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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貴婦 第四章

要不是朱丹紅「好心」的親自把人挖起來踢出門,這會兒宋自由應該是還在她暖呼呼的被窩里睡香香。

她睡過頭了!

睡還沒飽,腦子有點迷糊,她看著眼前有水、背後有山的獨棟別墅……她要找的是巨陽集團總裁鑫焦華,這兩位自稱足自閉吸舌怪二哥二嫂的人,把她從巨陽帶來這邊做什麼?

「鑫太太,你真的不用這樣扶著我……」宋自由第N次想把被扶到很痛的手臂抽回來,對方太縴細,不敢太用力的結果就是,手臂還是被人家給緊緊「扶住」。

「宋小姐,你別多心,」要不是華屋美衣都要靠鑫焦華,她會冒著被壓扁的危險,自討苦吃的捉著個被下了藥的胖子?「我是擔心下過雨路太滑你會……啊!」

擔心她像她一樣拐到腳嗎?可她腳上穿的是布鞋又不是跟她一樣的高跟鞋?

「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宋小姐,你別理那女人,她啊,根本就狗嘴吐不出象牙!」鑫焦齊按著門鈴的手不肯放。

才在想,要怎麼掀出這個能保住他榮華富貴的宋自由?沒想到人會自動送上門,難怪他昨晚隨便賭都贏,一看見宋自由的臉蛋,他立刻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會強吻不就表示人家姑娘不願意嗎?弄到強吻?有夠丟臉!

避她願不願意,隨便下個藥,到時再涼涼等者看,是誰對誰用強?

看他平常陰陽怪氣,凶狠無比,沒想到是標準的惡人無膽,沒出息!

念在兄弟一場的情份上,他特定選了藥性最強的藥,下在她喝的茶里,現在只要把人送進門去,別說是心,以宋自由的姿色,只要是男人,怕是連魂都沒有!

人走運,狗屎變黃金。巨陽是該換人做看看!

鑫焦齊把門鈴催的更急……

「你干脆把門踹開,他根本就是故意不開門……」

「閉上你的臭嘴,我警告你,把人給我扶好……」

「你又對我大小聲?信不信我再拿熱茶潑你?」

「你再嗦,別怪我又動手……」

「我想鑫先生可能不在,我改天再來……」這兩個打是情、罵是愛的摩登原始人,真的是自閉吸舌怪的二哥二嫂?

宋自由的疑問,很快得到正解,因為大門開了。

「二哥,二嫂。」鑫焦華的眼光落在忙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小女人身上。

鑫焦齊趕忙讓開擋在門口的身勢︰「你先把人帶進去,我有話跟焦華說。」

「怕死就說一聲二哼!宋小姐,我們走……」

他又用那種恨不能一口吞了她的眼神看她,才瞄到一眼,她堅信的公私兩顧、報仇兼賺錢的理論,是怎麼說來著?

腳跟立定不動,這次宋自由沒讓人「扶」動半分,她甚至開始往後退。

「我、我、我改天再到巨陽跟你談代理權的平……啊!」被人從後面狠推一把,宋自由就這麼踉蹌的撞上人。

「你該減肥了,動作慢吞吞的。」穩住人的同時,他給了一記熱辣辣的吻,末了,像是懲罰什麼的在她紅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才肯松開手。

不管代理權了!她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要吸多少次才夠?」一時模成時時吸,哪有這樣的?他小氣到不可思議!

「再一次。」把頭低下,不著痕跡的側過身,他好笑的看她又把小臉捂到整個變了形。

所謂的再一次,是單數可數的,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所謂的再一次,是復數不可數的?

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腳才想動,臀部毫無防備地,結實挨上一記魔掌!

突然受驚嚇的宋自由,想都沒想,拔腿就往前沖!

「進……」去字,被砰的甩門聲蓋掉。

帶著笑意的眼,在轉身的同時,結成一片寒冰,「說吧。」

被甩門聲震回神志的宋自由,先是傻傻的看著眼前比她還高的落地妖怪……她是說頭被切割成好幾塊,只有一個好大的眼楮,鼻子是歪的,嘴里咬著一個……一個男人頭的巨幅圖像?

這屋子一定沒遭過小偷,要真有笨賊不長眼的溜進來,肯定跟她現在一樣,沒命的扭開門把,往外──

砰!

門,再一次被甩上,她突然覺得背後的落地妖像,沒有這麼可怕了,反倒是門外的那個嚇人多了!

那個鼻子,恐怕得要小媽那種技術一流的整型醫生,才救的回來吧?

不是他二哥嗎?滿臉血耶!

民主用罵的,博愛平等最多用掐的,這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居然用拳頭真給他打下去?

原來他吸腫她的嘴、吸痛她的舌,對她算是客氣的了!

門把一動,宋自由火速躲到沙發後面去,離門最遠,然後緊盯著他進門、轉身、不知在按什麼的ㄅ一了幾聲、再回過身。

「只要我在場,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再多犯幾次同樣的錯誤。」微笑的唇角突然收住,「沒有防人之心,你該被痛打一頓。」

是他疏忽了,這陣子把心神都放在她身上,沒警覺到這讓她成了明顯的目標,現在是下藥,再來是什麼?

延宕了的計畫,得盡快完成……

指控她沒有防人之心怎麼對?她這不是躲著他了嗎?

「為什麼不直接過來?」給她這里的地址,就是要她避開巨陽,她偏要自投羅網。

懊夸她聰明的給了他對她為所欲為的正當理由的,只要他能控制的住,不去扭下她那顆老說不听的腦袋的話!

「@#$&%@*……」

冷眼一眯,不必他出聲,宋自由立刻把害她說不清話的小手,反扣在發椅背上,讓發音清楚些,「那個……那個地址怪怪地……」她愈說愈小聲,不明白為什麼不理直氣壯的回他︰「談公事本來就該在辦公室談只有居心不良的人才會把公事拿到家里談。」

她面對爛桃花的時候,都不會像這樣話說不清楚,討厭!

好山好水,清淨自然,他完全沒有心情跟她討論,她所謂怪怪的地址,必須是有身分、有地位的尊貴人士才住的起的。

「跟我上樓來。」看也不看緊盯著他一舉動的大眼楮,逕自往樓梯去,然後他停在二樓的梯口,听著猛力扭轉門把的聲音好一會兒,證實了他的臆測,她不是老說不听,是完全說不听。

要她上樓來,她跑去跟門把玩?

居高臨下的冷睨著拖拉半天,終于磨蹭到了一樓梯底的畏縮身影,在她抬起過紅的臉蛋同時,他咬字特別清楚的問︰「你要自己上來?還是我下去捉你上來?」

大大的眼楮,怯怯的一瞟再瞟那個本來轉來轉去,開門關門都沒問題,現在是怎麼轉,門都不開的銀色門把……要不要再試一次?

「沒有我的指紋跟密碼,你把門把扭下來也沒用,上來。」

昨晚睡前報仇兼賺錢的一定就是這樣,到此完全模糊。

上去?才不要!

宋自由把頭搖的凶。

如果,她不是看起來、聞起來都像沒被男人踫過。

如果,她不是站在梯底,而且她的上衣不是這麼合身。

如果,那合身上衣的小V領,沒有剛好擠出那道小小小的溝。

他會立刻把她捉上樓。

但他沒動,因為才三個如果,他比被下了藥的她,反應更激烈。

愚蠢,剛好不是他的優點之一,他不會讓她知道現在他只要踫到她,兩人絕對上不到二樓。

大貓捉胖鼠的蠢游戲,他是可以勉強接受,但他不認為她能在寒流來襲的此刻,受的住冷硬的雲石地磚。

轉過身,他離開梯口的位置。

見他不但沒沖下來捉她還轉身走掉,宋自由吁了長長長的一口氣,好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那有這麼小氣的男人……什麼聲音?」

听起來很像是……像是……她最怕的狗?

不用像了!宋自由先是不信的看著露出森森白牙狂吠,正朝她火奔而來的二只……二只好大的惡犬!

銳利的惡犬爪子,正爭扣扣在方硬的地磚上,制這出驚人的聲勢。

有腦袋的人,只要瞧上一眼那要把人撕咬破碎的凶狠來勢,都不會站著不動的等著被咬咬看會不會得狂犬病!

她手腳並用的兩三下就攀蹬上了長長的樓梯、然後以不可思議的快速度,逃竄到好大的惡犬主人背後去,猛喘!

驚見那二大惡犬還不死心的吠不停又要沖撲逾來,雖然已經捉住惡犬主人推他擋著,宋自由還是忍不住尖叫的緊捉著他的腰身不放。

「閉嘴!」一聲喝令,狗不吵,人不叫,立刻安安靜靜,「坐下!」正要喝令完成把人追上樓任務的乖狗,下樓去守著梯口,鑫焦華突然沒了聲。

軟熱的小手,正順著他兩側的腰,很慢的經過大腿側沿往下,然後是小腿,停駐之後是她把上身緊貼著他的腿肚,即使隔著層層布料,他還是清楚的接收到她的柔軟豐盈!

側過頭,看見她坐在地上緊抱著他的腿,眼眨也不眨的跟狗對看,一愕後,笑聲自然出口。

一人二狗,茫然的仰望著笑出聲的男人。

「下去守著梯口!」乖狗反應迅速,收到令令立刻執行,他笑夠的拉住苞著站起身要往外走去的她,「不!我叫的是狗,不是你。」

一個輕柔的吻,印在她的眉心之間,他從沒有過的溫柔問著,「你做過愛沒有?」

很久很久以後,宋自由才听懂這個集惡劣、小氣于一身的自閉吸舌怪在不就是模了他那麼幾下,嘴跟舌頭被他吸的病死不夠,現在居然還用那種口氣問她那種事?!

被了!她受夠了!

宋自由開始發火,「你這個人還是不是男人?我已經告訴過你,你那里足以出國比賽叫他第一名了,有什麼好不能模的?你到底是在跟我計較什麼?嘴你也咬了,舌你也吸了,那麼大兩只的惡犬你也放了,你怎麼還敢問我這種問題?是男人你就給我一次說清楚,你到底是想要把我怎樣?」

「說完了?」強斂住笑,他面無表情。

問什麼!

「還沒!」她接著劈里啪啦︰「你不要以為我個子小小又胖胖的就好欺侮,告訴你!我雖然是一個胖弱女子,也是有脾氣的,要不是我從小受著貴夫人的教育,不好跟你吼叫,你當我真是怕了你?」愈說愈激動,她甚至豎起食指戳他似在顫動的胸口,「是男人!你現在立刻給我說,說清楚我模你的幾下,就這麼算了!快說!」

「不。」他拒絕。

不意外他會給這樣的答案,她生氣追問︰「好!既然你不肯算了,那我們當面說清楚,你到底是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熱嗎?」注視著她紅艷過分的小臉蛋,他像是沒听見她的問話,逕自發問。

什麼?她熟不熱跟他要怎樣才肯放過她有什麼關系?

「我問你身體熱不熱?」

如果她不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就不淮備告訴她,他到底要怎樣是不是?

瞪!瞪!瞪!她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很熱。」被狗追,加上亳無形象的潑罵,不熱才怪!

「頭會昏?」

「很昏。」沒睡飽,當然昏,他還要問多少草名其妙的問題?才肯把話說清楚?

他拉開兩人的距離,然後嚇死人的說︰「把衣服月兌光,上床去。」

「嘎?」她有沒有听錯?

「上床之前,先回答我,你做過愛沒有?」

「啊?」他這是打算……打算要把她模回來?

那他吸她的嘴,放狗咬她,還有還有打她臀部的那一下,又該怎麼算?

小媽說的一點部沒錯──豬,才會試著跟男人講道理!

可惡!

「我模你之前,沒問你這種問題。」她怎麼會笨的一直逼問他到底想怎樣呢?她可不可以不要被模回來?

宋自由的怒火,才起就滅。

「你最好誠實回答這個問題。」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還不都是得被他模回來一遍?

「有的話,就不必綁了。」他走到衣櫃前,打開,拉出領帶架慢慢的旋轉著,「沒有的話,為了你好,我必須要綁著你。」不綁著她,她在藥力的催逼下勢必對他為所欲為,他沒把握,在那種激情下,他會不會跟著失去控制傷到她?

但他沒有多做解釋,專注在挑出可以綁緊她又不會傷到她的領帶。

「綁?」

雖說是要她回答有還是沒有,才決定綁還是不綁,但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抽下了四條領帶,分明是早已決定要綁人。

變態自閉吸舌怪!

「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過來一步,我就我就……」

「就怎樣?」他一步又一步,直到把她逼跳到床上去。

「我就──打電話報警!」她緊張的把手機亮出來。

大手往前一抄,往後一丟,啪啦一聲,手機爽快撞地成仁!

他耐心無限的就地等著她從目瞪口呆中回神。

「再來要怎樣?」

再來就……就從床尾跳到床頭!

她捉起邊櫃上的無線電話,才轉身,「啊?」主機的插頭在他那邊,他正丟下被他一把扯掉的電話線,同時笑的好不邪惡。

兩人對峙……

邪惡的笑,被一顆小小滴的淚斃掉。

瞧她縮成一團小球,緊抿的紅唇不發一語,紅紅的水亮大眼正無言的瞪訴著他的可惡!

「你被下了藥。」他趨向前,靠近,不再逗弄。

他在說什麼?宋自由控訴的眼神成了不解。

「下藥?下什麼藥?」

「藥。」趁她發愣的同時,他動手幫她月兌去厚重的外套。

她大驚,「你對我下藥?什麼時候?我怎心不知道?」

把她的鞋子月兌掉,他拉開被她踩亂的被子,「不是我。」

她不信的皺起眉頭,口氣很是懷疑︰「不是你?那還有誰?」

丟完小背心的手一頓,轉向,把沒來的及跑的她壓住,來個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

「下次,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盛情期待。」既然她這麼喜歡藥是他下的,他可以為她破例,下流一次。

這女人,總有本事惹火他的同時,用一臉委回外加一小滴眼淚,讓他無法對她痛下殺手!

「好……好吧,不是你就不是你。」那吃人的眼光,讓她訥訥的改了口風。

推不動逼近的熾人體熱,讓她發燙的身軀開始發出細汗,「不是你,難道是你二哥二嫂……」胡言亂語著,昏亂的腦袋瓜子突然閃過一些片斷,最後她把眼光落在正忙著解她衣扣的大手上……

是他二哥!所以他才揮拳叫他二哥沒鼻見人?!

她誤會他了?他長得那樣,根本就不需要下什麼藥。

宋自由很努力的把出門後發生的事,回想一遍。

因為很熱,她沒有抗拒他的引導,邊想邊收回手、腰抬一下、腳舉兩下……真是誤會他了!

「請問,被下了藥的我,會怎樣?」她怯怯的問在腳邊忙著的他。

綁好她太過引人犯罪的女敕紅赤足,他回過身,只給了一句︰「把手給我。」

「我要回家。」推開他彈坐起身,她想解開足踝上剛綁上的領帶。

「別動。」他低聲喝斥。

跨坐上床,他由後整個貼上她的背脊,健臂穿過她的腋下往前。

「瞧。」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頸處,「再過五分鐘,你恐怕會再一次撲到我身上,模上第二回。山路車不好開,我不認為我能邊在薄霧中開車,邊應付你的突襲。」

「那不然……不然……」她猛地倒吸一大口氣,然後渾身燥熱的捉住在她胸上肆虐的大手,「叫救護車……去醫醫院……嗎!」她的唇被封住,再也出不了聲。

不同于之前幾次的蠻野吸吮,這次他輾轉輕咬著她失措的唇瓣,禁錮的力道讓她無法拒絕卻又不會傷到她。

「你要讓一堆的醫生護士,這樣看著你?」她太害羞,不會肯的,當然,主要是他不願意。

她的美麗,全部為他所有,他不會送她去醫院,讓不相干的人有機會窺見。

一堆人看?「不要……」困難的回過神,她失去抵抗的,任他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攀抓在他臂上的手拿下,開始在手腕處纏上領帶。

當他下床在床頭上忙著打緊結時,宋自由覺得身體好像沒這麼熱了,腦子胡亂轉啊轉的,她忍不住問︰「請問,現在的藥這麼進步啊?」

打完結,他坐回床上,欣賞著他的杰作,「什麼意思?」他問的聲音低啞。

「說幾句話,坐一下椅子,握一下手,這樣他也能下藥?」那下次出門是不是要穿無菌衣還自備氧氣筒?

「他把藥下在你喝的茶里。」他動手把她的長發往旁撥開,好讓他看的更清楚她有多美。

「茶?不對啊!」她驚叫。

「怎麼了?」暫時避開她展開的妖嬈,她的一句不對,讓他也警覺到似乎是有地方不對勁,一時間卻又捉不出關鍵的點。

「我不是故意的,我喝綠茶喝到怕了,而她的紅茶看起來比較好喝,反正他們在吵架,我想杯子又一樣,偷偷換一下應該沒關系,那茶……被潑到了你哥臉上……」

「所以,你沒有喝?」

「有,我有喝,紅茶三口。」沒被下到藥的。

大眼對更大眼……

「請問,你可不可以先解開我?」

「不。」他一口拒絕。

他居然……「又」被她騙了?

從巨陽到這里的路程,再爛的藥也早該發作,她哪里還會有力氣跑來跑去?逼問他到底想怎樣的中氣十足,跟愛犬玩追趕跑跳踫的敏捷迅速,她甚至還會有條有理的跟他請問。

他早該發現她沒被下藥!

這個女人,「又」一次成功的踐踏進他設在周身防人的層層關卡,隨便就被打敗的感覺難以吞咽,她是第一個,也必須是最後一個能這麼侵近他的人。

看著她誘人侵犯的無辜,指月復間還有著她細滑的膚質記憶……她在有自我意識的情況下,對他的踫觸顫顫反應,或許,這口氣也不是這麼的吞不下。

「不?為什麼?」她疑惑不解他的拒絕。

「因為,」他拉掉上衣,開始展露出他精壯、有型、迷死人的,「是該把帳算清楚的時候了。」

「嘎?」

寒流,瞬間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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