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手托腮的褚妙舞默默地凝視車窗外飛快閃逝的倫敦街景,此時,胡家派出的司機正盡責的以極快的速度載她前往希斯洛機場。
看樣子她想搭上兩個小時後起飛的班機回台灣是綽綽有余,因為這個司機顯然有把汽車當噴射機開的傾向。
「褚小姐,你確定你真的要走嗎?」
十分鐘前,管家邵叔送她上車時開口這麼問。
她只是抿唇笑了笑。「謝謝你的招待,請多保重,邵叔。」
褚妙舞相信他是喜歡自己的,因為那一瞬間邵叔笑得很誠懇。只是接下來的話題卻讓他的笑容轉為無奈,「不知道少爺這兩天到底在忙什麼,連你要回國了都不來見見你。」
她燦爛的笑容在剎那間僵了僵,旋即鑽進轎車後座里,不讓管家瞧見她此刻孤寂落寞的表情。「沒關系啦,我想他真的很忙吧!」
忙著強調他們兩人之間的疏遠。
視線依舊望著窗外,她覺得自己剛才在邵叔面前的表現還滿成功的。
起碼她一直沒忘了微笑。
這就表示胡野望對她棄之不顧,她一點也不介意。
接連著兩天對她不聞不問,媽的,她當然很OK!
那家伙對她明顯的閃躲,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褚妙舞一直覺得自己很冷靜,直到發現駕駛座上的司機不斷從後照鏡窺看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氣到不由自主的磨起牙。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以極慢的速度徐緩吐出,為了怕司機驚恐的跳車逃逸,她還咧開嘴,透過後照鏡對他投以一抹友善的微笑。
打從她企圖在大學畢業考時以笑容諂媚教授蒙混過關之後,就再也沒有祭出這種幾近500瓦的超級燦爛笑容了。
不過看樣子她的陽光粲笑頗有成效,因為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司機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立刻以藍芽耳機接听,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掛斷,然後望了望鏡子里的恐怖佳人,「褚小姐,在載你去機場之前,我們恐怕要先繞去一個地方。」
「嗄?哦,好啊。」反正只要讓她趕上班機就可以了。
不久後,轎車駛進了一處位在泰晤士河畔的某個雅靜停車場里。
她剛剛注意了一下,這里好像只提供會員的座車進駐,只是,司機為什麼要帶她到這里來呢?
只見司機熟練的將轎車駛靠在一輛頂級的勞斯萊斯旁邊,「褚小姐,請下車吧。」
「下車?」
他確定的點點頭。
褚妙舞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照做。這個人不會是因為她搭車會磨牙,所以想把她丟在這里吧?
就在她滿懷困惑之際,勞斯萊斯的車門被打了開來。「你過來。」
她訝異極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里?」端坐在寬敞後座里的胡觀濤皺著眉頭,「還有,怎麼你每次說話的口氣都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這讓向來高高在上的他感覺很……很不習慣,好像自己身邊真的有個這麼熟識的小丫頭!
「這是很直覺的問題吧?你特地在這里等我啊?」
難不成以他家大業大,還每天抽空來泰晤±河畔巡視停車場有幾只貓啊?胡觀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真搞不懂野望那小子怎麼會挑上這麼呆的女人!他不是設計師嗎?大家不是稱贊他眼光獨到嗎?居然挑這種女人……那個混賬東西該不會認為做善事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這種等級的女人,搞不好連幼稚園的小孩子都看不上!
「你別在心里偷罵我行不行?」
胡觀濤挑了挑眉,「你也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曉得啦!都到這把年紀了,也稍微學一學不要把情緒都擺在臉上嘛!有時候很傷人的,只是沒人敢開口跟你說而已。」
「那你就敢開口跟我說?」
褚妙舞聳聳肩,「反正我都要離開了,當然不怕跟你說實話嘍!」
胡觀濤聞言睨了她一眼,反倒垂下了視線,好整以暇的月兌起他原本戴在手上保暖的昂貴皮手套。
褚妙舞也索性趁此良機好好打量眼前這個只手掌控國際級大企業的龍頭總裁。
說真的,他實在看不出來已經「高齡」七十三歲了。發色、鬢角雖然都已花白,臉上也早有皺紋,但是這些衰老的象征卻掩蓋不了他自然流露的威嚴與氣勢,只要一眼,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這個老人絕對是個慣子發號施令的領導者。
「你瞧不起我孫子嗎?」
褚妙舞怔了一下,「什麼?」
「你這樣匆匆忙忙的離開倫敦,是因為發現野望是私生子的身分嗎?」胡觀濤的口吻沒有半點起伏上揚,但是始終保持平穩的語調在此刻听來卻反而冷硬無比。「你覺得他的出生不名譽所以不屑跟他牽扯在一起?」
她真想沖動的伸手掏一掏耳朵。她是不是听錯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舉動太難看,褚妙舞真想這麼做。「你知道胡野望是個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嗎?」
老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別把我跟你這只井底之蛙相比!」
褚妙舞吸口氣,忍住拿手提包敲大總裁的沖動。「那你曉得他同時也是有名的法式餐廳拉普頌的經營者嗎?」
「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無知嗎?」
應該叫司機把後車箱打開的。
她想扛行李砸扁這個不知道在跩什麼的臭老頭啊!
「你說這些廢話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奇怪了,她有拜托他來听她浪費時間嗎?「我想要說的重點是,不管胡野望是不是私生子,不論他跟你有沒有血緣關系、是不是曾經得到你的援助,他都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沒有你們姓胡的光環,他一樣有成功的本事!」
胡觀濤瞪著她,難得的半晌不出聲。
褚妙舞激動得連呼吸都顯得用力,「既然你已經開口問了,我干脆把心里的話通通說出來。」
他連忙瞪她,「我什麼都沒問你。」
她現在整個人呈現暴沖的狀態,不想也不能停,「來不及了,我已經想說了!」
「把話吞回去,我沒空听你閑扯淡。」
「你給我听好了,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早就對你很不滿了。」
「約翰,你還在等什麼?開車!」老人氣質盡失的扯開喉嚨大吼。
褚妙舞死抓著勞斯萊斯的車門不放手,硬是不讓胡觀濤關車門的她成功的在最短時間內叫他認清她個性里的另一個特質——
她不僅呆,還很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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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找的女人膽子有多大!」
雖然隔著話筒、盡避那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前的事,胡觀濤激動咆哮的聲音仍然歷歷回蕩在胡野望的腦海里。
「她居然對我吼!你相不相信,混賬東西!你帶回來的那只沒教養井底之蛙竟然把我當三歲小孩吼?!」
噗!她真的像爺爺說的,手抆著腰,像支茶壺似的對他吼叫嗎?
「她以為她是誰?!你給我听清楚了,我一定整垮她,我絕對要讓她這輩子再也賺不到半毛錢!她對我的不敬,絕對值得讓她下半輩子窮困潦倒至死!」
胡野望一邊輕快的走著,一邊蹭了蹭鼻尖。
他真該好好稱贊一下妙舞才對!能把他爺爺氣得像只遭到電擊的青蛙噗噗狂跳,放眼這世界,沒有多少人有這等本事。
「那個臭丫頭沒趕上飛機竟然還怪我?!也不想想究竟是誰緊抓著車門不放,像放鞭炮似的劈哩啪啦猛講!哼,當年布什的就職演說都沒有她講的久!」
仔細想一想,剛剛那通電話好像是他有記憶以來,和爺爺通話最久的一次。
不談錢、不听他擺布他的未來,那個老頭子甚至還沒給他一句適當的開場白就開始發飆放炮。
這讓他瞪著行動電話錯愕到……想要放聲大笑!
笑他們這一對祖孫竟然要等到現在,直到因為妙舞的出現,才讓他們之間真的有一種「親人」的感覺,會爭執、會發泄,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抱怨咆哮的親人。
「愚蠢、頑固又長舌……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花大錢送你去那些貴族學校,怎麼,他們沒教你挑女人的眼光嗎?」
「我就是愛上了,能怎麼辦?別故作挑剔了,你不也接受她了嗎?」
「我有嗎?!」
「你說她沒趕上飛機,那麼司機是不是把她送回家里了?」
「沒有,那個頑固的女人堅持不回去,說她要住飯店,所以我叫杰森把她丟到Claridges,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照我的指一不把她‘扔’進去?如果有的話,我得記得替他加薪!」
他听得哭笑不得,沒想到原來自己的爺爺竟然也有這麼幼稚別扭的一面。
「對了,妙舞她對你吼了些什麼?」
「……」
「爺爺?」
「好像要開會,我掛電話了。」
「你快告訴我她到底說了什麼?」有鬼,這種回避問題伎倆爛到不懷疑都不行。
「德國的工廠好像要跟我視訊連線。」
「爺爺!」
「她說……」
房間號碼……有了,是這一間!
胡野望站在飯店的房間走廊上,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櫃台的服務人員說她自從入住之後就沒再出去過。
「因為是胡總裁派人載來的客人,所以我們很用心的隨時關切這位貴賓的需要,只是截至目前為止,一直都沒有收到來自褚小姐的任何要求。」Claridges的業務經理在不久前對胡野望如此說道。
也就是說,確定她就待在這間房間里!
妙舞沒有離開,也沒有搭上飛回台灣的班機,所以你可以放下心了,胡野望,她並沒有定。
伸手敲了敲房門,他緊張的心情因為回想起爺爺說的那句話而有些分神。
她真的這麼說嗎?是真的嗎?
正如爺爺所說,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提起這種話題,可是妙舞說了,而且是以訓斥般的態度對他說……
「又是客房服務嗎?」
伴隨著扭開門把的輕響聲,褚妙舞嬌脆的嗓音也傳了出來。「幫我謝謝你們經理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什麼——」
她的聲音戛然靜止。
你真的告訴我爺爺,他有我這個孫子是他畢生的榮幸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再見。」褚妙舞冷淡地睇了來人一眼,立刻冷著俏臉準備關門。
胡野望怔怔地看著她。
你真的告訴他,一直讓我背負著私生子的身分,沒有替我驗證血緣,是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事?!
「砰」的一聲,門扉關上,也讓胡野望回過神來。
站在門後的褚妙舞,老實說,她也傻住了!
真的讓她關門?
這個家伙竟然一點阻止的意圖都沒有?!瞪著緊閉的門扉,雖然是她自己關上的,但是……老天,她快氣瘋了!
這個王八蛋是特地來把她氣得吐血,再讓她回台灣的嗎?!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拿什麼武器重新開門尋仇的時候,插卡式的門鎖突然傳來啟動的聲音。
接著「喳」的一聲,門扣自動彈開。
只見俊美英挺的胡野望跨了進來,倜儻地對她揚了揚手中的卡片。「Claridges的業務經理真的很值得贊賞,因為怕我在房間外頭等太久,所以干脆直接給了我另外一張鑰匙卡。當然,我告訴他我是你的未婚夫,這一點更讓他毫不猶豫的立刻將備份鑰匙雙手奉上。」
未婚夫?褚妙舞死瞪著他,「我有這種福氣嗎?有你這麼優秀有地位的未婚夫?」
筆作冷漠的不看他,她逕自轉身走進房間里,而他也尾隨跟進,發現她正要月兌下室內拖鞋換回自己的鞋子,行李箱也完全沒有打開,一副隨時準備離開的樣子。
「你在干什麼?」
她低頭不看他,伸手拉起行李桿想動身。「這間飯店太昂貴了,我負擔不起。」
「所以呢?」
是錯覺嗎?為什麼他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她感覺有隱隱的怒氣?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住抬頭看他的沖動。「我想去機場等候補,再不行在等候大廳的椅子上隨便窩一晚也可以。」
「硬邦邦的椅子會比待在這個房間好?!」
她霍地抬起頭,「你對我凶什麼?你幾天不理我了?不是對我不聞不問嗎?還管我睡在哪里會比較好嗎?!」
居高臨下的凝睇她激動憤怒的臉龐,那一雙閃動怒氣的瞳眸因為氤氳的水霧而顯得晶亮美燦。
她明明想哭,卻竭力遏抑著!
胡野望覺得愧疚極了,跨步上前想吻她,卻被褚妙舞飛快地退後閃開。
「你以為親吻很好用吧?被我發現你隱瞞我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記親吻就能消弭你的錯誤和我的怒氣嗎?你把我當什麼?給個糖就會乖乖不鬧的小朋友?!」
「你不要這麼生氣。」
老天,這種幼稚圖等級的安撫話語連他自己都想翻白眼!
或許他應該再去上個什麼教育課程,教學內容就是——當你的愛人噴火的時候,你該拿哪一種滅火器替她滅火?
褚妙舞打定主意不再看他,「我沒有生氣。讓開,我要出去。」
胡野望注視她拖著行李走向門口的背影,遲遲不動,依舊佇立在原地。「如果我唱歌給你听,你願意留下來嗎?」
她停頓了一下,雖然沒有轉過身,但也沒有再移動。
他吐了一口氣,砰然坐倒在柔軟的床鋪上。「讓我想想我還會做什麼?為你設計一套衣服?可是那個我在台灣的時候已經做過了。還有呢?拉普頌的餐點你也已經嘗過了,再說那並不是我做的……不要為難我,妙舞,我會的不多。」
他語氣中的自嘲讓褚妙舞很想回頭看他,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但她還是努力忍住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自己手上有什麼,能夠給你什麼?尤其這兩天,我把自己關起來,都是認真的在想著這個問題。」
瞅視著她疏離的背影,胡野望噙起嘴角笑了笑,俊逸的臉龐有些落寞。「我是別人口中神秘的服裝設計師,也是拉普頌餐廳的幕後經營者,一直沒跟你說的原因是,我同時也是個私生子。」
她終于轉過身,嚴肅的面對他。
胡野望坐在床鋪上,雙手撐住柔軟的床墊迎視她的眼,「如果我告訴你那兩個身分,勢必就要讓你知道我是個私生子的事,否則那才叫做真正的隱瞞。」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是私生子而離開你嗎?」
一股怒氣才剛自褚妙舞的心頭陡然升起,就立刻被他眼神中的脆弱所澆熄。看見這樣的他,她不自覺的邁步朝他定去。
站在胡野望的面前,她的大腿親密地抵靠著他的膝蓋。
他仰起頭抿笑望她,神情中依舊流露些許脆弱。「我不知道,也不能確定。雖然明知道依你的個性應該不會這麼做,但是我仍然無法面對那剩下的不確定,因為那表示我依然有可能會失去你。」
她靜靜的看著他,凝視著他的脆弱,注視他企圖想用笑容來掩飾此刻不安的神隋。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最後,褚妙舞語氣很輕的說。
在這一刻她深深感覺到她在他心中很特別、很重要,很……獨一無二!
胡野望仿佛沒有听見她的話,「私生子又如何?是個私生子,一點也沒有影響我正常的生活,我從小就一直這麼告訴自己,也相信自己已經不再受它的干擾與控制。不被承認是胡家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以成為服裝設計師、可以是餐廳經營者,當然也可以不是胡家的一份子。」
褚妙舞默默聆听,伸手溫柔捧撫脆弱的男人的臉,任由縴細的手指在他俊美的臉龐上自由游走。
只見他在她的撫弄下像只貓兒似的滿足噙笑,溫厚的大掌輕輕撫上她縴白的大腿,湊巧穿著及膝裙的她此刻看來似乎讓他更方便了,一雙蒲扇大手狀似漫下經心又似溫柔眷戀的來回巡撫著。
而她並沒有阻止他。
「听好,不管那個家有沒有承認你,你記住,你是我的人。」
「好。」胡野望溫馴點頭,乖巧含笑。
痹寶寶。她親了親他的唇以茲獎勵,「還下快去把我的行李拖進來?」
「等一下。」
他仰起下顎、伸手扣低她的俏臉,淺藏笑意。「我等一下再去。」
話語終結在兩人膠著的雙唇里,他渴切地吻上她紅艷的唇瓣,結束這一場為期兩天的煎熬與疏離。
熱吻像是在彼此的體內點燃了一把火,迅速焚燒他們的意識和理智。
胡野望的雙手變得狂野而火熱,帶著薄繭的掌心在她細致女敕白的大腿上來回撫觸,急切且充滿挑逗意味。
靶覺到他的指尖正一分一寸的往上游移,褚妙舞無法抑制地在他的唇邊嬌吟出自己的激情。
唇舌間感受著她的甜美,指尖體會她細女敕柔美的肌膚,雙手擁抱著她悸動輕顫的嬌軀,他退開了她誘人的雙唇,轉而舌忝吮那曲線嫵媚的白皙頸脖。
因為渴望聆听她美麗的輕吟,所以他願意短暫的退讓,暫且放棄汲取她唇齒問的芳澤。
「野望……」
「嗯?」
「好熱……」
「我知道……」他輕輕啃嚙她圓潤敏感的耳垂,納入口中細細撩弄,語音藏笑。
褚妙舞摟著他的頸脖,半站半屈膝的佇立在他的雙腿間,微揚的螓首與半閉的星眸在在說明她心里的悸動,以及他為她帶來的醉人感受……
他濕熱的唇舌和蒲扇般的大掌有著同樣撼人的魔力,仿佛燃火的掌心悄悄鑽進了她的毛衣里,恣意感受她絲緞般甜膩迷人的雪肌,也在她的嬌軀上留下滾燙難耐的愛火。
她顫巍巍地吸口氣,擁著他的頸脖悄然吐出,嫣紅的雙唇眷寵似的輕吻他的眉心,青蔥般的小手則任性地撥亂他俊俏利落的短發。
不想讓他顯得如此完美,那麼感覺上他和她的距離也就不再遙遠。
「老天,你真甜……」甜美得叫人根本舍不得放手!
他流連在衣服下的指尖時輕時重的撩弄她嫵媚的乳峰,感覺小巧的它在自己的掌心里變得堅挺而誘人,胡野望只覺得深深被挑起,耳畔聆听著可人兒悸動的吸氣與吟哦,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洶涌激昂的沖動,索性撩起她礙事毛衣,張嘴含吮他渴望已久的甜美。
終于得償所願了!他忍不住喟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褚妙舞昂首低吟,擁著他的頸項猶豫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推開他,還是讓他繼續這種撼人心神的甜蜜折磨。
靶覺自己的身體在他懷里不住顫抖,她遲疑著是否該退開,拉開彼此的距離,讓自己別再像個稚女敕的傻瓜只會緊緊的抱著他,然後吐出那些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澀的申吟……
「愛我!」
胡野望忽然靜止了所有動作,深邃的黑眸緊緊攫奪她的視線。
衣衫凌亂的褚妙舞呼吸粗淺地回應他的凝視。
「事到如今,不許你放棄我!」
她沒有反應的呆怔反而讓他著急、激動起來!
「是你說我是你的人,是你要我記住這一點!你也說了不會在意我是不是私生子,你剛剛還說——」
他眼神閃動的脆弱和語氣里難掩的急切恐懼深深牽動著褚妙舞的心,這一切的一切都叫她在剎那間完全忘記了猶豫與羞怯,撲進他懷里的瞬間同時也深深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俯身的力道更是拖著他一起躺倒在床鋪上。
被褚妙舞覆壓在下的他睜著炯炯黑眸瞅著她。
她揚起柔媚嬌笑,又甜蜜地吻了吻他的唇,「等一下你……」
遲疑了幾秒鐘,只見她羞澀地咬了咬下唇,紼紅著粉頰鼓起勇氣,湊近他的耳畔,口吻輕輕道;「等一下你要教我怎麼愛你哦。」
他笑了。
褚妙舞羞惱的掄起粉拳槌了他一記。
胡野望忍不住憐愛的伸手擁攬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