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藍是戰戰兢兢的在醫院工作,雖然有些同事還是用不屑的眼光看她,可是或許蘇國恩已當她是大嫂看待,言行之間多有關切,久了,眾人漸漸收斂了起來,而她也學會釋懷,不再處處看別人臉色過日子。
社會的人際關系是現實的,蘇院長是醫院的頭頭,他公開化的視她為自家人照顧、尊敬,有了這強勢的靠山,那些曾拿白眼看她的人不但態度轉而和善,甚至有些巴結的意味。
她沒有憤世嫉俗,只是學會辨別人性,能始終以寬和待她、無求無欲的人才是真的朋友。
當牧夕芬听到她沒出國時,第一個跑來找她。
「你好傻耶!」
「我不覺得,以後還是有機會。」
「那不是還少了個名額嗎?蘇院長有什麼打算?這個國際研習的機會很難得,我們醫院不可能隨便放棄吧。」
等不及小藍說話,夕芬很坦白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若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向蘇院長說說看,由我代替你去參加醫學界盛會?」
「夕芬……」小藍啞口了。她忘了夕芬對進修的急切,當時難過萬分,只想到把機會讓給原綸。
「如果院方有困難的話,我自費參加也可以,只要天城答應肯讓我對外用醫院的名義赴會。」
牧夕芬一頭熱的渴盼神情,讓小藍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她真的不願意傷害她!
「你……听我說……,原綸他……」
「對耶,他好像休假了,兩、三天沒看見他。」
「不是,夕芬,難道你沒看見公布欄嗎?」
「這幾天沒注意,有什麼新消息嗎?」夕芬幻想著瑰麗的未來,然後注意到小藍的為難……聰明的她突然臉色發白,抖著嘴唇問︰「換成原綸,這次到美國改成他了,是不是?」
「下次應該還有機會,夕芬……」
「是你提名推薦的嗎?」
「夕芬……」小藍被她猙獰的樣子嚇到。
「是不是?」
只能無奈的點頭了。
牧夕芬像抓狂一樣,淒厲大笑。「原來你沒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什麼讓原綸去,而不會想到我?你說……」
「不是這樣子的,只是當時……」小藍也無法解釋所以然,原綸是親如家人般的大哥,也是她最重視的朋友。
「井憂藍,我現在正式和你絕交!」
「有這麼嚴重嗎?我們再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夕芬毫不客氣的一掌用力揮開她。「沒有這麼嚴重嗎?我沒有你這麼幸運,要什麼有什麼,我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靠我自己努力奮斗得來,所以我要成功,我要有名有利,你根本都不懂。」
小藍發現自己真的不懂夕芬,一直認為她是堅強勇敢、爽朗樂觀的女人,也許有點急功近利,但完全沒料想到會是這般偏激、如此孤注一擲的暴烈性情。
「你先冷靜下來……」小藍開始擔心了。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恨你!听清楚了沒有?我不再有你這個朋友,我會恨你一輩子……」
小藍怔忡著不能動彈,眼睜睜看夕芬發瘋似的狂奔而去,那強烈的恨意讓她……
毛骨悚然!
***************
餅兩、三天,憂藍特地打探夕芬的消息,見她正常的上下班,表現也如往常優異,方稍稍放下掛慮。
憂藍甚至私下去請托蘇國恩,看有沒有可能多指派一個人去美國,雖然晚了幾天,但以夕芬的決心,要跟上進度應該不是問題。
「怎麼可能呢?是牧夕芬要你問的對不對?」
「不是她要我來的,我只是認為夕芬的能力很強,又非常希望參加,所以我幫她來問問。」
之前,夕芬就曾為了爭取優勢,刻意和劉醫師接近,以博取好感,可惜擁孫志鎬的那派失勢,醫院行政上的事務再也干涉不得。
憂藍想到這點,實在有些後悔,那時在做決定前,應該找來原綸和夕芬一起商量。若是原綸了解夕芬比他人都在意的心情,或許他也會決定讓夕芬去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醫院多的是想參加的人,可是國際研討的主辦單位不是我們,每個國家、每個醫院名額都是限制剛好的,避免與會人數過多,而無法精進的討論特殊病例。」
的確,又不是直銷演講,越多人捧場越好,這場柄際學會可是純學術性的醫學研討呀!
「他呢?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臭秋致悅連通電話都沒有,害她這幾天愈來愈難入眠。
蘇國恩明顯頓了一下,但憂心夕芬的憂藍沒注意到。
「呃,還沒听說,他沒有給我電話。」
「這樣啊……」秋致悅到底在想什麼?肯大老遠到美國找她,卻沒那個心打電話聯絡她!
算了,先不煩這個了。
憂藍下定決心去找夕芬,希望解開她的郁悶,好幾年的友誼豈能這麼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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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找過蘇國恩的事情告訴夕芬,沒想到只換來連聲的冷哼。
「現在再來示好什麼用!」
牧夕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我沒其他意思,只是不想看你因此心情不好。」
「你少假好心,擁了我一刀,事後再來敷藥算什麼!?」
「可是推薦人選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必須經過院方那邊的審核過才會選派……」牧夕芬哪听得進去。她自信不輸憂藍、原綸,為什麼失敗的是她?為什麼好運全落在其他人身上?恨死了!
「你這個虛偽的女人,滾!」
不過是無心之過,卻被羞辱成這樣,憂藍不禁動氣,不再好聲好氣勸解。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希望這些只是你一時的氣話。」
憂藍當然不敢冀望夕芬會馬上想通,所以踽踽步開,為失去一段友情悲悼。
「唷,那不是井家大小姐憂藍嗎?」
李嵐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嗲媚聲音刺激得小藍頭皮發麻。
沒想到秋致悅一回國,第一件事竟是找她出門,李嵐心誤以為他是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所以本性盡露。
約會不找高級飯店,卻到醫院,雖然心里老大不樂意,可是嵐心還是不太敢說什麼,畢竟秋致悅和她以前的男人不一樣。
因此當看見敵手憂藍,嵐心益加囂張,故意親熱勾著他手臂示威。
憂藍一時無法適應,為了和夕芬的決裂,她已經夠難過了,現在秋致悅偕同嵐心出現的畫面,更是刺激得她無法思考。
他為什麼會和李嵐心在一起?
「失戀了,也用不著這樣失魂落魄的,男人再找就有了嘛!」
嵐心逮著機會可不會好心放過,修飾過的酒紅指甲,像一只只黑蜘蛛的腳緊抓著看中的獵物。
憂藍猛抬頭,秋致悅執著、炙熱的眼光糾纏著她,那戀戀情深的愛意如此雋永……
憂藍頓時氣焰翻騰。
「你過來。」憂藍揪眉瞪他被勾住的手,幾乎燃出火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
嵐心張牙舞爪,卻被秋致悅扯開手、乖乖走向憂藍的動作訝住。
「致悅?」他不是移情別戀、愛上自己了嗎?
「怎樣?你有意見嗎?」就吃定她不會反抗嗎?
沒看過憂藍真正發脾氣凶起來的樣子,嵐心反而是那個被嚇呆的人愣愣的看他們兩人卿卿我我。
「我的小女人終于知道要維護她的男人,恩?」秋致悅滿心的快樂,嘴角忍不住笑意張揚。
這天總算讓他盼到了,他能不高興嗎?
踫到有別的女人覬覦他,小藍不再消極的掉頭就走,而是懂得為愛爭取,這種感覺比賺到了全世界還來得更有價值,更令人心滿意足。
嫉妒沒讓她浪費時間害羞,怒質道︰「你怎麼會在這里?」而且還和李嵐心!簡直不可饒恕。
「吃醋了?」秋致悅不知死活的嘻嘻哈哈。「當然是來找你嘍。」
小藍真看不慣他這副白痴樣。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既然來找我,好那我們走。」
「不行,我還有事情沒解決,你得一起來。」他越看她充滿酸醋的臉就越開心,嘴忍不住吻了過去。
火熱的情吻旁若無人的持續。分開那麼久,沒徹徹底底抱她怎麼會過癮呢?他意猶未盡的放開小藍一些距離。
「我快等不及了。」
湊在耳邊燻熱的呢喃,沒忘了還有個嫉恨的李嵐心。
「喂,你們這樣,我算什麼?」
這也是小藍想知道的,但一看到嵐心扭腰作勢欲走的假態,和秋致悅忙向前阻攔的情形,答案似已昭然若揭。
小藍的心好痛,很想逃避,眼不見為淨,雙腳卻無論如何邁不開,只因為全給了他,她不再灑月兌。
得了便宜,李嵐心趾高氣揚的同秋致悅走近憂藍,看到她抑郁的眼眸,更是得意萬分。
「嵐心今天是主角,缺她不可。」
秋致悅不敢再試探小藍的極限,僅讓李嵐心走在旁邊,肢體沒有接觸。
他深情款款的向小藍示意,她卻回他一臉不樂意。
「要算帳待會兒再一起算,听我的。」輕聲囑咐,他握住她手走。「這場好戲,你不能缺席。」
***************
繞過長廊,秋致悅帶她們兩人一個勁的走。
「這到底是要去探誰?是有朋友住院了嗎?」腳踩三寸高跟鞋的李嵐心不停抱怨。
「快到了,就在前頭。」
小藍狐疑的看他,秋致悅只是安撫一笑,要她稍安勿躁,等著看好戲。
「到了。」秋致悅在一間病房停住。
李嵐心多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想打退堂鼓,「反正我又不認識,你們進去好了,我到外面等。」
「錯了,這里面的人你一定認識。」
他這麼一說,嵐心半驚半疑的打住不移動步伐,但由不得她,當然還是被推進去了。
「咦?」反而是好奇急著看是誰的小藍,對坐在病床上的女子和一旁照顧的男人感到眼熟。
「啊!是你。」驚擾了里面的病人,那男人認出憂藍。
「我們見過嗎?」小藍問。
「見過,上次就是井醫師救了我女友,當時發生車禍。」
這麼一說,勾起憂藍的記憶。這一對情侶是因為吵架才發生了意外事故……看現在他們僵凝的氣氛,好像還是沒和好,而這位小姐怎麼又住院了?真是多災多難。
「謝謝你。」在男友的引介下,滿臉病容的女子點頭道謝。
「哪里,舉手之勞而已……」
小藍正想略微關心病況,可是她卻突然一臉憤怒的指著她。
「我?」怎麼了?
秋致悅拉過小藍,那指頭指向後邊躲躲閃閃的李嵐心。
「你不是發誓絕沒有和這女人聯絡嗎?為什麼她會在這里?」情緒大受刺激的女子郁狂的大喝︰「好哇!我幾次逼你找她對質,你都回說沒有消息,結果呢?原來你們一直藕斷絲連,對不對?祝仕惟,我們之間徹底完了。」
「小蓮,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鬼迷心竅,被李嵐心這個蛇蠍美人迷惑住,搞得公司被虧空公款、周轉不靈,他才正要找她算帳呢!
「李倩倩,你好……」名叫祝仕惟的男子咬牙切齒,怨恨已極的掐住李嵐心的脖子。「你害得我母親心髒病發死亡,又盜走我公司支票、印鑒,將現金洗劫一空,你這個女人死了活該。」
要不是秋致悅阻止,祝仕惟真的會勒死李嵐心。
一松開手,李嵐心嗆著呼吸新鮮空氣,想跑卻有人早擋在門口。
小藍發現病房不知何時多出個蘇國恩,他一定早和秋致悅串通好了,制造這場「偶遇」。
「事情沒解決,先別忙著走。」
阻擋了李嵐心落跑,蘇國恩訕笑的向小藍歉然一笑。
因為男友的外遇搞垮了他們共同努力的創業成績,心結始終郁悶的女孩--陳筱蓮,雖說因為愛而決定原諒男友的出軌,可終究無法完全釋懷,所以才會三天兩頭的吵架、鬧離家出走,苦了自己,也苦了周遭關心的親友。
「不……要,仕惟……」沒想到他會這麼沖動,陳筱蓮無法眼睜睜坐視他犯法坐牢。「因為這種女人,不值得,就交給警察去處理吧。」
「那你願意原諒我了?」
「嗯。」
兩人喜極而泣,哭抱成一團。
看戲的人可以退場了,李嵐心被早等在外面的警察請上警車。
「我不要坐牢,致悅……」到現在,李嵐心也知道求他沒用,只好轉向憂藍威脅︰「你要救我,不然我到處宣揚井南儀……」
「廢話少說,麻煩你們趕快押她離開。」蘇國恩被秋致悅一瞪,趕忙讓李嵐心閉嘴。
警車鳴笛遠去,帶走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喊什麼的李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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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了我導演這出戲?」小藍了悟的問。
秋致悅情意綿綿的笑睨著她。
「說了有沒有獎勵?」
「快說啦!」心甘情願湊上香吻,在他沒機會加深前,小藍趕緊退開,堅持先弄清楚始末。
真可惜!只能看、暫時吃不到的誘惑,令秋致悅嘆口氣,打算速戰速決,以後再慢慢詳加細述。
「李嵐心在外面犯的詐欺不止祝仕惟一件,反正現在外面有黑社會的大哥要向她尋仇,她不如吃公家飯來得安全些。到時一公訴,其他罪狀會一並審理,等她自牢獄出來,大概要很多很多年了。」報告結束。
「那先前你故意和她親熱……」是為避免李嵐心起疑心,或者讓她忙著動歪腦筋,沒想到要逃跑?
「這你就冤枉我了,我頂多客客氣氣談話,哪來什麼親熱!我難道都不挑嗎?」
偷親一下,略表懲罰。
「那是說,換成別的美女,你就可能會考慮了?」
秋致悅還當真想了一下,沒馬上回答,憂藍一氣之下要走。
「你只說考慮嘛!我總要認真的想想啊,否則豈不顯得是在敷衍你而已嘛?」他快步追上去。
「狡辯,誰曉得你說真的假的。」
「你這小沒良心的……」
他灼灼的目光令她郝然,嘻笑盡退,心撲通、撲通的猛跳。
雙手捧著她俏臉蛋,他俯親吻,她的頰、鼻,她的嘴……往下直功白女敕的頸,吸吮而下的豐腴。
「這里是公眾場所……」好羞喔!
「還敢討饒?是誰在美國放我鴿子的,害我日夜加班趕公事,興沖沖搭機去找你,結果只看到原綸那張惡心的臉。」
「原綸長得那麼帥,哪里惡心了?」就是她未來老公也不能黑白不分,她很喜歡原大哥耶!
「夠了,竟然在我面前夸別的男人。」
他的鼻息帶有迷醉的因子,由深情款款的眸、唇吹拂到她臉上,她虛軟的倚靠他。
「我們回家吧……」
背後冰冷的牆壁,有他溫熱的手伸入,敏感又悸動……可是場合不對呀!
「先饒過你。」秋致悅急喘抽身,體貼的整理她儀容。
「你又沒事先確定,我怎麼算是放你鴿子呢?」一離開他令人神智不清的挑情,小藍馬上恢復伶俐。
「待會再說,今天司機放假,我把車開過來。」
他沒發現不遠處有惡意的注視目光,獨自去取車,讓小藍在原地等他。
路旁枯黃的行道樹,枝頭萌上新芽,是春天了吧?
***************
咆哮的摩托車忽然竄出,路人驚叫四處閃躲,沉醉在幸福中的小藍愕然不知所措。
那頭戴安全帽的騎士,不管其他人,陰恨的直接針對她,引擎的加速聲轟轟大作。
「你去死吧!」
小藍听到這聲怨恨已極的咒罵,在最後一剎那跳開,卻扭傷了腳。
機車迅速轉頭又沖過來,死亡的陰影幾乎籠罩而來。
「小藍!」
走到一半改變主意想拉她陪他的秋致悅,目睹這千鈞一發的危險,幾乎忘了呼吸的疾奔。
「致悅!」
听到他的叫喊,小藍咬牙忍住劇痛,使盡力氣站起,往他跑去。
秋致悅在機車撞過來時,猛的一撲,抱著小藍滾開,再一翻身,扯下上面的騎士扭打。
唉將騎士壓在地上時,秋致悅就發現對方是女的,安全帽一掀,牧夕芬狠毒的目光宛如蜂針射向井憂藍。
「夕芬?!」小藍不敢相信。
「我恨你!凡是擋了我的路,奪走我想要的,我都不會放過。」
已然錯亂的瘋狂叫囂,讓憂藍痛心不解的呆看著夕芬。
「為什麼會這樣……」
醫院的警衛人員趕來,秋致悅將人交給他們,細心溫柔的抱住憂藍迭聲安慰。
「沒事了,都沒事了。」其實他比她更怕,心猶慌亂的跳動著。
蘇國恩也听到消息,「憂藍受傷了?」
此時,憂藍忍不住埋進秋致悅溫暖安全的懷抱里痛哭。
護送他們進一間頭等病房,蘇國恩識趣的讓這對情侶有些隱私,至于憂藍的傷痛,秋致悅會有辦法撫平的。
幸福的喜鵲在窗外啾啾響起……
尾聲
謗據秋致悅的調查,牧夕芬從小在不同的收養家庭長大,曾被親人強暴而後遺棄,因此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成年後,陸續有些她牽扯在內的風化案、凶殺案,那些死者都和她有過親密的同居關系,可惜苦無確切證據證明人是她殺害的。
現在她意圖謀殺憂藍,當場被逮到,被警方拘留在看守所。拗不過憂藍的要求,秋致悅派了律師擔任辯護,但可沒交代他要盡力月兌罪,最好判刑越重越好。
律師來消息,說牧夕芬情緒目前已漸趨穩定,少言多靜,但已不像以前的牧醫師了。
李嵐心為了減輕刑罰,把牧夕芬之前通風報信、對憂藍不懷好意的壞事全招了,並透過律師的傳話,要脅秋致悅幫忙,否則將扯破井南儀在井憂藍心目中的好爸爸形象。
秋致悅完全清楚李嵐心威脅的是什麼,當初之所以願意虛以妥協,就是因為查到了當年令憂藍深惡痛絕的緋聞--父親外遇,因而害死了母親。
但事實上,和井南儀發生不倫的是李嵐心,並非李孟謹。當年仍青春年少的李嵐心,卻已是滿月復心機、性關系糜爛的小女生,專門挑母親身邊認識是男人下手。
李嵐心起初可能純粹是因為要報復母親,後來演變成一種討生活的習慣,什麼狡計、狐媚手段都使得出來,老實的井南儀因而糊里糊涂被騙,然後便一直被恐嚇要脅月兌不了身。
井家自此被李嵐心箝制,不得幸福快樂,只有井南儀這個濫好人才會還抱持著照顧同事孤女的善心,沒想到反造成憂藍許多年的不幸。
這段過去,秋致悅想一勞永逸除去,因此他不打算告訴憂藍,就讓一切歸于平靜,井家不需再受一次丑聞打擊。
憂藍短期內不可能恢復喜悅的情緒,可是秋致悅很強制的決定婚期,逼迫抑郁的她為結婚的事情忙東忙西,挑婚紗、拍結婚照……
忙得她無暇再想起悲傷。
「這麼急好嗎?爸爸馬上要動手術了……」
秋致悅竟然像個耍賴的小男孩鬧她︰「不管,你從來不把我放在第一位。」
「哪有?」憂藍有點心虛的回想。
「明明就是。」他嘴里說得可憐,雙手卻不亦樂乎的撫上她的下腰部。
他咬住她的唇,狂熱的蠻攪她香舌,憂藍一時也昏亂了……
「不然你證明給我看。」原綸遠在美國,趕不及婚禮,想必很嘔吧?
「怎麼證明?」
「乖乖和我結婚,還有……」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得逞之後,秋致悅滿意的專心享受眼前的春光……「永遠都對我這麼熱情。」
憂藍用行動表示允諾,其實遠在他深情綢繆的訴說願意將生命中所有的喜樂與她共享時,她便將心交付與他了。
一輩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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