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米蟲,一只很快樂的米蟲!
呈十字形的仰躺在他的大床上,她笑出了左頰上的小小酒窩,是滿足。
手上的表,不知道被扔哪兒去了,在這房子里,除了客廳有座骨董掛鐘外,沒有其他的計時器,而那骨董鐘要上發條的,她不會上發條,所以,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分,只大概記得是七月?還是八月?反正天氣很熱就是了。
每天,她想睡,那就睡了,睡飽了自然就醒過來;那要是肚子餓了,只要按幾個電話鍵,他交代過的飯館在半小時內就會送吃的過來,她連碗都不必洗,只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電視,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看這台、看那台的好不快樂,她喜歡極了這米蟲的日子。
「又作白日夢。」
盎冽噙著笑意從鏡面中的反射看著她。
她這米蟲太好養,實在是浪費了他這枚鑽石米。
除了三餐要小飯館送過來,她就賴在家里,不出門逛街血拼、不吵著要他送東送西,連他主動要帶她去歐洲玩,她都推三阻四的,只愛賴在他的床上傻笑著作白日夢。
笨米蟲!
笨的讓他愛不釋手。
今天,全部的縱容,他必須要暫時收起,因為不能只有她快樂,他,也要快樂。
「每天都是夢呢。」
她笑咪咪的翻過身趴著,遠遠的看著他打領帶,「你回來的時候,要是我在睡覺,不能叫我起來哦。」
甜蜜的嗓音滿是撒嬌。
打好領帶,他折回床邊,在她左頰上的小小酒窩印上一吻,「怎麼,昨晚累壞了?」
他總是要不夠她。
「討厭。」
她漲紅臉嘟嚷著,「我又不是博士,當然沒你厲害。」
「你當然不是博士,你只是一只非常不盡責的小米蟲。」只顧著自己快樂,一點也不懂得回饋他這枚鑽石米。
「你胡說。」當女人都不用負責任了,當一只米蟲哪還會要盡什麼責?
「我是博士你忘了嗎?」他用學歷壓她,「米蟲的天職,就是要緊抱著她專屬的那粒米,然後躺著不停的蠕動,好向世人證明她還活著,你啊,連躺著動都還要我出力幫忙,還說不是非常不盡責的小米蟲?」
天知道,他念的是企業管理,哪懂什麼蟲的天職?不過就是把她說到一愣一愣的,成了他生活中的樂趣。很笨,但是很愉快!
到了今晚,他會更愉快的……
「是你自己要動的。」
她把話含在嘴里說不清楚的抗議著,就是沒辦法同他把那個說的這麼明白,小女人的嬌態,顯露無遺。
「別再眨眼楮了,再眨下去,你的天職有的盡了。」收回戲謔劃在她唇上的指尖,他盡量遠離床上還在眨眼楮的她,為了今晚,現在他得忍!
「不跟你說了。」
淨會欺侮她笨,她把臉用力的偏轉到他看不見的方向,左頰上的小小酒窩,她眼楮看不見的清楚顯現。
「乖乖等我回來。」
穿衣鏡上的倒影總是讓他移不開目光,帶著好心情,他轉身出門,為即將能謀殺她的笨而亢奮著……
直到听見那輕微的關門聲,冉英雄才迅速的跳下床來,飛也似的沖進客廳前面的小陽台往下探看。樓高的關系,當然看不見他的人、他的車,可是她好喜歡在他一出門後就往下看個幾分鐘,這是她送他出門的方式,很甜蜜……
「我是一只超級快樂的英雄米蟲!」
看夠了甜蜜,她舞轉著窩進沙發,繼續甜蜜的想著他。
直到有人按了門鈴,她甜蜜的沒有防備,傻傻的就拉開大門,以為是他。
「讓開!」
那一聲權威的喝斥,震住了她的腦子,還沒弄清楚來人的身份,就把一堆人放進門來。
啊壞對,只有三個人,一位老先生,跟一位先生、一位小姐,那一聲讓開,听起來像是一堆人吼出來的,千軍萬馬的嚇人。
「請問,你們是來敦親睦鄰的嗎?」他們看起來眼熟的不認識,是鄰居吧!冉英雄就這麼認定的關上大門,「喝汽水嗎?看電視嗎?」
她忙著招乎。
盎駒差點握不住被塞在手中的罐裝可樂,她還真的一人一罐的發?
「你不該隨便放人進門,知道壞人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們是壞人?」
她略微緊張的瞪大眼來回看著。
「是。」
對她來說,他們是壞人,很壞很壞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冉英雄拍著胸口喘大氣,沒有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
「駒,不必浪費時間。」
盎敬雲不耐煩的敲著手中手杖,指示富駒明說今天來的目的。
盎冽一直都在他的監控下,他以為兒子只是看上了冉美人的美貌,一陣子之後,自然就會用一筆錢打發人走。
但是這個一陣子,長到他不得不出面干涉。富冽錢是花了不少,冉美人也離開了台灣,但是,這個他沒見過的冉英雄卻搬進了這里。
這里還是他上星期才查到的,富冽名下的財產,沒有這間房子,而冉英雄顯然已經在這里住下好一段日子,這一切,他做父親的,不準!
冉英雄匹配不上他最優秀的兒子!
她連最基本的大學學歷都沒有,外表不夠美、氣質不夠好,富氏集團更小需要一個幼兒園的保母,她,不夠資格!
「冉小姐,這位是——」
盎駒溫文的開始介紹人。
爸爸?
異母弟弟?好容易被搶的未婚妻?冉英雄想起來了,難怪她眼熟的不認識他們。
「你們又想欺侮冽?他不在!」
必掉電視,她很快的把可樂一罐一罐的收回來,壞人不準看電視。不準喝可樂!
「叫她走!」
盎敬雲生氣的吼著,他雖然只喝茶,不喝其他,但她不禮貌的當面回收飲料,差點以他伸手奪回可樂。
盎駒听命的遞上準備好的支票,「這是一仟萬,請你收下。」看她還緊抱著可樂,沒打算接過支票,他直接放在隔在中間的矮桌上。
「我收下以後,你們就不再欺侮冽了?」如果是這樣,她就收下。
盎駒驚訝的看著冉英雄認真的小臉蛋,欺侮冽?「他有別的女人,你知道嗎?」
他開始有興趣扮演好壞弟弟的角色了。
冉英雄的眼楮急速的眨了眨,沒應聲。
「他每個星期一都在這里。」倒出一桌面的照片,都是富冽跟一個女人親密的寫真照片,富駒特別挑了一張兩人露兩點的放最上面,「你只是他眾多玩伴之一。」話不必多,挑重點講就行了,這點他在行。
冉英雄眨著眼楮,覺得頭暈、反胃、心絞痛!
「還有呢?」她問的強自鎮定。
「還有什麼?」是還有沒錯,她沒這麼笨嘛!
「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的呢?」她應該是星期天吧?因為星期天她最快樂……
美人真聰明,早說過像他這麼聰明又有厲害的長相,才不可能會是她一個人的,隨時都嘛會有星期一、星期幾的找上門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她想,就乖乖地當他的星期天,大家都一樣的話,不就沒事了?
都已經是一樣了,還有事?她好難過——
「富冽對分手的女人一向大方,冉美人收了他五佰萬不止。還有,晴晴你來說。」富駒惡意的穿鑿附會。
杜晴晴叫人心憐的開了口︰「他愛的是我,請你把他還給我。」
冉英雄緊緊的抱著可樂,一句話都不說。
「你配不上他!包別妄想進我富家大門,最好是聰明的收下錢走人,否則,你就準備一無所有。」天下沒有這麼笨的女人可以忍受一無所有,富敬雲太了解金錢的萬能,「一仟萬已經抬舉了你,我們走!」
必門聲後好久——
冉英雄抱著不冰的可樂到廚房去,打開冰箱,先把可樂一罐罐的冰好,關上冰箱之前,她拿出了藏著的青隻果。
開了水龍頭,她把青隻果洗的好干淨、好干淨,然後很仔細的擦干,走回客廳再次窩進沙發後,她想……
想知道青隻果的滋味。
咬一口,她嚼的慢,酸酸的、澀澀的加了眼淚成咸的……
太陽下山前,她總算吃完了一整顆好難吃的青隻果。
盎冽在天黑的瞬間踏進門,沒亮燈?她是該愣呆呆的躲在黑暗里,最好再哭不出來、吃不下飯。
「天黑了怎麼不開燈?」燈亮後,他滿意眼楮所看見的。
「手伸出來,好不好?」等他走到面前,冉英雄小小聲的要求著。
終于肯給他青隻果?富冽坐到矮桌上,攤開手掌等著。
「給你。」她把發黑的青隻果核,交到他掌心上。
「這是什麼?」他的滿滿自信開始減損著。
「青隻果的尸體。」她勇敢不哭的說明。
尸體?青隻果的尸體?他怎麼看怎麼是他那一顆愛心的尸體!手一握緊,不管是什麼尸體,都叫他給捏爛。
不準有尸體!
「你好壞,都已經是果尸了,你還把它提得爛爛的。」氣不過,她沒穿鞋的踢了他一腳,「好痛!」
盎冽順勢捉住她使壞的小腳,無奈的揉著,「踢人之前,先把皮鞋穿好。」笨!
揉著、揉著,腳不痛了,可是她的眼楮接著痛起來。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是快樂米蟲了,你看,」她把被捏到皺巴巴的支票整團給他,「我現在是有一仟萬的壞女人。」
忍住笑,接過那一團支票,他面無表情的問︰「你都知道了?」
抽回腳、縮著身,她點點頭,「你有很多女人。」想的時候還覺得理所當然,一旦看見露點寫真,不知怎麼的就理所當然不起來,她好想再吃一顆青隻果。
「不當快樂米蟲了?」她愈難過,他就愈高興,從她的難過程度,他才感受得到她那笨到叫他沒辦法的愛情。
「太難了,我這麼笨……」就讓她幫他把那難吃的青隻果吃光光好了,冰箱里還有好幾顆,等幫他吃完了——她不要離開嘛!冉英雄垮了小臉。
「要捉住一個男人的心,不難的。」她在為他傷腦筋?感覺真好!
他是博士,說的當然容易,她這麼笨,要怎麼個不難法?他是說——
「是不是要多做幾次那個?」她不想離開他,非常不想,如果這樣能讓她當回快樂米蟲,她願意的。
「這是個好法子,你就這麼做。」他繃住臉,咽住笑,「問題是每個女人都可以跟我那個的,是不是?」
「所以有星期一?」她問的黯了小臉。
「就只是,可以沒有愛情,愛情卻不能沒有。」他在說明星期一只是單純的,不過沒期望她听懂。
早就沒了星期一,從他退一步開始,就只有她!只要她!這改變,連他自己都驚訝,他為她變了,所以她也得為他改變一點。
這一點,就是他始終要不到的——婚姻。
「所以我只能當有一仟萬的壞女人?」她真的不想。
「有方法可以讓你永遠是一只快樂米蟲,是你不要的。」他說的惋惜。
「什麼方法?我才沒說過不要!」真的嗎?她可以不用當有一仟萬的壞女人?
冉英雄急切的搖著移坐到她身邊的富冽,「是什麼方法?是什麼方法?」
「嫁給我。」他說著第八十一遍的求婚辭,「別急著說不要,先听我說完。」他繞纏起她的辮子把玩著,「有了這張結婚證書,不管是星期幾,只要敢上門來欺侮你,你就叫警察以妨礙家庭名義逮捕她。」
「就這樣?」警察能逮人這她知道,但是警察能逮得住心嗎?
「當然不止這樣。」他繼續教她殘害自己,「要把我的錢,全部變成你的錢,只要沒錢,我自然就買不起星期幾,然後你每大花我賺的錢,把自己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快樂米蟲,日夜勤練蠕動的技術,等過個三、五年,再生幾個聰明的小女圭女圭幫忙你來把我勞心勞力,這樣經年累月下來,哪個笨女人會要我這個只有尿片女乃瓶的窮酸?」
「我要你。」她傻愣愣的接口,她是笨女人,當然可以要只有尿片女乃瓶的窮酸,對不對?
她要!她要!她要他!
「光要不夠,你這麼笨,隨便別人幾句話、幾張照片、一張支票,就讓你變成壞女人了,所以,」他支起她小巧的下巴,「嫁給我。」第八十二遍,他會成功的。
冉英雄先是瞪著眼楮看著他黑亮的眼,當眨過第六次眼楮的時候,她左頰上的小小酒窩接住了她眨掉下來的淚水。
「你愛我,對不對?」她真是笨!
這是他第八十二遍的求婚,記得有集權統治式的。有甜言蜜語式的、有威脅利誘式的,不管哪一式,他都好認真,這一次的任人宰割式,她抗拒不了的不敢再說不敢。
她要愛他!
她是快樂米蟲時,有人踩上門來罵人!她是姓富的快樂米蟲,還是有人會踩上門來罵人。反正都要被罵,那姓富的快樂米蟲比快樂米蟲還快樂,她還是當姓富的快樂米蟲好了。
冉英雄有了完全的覺悟。
「你總算是變聰明了。」快樂,從她那里,很快的席卷上身,富冽用熱吻再一次說明他的愛。
「嫁給我。」他第八十三遍的誘哄著。
她雙手向上翻開的伸到他面前,「先給我錢,全部的錢。」她一向都听聰明人的話,因為,她笨嘛!
好快樂啊!
早猜到她會這麼可愛的中計,富冽略微探身拿過公事包,拿出早準備好的文件,「現金、房子、車子、債券、股票,全都是聯名戶頭。」
不是他昏了頭的寵她,他原先就打算全過戶到她名下,因為這其中有富氏百分之三十三的股權,只要把富氏的股權過給她,父親為了這百分之三十三的股權,會承認她的身份,他不要她委屈!
他找上富駒,故意暴露出她的存在,就是要她能正大光明的躺在陽光下,當一只快樂米蟲。
她會听見難听話、會面對難堪的事實,這些在出門前他就知道,父親對金權的執迷他無權過問,可他不必跟著沉淪,他利用了早就失去金權實體的父親,要她走進兩人無法分割的未來。
有富駒跟著,她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從她還吃得下青隻果就可以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會變成聯名戶頭,是因為富駒的提醒——
「如果她真的這麼笨,父親就能從她身上奪走你的一切,然後,一無所有的你,沒有選擇的只能丟下她,重回富氏。」
他太了解金錢在現實生活中的必要,何況他要她是一只快樂米蟲,所以,聯名戶頭不但能確保她的身份,同時父親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富駒身上。
因為過戶的行為,對父親來說,無疑是為了女人昏頭的敗家子,他不再是驕傲,還成了說不出口的恥辱,這麼一來,富駒是人才的事實,就能得到肯定。
這麼做為的是他自己,他一直在等,等有一天,能跟富駒公平的競爭總裁的位置,旗鼓相當的對手競爭起來才夠精采,他要的,就是一場淋灕盡致的權力戰爭。那是他對工作的極致渴望,所以他把從母親那邊繼承到的百分之三十股權,過給富駒,好穩固確立富駒的地位,不久的將來,他將親自體驗權力的洗禮。
盎駒一直都在參與著所有的一切,包括架空父親的權利,除開公事,私底下,富駒完全深陷在好弟弟的角色里無法自拔,他能順利出走富氏,一半是因為富駒同他一般陰險。
雙手捧住有點重量的一堆紙,冉英雄不但沒歡天喜地的收下,還又往富冽手上塞去。
「等美人念完書回來的時候,你再拿給她。」這麼一堆紙,萬一弄丟了哪一張那還得了?
交給冉美人?然後讓冉美人帶著他的錢跟他的英雄米蟲遠走高飛?
再三確定沒漏了哪一張紙,富冽趕緊把袋口封死後,立刻收回公事包,還不忘上密碼鎖。
「為什麼不問冉美人拿了我五佰萬?」難道富駒沒說?他特別要提這件事,為的就是要獨佔她,冉美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叫他非常痛恨。
他容不下冉美人!
「不用問啊,這我早就知道了。」靠啊靠的,她靠到了他身上去嗅著他的味道,青隻果的滋味在心里變甜了呢……
他就知道!容不下冉美人是有道理的,並非只是盲目的偏見。
「她怎麼跟你說的?」他好言好語的問著。
「美人說,你總有一天會看清楚我的笨,為了我好,她只好委屈自己拿你五佰萬,等她拿到洋博士,沒人要的我就不怕沒飯吃,我就不用去當地下道的流浪米蟲。」
她深信不疑的認真小臉,堅定了他容不下冉美人的信念。
冉美人只要一踏進台灣,就把她丟給陰險的富駒!
早該想到的,這兩個人剛好是豺狼虎豹,適合。
「你去哪里?」拉住被他玩散的細發,他摟回她,不是故意的踫到她胸前的飽滿。
沒空想豺狼虎豹,他要她!
「我餓了。」她很快樂、肚子很餓。
他更餓,餓的等不及她叫飯吃,「晚上吃泡面。」
「我——」她是要說她連泡面都煮不好。
盎冽听不見她的話,直接動手泡了面.給她,「快吃!」
原來不是叫她自己丟菜加蛋的煮,有的吃就好了,冉英雄快樂地啼哩呼嚕的吃起好香、好香的泡面……
「吃飽了?」他開始扯領帶,解褲扣。
她笑咪咪的點著頭,「很好吃喔。」
「我吃吃看。」
這一吃,就從天黑吃到了天亮?
態度惡劣、內心陰險、縱情英雄的敗家子……求婚記。
「我為什麼要去上課啊?」
盎冽黑著臉不說話。
「什麼是腦力開發課啊?」
「什麼又是激發潛能課啊?」
「什麼又是開發左腦?腦還分左右啊?」
盎冽黑著臉就是不說話。
「能不能不去啊?」冉英雄小心的看著富冽的黑臉。
「不準過來!」他喝斥著她的試圖靠近,「不去上課,可以!嫁給我。」第五百二十次的求婚。
這次他特別站到了大門邊,離她、離床,遠遠遠的。
今天非得要她點頭下嫁不可!
她那個叫做國雄的父親,居然反對他娶她?理由是,他太優秀!有那樣的父親,難怪會有死不肯嫁他的笨女兒!
他不準她再去參加該死的相親宴!那簡直是……欺他優秀太甚!
「這樣啊——」冉英雄眨著眼楮,為難著不知道該怎麼下決定。
嫁給他?
當然好啊!可是……她怕蛇!
很怕很怕的怕,怕到連說都不敢說她怕蛇!那今年又是蛇年……
「我還是去上課好了。」她委委屈屈的拿著連課程名稱都看不懂的課表,轉回房間去當……快樂米蟲!
盎冽頹坐到了地上,怒火熊熊的被迫再接受一次挫折。
「笨!」
冉成功推著臉上八百度的近視眼鏡,站到了富冽面前。
他忘了來他這里借過「暑假」之名,行「爪耙子」之實的冉成功,要不是這陰險小人到處亂說話,哪會有一波又一波相不完的親?
「你要是當我姐夫,我有什麼好處?」冉成功在看過爸爸替姐姐找的那些老米、糙米後,他仔細想想,還是鑽石米好了。
「你想有什麼好處?」好處?他怎麼忘了對付小人的絕招——給好處!
「天心的寫真集,一本。」他要先收著,當十八歲的成人禮。
「行!」給他之前,他會先一頁一頁的上滿強力膠,比陰險?這小人還太女敕!
「姐姐怕蛇,你別想她會在蛇年嫁給你,不過,姐姐更怕爸爸跟媽媽,只要讓爸爸媽媽要來接我回去的時候,當場把你們捉奸在床,你馬上就會被押去公證成了我姐夫。」
爸爸媽媽一直以為姐姐還是住在美人堂姐那兒,連他都是暑假過一半,接到美人堂姐的越洋電話,才知道姐姐當真成了只快樂米蟲。可是,他不喜歡他!
因為他太陰險!
半個月夠他想清楚,等他長大了,一定要比他更陰險,不如就跟著他練陰險!誰叫他再成功有個這麼笨的姐姐?害他年紀小小,不得不辛苦的找機會練陰險,冉家全靠他的陰險了!
「難怪你叫成功。」
盎冽不得不對這小人另眼相待,因為,他第五百二十一次的求婚——
肯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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