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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總裁有秘密 第8章(1)

言柏約一臉嚴肅地推開醫務室大門,掛在門板上方的風鈴清脆作響,他接听電話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好了,我現在可以說話了。」特地從半敞的門扉確認外頭沒有人走過,謹慎的言柏約這才關門走進醫務室。

看著右邊一扇大開的窗戶,窗簾被風吹晃著,言柏約微微蹙眉。

罷才自己離開的時候,忘了關窗嗎?

「我不是叫你不要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我,等我下班之後再聯絡嗎?」他一邊朝窗邊走去,一邊握著手機交談。關上窗戶後,整個醫務室陷入一片寂靜,言柏約講電話的聲音也異常清晰。

「你別一直催我,我曉得自己進來京極流是有任務的,不需要你一再重復。設計大賞的得獎結果快公布了又怎樣,你一直催我也沒用,你唯一給我的線索就是朗妲可能是京極流的員工,但你知道光是總部大樓就有多少職員嗎?別老是怪我不積極,要怪就怪你給的信息太少!」

有些動怒的言柏約「砰」一聲坐在辦公椅上,難掩煩躁地伸手爬了爬頭發。下一秒,就見他霍地握拳,激動敲桌。

「不準你把喬燕笙扯進來,她跟我們現在討論的事情有什麼關系,為了家族利益,我願意幫你混進京極流暗中尋找朗妲,但不表示你有資格討論或干涉我的私人感情!」

拿著手機的言柏約停頓好半晌沒有說話,或許是對方放低姿態道歉安撫,再開口,他的口吻已沒有方才的激動。

「我只是跟你提過燕笙對珠寶設計有興趣……沒錯,我看過她畫的珠寶設計圖,確實很出色,但我還不能確定燕笙就是朗妲!知道了,我把她的珠寶設計圖用手機拍下來傳給你看就是了。」

結束通話的同時,言柏約重重嘆了口氣。

坐在辦公椅上好半晌,始終沒有動作的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走到對面那張喬燕笙慣用的辦公桌前。只見他手握著抽屜的拉把靜止不動,仿佛陷入短暫的天人交戰……

吸了口氣,他還是伸手把抽屜拉開,開始窺視翻找喬燕笙的私人物品。

沒多久,言柏約從一個繪有可愛圖案的活頁夾里找出一張珠寶設計圖,他連忙將它攤放在桌面上用手機拍攝下來,「喳」一聲後迅速發送出去。醫務室里,就見他持續翻找、拍照然後寄出。

直到整個辦公桌都被他徹底翻找一遍,再也沒有漏掉任何一張珠寶設計圖,言柏約才小心收拾整齊,一副沒發生任何事的模樣。

沒多久,他的移動電話再度響起。

「已經沒有其他設計圖了,至少我能找到的就是這些。還有,短時間內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拜你所賜,讓我覺得自己跟個卑劣的小偷沒有兩樣!」恨恨地將手機拍放在辦公桌上,言柏約的呼吸仿佛因憤怒而變得粗嘎。

他用力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摔在桌面上,看著遮掩住病床區的布簾非常礙眼,大跨步走上前,此刻的他只想狠狠扯開眼前的簾幕,借此發泄一下情緒。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大門被人打開,掛在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聲響。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喬燕笙嬌脆的嗓音響起,伴隨輕快的腳步聲與塑料袋的細微窸窣聲,「我買了一些點心當下午茶,等一下品妍也會一起過來,我們來個悠閑的午後時光吧!」

凝視那張單純嬌女敕的容顏,言柏約有些不自然地扯動嘴角,「我沒興趣,你一定又忘了買我想吃的草莓面包。」

「買啦!喏,買了三個,我今天就讓你吃到膽顫心驚,才不會老是抱怨我忘記你喜歡的草莓面包。」

「你終于記得我的喜好了!」

「你老是像跳針的唱片在我耳邊回放,很難不記住吧。」

看著被喬燕笙像迭迭樂似的堆棧在桌上的草莓面包,言柏約沉默半晌,忽然邁開步伐筆直來到她面前。

正忙著將塑料袋里的食物拿出來的喬燕笙困惑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燕笙,你有喜歡的人嗎?」

「啊?」什麼?他為什麼突然問她。

「你對席定南有什麼想法?對你來說,他只是你應該保護的總裁,還是有其他的意義。」

「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啊?為什麼突然扯到他?」喬燕笙的俏臉迅速飄過一朵可疑的紅雲。

「因為你對席定南的態度讓我很介意。」

「我對他的態度……哪里不對啦?」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應該都發現你跟席定南在一起的時候,對他的態度特別親密。」言柏約嚴肅地緊盯喬燕笙的雙眼,朝她跨前一步。

「你在胡說什麼,我、我才沒有……」

「你看他的眼神格外不一樣。」

蹙緊柳眉的喬燕笙扔下手中的塑料袋。「言柏約,你在發神經是不是。」

「因為我實在很厭惡這一切,再待下去,我怕我會骯髒得連我都不認識自己!所以我想離開這里,我想帶你一起走。」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骯髒、什麼厭惡,我怎麼听不懂?」

「燕笙,你喜歡當保鏢對不對,我承諾我絕不會剝奪你喜歡做的事,在我身邊你還是可以當保鏢,因為事實上我是……」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嘎然打斷言柏約的話,听得一頭霧水的喬燕笙眨了眨眼,低頭翻看自己口袋里的移動電話。

「不是我的,是你的手機在響。」

「不,也不是我的手機……」

言柏約擺在辦公桌上移動電話並沒有任何來電反應,可是鈴鈴作響的手機聲仍然沒有停止……

直到布簾後頭的病床區響起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尚平,雷洛斯先生抵達機場了,好,我知道了,你馬上叫司機備車,我跟你在停車場會合。」

這個聲音……

沒有讓他們倆有太多猜測的時間,就見一只厚實大掌抓住布簾「刷」一聲將它整個拉開。

「野狼?」

噢,老天,真的是他……喬燕笙在心里暗自哀號。剛才她跟言柏約的對話,野狼一定听得一字不漏吧?

相較于喬燕笙的尷尬懊惱,一旁的言柏約則是慘白了臉。

席定南早在他踏進醫務室之前,就一直躺在那里?那麼自己方才所有做過的事情,包括透過移動電話交談、卑劣的偷拍……席定南全都……

不敢置信的言柏約太過震驚,一時間竟然得倚坐在辦公桌角才能穩住自己虛軟的身形。遲疑了幾秒,他強迫自己抬起頭迎視眼前的席定南,果然迎上一雙意味深長的鷹隼利眸。

不知是出于心虛,或是真的懾服于席定南冷凜的氣勢,言柏約的手不停顫抖,連忙狼狽地將它們藏在身後。

席定南沒有說話,他甚至不看喬燕笙一眼,氣質冷峻地跨步往外走。

「野狼,等等我!」

「不需要,你繼續你的午茶時光。」

「可是下午是我負責你的外出護衛……」

「我會叫虎川處理這個問題。」

「野狼!」

喬燕笙緊追著席定南疾速的腳步走出去,她甚至沒空向等候她回頭瞥望一眼的言柏約說聲再見。

幣在門上的風鈴因為開門而激蕩作響,當凌亂雜沓的輕脆聲響完全靜止,言柏約的心仿佛也空了。

他知道自己該起身整理私人物品準備走人,只是癱坐在辦公桌上的他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直到移動電話再度響起。

「喂?」

醫務室里,言柏約捏著手機不發一語,任由電話的另一頭振奮激動地滔滔不絕。

「不管燕笙的設計概念跟朗妲有多麼相像,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我沒辦法再幫你竊取燕笙的設計圖。」

最後,他厭倦了,閉上眼,吸口氣擠出最後的力氣。

「對,玩完了,席定南發現我的身份,保健室醫生的身份玩不下去了……你現在知道怕了,我想如今我們能祈禱的,就是他不會對我們采取報復行動。」只有天知道,他失去的不只是這些。

言柏約的視線不自覺瞟向那三個可愛堆棧的草莓面包,不期然想起當初自己曾以輕松探險的心態踏進京極流集團,怎會想到有這麼一天,自己竟然會愚蠢的把心留在這里……

辦公桌的一角,就見言柏約疲憊乏力地將臉埋進攤開的掌心里,試圖掩去所有失落的情緒。

斑級日式料理的VIP包廂里,榻榻米特有的淡淡草香似有若無地彌漫在空氣中,充滿禪意的掛軸與意境悠遠的花景擺飾,將這方空間烘托出離塵的氛圍。

從開敞的紙門往外望,巧思布置的庭園造景在美麗夜燈的映照下,展現一種空靈月兌俗的美感,被潺潺水流注滿而敲擊擺蕩的竹筒,在夜色中規律地發出「叩、叩」聲,與棲身在庭園角落的唧唧蟬鳴聲交錯響起,喧囂的世界在此刻沉靜了下來。

坐在席定南身旁的關尚平不動聲色瞥了好友一眼,伸手舉起精巧的小酒杯就口啜飲,默然看著侍應撤走桌上的懷石料理。

「等會兒由我負責送雷洛斯先生回飯店就可以了。」

席定南沒有響應,只是繼續倒酒、喝酒再倒酒。

「奇怪,雷洛斯先生去洗手間怎麼去這麼久?」關尚平裝模作樣地瞥了瞥手表,「我知道了,他一定也是受不了你整個晚上擺出的撲克臉,才會借故溜去哪里透透氣。」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失禮。」席定南蹙起眉迎視好友。

「是、是,你掩藏得很好,大概只有我這個認識多年的老友,才會注意到你的笑意根本就沒進入你的眼里。」

必尚平決定舍棄燒酒改喝一口茶,他可不希望等會兒回去抱董心的時候,小丫頭被他身上的酒氣給醺醉了!

「我必須說你的直覺與觀察力果然不容小覷,你之前要我調查言柏約的背景,報告都還沒送到我手上,已經被你發現他真的有問題。」

席定南冷冷哼了一聲,「當醫生也能兼職商業間諜,他還真是多才多藝。」

「可見朗妲真的是所有人都想搶的珠寶設計奇才。」關尚平忽地從和式椅上挺起身,「燕笙被拍照寄出的設計圖該怎麼辦?那可是朗坦的心血,現在平白落進別人的手里……」

「你還是堅信燕笙就是朗妲?」

必尚平一怔,嚴肅蹙眉,「我沒理由不相信。你瞧,現在就連別人也幫我們印證了這一點,否則燕笙的設計圖不會被盜拷出去。」

「我說了她不是。」席定南淡淡眨眸,繼續凜著俊臉喝著酒。

「你說的就算嗎?我承認你對企業經營有超越常人的天份,但你對珠寶設計了解多少?朗妲的作品不只精致美麗,她同時還考慮到寶石的特質和工藝的精巧,眾多元素組合起來才能完成一件巧奪天工的作品,這些你懂嗎?」

「為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朗妲,值得你把自己的死黨批評得一文不值?」

席定南冷淡地瞥了好友一眼,復雜莫測的神情不知是好氣還好笑。

「我只是要提醒你,懂得賣珠寶跟設計珠寶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關尚平瞥了手表一眼,率先站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帶雷洛斯回飯店休息。至于你,高興在這兒坐多久就坐多久。」

席定南不理他,只是吩咐侍應再拿幾瓶燒酒進來。

在即將打開紙門離去前,關尚平再也壓抑不了八卦好奇的心情。

「听說你吩咐虎川解除燕笙下午的工作,硬是不讓她跟在你身邊。」

「閉嘴,快滾。」

「她做了什麼事,居然能讓野狼大發雷霆。」

席定南沒有說話,只是危險地眯起眼瞪向他。

看得出好友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不免有些忌憚的關尚平挑了挑眉,識趣地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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