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陳經理送過來的業務報表。」佳華拿了一疊報表放在嚴少白的桌上說道。
「嗯。」嚴少白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只是淡淡地道︰「你可以下去了。」便又繼續專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
「好。」佳華輕應了一聲,便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即使是新婚,嚴少白依舊是一大早就出現在辦公室,處理著滿桌的文件。
早說過婚姻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工作依然是他生活的重心。
雖然,有時卓沛蓉的身影會悄悄地自他的腦海里掠過;雖然,她如天仙般的容貌老讓他的心頭涌上一股莫名的滿足,但……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他,仍能輕易地隱藏起自己的情感,毫不費力地將所有的注意力轉回手中的工作……
他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自己果然還是不適合談情說愛……「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讓他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他不耐地接過話筒,低沉的語氣帶著隱約的不悅。「Hello?」
只听見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佳華的聲音。
「總裁,一線是您的管家張媽打來的,您要接嗎?」
張媽?
他停頓了一會兒,張媽是從來不會打電話來打擾他的,怎麼……「接過來吧。」他說。
話筒的另一端隨即傳來張媽急躁不安的聲音︰「少爺。」
「怎麼了?」他倒是從來沒听過張媽這麼著急過。「有什麼慢慢說。」
「大……大少女乃女乃……她……」她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沛蓉?」嚴少白皺起了濃眉。「她怎麼了?」
「大少女乃女乃……」張媽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見了!」
「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出門前她不是還睡得好好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張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本來想給大少女乃女乃送早餐去,可是一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大少女乃女乃已經不在房間時了。」
「你沒有看見她離開?」
「沒有。」張媽很篤定地道。「我一大早就起床了,少爺您出門時不是還看到我嗎?一整個早上我都在樓下,如果大少女乃女乃出門,我一定會看得到的,可是……」她真不知道大少女乃女乃是怎麼消失的……
嚴少白的心頓時揪在一起,但隨即又一驚!打從何時起,卓沛蓉在他心中的分量變得如此重要?是因為昨天那一夜嗎?
他不喜歡這樣!他告訴自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霸道掠取他的心思。
是他……昨晚傷了她?
還是她真的對這場婚姻感到絕望?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選擇什麼都不說便離去啊……
「少爺……」
張媽的聲音拉回了他遠走的思緒,他回了神,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沒事的,她大概是家里待得慌,出去走走罷了。」
「可是……」
「我說沒事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他沒了性子,可是……他鎮定了自己的情緒。「她晚點就會回去了。」
听他這麼說,張媽也是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不確定地開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嗯。」
嚴少白輕應一聲,在張媽掛掉電話之後,亦隨手掛上手中的話筒。
她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她對他的抗議嗎?
他試著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工作上,可是,卓沛蓉的影像就是不自覺的便跑上了他的心頭。
他努力地又試了一遍,可是……
「佳華,」他終于拿起了話筒,「幫我取消下午的約會。」放下話筒,他立刻起身拎起外套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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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找遍了整個台北市,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嚴少白拖著疲憊的身子,無力地跌坐在沙發里,這一整個下午毫無目的地尋找,已讓他整個人呈現極度的疲乏狀態。
他每每一合上自己的雙眼,她的影像便不由自主的涌上他的腦海。
懊死的!他又是一聲低咒︰‘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讓他整個心頭都是她的影像!就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像她這樣反抗他?還是她即使含著淚水,卻依舊不屈的那股倔強,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真不知道……
可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該就這麼離開他!
「少爺……」見他這個模樣,張媽不禁感到一陣心疼,才想上前說什麼,一聲鈴聲便響了起來。
「說不定是大少女乃女乃回來了廣張媽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開門,門外果然出現了卓沛蓉細長的身影。
「大少女乃女乃!」張媽如釋重負地揚了嘴角。「你終于回來了,大少爺可是找你……」
「張媽。」還不待她說完,嚴少白冷峻的聲音便打斷了她。「你先下去吧!我有點事跟大少女乃女乃講一下。」
「可是……」張媽猶豫一陣,望著大少爺一臉的慍怒之後,只好乖乖地退了下去。「好吧……我就先回房了。」她說罷,不確定地朝自己的房間走了進去。
「你去哪里了?」
卓沛蓉才要轉身離去,嚴少白便開口問道。他極力地克制自己,才沒有讓一整個下午的怒氣爆發出來。
只見卓沛蓉美麗的臉龐上面無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緊抿的雙唇才冷冷地開口。「去逛街了。」
他朝她兩手空空的掌心望了眼,「什麼都沒有買?」
她一聲輕哼,「人家怎麼會賣東西給我一個妓女呢?」
「誰說你是妓女了?」他皺起了眉頭,不喜歡她口中的這個字眼。
「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有那個耐?」她撇開自己的臉,轉身便想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只可惜,還走不到一步,他強而有力的大手便牢牢將她握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顯得十分不高興,不喜歡她這種無謂的指控。
「什麼意思?」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反問她這句話。「上了床之後付錢,這跟你嫖妓有什麼兩樣?還是你嚴大少爺比較闊氣,改辦信用卡給妓女揮霍?」
她忿忿地自口袋里掏出了他辦給她的那張信用卡,毫不客氣地朝他身上丟了過去。「對不起,我這個妓女既然下賤到要拍賣自己終生的幸福,自然沒那個本事揮霍你的錢!哦——差一點忘了你嚴大少是不是忙到沒時間看,你是不是沒看過‘麻雀變鳳凰’?你不知道銷售員是不會賣東西給妓女的嗎?」
她語氣中的怒意讓他愣住了。
當初他辦張信用卡給她,沒有其它的意思。他沒想到竟會對她造成這種困擾……
「對不起。」卓沛蓉盡可能的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如果您嚴大少爺不介意我可要先上床替您暖被,好等著上工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明天一大早起床,我就可以升級拿一張白卡了呢!」
「這……這個我可以解釋……」事實上,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道要告訴她,這張卡是用取代她的蜜月的嗎?
「何必向我解釋呢?」淚水已涌上她美麗的雙眸。二十五年來,從來沒有人可以像他這般侮辱她。「欠你的五千萬,我不不知道要跟你睡上幾次才還得清呢!我哪敢要求您給我一個解釋呢?」
即使一向不善觀察女人情緒的他,竟也能感受到她語氣背後的傷痛!懊死的!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放開我!」開始試著掙開他掌中的手腕,努力地不讓淚水掉下來。不能哭!不能哭!縱使她告訴自己一百遍,淚水還是全都涌上了她的眼眶之中。「我卓家根本不像你嚴家賺那麼多錢,但我們也有尊嚴!或許我真的必須為了五千萬嫁給你。可是,除此之外,我卓沛蓉不稀罕你們嚴家的幾個臭錢!」
她使力地想掙開他緊握的手,但卻怎麼也無法得逞;老天!她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
「對不起」嚴少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將她一把擁進懷里。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對一個女人說抱歉,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傷她傷得那麼深……
當她的臉頰觸及他寬廣且溫暖的胸膛時,原來盈在眼眶中的淚水就再也忍住了。
「放開我……」她伸手擊向他結實的胸口,但卻被他更加緊緊地擁在懷中。
不!這不是她所要的!即使淚水早已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她仍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她不要讓他再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一觸及他寬闊的胸膛,她就怎麼也忍不住?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語氣的溫柔足以將全世界的女人融化。他將她緊緊擁在懷里,好似再多的抱歉都彌補不了他對她所做的……
而這一刻,她所有的反抗在此決堤了,他溫暖的胸膛不自覺的成了她所有的依靠。
就這樣將她擁在懷里,嚴少白才意識到她的嬌弱;感受著她縴細的肩間不斷地在臂彎中顫抖,他也只能任著那股罪惡感慢慢地侵蝕他所有的感官。
他真的傷她太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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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沛蓉在曙光中睜惺松的雙眼,對于窗戶外照射進來的曙光有種潛意識的抗拒。
又是早晨了,床的另一邊仍是空無一人。
她甚至不清楚昨天晚上是怎麼上床的,只知道昨晚睡前的那股溫暖,仿佛至今仍殘留在她的臉頰。
是他嗎?
她不禁自問,是他將她帶上床的嗎?是他在夢中給予她如家的溫暖?
昨夜不斷在她耳邊低吟著歉意也是他嗎?
為什麼,此刻的她,竟也因他昨夜出乎意料的溫柔,而有著莫名的感動,竟因他過分細心的輕柔而有種難言的悸動?難道說,在他極度陽剛的外表下,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他又去上班了吧……
她努力地收拾起自己的情緒,緩緩下床,起身走向門口,但手都還未觸及門把,嚴少白高大的身影卻在門另一端出現。
陽光讓他健康的肌膚顯得更加黝黑,半果的胸膛清楚地顯示出他結實的胸膛。
她嚇了一跳,不預期自己會看見他的出現。「你……」她試著鎮定自己。「你……不是上班了嗎?」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眉頭,「我應該去上班嗎?」
「可是……」她看了手表。「都十點了,你……你不是……都應該在公司里喝咖啡、看報紙了嗎?」
他揚了嘴角,順勢將身後的門帶上,對于她的反應,他竟然覺得好笑。「怎麼,看到我出現在你面前很驚訝?」
「我……」她因他的靠近而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好像每每他的接近都讓她有種幾近窒息的壓迫。「我只是……只是……很不習慣……」
「是嗎?」他幾乎是一個傾身便一把摟住她縴細的腰,而他一身的陽剛味好似要淹沒她所有的女性氣息。他惡作劇地咬上她的耳際,輕柔道︰「那麼……」他刻意拉長自己的語調。「你大概要開始適應了。」
「這……」她推不開他結實的胸膛,「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挑逗的吻,頑皮地自她的耳際緩緩移至她的唇邊,語氣中仍掩不住那股笑意。「難道你不知道結婚之後,就要開始適應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可是……」她昨天才下定決心不理他的!
還不待她有任何的抗議,他傾身便攫取了她的吻,放肆地探索她口中的芬芳。
他甚至將所有的重心全都放在她嬌弱的身子,她無法承受他的重量,整個人跌進身後的大床里。
「你……」一抹紅暈染上她白皙的粉頰,對于他這種舉動,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你……不應該……」
「不應該?」他又挑眉了,性感的臉龐上多了抹殺人不償命的笑意。「不應該吻你?我的妻子?」
「我……」她往後退了一步。「我……」她有點無助地望向窗外。「現在是白天,我……」
「所以?」他龐大的身軀又朝她逼近一步,直撐的雙臂仍將她緊緊地扣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嚴……」
「少白。」他替她接奕了未完成的句子。「叫我少白就好了。」
「我……」
還不待她開口,他的吻又鎖住她半張的紅唇,只是,這次他的吻中卻多了分讓人融化的溫柔。
這是他嗎?
為什麼,在他剛毅的吻之下,她有種酥麻的感覺?
有體骨不斷加熱的溫度……是怎麼一回事?
他伸手緩緩月兌去她身上的衣服,喜歡她細致的肌膚在指尖所造成的觸感,更喜歡她口中的蜜似的花香。他揚了揚嘴角,驚奇這個女人所能帶給他的奇跡……
「我喜歡你細致的肌膚。」他在她耳邊低喃。「像嬰兒一樣。」
但,為什麼此刻的她卻期待他的觸模?這不是她所應該有的反應啊!
「不要……」她試著將自己的身子支開他龐大的身軀,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反而使他更加摟緊她。「不……」她紅了臉。因那抹親密的接觸而顯得難以開口。
「不要?」他又重復了她的話,任著自己醉人的吻慢慢地游移至她的頸項,語氣中還存在著笑意,淡淡地道︰「真的不要?」
那股加溫的體熱早已將她整個淹沒,她無法思考,只能弓起身子不斷地要求更多。
他伸手放肆地探索她的每一寸身軀,雙膝支開她細長的腿,以他的堅挺不斷挑逗她的敏感地帶。
「求你……」她難抑地申吟起來。
原來是掙扎的雙臂成了擁抱,她環住了他的頸項,只期望他能盡早將她帶離這種燥熱的感覺。
她生澀地扭動自己的身子,但她每一次的蠕動都只是加深他想要的。
他的自制力因她的觸動全數瓦解,他的之火更因她的申吟而如火山爆發;他傾身吻上她嬌艷的紅唇,在一陣停頓之後,一個挺身便完完全全地進入她的體內。
霎時,她弓起身子,失聲而叫;而那份滿足也如火山爆發般快速地侵蝕他的感官,他開始熟練的律動,慢慢地帶著她攀爬激情的高峰。
這樣的一個女人……他難以解釋胸日那股情愫。
他無法思考,只能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任著激情的浪潮慢慢將他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