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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愛我! 第三章

很快就到了下個禮拜一,今天是依依見韓兆堂的日子。

依依的心情頓時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還把淑菁給叫來。

淑菁真想叫依依饒了她吧!依依這個樣子,她真想直接死了算了。「小姐,我還在睡覺耶!」

「我今天得去見他。」

「那就去見啊!」

「可是我好緊張。」

「呵!懂得緊張了?要去見那麼凶的人,換作是我,我也會很緊張。」淑菁直慶聿依依總算變得比較正常了。

「不是那樣子啦!淑菁。」

「要不然是哪樣子?」

「我是怕見到他,我會害羞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害羞?!「連依依小姐,你還沒睡醒是嗎?」

「醒了、醒了呀!我今天早上五點就起床了。」依依怕淑菁沒听清楚,還用手比了個五。

「什麼?早上五點起床!吧麼呀?」依依做什麼這麼早起床?

「我心里高興……」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依依再往下說,她怕她會吐出來,因為她料想得到依依是為了什麼而高興,無非是為了要去見那頭熊。

「你別折騰我了,我馬上出門,你等我。」總之,依依別想再用言語茶毒她的耳朵,強逼她听依依訴說韓兆堂是如何的好跟如何的優秀。

她承認韓兆堂是事業有成,但那又怎樣?

她昨晚又把她收集來的資料看過一遞,這才細數韓兆堂的婚姻︰他一共結過三次婚,卻沒有一次得以善終。

他的每一任妻子都對他有怨言,不是說他花心,就是說他無情……

總之,淑菁就是對韓兆堂沒有好印象,若真要說韓兆堂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他的歷任妻子在控訴他的時候,他沒有跟她們撕破臉,或者是對簿公堂,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心虛?

因為他心里有鬼,所以,所有的罪名他全都默默承受?

對,一定是這樣,畢竟他妻子一個換過一個,又長成那副凶巴巴的樣子,淑菁覺得那個韓兆堂一定是寡人有疾,一定有什麼問題,他歷任的妻子才會一個個的休了他,不要他……

可憐的依依,竟然還對這種男人死心場地,依依以後一定會吃虧、一定會哭泣的;淑菁真想叫依依別嫁算了。

但是,依依不嫁,她們家怎麼辦?

那麼龐大的債務,可是會逼死依依一家子的。

算了,最後淑菁也只好安慰自己,只要依依覺得不委屈就好。身為依依的好朋友,她能做的也只有祝好友聿福。

「為什麼他還不出來?我們已經在這里足足等了他三個鐘頭了耶!」淑菁直在會客室走來走去,神情頗為不耐煩,嘴巴還一直碎碎念。

依依要她坐著等,別走來走去。

「還坐著等,我的都快坐歪了。」她才不坐著等。

「好,你別坐著等,但你也別這樣走來走去的,你這樣看得我眼楮都花了。」不,她現在還覺得頭暈。「淑菁,你可不可以停停?」

「好啊!要我停可以,那叫他出來、出來啊!他這樣一味的讓我們等是什麼意思?」淑菁氣死了,還用手去拍打門。

依依嚇都嚇死了,她沖過去拉住好友的手。「淑菁,你在做什麼?」

「發泄我的不滿。如果不這樣,他們不知道還要怎麼欺負我們!可惡,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跟那位小姐說你是誰?」

「有啊!我說我叫連依依。」她說了呀!

「然後呢?」

「然後?!」依依頓時傻眼。「就這樣啦!哪有什麼然後?!」

「喝!」淑菁會被依依氣死。「你就是沒把你的身分給亮出來,剛剛那位接待小姐才不甩你;我就說嘛!她怎麼有那個膽子敢把未來的總裁夫人給擋在門外三個鐘頭,原來你沒說你是誰。」氣死她了。「我去跟她說!」淑菁轉身就要走。

依依立刻拉住她,要她千萬別輕舉妄動。「我們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下去都要天亮了。」

「哪有那麼夸張?」依依嘟囔著。

淑菁說︰「就是這麼夸張。」

「好啦!你別生氣了,頂多我待會兒請你去吃頓好的,你消消氣嘛!」依依一直安撫淑菁,還幫韓兆堂說話,說他沒空出來一定是有要事在忙。「我們再等等好不好?」

淑菁不說話。

依依一直賴著好友問︰「好不好、好不好嘛?」

淑菁拿依依最沒轍了。「好吧!看在有好吃的分上,我就再等等。」

「0H,YA,淑菁最好了。」依依給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

淑菁卻要她別那麼肉麻。「先說好,你待會兒究竟要請我去哪里吃飯?」

「你不是最愛吃夜市的大雞排。」

「什麼?大雞排!小姐,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廉價喔!一客雞排就想打發我!你沒那麼小氣吧?」

「可是我沒錢。」依依有些為難。

淑菁當然知道她沒錢,但是,「別忘了那個讓你等了三個鐘頭卻還不出現的人可是身價數百億。」

「你是說韓兆堂!」

「要不然我還能說誰?」

「那又不是他的錢,那是他公司的錢耶!」

「隨便啦——」淑菁說話非常的不負責任,「總之,韓兆堂身價要是沒個數百億,也總有幾億吧!」

「這事我又沒問他,我怎麼知道。」

「這事不用問,用大腿想也知道,總之像他那麼有錢的人,揩他一次油,讓他請我們吃頓好的也不為過吧?但是——」淑菁突然轉臉看向依依。

「干麼啦?」淑菁干麼這麼看她?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淑菁開始數落起依依。

依依覺得自己好可憐。淑菁干麼這麼說她?

「因為我已經可以猜得到,待會兒我要是揩韓兆堂的油,你會怎麼阻擋我,說不要去那麼貴的地方吃飯;依依。」

「干麼?」

「我慎重、慎重的告訴你。」淑菁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正經。

「是。」依依全神貫注地听。

「你這次要是敢阻止我,不讓我滿足我的口月復之欲,那麼我們兩個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知不知道?」

「唔,知道、知道。」依依一連點了兩下頭,她把淑菁的話刻在腦子里了,為了朋友,這一次她再怎麼痛,也不能太小氣。

「那我們去吃牛排吧!」依依難得大方一次。

什麼?牛排!「依依!」淑菁大叫,依依以為她的時間如此廉價,就只值一客牛排是嗎?

「是、是。」依依不再多話。「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隨便你、隨便你。」她一切隨淑菁的意。

淑菁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連小姐。」那位接待她們的小姐終於出現了,而距離上次她們見到她時已經三個小時又四十八分過去了。

她終於再次出現!淑菁真想親吻地板,謝謝老天爺,她終於出現了!

「怎樣?你們韓總裁呢?」淑菁跳到接待小姐面前問。

接待小姐卻酷酷地回她一句,「我們總裁沒空。」

「什麼?沒空!我們都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耶!他現在跟我們說沒空?!你有跟他說我們是誰嗎?她是連依依。」淑菁把依依推到接待小姐面前去,還問人家,「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接待小姐點頭。

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誰;早在總裁又傳出婚訊時,連依依的資料就在各樓層間傳開來。

資料包括連依依所有的身家背景,從小到大的喜惡跟就讀學校,E-MAIL上頭還附有她本人照片,所以,當連依依出現的第一時間,她就認出她是誰了。

「你知道她是誰,還敢這麼放肆!」淑菁勇士就要噴火了。

「淑菁!」幸好依依及時拉住她,要不然淑菁就要街上去找人拚命了。

「依依,你別拉我,你拉我干麼?我們等很久了耶!但最後卻落得什麼下場?那個韓兆堂是什麼意思?叫你來,又把你晾在這邊?」

「我們總裁是不得已的,他有客人。」接待小姐試著跟那個看起來很番的女人解釋。

「有客人就能輕忽我們?他沒時間就表示他做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淑菁,你別說了。」依依急了,直拉淑菁的袖子。

淑菁卻依舊是那副火辣辣的個性。「為什麼要我別說了?他做錯事,難道還怕我說嗎?」淑菁很生氣,而接待小姐卻只覺得她很番。

她轉了個方向,跟依依說話。「連小姐。」

「是。」

「這是我們總裁交代要我交給你的。」接待小姐把上司交代她的東西交到依依手里。

「這是——」依依看了一眼,而後愣住。

那是一張空白支票,但依依卻不明白他拿這個給她的意思。

「總裁知道你很急。」接待小姐又解釋,但依依還是听不懂。

她逕自眨巴著雙眼,傻呼呼地再問一次,「什麼?」

「你不是要拿這個去還債嗎?」連依依的事,E-MAIL大家傳著看,上頭也寫著她為什麼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最大理由。

「什麼?!」他連這種事都告訴他的公司員工了!

依依心頭頓時感到一陣淒楚。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她還分不清楚,接待小姐便已把那張空白支票塞進依依的手里,還說︰「總裁沒填多少金額是方便你行事。總裁交代下來了,你想填多少就寫多少,他不會有別的意見。」

這是什麼意思?

依依听不懂。

他的意思是,她值多少她自己估量、估量著看是嗎?

依依掐緊了支票,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掏空、她的感情被踐踏了,但是,她卻不能很有骨氣的把支票撕了,或是當著韓兆堂的面將支票拋到他面前,因為……她是真的很缺這一大筆錢……

所以……所以她被看輕也是她自己的事。

「依依……別哭、別哭啊!」

淑菁看到依依掉眼淚就慌了手腳,她也知道韓兆堂那樣的舉動真的很傷人,但依依剛剛明明很堅強的,怎麼一踏出集團大門,眼淚就不听使喚,直往下掉呢?

淑菁手忙腳亂的幫依依擦眼淚。

依依抓住好友的手,說她沒事。

是她太傻了,一時沒看清楚自己是何身分,便一頭栽進愛情里。

她忘了他是要來買新娘的,他甚至開宗明義、直截了當的說,要當他的女人可以,但是只準要他的錢,不準愛他的人。

他明明說得那麼白,而她卻還傻呼呼的栽了進去!

所以,是她傻、是她笨,以為那天他對她溫柔,她便識得了愛情,原來事情根本不是那樣……不是的……

「依依……」淑菁叫她。

依依別露出那麼慘的表情啊!依依這樣,就連她都想哭了。

「沒事的。」依依抹抹眼淚,告訴自己沒事的,真的,想開了就會沒事的……她是如此勸自己,又幾度深呼吸,幾度強忍住心中的難過,要自己別哭,勸自己算了,但——

她還是好難過,她原本是那麼期待再見到他︰而他,卻連個機會都不給她……

嗚嗚嗚……依依最後還是強忍不住,撲進淑菁的懷里,俯在好友身上哭泣,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這樣……

淑菁不斷的拍依依的背,這回她卻沒再勸依依別哭,因為她看依依憋得好難過……她想,依依應該原本也不想哭的才是,更何況除了在她面前,依依又能在誰的面前哭出她的委屈呢?

依依那麼孝順,她下會讓連爸爸、連媽媽為她的婚事擔心的。依依就是那種凡事自己一肩擔起的個性;如果連爸爸、連媽媽知道他們的心頭寶被人這麼對待,那麼連爸爸,達媽媽不知道要怎麼地傷心難過了,所以……依依呀依依,你要堅強啊!

「那樣的爛男人,不要愛也罷。」

「嗯!」依依點頭。

「反正,你本來就只打算愛他的錢就好不是嗎?」

「嗯!」依依又點頭。

她告訴自己,對,淑菁說得沒錯,本來她就只是想貪他家的錢,又不是去找白馬王子的,所以是她奢望了,她怎麼能既得利益又得愛情?

那樣太貪心了,所以是她不對,是她得反省。

「好了。」依依抹抹淚,想通了。「我沒事了,我們去吃飯吧!」她沒忘記還欠淑菁一頓好料的。

「你想吃什麼?」

「就牛排羅!」淑菁不敢在這個時候揩依依的油。

「你干麼跟我客氣啊?別忘了我現在已經是有錢人了。」依依還把那張空白支票拿出來給淑菁看。

那是她出賣愛情的代價,她得時時提點自己,別忘了自己只是他買來的新娘,她不能奢望韓兆堂愛她的。

依依一想到這里,忍不住又悲從衷來。

「依依……」看到依依灑淚,淑菁又慌了手腳。

「沒事的、沒事的。」依依猛用手揚著自己的臉。她一定是水暍太多,淚腺才會如此發達,因為,不是已經說好不再傷心難過的嗎?怎麼又掉眼淚了?

淑菁看了一定很替她難過,所以別哭了,連依依,別再哭了……

依依不斷的叫自己停止哭泣吧!沒用的女人。

「依依。」連媽媽忍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問女兒,「你不是說你要結婚了嗎?」

「唔——」依依一听到這個話題,馬上寒毛聳立,全身處於戒備狀態,因為她騙爸媽說她有個暗中交往很多年的男朋友,一听到家里有困難,立刻拿錢出來資助她。

只不過男方家里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他倆得盡快結婚——當初她是這麼騙爸媽的,而爸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也沒細問她就信了。

她想,或許是她當時拿出的那張空白支票太過強而有力,畢竟一張空白的支票可不是人人都拿得出來的,爸媽一定是想那人出手如此闊綽,一定是十分愛她,所以,他們才信的吧?

總之不管原因為何,爸媽就是相信了她當初的鬼話,那、那既然當時都信了,現在媽媽提起了她的婚事,是想干麼?

依依全身起雞皮疙瘩,全身處於戰備狀態,因為,完了!她最不會說謊了。

她直冒冷汗,但她母親卻沒看出來,還一味的問︰「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真會忍,像是要是我們閉口不談,你便什麼也不講。」

「講!講什麼?」一听到母親要她說婚姻的事,她就緊張得結巴,連話都說不好了。

「講他是什麼人啊、他家是干什麼的?」這些事依依絕口不提,他們兩老怎麼能放心把女兒嫁出去?

「我不是說過了,他家是做小生意的。」依依心虛地愈說愈小聲,她怕說多了,不小心就漏餡。

「做什麼生意?」母親卻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一直問個不停。

唉——「就隨便賣個東西之類的,哎呀!他們家的事我也不大問,媽,我不清楚啦!你就別再問我了。」依依要小脾氣,不要母親問那麼多。這樣,媽媽應該會知難而退吧?

丙不其然,看女兒生氣了,連媽媽連忙安撫女兒說︰「好好好,不問你也行,那你改天把男朋友帶回來,我們親自問他總行了吧?」

什麼?要韓兆堂來!

依依一听又慌了。「不行啦——他很忙、很忙的。」

「很忙?很忙也得跟未來的岳父、岳母吃頓飯吧?我們總不能連他長得是圖是扁都不知道,就把女兒嫁給他吧?」

「媽,你不要這樣啦!」依依賴進母親的懷里,雖說是撒嬌,但她卻更伯母親眼尖,看出她的委屈。

依依將臉埋進母親的懷里,要母親饒了她。「你就別刁難他了,他真的很忙,真的一點空都抽不出來;你都不曉得他為了幫我們家,遭受家里多大的責難,他家人對他很凶的,還說什麼我都還沒嫁過去,就背負了一大堆的債務,他爸爸命令他得做事來抵;而我們的婚事又定得那麼急,他當然沒時間來看你跟爸啊!他都這麼辛苦了,你還要這樣說他!」依依假裝生氣。

她母親怕死了,還真以為是自己錯怪了好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他是真的有難處,但你之前什麼都不說,莫怪我跟你爸要懷疑他了;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他真的很忙,真的沒空來見我們,但是你呢?」

「我?我怎樣?」

「你的婚紗照呢?他陪你去拍了沒?」

「婚紗照!」依依頓時傻住。韓兆堂那麼對她,她連見他一面都難,他怎麼會有空陪她去拍婚紗照呢?

「他該不會是連陪你拍婚紗照的時間都沒有吧?依依,我可是先跟你說好喲!他要是沒陪你去拍婚紗照,那我絕不會把你嫁給他的。」

「媽——」

「這事沒得商量。」因為女兒是她生的,她當然知道依依有多夢幻,甚至多憧憬自己有一天能穿得美美的拍婚紗照,然後,跟心愛的男人過完下半輩子。

「我可以體諒他忙,他不能來見我跟你爸,畢竟人跑下掉,沒見著面,總有見面的一天;但你的婚事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次,媽希望你這輩子沒任何遺憾,媽這番心意你懂嗎?」

依依點頭。

她懂、她懂的;母親是疼惜她,所以才會如此執著,只是,她該怎麼辦呢?沒有新郎的婚紗照,媽媽還能不看出端倪、覺得事有蹊蹺嗎?

最後,依依只好硬著頭皮先點頭敷衍過去再說。「我會要求他一定得陪我去拍婚紗照的。」

「那得愈快愈好,畢竟你的婚期決定得倉促;對了,依依。」

「嗯?」

「你說你的婚期是什麼時候?」依依上次好像只說要結婚,沒說是哪時候,但男方家里既然催得急,應該就在近期才對吧?母親問依依。

依依又愣住,因為韓兆堂沒交代那位接待小姐告訴她婚期是什麼時候。

「依依!」

「嗯?」

「你該不會連自己什麼時候結婚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知道啦!」依依拚命的點頭,真怕這事她要是再說不知道,那媽媽就要起疑了。

「什麼時候?」

「就、就在最近。」

「什麼時候?」

「下……下個月十五啦!」逼不得己,依依只好隨口掰了一個謊言。

而她媽媽還真信了依依的話,她媽媽翻了農民歷,直點頭說那天是好日子,但是——「日子未免太急了點,對了,依依。」

「什麼事?」

「你帖子印了沒?還有喜餅?還有……」連媽媽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堆,依依只是愈听愈頭大。

天哪——她還要扯多少謊啊?而且——下個月十五!她為什麼不說明年?這樣她還能別那麼早去面對這些難題。

她剛剛是鬼迷心竅了是不是?

下個月十五!

「啊!」依依突然慘叫。

「怎麼了?」她媽媽抽空問她。

依依直揮手說︰沒事、沒事。因為——完了!她還得去通知韓兆堂,說他們下個月十五要結婚。

她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造成他的困擾?應該不會吧?照他當初發出來的DM上看來,他應該也是急著結婚才是︰但為了慎重起見,依依覺得她還是得早點通知韓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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