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夫事後又匯了一百萬到她的戶頭,阮宇彤視為利誘,將它們全部提領了出來,打包好,再次投入公司的信箱。
結果後來又出現兩百萬,她依樣畫葫蘆。
這場金錢大戰打了兩回合,萬子夫就不再有動靜了。阮宇彤落得清閑,又回到過去的生活,開始兼差。
雖然公司里仍有閑言閑語,但她照樣過她的日子,她不會因為一時之氣而辭去工作,從頭再來;至少公司提供她優握的薪水,她也在這里貢獻了五年的青春,如果公司沒被萬子夫那個無越搞垮掉,她打算一直待到領退休金。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去找LuCy吃午餐,LuCy盯著她的小骯猛看。
「Helene,你是不是又胖回來了?」她問。
「真的嗎?算了,有什麼關系,反正又沒人要看。」阮宇彤無所謂的說著,大口大口執著她的便當。
「你的胃口也很好呢!」LuCy又說。
「我的胃口一向不錯,我的便當一向不留一粒米。」便當是錢買來的,當然不能浪費。
「可是你最近連我吃不完的都搶去吃,是不是好過頭了?」
一你有意見?你寧願浪費食物也不給我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LuCy還特別壓低了聲音說話,「你是不是又瞞了我什麼事?這麼大的事是瞞不住的!」
上次兩人無意的自鬧被有心人散播開來,這次可不要又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有話不妨直說,干麼吞吞吐吐的?」阮宇彤咬著筷子,奇怪的看她一眼。
「我是說,你是不是‘笨子’了?」LuCy神神秘秘的道。
「什麼2」她說的是哪一國話,怎麼她都听不懂?
LCCy挪動椅子,與她貼身而坐,附在她耳邊偷偷重復剛才的話。
「笨子,台語。」
「嘎?」阮宇彤楞了一下,驚訝得張大眼楮,做賊心虛的朝四周看來看去,這才臉色尷尬的問︰「你為什麼這麼想?」
雖然她和LuCy是感情最好的朋友,但基于自我保護的觀念根深蒂固.怎會想到那方面去了?
兩人開始頭靠著頭說悄悄話。
LuCy說︰「我們副總花名在外,他不可能花那麼多時間跟精神只找你吃飯而已,而且他風流衡灑,如果有機會,很多人也想排隊試上一試。還有你前陣子精神恍格,卻死也不肯說和副總在吵什麼,我早就請你們遲早會出事了。」
阮宇彤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沒想到LuCy這麼敏銳,不過女孩子本來就敏感些,不知道還有多少同事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怎樣?」LuCy再催她。
「嗯?什麼怎樣?」阮宇彤反問。
「笨蛋!」LuCy急呼呼的跺著腳,故意把笨子說成笨蛋。
「哦。」阮宇彤應了一聲。她在心中數了一下,這才發現已經慢了好幾天了,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她一直沒想到,不過不能因
為這樣就說她懷孕了呀!最後她只好說︰「我不知道。」
「這種事要快點確定啊!否則等傳出去了,連我這個朋友都沒面子!」
阮宇彤想想LuCy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她的肚子真的大了,還有什麼顏面繼續在公司待下去?她已經受夠當個不祥的女人了,難道還想兼做個不要臉的女人?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已經沒了積蓄,如今要是真的中頭獎,非得辭掉工作不可,那將來她要拿什麼養孩子?
當然,迷信的她是不會跑去墮胎的,她怕嬰靈纏身,將來運勢更加一厥不振。再說孩子是無辜的,她沒有權利決定一個生命的存活與否。
「下班後,我陪你去婦產科,就這麼決定了。」LuCy堅決的道。
事情……真的沒有轉回的余地了嗎?
***
宴會門口,私人名車展身段的最佳場合,一個衣著不光鮮也不亮麗的女人,冒著被會場安全人員制伏在地的危險,穿過車陣,直沖一部藍色J8gUar的車頭,張開雙臂,直挺挺的擋在那邊,等待車主進一步表示。
安全人員果然在第一時間搶到,正待扭住她,只見車頭燈閃了閃,車主做了個手勢要他們退開,安全人員便乖乖退到一旁了。
女人勾勾嘴唇,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巧的是車主的電話也在這時響起,看來電話正是撥給他的。
「你這個錢鬼,怎麼舍得花這種錢?打手機不便宜耶!」車主萬子夫似笑非笑的道,好像正等著這件事發生。
「因為我快變成‘好野人’了,你叫那個女人下車!」女人阮宇彤不客氣的命令道。
萬子夫笑笑,打開車門,走到她的身邊,繼續對著手機說︰「如果你肯代替那個位置,我才可能趕她下車。」
「我將佔有那個位置很長一段時間,你小心了。」阮宇彤閃著神秘的神采,肯定的道。
「我喜歡有自信的你。」
「萬子夫笑著點頭,關掉手機,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傾身除去那女人的安全帶,便將那女人拉了出來。
女人莫名其妙的哇哇叫,一群記者擁了上來,很高興明早又有整版娛樂新聞可報了。
阮宇彤像個貴賓一樣被請進了車里,萬子夫也坐定位。
他笑著問了聲,「去哪里?」他心情似乎很好。
「去看房子。」她回答。
「天黑了,看房子白天比較清楚。按照慣例,陪我去吃飯吧!」萬子夫說著滑出車道,往心中預想的餐廳開出去。
「我就偏偏要看房子,請你拿出一點誠心來。」她任性的道。
「要我買房子給你可是需要點手段的,你擺這種高姿態,我恐怕下不了手。」
他皺皺眉的說。
「你非買不可,而且不能買得太差,我和孩子將來要住在那里。」
這時,萬子夫一听來個緊急煞車,眼楮勝得比龍眼還大,驚恐的看著她。
「孩子?!」他小心的問,還以為她只是開玩笑。
「你下的種,知道該負責吧!大男人?」阮宇彤給他一個夸張的假笑。
「崛,孩子……孩子……」萬子夫支支吾吾的說著,一時亂了方寸。
他承認自己那晚真的不懂自制,連在哪里都懶得想,極有可能藍田種玉而不自知,可是……也太神準了吧!
「你再不開車,記者要追上來了幄!」阮宇彤看著照後鏡道。
萬子夫一听,又批的一聲沖出去,接著毫無意識的開著車,連開往哪里都不曉得。
「呢,你已經確定了嗎?」他想再次听到肯定的答復。
「我、LuCy、醫生都確定過了,應該是不會錯了。」
「我的天!」
一時之間,萬子夫真的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原先只是打算和阮宇彤交往一段時日而已,想不到竟搞出這麼復雜的事情來。
雖然她只是個死要錢的錢俊,雖然她只是個懶于裝扮的「歐桑」,雖然她的技術很爛,但是……他真的喜歡和她在一起,真的愛他們在床上的每一刻!
一會兒後,他煩心的問︰「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直接約我出來談,反而跑到滿是記者和名人的場合去演鬧劇?你不怕我不理你嗎?」
「我要看你的表現來決定給你多大的懲罰,如果你敢不理我,我就找總經理,甚至董事長去理論;到時你不只要給我錢、買房子照顧我們母子,還要被你的大哥及父親罵到奧頭,你不想這樣吧!」阮宇彤得意的笑著。想到詹可人狼狽的樣子,她覺得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一起替她高興了。
一個字——爽!
「你是在報復詹可人對你的污辱吧!謗本就與我無關。」他瞄了眼她狡黠的笑容。
「什麼與你無關?要不是你強暴我,我怎麼會懷孕?」她正色道。竟敢把她出清!
「你剛開始明明很歡迎我的,怎麼可以說我強暴?而且事後證明,你叫春叫得比貓還大聲,樂得很!」
「我哪有叫春?你不要胡說!」阮宇彤的臉紅了,因為她在恍惚中好像真的听到誰在叫,當時她還覺得這個女」人真不知羞……難道真的是她?
「那就算我叫的好了。」萬子夫突然很有風度的自己承擔了。已看不見追兵,他又在路邊停下,苦惱的問︰「如今你為了孩子才來找我,難道我對你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嘎?」
這種事,要她承認嗎?如果覺得他沒有魅力,她就不會讓他進入她的狗窩,如果覺得他沒有魅力,她就不會看著真實的他發春夢了。
萬子夫見她沒有回答,知道她不否認,這已是長足的進步,便不再強求。
他又道︰「想當初如果你收下我匯給你的錢,也許倔強的你今天根本不會來找我,」
「那可不一定,我現在已不是一個人,幫小孩爭取權益,我是不會手軟的。」
「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娶她是不可能的,他是個不安于室的人,沒辦法給任何女人承諾。
「很簡單!一棟房子,要像你家那種有庭院、有草皮的。還有,每個月匯三十萬到我的戶頭,直到小孩完成學業為止。就這樣!」她開心的做個結語。
「萬一你又嫁人了呢?」
「我不可能嫁人的啦!」她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我要小孩的監護權呢?」
「你要來干什麼?你可以再生呀!」阮宇彤有些擔心的護著小骯。
「也許他將是我唯一的小孩呢?」他輕嘆口氣。如果不是她讓他失去了控制,他在這世上真的會來去一場空,什麼都沒留下。他的宗旨就是有多少花多少,沒有妻兒,沒有牽掛。
如今這一切,已經因為一個迷信的女人而徹底改變了。
阮宇彤有些篇然的回道︰「那……你可以領養他,擁「有探視權,可是監護權永遠是我的。」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和他心意相通,她能了解他的想法。」現在呢?你趕走了我的女伴,我該和誰吃飯?跟誰上床?」他看著前方問。
「嘎?」她又裝傻了。
「宇彤,我要你。我從來沒這樣渴望過一個女人,如果你也要我,請你繼續保持沉默吧廣’
「你騙人!渴望我為什麼又去找那個詹可人?明知道你那麼多女朋友中,我最討厭她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萬子夫嘆口長氣。要她保持沉默時,她又不沉默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是詹可人自己找上我的,因為被我施壓冷凍,她很不甘心,我看可以利用,才又開始和她出雙人對的。我知道你討厭她,也許會跳出來和她爭輸贏,誰知道你都不來找我?我都等一個月了!」他看著她的眼楮道。
自大的他是不向女人低頭的,偏偏她又是硬脾氣,兩人要重修舊好,完全要靠第三者。
‘稱好偉大哦!是你自己把我當妓女的耶!我自動送上門是要去自取其辱哦?
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給我听嗎?像是你的眼楮很漂‘亮啦!你的腿很美之類的,說不定我一高興,什麼都答應你了。」
「你的眼楮很漂亮,像首詩一樣有意境;你的腿很美麗,像藝術家最完美的作品;你的臉蛋很有型,像我夢中觸模過的精美雕塑品。」他深情的道。
「啊?」
被他這麼一說,阮宇彤真的有些飄飄然了。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等他說情話,她是不是早就對他動心了?
「你家?我家?」他乘勝追擊。
「我?」
「你家。」他幫她做決定。
然後,這個精明一世的阮宇彤,竟就這樣假假的又被人拐上床了,只為了那幾句好听的話……
事後,萬子夫不禁納悶的問︰「你老公真的比我猛嗎?」
「我和我老公只在新婚之夜做過一次,三天後,他就出事了。你們沒得比。」她手指畫著他的胸膛,打個呵欠,困意十足。
想當初會嫁給君賢是因為她一個人太孤單了,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想不到她越弄越精,害別人損失了一個兒子,她卻比從前更孤單。
老公的薪響及國家一切補償都歸家翁所有,她只得到一個「不祥的女人」的封號以及譴責的眼光。
「這麼說,你的處女膜是因為太久沒做才又長回去的噗?」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萬子夫突然覺得有點失望。
這是很反常的現象,他一向不喜歡沒經驗又纏人的處女的!
「什麼?」阮宇彤勉強睜開眼,胡里糊涂的問。
「為免發生同樣的情形,我們應該多做幾次。」他翻過身,又把她壓在下面。
「什麼?!」
人生難得糊涂,也許這次的糊涂,造成的並非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