的花兒,越來越嬌妍動人,純真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嫵媚,不經意的一顰一笑竟有著令他喘不過氣的性感。
她在變美,在戀愛的氛圍下,整個人都在發光,宛如粉紅星鑽般耀眼,教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對她的渴望一日日加深,也更情迷意亂,只要一刻沒見到她便會不安,擔心有其他毛頭小子發現她的嬌美,插隊奪愛。
他真的深深迷上、愛上她了。
歐陽命深幽的眸中流轉著一抹柔情,他不自覺揚起嘴角,溫柔又憐愛地吻著粉女敕櫻唇。
「歐陽,你沒法入睡是因為外面的聲音嗎?」是吵了點,但還沒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她早習慣了。
他吮著她白玉般的皓頸,抽空回應。「我沒听見,除了風聲和你的心跳聲。」
雖然他說得無意,她還是臉紅了,忙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認識一個叫阿娥的人嗎?施伯伯嘴里喊的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什麼阿娥,我沒听過……」驀地,他似想到什麼而蹙眉。
「怎麼了?」她問。
老舊的三合院如今就老施一個人住,設備自然沒更新,一根快報廢的燈管忽明忽暗,閃著詭譎的暈黃,在人的臉上留下晦暗的陰影。
本就心細的卓巧靈察覺男友的不對勁,輕抬藕臂撫向他兩眉中間,以指輕觸,感應他是否受邪靈侵擾。
本來他們不會同床而眠,兩個哥哥姐姐大力反對,不同意她任性的決定,大師兄甚者願意退讓,把床讓給有潔癖的龜毛鬼,一晚不睡替他守夜。
但是她執意如此,態度堅決,因為身邊這個男人是聚陰體質,他沒法抵抗冷及龐大陰氣侵襲,若非由身純陽之女的自己親自守護,到了明早,他最多命留半條,氣若懸絲。
一直以來,她始終不願以除靈師自居,老是笑稱家里是捉妖的,因為她的心太軟,狠不下心將騷擾人界的惡靈除盡,總是留著一條後路盼對方能從善棄惡,回到該去的世界。
不過這一刻她非常慶幸自己是除靈師,那她才有力量在房間內布下法陣,將惡靈驅逐,無法進入房內侵擾她在意的人。
大師兄和巧倫姐大概也明白這一點,因此雖然感到不悅,可是仍順著她的意思,未再阻攔。
「沒什麼,我想多了。」湊巧的吧,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歐陽命搖著頭,似要甩開某個不願想起的回憶。
「真的沒什麼嗎?我看你的表情很怪。」分明有事,他老是把心事藏得很深,一丁點也不肯吐露。
罷交往時,卓巧靈對這段感情看得不重,也沒打算太認真,她想,歐陽命只是覺得有趣,等到興趣消失,以兩人的「忙碌」程度,關系應該維持不久,很快就分手了,所以沒必要探究人家的隱私。
可出乎她意料的,他們一路走來竟也過了兩、三個月,她也慢慢變得有些在意他了。
畢竟人心由來不由己,就算原先討厭,可相處久了,還是難免會產生感情,他是她第一個交的男朋友,不知道怎麼拿捏感情的分寸,一不小心,她好像就愛上他了。
「哪里怪,我只是剛好想到我早逝的母親,听家里的人說,她的本名叫周月娥。」他本來不想說,所以表情有點古怪。
「咦!有個娥字耶,會不會是施伯伯口中的阿娥?」她興奮地從床上彈坐而起,抱著他的手臂驚呼。
兩道打結的眉毛舒展開來,他眼眸一深,突地感受到她貼緊的柔軟,鼻血差點噴出。「叫阿娥的人多到數不清,你到菜市場一喊,起碼有十個老女人回頭應你。」
「沒禮貌!什麼老女人,是持家有方的家庭主婦,你要感恩她們對家庭的無私貢獻。」像她媽林美玉女士,就是偉大又強悍的母親。
「不過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吧,他一看到你的長相就失神了,還喃喃自語,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嗎?」如果上點妝,再把頭發留長,沒人會懷疑他不是女人。
嗯嗯,仔細端詳,他的確美得像朵花,眉兒彎彎,眼兒柔媚,膚質柔女敕,吹彈可破,仿佛上等白瓷,連身為雌性生物的她都要嫉妒了。
卓巧靈這才發現自己有個美麗的男朋友,她雙眸燦亮如星地閃著光,心口怦怦跳個不停,她好想咬他一口。
而她也這麼做了,像個調皮的夜精靈嘟起粉唇,湊上前親吻他那美得惑人的唇,依依不舍地離開,小小的竊笑一聲和……喘息。
「我不記得她的模樣,也沒印象,可是……靈靈小妖,你知道男人是很容易沖動的生物嗎?既然你主動送上門,我不吃掉你就太可惜了。」他反身一壓,將手探入她充當睡衣的T恤里面,撫模柔女敕的肌膚。
「我沒有讓你想入非非的意思,快住手,我……呃,這是什麼?」她輕推了下,腳一蹬想隔開兩人的距離,不料一物熱燙了她兩腿間。
歐陽命低笑著壓低身子,讓她感受到男女的不同。「這是讓你由女孩變成女人的東西。」
「什麼,是男人的……呃,那個?」怎麼一下字變那麼大?
雖然健教那類課程有教過,但這太不正常了吧!居然「腫」成這樣?
男性的身體構造真是太奇怪了。
「要不要模模看,它會越變越大。」他握住她的手往胯下探。
指尖模到火熱跳動的碩大,她嚇得趕緊縮回。「不要不要,這好奇怪……」
他一听,笑得整個胸腔震動不已。「是你讓它變成這樣的,我的小妖精,你要負責滅火。」
這一刻,歐陽命滿腦子是軀體交纏的畫面,一想到她小小的柔軟包覆他昂藏巨物,他的身體就熱了起來,緊繃得像拉滿弦要射出去的箭矢。
「不要,我還沒有準備好,而且听說會很痛……」她微微掙扎著。
「別緊張,我不會在這里要了你……」她的第一次不該發生在這種地方,不過先嘗點甜頭止止饑是必要的。
按捺不住的歐陽命伸手解開的扣子,和T恤一起往上推,飽滿堅挺的胸脯展露在他眼前。
黑眸一黯,他俯身輕咬顫抖的粉色小花……
「啊!」
怎……怎麼了,他沒用力呀!「你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
「不……不是啦!窗外有個人……」在偷看。
「人?」他倏地回頭,看向他擦了十遍才干淨的玻璃窗。
歐陽命什麼也看不見,因為那不是人,一張秀麗的女子面孔貼在窗上,兩眼空洞地望著房內,似在生氣,又似悲傷地淌著淚。
「發生什麼事?我听見尖叫聲……」是結界被破了有惡靈闖入嗎?
「哇!有鬼!」卓巧靈驚叫。鬼……貴竟然會開門,用腳走進來……呃!用腳走路,不是阿飄。
徐若春關掉手電筒,沒好氣地一嘆。「你見過的鬼還會少嗎?怎麼就傻了。」
「我……呵呵,對不起,大師兄,吵醒你了。」她搔著頭,難為情地傻笑。
他根本沒睡,整夜睜著眼。徐若春眸光掃過兩人的姿勢,目光一冷。「你是該說對不起,我之前說過什麼?」
「這……」看到大師兄眼底逐漸升起的風暴,她悄悄地拉高被子子,蓋住頸部以下的身體。
「看來你還是不听話,辜負我們的信任,沒關系,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師兄就陪你們窩一晚。」他冷笑看著向滿臉怒意的男人,自顧自打起地鋪。
「什……什麼……」師兄他要睡在這里?
看著徐若春迅速回房把棉被拿來攤開,席地打坐,手中數著刻有經文的佛珠,清晰地念起《地藏王菩薩經》,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女子不知何時消失了,但是可以看見歐陽命的臉色黑得像鬼,陰沉又冷鷙,狠狠地瞪著氣定神閑的礙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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