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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定呆頭鵝 第二章

萬人迷綜合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門板被人輕輕敲響。低沉而權威的嗓音從門後傳來,「進來。」

院長秘書廖如玉打開門走進來,「院長,各大醫院的主治醫師已經陸續抵達會議室了。」

只見院長董翔集此刻正站在鏡子前,拿著扁梳一次次的梳理他日漸稀疏的頭發——頂上的黑毛代表的不只是頭發而已,更關乎男性的自信與尊嚴,怎麼能夠輕慢呢!

「喔。廖秘書,我的發油用完了。」說話的當口,他還在梳理右腦勺的頭發。

基本上董翔集的發型就跟大背頭一模一樣,前頭禿禿的,兩旁卻有茂密的頭發將整個腦勺繞成一個圈,感覺很像一排樹林圍著一塊寸草不生的空地。

「廖秘書?我說我的發油用完了。」他又重復一次。

年近四十的廖如玉為自己的出神而羞赧,她低下頭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忙答道︰「知道了,院長,我會去幫你買回來。」

董翔集滿意的點頭,可不—會兒,他突地眯起雙眼,仔細打量鏡子里的自己……沒有、真的沒有、根本沒有!霍地丟下扁梳,他氣極!「院長?」她被嚇了一大跳。「去把趙匡那個混賬給我叫過來!王八羔子,竟敢在我面前吹噓他植發的功力有多深,說什麼只要擦上他特制的生發水,我的頭發就會長得像藤蔓一樣。藤個屁!上頭根本沒長半根毛!開除,開除,我絕對要開除那家伙!」

「院長,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管趙匡……」她立即開口提醒。

垮下肩、翹起嘴,此刻的董翔集默然凝視她,就像個要不到糖吃的老小孩,「你叫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嘛?」

幾十歲的老男人了竟有這樣孩子氣的反應,看來令人啼笑皆非,可偏偏廖如玉就吃這一套,甚至還覺得他純真可愛極了!

緩緩上前,她從衣架上取下白袍,「我覺得你這樣就已經很俊俏、很完美了。

他睨了她一眼。

換來的是她更誠摯的回應,「真的!」「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董翔集當場笑逐顏開,接過她手中的白袍穿套上,只是高大卻圓墩的身形硬是要擠進那一件白袍里,著實委屈了無辜的它,他又皺眉,「我好像更胖了。」

「沒的事,院長這副體格正是剽悍男人的象征。」

董翔集再睨她一眼。

「真的!」

廖如玉將他衣服上的皺褶拉平,害羞地說道︰「院你的領帶歪了……需不需要我幫你重新打過?」

「好啊。」

親呢卻曖昧的氛圍在兩人間悄悄繚繞,此時面對仍雲英未嫁的她,已經五十多歲、早已喪妻多年的董翔集竟感到有些無措起來。

她的手雖然沒有少女的白皙柔女敕但卻縴長而溫柔,當那一雙手在他的頸間結打領帶,他突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仿佛連吞咽口水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顯得局促。

想個話題來聊聊好了,「我、我說……」

「院長想說什麼?」

「那、那個D4呢?」

「四位主治醫師都已經在外頭的會客室等候你,他們會和你一起出席會議。領帶打好了,院長。」

「謝、謝謝。」

她嬌喜地低下頭,「不客氣。」

董翔集一雙老手模模衣領又蹭蹭衣袖,像個青澀的年輕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廖如玉先開口,「院長,會議。」

「哦。」他咳了咳,轉身踏開。

院長辦公室的門扉一開啟,坐在外頭等候的宋飛鳴等人齊身站起。

「院長!」

「早安,院長。」

看到這一幕,董翔集不由得得意地笑咧了嘴。

每每看到這四個醫院里的活招牌,他總是驕傲不已!呵呵,整個醫學界,有誰不知道他董翔集旗下有四個鼎鼎大名的主治醫師?他們分別專司婦產科、整型外科、小兒科和腦科,在這四個領域里各領風騷、獨具權威。說起學醫的人,如果有哪只兔崽子不知道他們的名號,那就干脆回家吃自己比較快啦!

「你們四個,吃過早餐了嗎?」

「都吃過了。」

「謝謝院長關心。」

董翔集當然要關心他們嘍!除了對這四人有著父子般的私人情感之外,他們也是他的印鈔機呢,每天替萬人迷綜合醫院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熬產科的宋飛鳴、整型外科的朱立文、小兒科的左宏升和腦科的石亞艷,大家各司其職、各顧各的印鈔機,而他董翔集,哈哈,就負責收錢數鈔票!

「大家都在等了,走吧。」

董翔集一聲令下率先走在最前頭,身後的宋飛鳴等人則一字排開尾隨他前進,一時白袍衣袂飄飄,氣勢浩蕩。

D4所經之處無不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論是院內醫護同仁所投射而來的愛慕,抑或是病患遙遙獻上的眷戀……然而他們自信昂揚的步履始終不曾為誰而停阻。

想見識聞名遐邇的D4的神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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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跨院會議結束之後,已近中午時分,宋飛鳴回到辦公室後,一名小護士笑著走到他面前。

「宋醫師,你午餐想吃什麼?」她想借機提出一同用餐的邀請。

「我……」他突然想起早上尚喜芙交給他的餐盒,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那個家伙……「我自已有準備午餐。」

「哦。那麼……需要我幫你泡一杯咖啡嗎?你一向喜歡喝咖啡的。」

他又不期然地想起早上尚喜芙才對自己下過通牒,「不用了,謝謝。」

「那,我不吵你了,宋醫師。」原本滿腔期待的小護士只得失望地離開,打算明天再接再厲。

拿出餐盒,宋飛鳴有些掙扎。

能吃嗎?這是喜芙特地為真鳴做的,根本不是說他的,可是……他心底突然滑過一抹嫉妒。這是喜芙費心替真鳴做的愛妻便當嗎……而他卻只能看……

但,只有真鳴才有資格打開它嗎?!

有點賭氣卻又有些惱怒的他,動手掀開餐盒的盒……當場嚇了一跳!

好像豬吃的餿食啊!暗黃的空心菜和干癟癟的玉米粒摻混在—塊,雞胸肉光看外表就知道它艱澀難咬,更別提旁邊的豬肉片筋理分明,肯定跟硬韌的牛皮有得比,一層白米飯則填空似的鋪在一旁……

這就是喜芙特地為真鳴準備的愛妻便當?宋飛鳴咽了咽口水,食欲盡失。看不出原來喜芙對弟弟的愛……呃,該怎麼形容呢?

好刻苦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喜芙不可能會這樣對待真鳴的。她喜歡弟弟的,不是嗎?

他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對了,喜芙一定是在生氣昨晚真嗚沒有回家,她是故意借此表達她的憤怒。對了,一定是這樣。可憐的喜芙、無辜的喜芙,她只能這般消極地向真鳴表示怒氣……

當場,宋飛鳴心疼不已,根本沒想到自己該心疼的其實是他最無辜的弟弟。

可憐的宋真鳴夾在哥哥與尚喜芙之間,是個幌子也是剩菜剩飯的收拾者當然是宋飛鳴吃剩的。

低頭看著桌上的餐盒,宋飛鳴的心底再度泛濫起對尚喜芙的憐疼。

懊死,看來他得好好跟真鳴談談了!那個王八蛋竟然讓喜芙這般委屈?!

憑著一股沖動,他拿起電話撥出一連串號碼,話鈴聲響了好久,終于有人接听……「喂,真鳴!」

「你誰呀?」

宋飛鳴將話筒拿開耳朵三公分,不敢置信地看著它。是女人的聲音?!。該死,昨晚那家伙徹夜不歸就是跟這女人廝混?「馬上給我叫真鳴听電話!」

話筒另一頭的女人顯然為他的低吼而感到不悅,「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叫真鳴听電話?」

「哼,問得好。」

他的腦海里驀然浮現尚喜芙委屈傷心的淚顏,當下,他的聲音更冷沉了,「你想知道我是誰?我是宋真鳴的指導醫師,是他實習學分的評分者,更是他的親、哥、哥!你說我是誰?!」

「 嚓」一聲,話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電話斷了。

對方顯然嚇壞了。

而這一頭,宋飛鳴則是氣壞了。該死的真鳴,然敢這樣對待喜芙?不扒掉那個王八蛋一層皮,怎麼替可憐的喜芙討回公道?!

*****

「起床、真鳴,你趕快起床啊!你哥哥打電話來了。」

「哥哥……唔,我現在不要哥哥,我要你,春美。」睡意猶濃的宋真鳴翻身壓躺在這個叫作春美的女子胸前,將臉埋進她高聳渾圓的胸峰里曖昧地磨來蹭去。

「別這樣啦,真鳴,昨晚玩了一夜了你還不夠啊?咯咯……你別咬人家的胸部,會痛耶!」

「會痛?是會爽吧!敢說謊,看我怎麼整你?」

在他的嚼啃舌忝咬下,她立刻囈出一串妖嬈的申吟。

他一邊用手探索一邊隨口低問︰「你剛剛在講什

「我、我說……」欲情難耐的她邊吟哦邊開口

「剛剛……啊,舒服……你哥哥打電活來,他說……」

宋真鳴手指的舉動戛然靜止,他從床上撐起身,「我哥哥打電話來說‘他要’?你確定他是在跟我說嗎?」天吶,他那個僧侶老哥終于按捺不住了!可是……也應該去找個女人,不該來找他吧?!

「不是啦!」她嘟起嘴,不滿他的停止,「剛才你哥哥打電話來,他口氣好凶哦,像是吃了幾斤炸藥似的!」

「我哥找我?他說什麼?」

「不知道。」她聳聳肩,「我應了他一句,他氣死了,嚇了我一大跳,所以我就切斷電話了。」

「我的天……春美!跟你講過多少次了,不要擅自接听我的手機!」死了、死了,這下他死定了,被老哥抓到他和女人徹夜廝磨……完了,宋真鳴簡直不敢想像,哥哥為了尚喜芙將預備怎麼整死他!

只見他像只跳蚤似的跳下床鋪,急急忙忙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一身赤果的春美狐疑的看他,「真鳴,怎麼了?」她已經被他挑起了耶!所以人家才說這就是情場斑手宋真鳴的厲害之處,談情說愛和的功力一樣深厚銷魂。

「還怎麼啦?我都快被做掉了!」

三兩下拉起褲子,宋真鳴將頸後的中長發用橡皮筋扎起來,「該死,兩點了!」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他低咒一聲,他記得下午兩點整有一場實習醫師的總討論會。

而且是他老哥主持的!

左手抓起外套,右手撈著背包,他嘴里咬著書面報告,隨即飛快沖出春美的套房,跳上自己的汽車呼嘯而去。

*****

「囊腫是最常見的囊性腫塊,常見的有胚胎遺留性囊腫和包涵囊腫。其病因復雜。臨床表現又大同小異,大多數的囊腫必須經由仔細的病理檢查才能確定……」

宋真鳴偷偷打開會議室的後門,悄悄溜進會議室里,擺擺手示意台上報告的同學繼續別停。他踮起腳小聲走路,一雙眼楮還緊緊盯著坐在台下最前排、那個仔細聆听實習醫師報告的宋飛鳴。

扮哥應該沒發現他溜進來吧?嘿嘿,safe!安然過關。宋真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暗自竊喜。

突然,前頭的宋飛鳴開口打斷台上正在報告的實習醫師,「佑震,你報告得很好。不過,現在我想讓宋真鳴接手繼續報告下去。宋同學,你可以上台了。」

哦,我的老天……老爸老媽也真是的,為什麼要生給哥哥一顆這麼精明的頭腦?根本就是折煞他這個作弟弟的嘛!

不得已,宋真鳴只得硬著頭皮起身走上台。

所有實習醫師都盯著他看。

宋飛鳴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報告內容吧?」

不知道啊。他苦著俊臉。

「你可以開始了。」

從哪兒開始啊?

等了一分鐘,宋飛鳴才揚起頭凝睇杵在台上的宋真鳴,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帶著冷然的淡漠。

基本上,他們兩兄弟同樣的俊美出色,可是氣質卻又不盡相同。弟弟宋真鳴蓄著時髦的中長發,因為眼前嚴肅的場合而將頭發扎起,感覺上有些輕佻、浪蕩,但是眼神卻是絕對干淨而清澈。他太年輕,還改不了玩心。

而宋飛鳴則不同了。中規中矩的短發寫盡他行事風格的利落,深濃的颯眉、墨邃的雙眼,高大英挺的身形給人一種安全的歸屬感,低沉的嗓音與有條不紊的表達方式,每每帶給病患及家屬無比的安心。他是D4之一,是醫學界的精英分子!

每個實習醫師都崇拜他,當然也包括弟弟宋真鳴。

可是此時此刻的宋真鳴硬生生的杵在台上,尷尬得很!「哥哥,麻煩你給我一點提示……」哀求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這種場合請你叫我宋醫師。」

「是的,宋醫師,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卑躬屈膝不曉得有沒有用?.

「請你盡快開始報告,宋真嗚同學。」

扮……相煎何太急?

「宋同學,基本上只要沒有遲到的人,應該都知道我們現在進行到什麼地方。」

「對不起,我遲到了。」好嘛,他老實承認嘛,行了吧?

宋飛鳴睇了他一眼,霍地闔上手中的文件夾!

整個會議室里沒有人敢大聲呼吸。

「到我辦公室!」冷然說完,宋飛鳴起身離開會議,只見那代表絕對權威的白袍衣袂隨著步伐翻飛飄動。

台上的宋真鳴立刻募集到同學們同情的眼光,走回座位上撈起自己的背包與外套,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緩緩走向哥哥的暴風範圍內。

不一會,來到婦產科主治醫師辦公室門口,他舉起手輕敲門板,「叩叩。」

「進來。」

「……哥,對不起啦!我下次會注意時間。進到辦公室里,宋真鳴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他的道歉听來真有那麼一點懺悔的意味,宋飛鳴揚起嚴肅俊臉睨著他,「你,當初選擇醫科是為了什麼?想醫活人還是想醫死人?」

「我……」

「生命是多麼寶貴嚴肅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瞧瞧你自己現在的學習態度!我如果有醫德、有良心的話,絕對不會讓你成為看病救人的醫師!」

「哥,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現在跟我道歉是為了哪樁?是因為你在重要的總討論會里遲到,還是為了你學習的態度?」

他無言,頭垂得更低了。

「你知道人命無價嗎?」

「我知道。」

「那麼你又知道現在的醫師不好當嗎?」

提起這個,宋真鳴的情緒就High了!「我曉得啊!病人如果好運沒事就算了,否則咱們這些當醫師的可能會被病患家屬告到死咧!嘿嘿,好可怕。」

「砰」的一聲,宋飛鳴的大手重重打在桌面上。「你還好意思擺出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討論的是人的生命!」

「對……對不起。」早知道就不嘿嘿了,倒霉,本來還想將氣氛弄得輕松一點,結果反而被罵得更慘。

「老哥,我是真的在反省啦,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宋飛鳴睇了弟弟一眼。

坦白說,他這個弟弟還真讓他挺驕傲的。玩歸玩,可課業和實習從來沒有耽誤過,也深獲院里每個醫師的好評。罷了,或者他不該對真鳴這麼嚴苛吧!他這家伙有他自己的一套。

「坐下。」

「哦!」宋真鳴立刻听話。

「這是喜芙給你的。」他將桌上已經熱好的餐盒推到他面前。

他原本想吃,可是仔細想想,這個餐盒是喜芙對真鳴的一種無言抗議,所以他不敢破壞它所代表的用意。

宋真鳴伸手打開盒蓋……「哇,今天的菜色特別好耶!」

宋飛鳴皺眉。他是真的還是裝的,這樣的菜色叫好?

「哥,原來你昨天晚上吃了玉米粒和空心菜啊!」

「你怎麼知道?」

「看這個便當里的菜色就知道啊,我又不是白痴,喜芙那丫頭每次都把你沒吃完的剩菜丟給我……」哎呀,這個不能講!這是他和喜芙之間的默契,「沒事、沒事,正好,我兩餐沒吃了咧!」拿起筷子,他隨即狼吞虎咽了起來。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宋飛鳴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你難道看不出喜芙想給你的暗示嗎?」

「暗示?沒有啊!」他咬著筷子晃了晃腦袋,若真要說到有什麼暗示……「以她今天豐富的菜色來看,我猜她可能想稱贊我什麼吧!「

「……這個飯盒看起來像餿水。」

或許是宋直嗚的表情太滿足,也可能是因為他開心的模樣刺激了宋飛鳴,他冷著嗓音說出心中的實話。

「是啦,跟老哥你每天吃的美食當然不能比嘍!」還以為他不知道啊,喜芙那丫頭最偏心了,熱騰騰的菜當然都是哥哥的,吃剩的才是他宋真鳴的。不過他也會吃就是了,替他省下一頓飯錢耶,多好

「你昨晚為什麼沒有回家?」

「呃……」宋真鳴突然低著頭默默扒飯。

「我打過你的手機,是個女人接的。」他的頭更低,更努力扒飯。

宋飛鳴的音調逐字升高,「別跟我說你整晚都跟那個女人廝混!」

「沒、沒有整晚啊。」應該說是不只整晚,連今天早上也該算在內。

「宋、真、鳴!我不準你對不起喜芙!」

「哎唷,她不會在意的啦!」喜芙那丫頭只會在意你有沒有準時回家吃晚飯,笨老哥。

「听得出來我的認真嗎,親愛的弟弟?我說,不準你對不起喜芙!」

「听、听得出來啊,呵呵。」老哥的聲音這麼陰森,哪個白痴听不出來?

「這個禮拜你給我每天準時回家吃晚飯,當作是補償喜芙的委屈。」

宋真鳴的眼楮快凸出來了,「整、整個禮拜?」哪,那他還有什麼搞頭?

「有意見?」

「哥,越夜越美麗你沒听過嗎?女人在白天的戒心是夜晚的五倍,只有晚上才容易攻克她們的殿堂你這不是擺明……」

「實習醫師的評分時間快到了。」他冷冷提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生不是只有玩女人,哦?女人怎麼比得上我們高貴的職業,大胸脯的女人更沒有資格和我的實習成績相比,親愛的哥哥,麻煩你高抬貴手,小的先在這里謝過!」

「回家吃晚飯?」

「那有什麼問題!」

「整個禮拜?」

「我很樂意廠呵呵,要玩白天也可以嘛!笨哥哥。

雖然說女人在白天的戒心指數較高,不過對他這個情場斑手來說都一樣啦,只是的速度不同而已。放心,不礙事、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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