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照顧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要吃臭豆腐。」氣呼呼的,善善闖進了書房,對著路易吼。
不著痕跡的切斷正在通訊中的畫面,路易慢條斯理的應了。
「不準。」
不是買不到,不是不會做,他清楚明白的就是不給吃。
可惡!可惡!可惡!
這樣被人照顧,可惡極了!
「不準你不準!」會說不準了不起嗎?這兩個字她也熟得很,一向都是她說,小姊姊听,現在要她只有听的份兒?
不準!
「不準你的不準你不準。」這兩天,他腦海中的中文字匯多了不少,這小子,想考他現代版的繞口令?沒問題!
「你……可惡的金毛鬼!」善善氣得又跳又叫。
她的身子才剛剛開始對環境有了比較明顯的善意,那個叫她思念的恐怖臭豆腐,居然強過他的催眠,頑強的佔據她的心思,可惡,是他把這朵營養不良的小鵝黃玫瑰,強栽入法的唯一方法,再說……
她這樣嘰嘰叫,叫他不可惡也難!
「好!不準吃臭豆腐就不準吃臭豆腐,那我這麼乖巧的不吃臭豆腐了,你是不是該給我獎勵?」趨近的小臉,滿是凶狠。
痹巧?她的乖巧很與眾不同。
「沒問題。」不給時間反應,他吻住她的咬牙切齒。
什麼?
她才不是要這種獎勵,她是要……
突然的熱潮,洶涌的淹沒她的要,他的綠逼近激狂,善善再努力,還是熱血沸騰的只能糾纏在他不肯放的嘴里,又是好久、好久。
「吸氣——用力!」老是學不會換氣的任性小子。
「呵……」嘴張到最大,善善嘴巴鼻子全力吸氣。
「吐氣。」他撩高她腰間的衣物。
「呼……」猛然記起了他眼中的那種綠,善善瞪大眼,他、他、他?
「我不要!」善善護不住胸衣的扣子,著急的尖細了嗓子。
那驚慌的小臉,滿是拒絕。
「還痛嗎?我看看。」想他的背,是還有些刺痛,前兩天,他要不夠她的失了溫柔,光是體形上的差異,恐怕她都很難承受,更別說她是初嘗。
也難怪她會躲他躲的緊,他得親眼再一次診視她的嬌女敕。
「金毛鬼,你敢!」他箝住腰,她怎麼都逃不開,扭啊、打的,善善半件衣物也沒護住,當雙腿被他強制叉開,「我不提了!」她尖叫出聲。
「不提什麼?」他的動作隨著她的尖叫聲停住。
「不提……回台灣。」他是故意的,明明知道的還要問?
「還有呢?」他問的輕松懶散。
善善咬著唇不出聲。
「不知道?沒關系,我來教你……」他掌住她的豐滿,氣息呵吐喃喃。
忍不住地,抖著的細小雙臂,顫顫的攀上他的頸子,善善把自己埋藏在路易的肩窩處,幾乎叫人听不見的哽著聲要求︰
「求求你,不要……」
他的因為她香軟的身子而僵硬,只要把扣在掌中的小腰往下壓,她太生女敕,抵抗不了他的熟練,激烈狂放的,是這麼容易自然……
繃緊的身子,停住進行中的強制。
「別再提童戀雪。」沒有輕松懶散,沒有呵吐喃喃,這次,他的語調,嚴厲而冷酷。
童戀雪,莫名其妙!
她依她,她戀她,是什麼因素,能讓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緊密難分?
路易,滿眼的綠,通透冰冷。
「你不講理……」小小的泣音,很是難過的抽著。
「什麼叫理?」強迫他的暫停,人抱在懷里卻不愛,他確實不講理,而且是不講理的過頭。
「見一面,我只要見一面,我好擔心她……」攀在他頸上的手在收緊,善善埋緊了臉。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變得愛哭了。
陌生的語言、陌生的食物、陌生的宅子、陌生的人,連對他的感覺都陌生的叫她害怕。
他是可惡的金毛鬼,是爺爺口中的不是好東西,所以呢,她要拔光他的頭發,放火燒了他胸前的毛,要不用瞬間膠黏住他的上下眼皮,讓他的綠眼再也開不了。
這些暴力行為,很正常,因為他是可惡的金毛鬼兼不是好東西,遭受到她不人道的對待,是應該的。
可是,他把她照顧的好好……
隨便她這個不要、那個不準,不高興時還可以把肚子里吃進的龜毛法國餐,吐出來還他一身,想來就可怕,她不記得她有這麼任性使壞過,要是小姊姊敢這麼作怪,她不揍人才怪!
就連那個的時候,他不算真的弄痛她,可他的背,叫她給抓的……很欠揍!
她該被吊起來打一頓的,可他只把她箝在懷里,任她偎著繼續使潑。
他說他愛她,自信又篤定的叫她好害怕,他的緊緊包圍,很真實,真實到她好怕會不會才要習慣他的愛就又會有變?那一踫就劈里啪啦的強力電流,老是把她電的頭昏腦脹。
要愛他嗎?要愛嗎?
「童戀雪,是武田家的問題。」他拒絕她的見一面。
「小姊姊的身體不好……」一個冷顫,她把身子縮的更緊。
反手拉過椅背上的軟絨外衣,路易將善善大半的身子包覆住,動作一貫的優雅,語氣卻失了高貴,「放心,東亞病夫的寶座,我確信,非你莫屬。」
善善聞言身體一僵,淚都還掛在臉上冰冰的,她就是搞不懂,偎著他明明好舒服,可她想——勒死他!
要說愛他,那她不就該跟電視演的還是書上寫的,為愛走天涯,為愛犧牲、為愛奉獻、為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最少,也要為愛跟個智障似的任他搓圓搓扁,只管淚流滿面的幸福死!
結果咧?才剛掉兩滴淚,她就光火的只想串燒金毛鬼,最好再起個油鍋炸他兩下!
這要愛不愛的問題,快把她逼瘋了,不行!她一定得見小姊姊一面。
偏這可惡的金毛鬼,難搞得緊!
「我們是姊妹,你懂不懂?懂不懂?」番人、蠻子!
善善臉一抹,忿忿的撐在路易的胸膛上,怒目相對。
「我們是情人,你懂嗎?懂嗎?」頑固、任性!
氣沖沖的,善善怒眼瞪視冰冷的翠綠,「我不懂!」情人哪有他這種的?她又不是要求會情夫,姊妹見一面死都不肯,可惡!
冰冷的翠綠碎開成漩,路易的語氣回到散漫慵懶。
「小子,我沒听清楚,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怕你不成啊?你給我听清楚了,我,童善善,不、不、不……」不了半天,最後那個懂字,叫他的綠色漩渦給吞不見。
氣氛僵住,善善嘴里咬著懂字,狠瞪忿忿,路易扣在善善腰上的掌,緊了又緊,綠色在激烈變化,他在等,等著她把懂字吐出來,吞噬她!
眼看著就要一「懂」即發——
「呵!呵!呵……」呢噥的女聲,呵笑地插進兩人的緊張。
是女人?
突然瞥見被丟在椅角旁的胸衣,沒空瞪人,忙收回手,縮腳,一坐上他大腿,手一拉,善善整個人兒,蜷縮進寬大的外衣中,只露出了兩只眼楮跟一管鼻。
「回來度假,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法文,對著來人說,但路易的視線還是膠著在顯然被轉移注意力的善善身上。
她的身子,很勻稱,有什麼好躲的?他還在等她的「懂」,正想扭回她的小臉奪回她的注意力,就發現,她的腿窩,正緊貼著他的跨間……奪回她注意力的念頭,消失。
「不是度假,這次,我是專程回來。」薇兒,優雅慢慢的走到書桌邊,倚著。
哇!
如果她是波波動人,那眼前這個有著一頭亮麗金發的修長美女,連波濤洶涌都難以形容她看見的波瀾壯闊。
比她細的腰,比她長的腿,比她美的白色肌膚,她是真的人嗎?
才有疑問,善善被薇兒的美震懾住,傻愣愣的從才包好的外衣中伸出右手,模上了正巧探身靠近的薇兒右邊臉。
「有什麼特別的事……小子!」她的性向果然有問題!先是童戀雪的難分難舍,現在又對薇兒主動伸手?
路易一吼,善善回過神才發現,五只手指頭全模在洋美女的臉上,她紅了臉,無措的讓路易猛然捉回她的手。
「她……她好漂亮。」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美女,連聲音都酥迷人心,她是誰?
「美麗是短暫的。」這小子對美的定義,有問題。
「美麗當然是短暫,可丑陋是永遠耶!你沒听說過,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嗎?」任誰親眼看見零缺點的美女,都會想知道,是真的嗎?
是他自己奇怪的不為所動,還凶她?
可惡的金毛鬼,愛他才有鬼咧!
「為你無禮的行為,道歉。」他等著她的反抗。
這樣突然模上人家的臉,還掐了一下,確實無禮至極,善善對著始終一臉笑意的洋美女,誠懇至歉。
「對不起!」啊!洋美女可能听不懂國語,剛剛他們說的是法文,可法文的對不起她不會,那英文應該可以通吧?「Sorry,I′amsorry……」
「你道歉?」碎開的冰冷翠綠在集結,拼湊聚集成澎湃的閭綠。
「你不是叫我道歉嗎?」哪里又不對了?
「我叫你道歉,你就道歉?我以為天上同時出現三個太陽是在內蒙古。」
善善一頭霧水,天上同時出現三個太陽在內蒙古?那不是幻日現象?天文奇景關她道歉什麼事?啊!她懂了。
「莫名其妙!」氣死!可惡的金毛鬼!
「你說誰莫名其妙?」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說莫名其妙?胸口里的一團火,威脅著往外燒。
路易,再一次漠視薇兒的存在。
「呵!呵!呵……」同樣的呢噥女聲,再一次打斷快著火的緊張,「你不必道歉,我接受你的贊美。」帶著奇怪腔調的中文,速度慢慢的對著一臉震驚的小臉說到。」
要不是傾近的瞬間,瞧見了不容忽視的女性性徵,她還以為衣服里躲的是個東方小男孩。
會傾身靠近,是因為她以為她也出現了幻日現象,她記得的路易,看人不會超過三眼,那種眼楮長到外太空去的白痴,會把人緊抱盯著?
原來,不是幻日現象,是天上的父,終於受不了這種眼楮長到外太空去的白痴,決定賜下真正的天才,以正視听。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
「你會中文?」雖然腔調很重,可注意听,還是听的懂,這證明洋美女連智商都美。
「我旅居上海六年。」薇兒簡單地解釋她會中文的原因。
「原來如此,我……」善善蠕轉著身子,好不容易正面對上洋美女,她正準備自我介紹,就被路易用法文打斷。
「如果沒事,你知道你的房間在哪里。」優雅有禮的法文,緊箝住懷里的扭動,這次,他轉移了視焦,專注的趕人。
「沒事,又何必專程?上海到巴黎,路程不算短。」法文,她的母語,六年後,再度上口,熟悉的叫她心暖,曾有的慟,被時間緩成記憶,存在腦海,遠遠的再也痛不了心。
她即將能再次笑的美麗。
「為什麼不說中文。」大家都會說中文,為什麼偏要說她有听沒有懂的法文?
善善的抗議,路易不理,薇兒不應,書房里的交談,還是用法文。
「你看見了,我現在很忙,別浪費你我的時間。」
「畢竟是兄弟,好像……像的我好恨!恨的想挖開你的左胸看看,里面說不定,真的少了一顆會跳的心髒。」強烈的用字,語氣卻是一樣的優柔呢噥,叫人听不出她的恨,是真是假。
「你專程回來就為這段話?」路易問的沒有情緒。
能撩動他情緒的人,正在他懷里忙著把小頭轉過來轉過去,滿頭滿臉的小小問號。
他,想笑。
「不是。」本來,她以為,這一趟遠行,會是結束,也是開始,但現在她變得貪心。
「兩個一模一樣的白痴,我卻愛上基爾穆,如果當初我愛上的是你,情況會不會不一樣?」薇兒輕笑出聲,「當然不一樣,要是愛上你,我就不只是愚蠢了,你們再像,還是有差別,基爾穆是白痴,愛上一個白痴,只是愚蠢,但要是愛上一個白痴中的天才,那就蠢斃了!」
「基爾穆確實是白痴。」這點,他認同,其他的,不關他事。
「告訴我,親自毀去雙眼的感覺是什麼?」
兩兄弟,只差一年,個性上卻有著完全的相同,同樣的驕傲、同樣的自負、同樣的自私,同樣的叫人想挖心!
她不明白,親兄弟住在同一間宅子里,為什麼可以比陌生人還陌生?這個為什麼,永遠無解,因為基爾穆,死了!
「親身體驗,會給你答案。」當眼楮不再讓他感動,看見,變得不再重要。
失去感動的憂傷,在黑暗的世界,獲得平靜,當時,他甚至不記得痛,只記得,手術刀在他手里,一樣的精準、完美,叫人心醉神迷。
「是啊,親身體驗是這麼的重要……」記憶在倒轉,她一直都在親身體驗,只是,三個人的共同記憶,親身體驗的只有她一個。
她愛基爾穆,瘋狂而執著,她不明白,怎麼會愛的這麼深、愛的這麼痛、愛的這麼滿是淚水,卻也不後悔。
因為路易的自毀雙眼,基爾穆的少少纏綿沒了,她的夜,從此黑暗,枕頭上散的是哭泣,床上睡的是冷冷的寂寞。
雖然听不懂法文,但是善善發現了洋美女語氣的……悲傷?好多的小疑問,凝聚成一個大問號,她是誰?或者該問……
她是金毛鬼的誰?
「我沒有要他的眼角膜。」下刀的時候,他很明白,要再恢復視力,不是難事,只要他想。
案母從小離異,他對隨母親定居挪威的基爾穆,沒有任何印象,沒有印象就沒有感覺。
基爾穆該在父親葬禮過後就返回挪威,但他沒有走,就這麼搬進宅子。他對沒感覺的事,從不浪費精神去注意,基爾穆要留就留吧,宅邸被大,若非刻意,兩人可以連面都不必見上。
對基爾穆,他完全沒有刻意的心情,就算基爾穆多事為他死也一樣。
「不要?你是這麼容易的拒絕,你們這兩個白痴,從來都不管別人想什麼,即使這個別人,是另一個相同的自己,你不要,他偏要……」薇兒的記憶,停在心碎的一幕。
晚宴,華服美食,情舞樂音,那是基爾穆肯給的少少纏綿之一,所以,晚宴中的她,笑燦如春,翩舞似蝶,在她最美麗的一刻,基爾穆毫不留戀的轉身,替路易擋下那致命的一槍,她的手滿是他溫熱的血,他的心,在她手心,變冷。
「我不需要他替我擋。」名氣,能帶來財富,就能帶來殺機,有人要他救人,自然就有人要他救不了人,其中風險,他能承擔。
命,是他的,基爾穆不必替他擋子彈,多事。
「我用刀,刺進對方心髒之前,實在應該問的,是不是要你命的人,也在懷疑,你們連心都沒有,所以要子彈進到身體再爆炸,不留一線生機。」那是徹底的毀滅,碎在基爾穆體內的不是他的心,是她的。
空氣中流動著濃濃的傷心,善善好迷惑的仰起頭,正好對上路易的綠瞳,他眼中的綠意是靜止的,他……不難過嗎?
洋美女,是為他悲傷嗎?
善善皺了小臉,突然發現,要不要愛他,好像不是問題了……
薇兒緩緩拿起桌面上的拆信刀,十七世紀的古董,柄上的紅寶石艷過血,多似女人淚……她呵著再次輕笑。
「我以為,碎掉的心就不會再痛,不會再痛……」
她的愛人,守著最後一口氣,要求她,一定要把眼角膜給路易,她緊抱著的是焦炭般的愛情,求不到愛語,盼不到死別的難舍,悲傷的是,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薇兒讓記憶繼續,渺然的眼神緩緩清明。
「嫁給你,是你接受基爾穆角膜的唯一條件,路易,你太殘忍。」「好」,是基爾穆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碎掉的心,再次嘗盡痛苦。
手術後,依約完成婚禮,她轉身離開法國,如她的愛人一般,不留戀。
「你可以拒絕。」他的拒絕態度,沒有一點曖昧過。
基爾穆罔顧他的一再警告,執意闖入他的生活,嚴重侵犯他的隱私,他已經給了最寬大的容忍。
基爾穆的同意,薇兒的點頭,他平靜的黑暗受到破壞。
殘忍?順他們的意,如他們的願後,他是唯一有權利說殘忍的人。
「愛上一個白痴,注定不會拒絕。」會拒絕,就不會愛上基爾穆,最後一刻,她都沒有放棄的答應下嫁路易,只求基爾穆的最後一眼,能看見她的人,她卑微的只求一眼。
沒有一眼,她得到的是殘酷的一個「好」。
愛情,終究沒有施舍。
「你跟基爾穆的恩怨,與我無關,別浪費我的時間。」懷里的小頭不再轉來轉去,這小子看哪里?
她對同性好奇的過分!
路易在臂上使力,勒緊善善的腰,直到他听見一聲痛呼後,看見她的齜牙咧嘴,這才減了力道。
指月復滑過刀身,薇兒把玩著不夠鋒利的拆信刀,眼,進了笑意。
「你誤會了,我跟基爾穆之間,沒有恩怨,是情仇。」有恩怨的是路易,但不管是恩怨還是情仇,跟這兩個一死一活的白痴說不清的。
別浪費時間是嗎?
薇兒握緊了拆信刀的刀柄,對上了善善疑惑的眼。
不會吧?
是她眼花看錯了吧?
沒有人的眼楮會說話的對不對?洋美女說半天的法文,她一個字部不懂,怎麼可能會看的懂她眼楮說的話?
善善對著薇兒,試探性的搖一下頭?
薇兒不著痕跡的輕點一下頭。
善善瞪大眼,不管腰上的毛手快勒斷她的小腰,她這次把頭搖的又快又急。
薇兒忍不住呢噥笑出聲,當然,她沒忘了給善善肯定的一點頭。
「我說了,與我無關,別煩我。」再多一分力,她會受傷,她的注意力,不再受他的臂力控制,路易雙眼半闔往下,瞪視著堅持不看他的善善。
三秒鐘後,如果她再不把注意力專注在他身上,他會立刻掃清桌面,押她上桌,!
路易的眼,綠意舞動,泛出點點金綠火光。
善善仰起頭,對著路易的金綠火光,先是沒表情,然後,沒頭沒腦的跑出一句︰
「顧人怨……」
瞬間,薇兒握著拆信刀,直剌路易左胸!
善善挺身,直對刀尖,發抖的眼看著自己的身子被背後的力量偏過,看見刀尖剌進左肩,看見路易的手緊握住拆信刀,看見他的血,溫熱的順著刀刃和著她的血,滴上她的胸口。
明知道他不可能受傷,她還是傻不隆咚的用自己去擋……要不要愛,果然不是問題了,因為,這一痛,叫她明白,不管要不要,已經愛了。
搶刀反擲,薇兒沒有躲過路易的憤怒,動刀的右臂,幾乎讓不夠鋒利的拆信刀,整個刺穿。
「別再讓我看見你,滾!」咆哮聲,震動著整間書房。
薇兒帶著笑意,無視傷口,優雅離開。
反手清掉桌面上的一切,路易將善善反轉抱上桌面,褪下染血的外衣,手是僵硬的,桌椅間的高度落差,使得他是面對面的由下往上,看見她的蒼白。
「小子,說話!」咆哮聲,再一次響起。
善善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路易。
「我命令你說話!」擠壓在胸口的氣,暴動纏絞,連串的不雅法文,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澎湃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
善善慢慢傾身,慢慢纏住他緊繃的頸項,慢慢的兩人額頭相抵,金綠的火光燒成火焰,正無法規則的往外幅射狂燃,善善緊閉住眼先定住心神,再睜開眼時,她的眼瞳,泛出一層淡淡紫光,
「噓……靜下來,我沒事。」她的嗓音,出其柔美。
成串的法文,速度變慢,狂燃的火焰,被約束。
「沒事的,」善善再一次的保證,同時輕輕的吻住路易的唇,「睡吧,我的愛……」
一切,靜了下來,綠意沉澱,薄紫,悄悄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