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白郁悶不已的在涼亭內喝著悶酒,打從君無愁離開後,他就一直如此。除了整天喝悶酒之外,根本不做任何事,甚至連山莊的事務都不管了。若不是還有尹辰雲可以代勞,真不曉得柳葉山莊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有人都知道柳絮白是為了君無愁的離去,才會變得如此意志消沉,因此在柳葉山莊里,「君無愁」這個名字變成了禁忌,沒有人敢提起。
其實,就算大家避諱不提,也無法減輕柳絮白內心的痛苦。因為,就算嘴巴上不說,但心中卻無法不去想。所以每當夜晚來臨,柳絮白就會獨自一人坐在涼亭里,只因為夜晚的涼亭里,有著太多太多關于君無愁的回憶。
明知道這樣只不過是自我折磨罷了,但柳絮白卻樂于接受這樣的折磨,因為他要深深的將君無愁刻印在他的心中,融入他的血液里……
柳絮白猛然的又灌了一口酒,「小愁,小愁……」
柳絮白不斷輕喚著君無愁,呼喚聲中隱含著深深的柔情,濃濃的愛意。
突地,他用力將桌上的酒菜掃到了地上,狠狠一拳捶上了石桌。沒有了君無愁,他的人生還有何快樂可言!
此時,尹辰雲來到了涼亭,看到滿桌滿地杯盤狼藉的情況,不禁嘆息著說道︰「絮白,你何苦如此?你如果真的是如此深愛著君……公主,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設法留住她呢?」
柳絮白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說道︰「滾出去,別來煩我。」
尹辰雲不理會柳絮白,繼續說道︰「你這個樣子,只會讓關心你的人心痛而已,你知不知道小菁有多麼的擔心你?」
柳絮白的額際已經開始青筋暴起,他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我、說、別、來、煩、我——」
尹辰雲沉重的嘆息著,「絮白,我想公主如果知道你變成這樣,她一定也會很難過的。」
柳絮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悲憤交集的情緒,他用力的將手中的酒杯扔向了尹辰雲,「出去!別再煩我了!」
尹辰雲微微的側頭,便躲開了柳絮白扔來的酒杯,「我會離開的,等我把話說完,我會讓你一個人好好的享受你的自怨自艾。」
柳絮白這才轉過頭來,狠狠的瞪視著尹辰雲。
「若不是我太了解你,知道你是愛昏了頭才會如此失常的話,我早就任你爛死在這里了。」尹辰雲毫不退縮的迎視著柳絮白的瞪視,「今天我到城里時听到了一個消息,我想這個消息對你應該很重要。」
柳絮白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尹辰雲于是繼續的說︰「我听到大家都在談論,皇上下令要為公主舉行比武招親,最後的優勝者就可以成為駙馬。現在整個陵蘭王朝上下,只要是懂武術的人,個個無不摩拳擦掌,大家都想成為駙馬爺。」
柳絮白驚愕不已的瞪視著尹展雲,顯然是無法相信皇上竟會這麼做,但他依然保持著沉默,沒有開口說什麼。
此時,尹辰雲再也無法忍耐了,他上前一大步,抓起了柳絮白的衣襟,大聲的吼道︰「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應該努力去爭取自己所愛的人,而不是鎮日窩在這里借酒澆愁!」
柳絮白拍開了尹辰雲的手,也大聲的吼了回去,「你以為我不想嗎?在這世上,我最渴望的莫過于是能擁有小愁!可是我能給她什麼?除了給她錦衣玉食之外,我什麼都無法給她。我從來就無意為官,更不想跟‘官’這個字有任何的牽扯。我配不上小愁,我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商人。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開口要求小愁為了我放棄公主的身份,做個平凡商人之妻。」
听到柳絮白如此說,尹辰雲的口氣和緩了下來,「也許,公主在乎的並不是這個。也許她想要的,只是一個能真心愛她的有情郎。絮白,你要想清楚,比武招親的最後優勝者會是誰我們部無法知道,萬一最後得勝的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根本不會真心對待公主的人的話,那公主的一生就毀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尹辰雲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柳絮白被酒精麻醉多日的腦袋終于又開始運作了。他之所以忍痛放棄小愁,是為了讓她能夠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為了推她進虎口!
☆☆☆
君無愁臉上蒙著一層紫色面紗,靜靜的坐在擂台前,讓想一窺公主玉容的群眾不禁大感失望。坐在擂台上的君無愁雖然臉上毫無表情,但心里卻是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怎麼也沒想到,皇兄竟然會想出比武招親這種歪主意,萬一最後的優勝者是個面目可憎的家伙,那她該怎麼辦?與其要她嫁給那種人,那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
可是,話已出口,要教她如何收回啊!早知道就不要說「一切由皇兄決定」這樣的話了。這都要怪柳絮白!要不是為了他,自己又怎麼會說出這種氣話,事情也不會發展至此。
「咚!咚!咚……」
擂台的鼓聲終于響起,群眾們所引頸盼望的一刻——比武招親,正式的展開了。
看著參加擂台的那些家伙,君無愁的心里不禁涼了半截。參加擂台的人大多是一些看起來窮凶惡極的家伙,如果真要她嫁給這種人,她寧可出家!
幸好沒有多久,這些人全都落敗了。目前暫時優勝的,是一位長相尚稱俊秀的公子。然而,即使這位公子長相已在水準中之上,但君無愁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想嫁給他。
還是有所謂的,君無愁驀然的驚覺到,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能嫁給柳絮白,希望能和柳絮白長相廝守。只是,這個發現來得太遲了,君無愁悲傷的想著。
突然,群眾們發出了驚嘆之聲,仿佛有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發生了。
君無愁抬頭看向了擂台,卻愕然的發現,站在擂台上的竟然是樊御行。
「樊哥哥,這……這是怎麼回事?」君無愁無法置信的低喃著。
樊御行一出馬,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雖然有許多人意圖向他挑戰,但須臾之間,他便輕而易舉的將那些人全都打敗了。
樊御行連戰連勝,讓原本躍躍欲試的人們全都打了退堂鼓。
樊御行雙手抱拳,向台下說道︰「不知台下諸位還有誰有意和樊某一較高下?」
台下一片默然,沒有人敢吭聲。
見大勢底定,君無愁不禁輕嘆了起來,也罷,與其嫁給陌生人,還不如嫁給樊哥哥算了。至少,她是喜歡樊哥哥的,只是心中仍是有著深深的遺憾。
「那麼這次的比武招親,優勝者就是……」
當裁判正要宣布樊御行為優勝者時,卻出現了不同的聲音,「且慢!」
一個輕快的身影穿越了擂台下的群眾飛躍而上,柳絮白衣衫飄飄的佇立著,沉靜的注視著樊御行,「還有我!」
看著柳絮白的身影,君無愁驚喜交加,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這是從柳葉山莊一別之後,她首度見到柳絮白。乍見之下,她覺得柳絮白似乎消瘦了不少。
「你終于來了,柳莊主,我等你很久了。」樊御行含笑的說道。
「我來,是為了贏回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這場比試我一定要贏。」柳絮白望向了君無愁,神態堅定的說道。
「很好,我一直就很想跟柳莊主比劃比劃,所以,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樊御行立刻擺出了架式。
「這正是我想說的。」柳絮白也不甘示弱回應道。
不一會兒,一場難得一見的龍爭虎斗就此展開。
柳絮白和樊御行兩人,你來我往的毫不退讓,打得是昏天暗地不分軒輊,台下的人看得是大開眼界,連聲叫好,但君無愁卻是看得心驚膽跳,恐懼連連。
時間慢慢的在消逝,但柳絮白和樊御行卻依舊沒有分出高低。
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柳絮白已經略微的顯露出疲態,顯然勝利是站在樊御行那邊的。
柳絮白和樊御行兩人纏斗了好一段時間後,終于氣喘吁吁的分開了一下子。
「你的體力已經快消耗殆盡了,還是快認輸吧!」樊御行得意的對柳絮白說道。
即使已經開始覺得疲憊不堪,但柳絮白還是逞強的應道︰「我絕不會認輸的,除非我倒下去!」
看到這種情形,君無愁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如果她不趕快阻止的話,再這樣下去,柳絮白一定會受重傷的,甚至……會死掉。
看著兩人又纏斗了起來,君無愁的心中于是有了決定。只見君無愁突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們。
就在樊御行一掌打向柳絮白時,君無愁突然迅速的撲了上來,抱住了柳絮白。
眼看樊御行就要打中君無愁,此時,柳絮白突然抱著君無愁轉了一個身,便代替君無愁結結實實的挨了樊御行一掌。
柳絮白抱著君無愁飛倒在擂台上,吐出了滿口鮮血。即使是在這個時候,柳絮白仍不忘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君無愁,讓自己承受猛烈的撞擊。
君無愁連忙坐起了身來,見到柳絮白臉上的鮮血時,她不禁急哭了。她立即扯下了臉上的面紗,小心翼翼的為柳絮白擦拭著臉上的血跡,絲毫沒有注意到,台下的群眾在看到她的真面目時所發出的驚嘆聲。
「你流了好多血,你沒事吧?」君無愁帶著哭腔問著。
柳絮白握住了君無愁的手,虛弱的安慰著她說︰「我沒事,流這麼點血死不了人的。倒是你,你有沒有受傷?」
君無愁連忙的搖頭,她已經急得哭出來了,「你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會沒事!」
「你怎麼樣了,柳莊主?」樊御行也上前關切的問道。
柳絮自勉強的坐起身,回道︰「我沒事,我們再繼續吧。」
此時,君無愁再也按捺不住,生氣的對著柳絮白大吼,「你都這樣了還比,再比下去你會死掉的!」
接著,她轉向了樊御行懇求著說︰「樊哥哥,我求求你們別再比了,我願意嫁給你。」
「不!」柳絮白虛弱的喊道︰「你還不能嫁給他,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
「你瘋了嗎?」君無愁朝柳絮白大罵著,「你是不要命了啊!就算……就算你不要命,我也不想要你死啊!」說著說著,君無愁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
柳絮白微微的抬手輕觸著君無愁的臉龐,「別……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如果不能娶你為妻,那我與死何異。」
「你又在騙我了,你最喜歡欺負我了。」君無愁哽咽的說道。
「我沒騙你,我……」話還沒說完,他又吐出了血來。
「絮白!絮白……」君無愁焦急的哭喊著。
樊御行先護住了柳絮白的心脈,然後才對君無愁說︰「公主,你先別焦急,柳莊主並無生命之虞。請公主幫我扶起柳莊主,我們必須盡快將柳莊主帶回宮,請御醫為他診治。」
君無愁明了的點頭,便和樊御行扶著柳絮白上馬車,一路疾馳向皇宮而去……
☆☆☆
御醫一走出來,君無愁便急切的詢問道︰「他怎麼樣了?」
「公主請寬心,柳莊主除了內傷需要調理一段時日外,並無大礙。」御醫恭敬的答道。
听到御醫的話,君無愁原本懸著的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她立刻沖到了床邊。
樊御行知道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便靜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兩人單獨相處。
「小愁,小愁……」柳絮白在昏迷之中,仍然不斷的呼喚著君無愁。
君無愁連忙的握住了他的手,柔聲的應道︰「我在這兒,絮白。」
柳絮白緩緩的張開了眼,當他看到君無愁的臉龐時,唇角立即泛起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這是夢嗎?如果是夢,那請不要太早醒來,因為我只能在夢中才能擁著你。一旦夢醒了,我所擁有的又只剩空虛寂寞。」
柳絮白的話讓君無愁淚水再次的潰決而出,自從認定了柳絮白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開始變得很愛哭。
「這不是夢,絮白,我是真的在你身邊。你看,夢會這麼的真實嗎?」君無愁握著柳絮白的手,輕觸著自己的面頰。
柳絮白迅速坐起了身,他伸手不斷的撫模著君無愁的臉龐,還有發絲,「真的是你,小愁。」柳絮白將君無愁拉入了懷中,唇也隨之而下,以萬般的柔情、無限的纏綿吻著她。而君無愁也只能仰起頭來,接受著他熾烈而饑渴的吻。
他的吻像雨一般落在君無愁的眼、唇,還有她細致的頸項上,而他的雙手更是不停探索著她的身軀。
最後,他溫柔的雙手罩上了君無愁胸前的玉峰,挑逗般的揉捏著,讓君無愁因愉悅而輕吟了出聲。
驀地,一陣涼意襲上了君無愁的胸前,她這才意會到柳絮白的雙手已經探入了她的衣襟,正準備為她褪下衣衫。
君無愁連忙拉住了柳絮白的手,「不可以,如果被皇兄看到,他會殺了你的。」
柳絮白這才勉強將手自君無愁凝脂般的肌膚上移開。君無愁藉此想要自他的懷中抽身,卻被柳絮白緊抱著,不讓她離開。
「不,就讓我這樣抱著你。」柳絮白柔聲的懇求著,君無愁于是不再掙扎,靜靜的讓柳絮白抱著她,「小愁,我好愛、好愛你,愛到我心都痛了。沒有你的日子度日如年,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你騙人,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為什麼相信我會下毒害小菁?為什麼我要離開時,你連試圖挽留的話都沒有?」君無愁委屈的說著。
柳絮白托起了君無愁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楮,「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你會下毒害人,我之所以會那麼做,完全是為了引孟群芳上勾,不告訴你是因為怕被孟群芳發現而對你不利。在你離開時,我沒有試圖挽留你,是因為我自卑,你是個公主而我卻只是平凡的商人,我開不了口要你做一個平凡的商人之妻。小愁,我曾試圖想要放開你,可是我卻發現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再也沒有意義。小愁……也許我這麼問很自私,但我還是要問,你願意放棄公主的尊貴身份,做一個平凡的商人之妻嗎?」
君無愁望著柳絮白誠摯而深情的雙眸,眼中不禁泛起了淚光,「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話,讓我受了那麼多苦。只要能跟你長相廝守,我才不稀罕做什麼公主。」
柳絮白緊緊擁著君無愁,動情的低喃著,「天啊,小愁,我真的好愛你,愛得好深好深。如果沒有了你,我真的無法想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君無愁無限滿足的依偎在柳絮白的懷中,但一想到要面對君至善,君無愁便忍不住的嘆息了起來。
「怎麼了,為什麼嘆息?」柳絮白低頭問道。
君無愁輕輕的搖頭,不想讓柳絮白擔心,「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皇兄的反應。不過,皇兄一向很疼我的,只要我軟聲的懇求,相信皇兄一定會答應我們的婚事的。」
柳絮白臉上綻放出自信的神采,「小愁,你不需要為此擔心。我一定會用我的真心誠意來感動皇上,讓皇上答應的,就算是要我磕一千個,一萬個響頭,我都願意。」
君無愁柔柔的偎進了柳絮白的懷抱,輕聲的說︰「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
君至善仔細的打量著柳絮白,此人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可謂是人中之龍,配無愁還算過得去。
看他和無愁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君至善除了答應之外還能說什麼,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啊!不過,君至善還是不想讓他們兩人太好過,誰教他們讓他傷了那麼多的心神。
「你就是柳絮白?果然是儀表不凡,想不想在朝為官?」君至善問道。
「多謝皇上的賞識,但草民不是當官的料,也無意于此。草民大膽懇求,請皇上將公主許配于草民。」柳絮白開門見山直接的說了。
君至善故做猶豫狀,「雖然你和御行平分秋色,可是御行當時顯然略佔上風。嚴格說起來,無愁應該是要許配給御行才對。」
君無愁顯然對君至善的話很有意見,因為她一臉似乎有話想說的樣子。但柳絮白卻向她使了個眼色,要她信任他。
「皇上所言固然有理,但皇上為公主擇婿的條件,難道就只考慮武功的高低嗎?草民以為,最重要的應該是對公主的心意吧。草民敢說,在這世上沒有人比草民更愛公主。」柳絮白不卑不亢的說道。
君至善微微的挑眉,「用嘴巴說當然很容易,可是朕怎麼知道,你所說的話是不是出自肺腑呢?」
柳絮白微笑的回應道︰「皇上聖明,一定能夠看得出草民所言是否是肺腑之言。」
君至善唇角微揚,好個柳絮白,竟然四兩撥千金的又將問題丟回給他,「好,就算你說的句句皆是出自肺腑,但你畢竟是一介平民,哪比得上御行是個官拜公爵的大將軍。」
柳絮白並沒有因此而退縮,「若論地位,草民確實是不如樊將軍,但若論財富,草民並不輸樊將軍,草民可以讓公主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絲毫不遜于現在,也絕對不會讓公主受到一絲絲的委屈。最重要的一點,草民對公主的心意是無人能比的,不管公主要的是什麼,草民都願意為公主做到,哪怕她要的是天上的星星,草民也會想辦法為她摘下。草民以為,這一點樊將軍恐怕就不如草民了。」
柳絮白這一番誠摯的語言,深深打動了在場所有的人,不只是君無愁,就連君至善,還有樊御行都被他所打動了。
「你說的很具說服力,但朕還是要再想想,才能做決定。」君至善故意刁難,想看看柳絮白會有什麼反應。
突然,柳絮白單膝下跪,「還請皇上成全,草民此生已是非公主不娶,而公主……公主也只能嫁與草民了。」
君至善攏起了眉頭,覺得柳絮白似乎是話中有話,「為什麼無愁只能嫁與你?」
「因為……因為……」柳絮白猶豫著要不要說,但最後他猛然的一甩頭,不再猶豫,「因為公主已和草民有了肌膚之親,所以公主此生只能嫁與草民了。」
柳絮白的話再一次的讓在場所有的人大受震撼,君無愁更是無法相信他會說出這件事,而君至善和樊御行則是驚愕不已。
君至善站起身,震怒的拍桌,轉而質問君無愁,「無愁,這是真的嗎?」
君無愁在柳絮白的身旁跪了下來,小聲的答道︰「是的,絮白說的都是真的。」
君至善怒目瞪視著柳絮白,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為此,朕就可以殺了你。」
柳絮白垂首,「草民知道,但與其失去公主,草民寧願一死。」
「絮白……」君無愁柔聲輕喚著,隨即,她抬頭看向了君至善,「皇兄,無愁此生只愛絮白一人,非絮白不嫁。如果皇兄執意要殺絮白的話,那麼請皇兄也殺了無愁吧。」
「小愁,你……」柳絮白萬分感動的凝望著君無愁。
而君無愁也深深的凝望著他,「如果生不能在一起,至少死也要同穴。」
看到他們這般款款情深,君至善又怎麼忍心再繼續刁難下去,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起來吧,看來我除了答應之外,也沒別的法子了。」
君無愁和柳絮白驚喜交加的抬頭看著君至善,君無愁更是再次確定的開口問道︰「皇兄,你答應了?」
「不答應行嗎?難道真的要我殺了你們兩個?」君至善含笑的說道,然後他轉向了柳絮白,「柳絮白,我將公主托付給你了,你若是虧待了她,那我可是真的會殺了你的。」
「多謝皇上成全,我一定好好的對待公主,請皇上放心。」柳絮白興奮的允諾道。
「我們走吧,御行。」君至善向樊御行說道。
樊御行點頭跟著君至善離去,把空間全留給了在驚喜中深情相視的兩人
在走出門口時,樊御行突然想到,要不要告訴他們,其實整個比武招親完全是為了撮合他們而舉行的?
樊御行回頭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心想,還是等會兒吧,先讓他們好好的互訴相思之情,再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