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真是天注定的,馬瀨這麼認為。
對金蓓妮而言,老天關了一扇門,卻為她開了另一扇窗。
「你先冷靜听我說,堅強一點。」吉野一臉嚴肅的說。
她不由得泛起不祥預感。
馬瀨以為他是故意鬧的。「有屁快放,不要在這里嚇唬人。」
「你家因為隔壁鄰居自殺縱火,火勢蔓延太快,所有同一楝公寓住戶全被濃煙嗆死。現在災情已經延燒至連續幾棟了。打開電視,即時新聞應該正在報導。」噩耗就這樣直接從他嘴里說出來。
「我爸媽……」
吉野不加掩飾的說︰「沒有逃出來。」
「你這個死小子講話一定要這麼開門見山嗎?也不管蓓妮能不能忍受得住……」
馬瀨沒再數落下去,因為金蓓妮哭喊的跑到門口,人卻直挺挺的倒下。
吉野端詳她垂落不止的淚滴,布滿哀傷。
半晌,他輕嘆︰「叫醫生來吧。」
祖孫倆總算有次心意相通的時候,馬瀨call來老友醫生,也圍到金蓓妮旁邊關心。
人事無常啊,馬瀨別有用意的感嘆道︰「我們真是有緣呢,丫頭。」否則她或許也陷身火海了。「人家好可憐呢……」
「想說什麼就別裝惡心。」不屑的瞄了那不良老人一眼,吉野捧著她頭,不輕不重的揉掐她人中。
「我哪是在打什麼主意?這蓓妮如今是無依無靠了,當然後半輩子得要倚靠你,你難道有意見?」馬瀨理直氣壯。
吉野沒回答,像沒听見。
「如果沒有應聲,那就代表默允了喔?一、二……」賓果!不到三,馬瀨就當定讞。「男子漢說到就要做到,不準你以後反悔。」
「羅嗦。」
昏迷中的金蓓妮,未來好像就這樣被決定了。
喜歡自尋煩惱的馬瀨突然又有疑惑,是一見鍾情嗎?那臭小子要是有這麼好拐,哪可能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什麼天顏美色沒瞧過,那他這次這麼好商量是有鬼喔?
可是吉野有可能會告訴馬瀨嗎?答案是「嫌你無聊」的冷哼。
「臭小孩、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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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母突遭亡故,金蓓妮一直郁郁寡歡,能哭出來還好,偏偏她都悶在心里。因為寄人籬下最怕增添別人的麻煩。
馬瀨怕她見外,找個時間跟她說明之前的打算。
「老爺爺,這只是玩笑話吧?」都什麼時代了,而且她不相信像吉野大哥那樣的人物會接受這種變相的相親結婚。
「難道你以為我是個很無聊的老人家嗎?」馬瀨•隆之受傷頗深的存心誘發她內咎。真是天曉得,他完全沒有一根骨頭屬于易感,但重點是金蓓妮吃這一套。
不解世事的純真小泵娘就是單純的好騙,他老人家實在騙之不武,但以後都是自己人嘛,就不必太計較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吉野大哥,你孫子……他不會喜歡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吧?」她不自禁頭愈垂愈低。
「那也只有你們不了解才會這麼說。那小子哪里好了?狂妄自大、目無尊長,空長個俊臉蛋,好看有什麼用?」
馬瀨偷捏眼皮,好看起來可憐哀怨一點,邊偷覷她的焦惶又無措。
「我是老來歹命啊,好不容易看中你,瞧你清秀可人的好模樣,既善良又對老人家有耐心,你一定不會那麼殘忍讓我夢想幻滅吧。唉——要是當年早知道的話,我寧願拿你去換那死小子。」
「他人不錯啊,很照顧……」雖然自己心情也很低潮,但她還是不斷安慰老爺爺。
「嗤!哪有人像他臉冰得像僵尸,說話又臭又沖,好像誰欠他多少錢似的,我不知還要忍受多久。你說說看,有人會自討苦吃愛上他這種呆木頭嗎?」
「他沒這麼差啦。」馬瀨戲謔的瞅著她,她囁嚅的說︰「他……雖然不太有表情,有時講話也很讓人生氣……」
才說著,金蓓妮看到吉野回來,好像剛吞下一顆蛋,本來要褒獎他的好意,听起來卻像是在他背後埋怨似的。
「對不起,我不是……你听到的那個意思……」她實在很想挖個地洞躲進去,怎麼會這樣呢?每次都在他面前出糗。
馬瀨幸災樂禍的說︰「這小子臉皮厚到連子彈都打不穿,你不用擔心實話會傷到他。」
「你這不是在幫倒忙。」金蓓妮嘀咕。「總之,對不起。打擾你們這麼久,我也應該……」想到家里被燒了,她也不曉得要去哪里?
她的世界完全崩塌了。
「你也只剩這里可以打擾。」
安慰人哪有這樣的?馬瀨很想打人。
金蓓妮難忍心酸刺痛,終于哭倒在吉野懷里,他靜靜坐在她身邊讓她發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我了解。」吉野緊攬著她。
「爸媽死了,我沒有家人了……」
「噓,你還有我和爺爺,放心,把這里當成是你的家。」低沉的輕哄聲,逐漸讓她平靜下來。
「你好溫暖……」她喃喃道,哭累了快睡著。
「好好睡一覺,你會發現明天陽光依然燦爛。」這是吉野允諾給她的。
「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馬瀨努力睜開下垂的眼皮,從來不知這死小子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閉嘴。吵醒她的話,你自己看著辦。」
金蓓妮嚴重失眠的情況,馬瀨也擔心得很,雖然被罵,他也只有乖乖拿膠布貼到嘴上,以免一時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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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
寂靜的午後,鳥叫蟲鳴。
「你到底是打算拿蓓妮怎麼辦?」馬瀨忍耐很久的終于暴發。
吉野•隆之關掉電腦,馬瀨已經準備好等著,包準連萬里長城也要崩塌,可是那臭小子竟然拿起報紙看起來了。
「我說話,你听見了沒有?要是耳聾了趁早去讓醫生治一治。」
「她人好好的,什麼叫拿她怎麼辦?」不是吉野對話題有興趣了,實在是這老頭一年來嘮嘮叨叨嘀咕個沒完,吵得人不能安寧。
「人我是帶回來給你當媳婦的,你說說看,沒事將她晾在一邊像是有盡到做丈夫的義務跟責任嗎?」
吉野嘴一抿,冷眼看著他那為老不尊又滿腦子邪惡思想的爺爺。
「她才念上大二,你有沒有告訴人家你心里邊打著『逼奸為媳』的鬼主意?」
「你講話真難听。一開始我和阿奇當然把整個事情都說明了,而且女孩家年紀也不小了;你呢,高齡三十多,精蟲品質愈來愈遜,你還想等到西元幾年?難道等他們都游不動了再來人工受精?還有呢,以你這種死德性,還有我看人的眼光,早晚蓓妮會被外面的野男人搶跑,到時看你怎麼賠我一個孫媳婦?」
「你說的好像是指你自己才對吧,最近好像都沒看到你找女人?」
「說那什麼話,我可是還老當益壯,要不是忙你這死小孩的事,我哪會工作放著沒時間管。」
「那好啊,求人不如求己,我看你想辦法自己趕緊再生個自己的小孩給你蹂躪好了。」
這時馬瀨才知道被要了,氣得拔胡子掉發須。
金蓓妮課上完回來,正好讓老爺爺抓來投訴,指控孫子慘絕人寰的大不孝行逕。
豈知……她只有這麼句簡短輕音。
「喔。」她已經被訓練的見怪不怪了。
就這樣「喔」一聲就沒消息了?「我知道,你都被他教壞了,現在也不懂得體恤我老人家悲苦無依的心情了。」
「不是啦,爺爺……」
「不用解釋,我太傷心了,晚上不要叫我吃飯,我已經沒有心情過日子了。」
以前看慣他們也是這樣斗嘴說笑,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嚴重,她慌慌忙忙拉著爺爺解釋,但他頭也不回,垂頭喪氣的上樓回房,那樣子看得她好難過耶。
「爺爺他?」
吉野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倒不像她那麼緊張。
「別理他。」報紙拿起又遮住臉了。
她原地站了一會,背包拿起又放下,反覆數遍後,他擱下報紙。
「我是想問……」爺爺是不是還在舊事重提,她想了想改口︰「吉野大哥這次回來會待多久?」
「還不一定。」回完話,他像是又要繼續看報。
金蓓妮不想打擾他,準備回房沖澡的步伐突然被他叫住。
「你學校還好嗎?」吉野•隆之凝視著她問。
她笑笑的點點頭。
三年來,金蓓妮成熟不少,自然散發出嫵媚、動人的女人味。
「那就好,有事要記得告訴我。」拉過她啄了一下她細致的唇瓣,不等她有所表示,報紙又遮擋在他們之間。
金蓓妮噙苦笑拉下報紙回啵他一下,才蹦蹦跳跳的開心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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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像個小頑童,吉野大哥則反過來老成持穩,話不多,雖然不像一般家人叨念生活瑣碎細節,但他們關心她的心意卻教她很感念。
晚上,爺爺果真沒有出現在餐桌上,金蓓妮上去勸了好幾回都沒用,只好留一份餐點溫熱著。
八點多,馬瀨提了一小包提袋下樓。
「爺爺,肚子餓了吧,我去擺你的碗筷出來。」
「不要。」馬瀨鬧脾氣,扭頭道︰「既然你們都不听話,我何必留著惹人嫌,我搭今晚的飛機到美國。」
「爺爺……吉野大哥,你說說話勸爺爺嘛。」
「有這麼晚的班機飛美國嗎?」吉野根本不放在心上。
「難道我不能先轉機到別的國家!我就知道你翅膀長硬了,不將長輩放在眼里,我知道了啦,不必等到你趕人我才卷包袱滾。」
「爺爺,沒有的事。」吵歸吵,金蓓妮老是搞不清楚他們怎樣叫好、怎樣叫不好,兩邊協調搞得她都頭暈了。
吉野陡地沉喝一聲︰「你是不是又干了什麼好事?」
從小到大,這怪老頭什麼時候看他「溫馴」、「听話」過?人家養小孩是照顧三餐溫飽,隆之家的小孩則是在道館里摔大的,沒事練練機智功夫從綁架者手中逃月兌。所以,要是他這麼好騙,大概也活不到這時候吧。
「死小孩,現在還說這種忤逆不孝的話來!蓓妮,我的好女孩,你說說看,這屋子我還待得下去嗎?」馬瀨一把鼻涕一把淚,唱作俱佳。
「吉野大哥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爺爺眼中問,她根本回答不出,口拙又不是頭一回。
「唉,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揮揮手,不留一片雲彩。
這邊走得瀟灑,她追了出去又怏怏然走回。「吉野大哥……」
「他一年到頭世界各處跑,哪要人擔心。」倒是他這麼刻意演出悲情苦調,才教人心生疑竇。
說那什麼話?翅膀長硬了?笑話,一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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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吉野再精明也猜不透其中的問題,直到半夜凌晨,一股躁熱燎原般的自下月復悶燒而起。
他從床上彈跳起身,嘴里怒罵不休。
飛車駛住最夜最熱鬧、一整排都是PUB的街區。甫下車,他高壯俊美的身形自然吸引一票美麗多嬌的女人興致勃勃的圍了上來。
濃重的香水味薰來,金蓓妮的臉蛋突如其來的閃現而出。
今天到上床的時間,他一直沒多吃什麼東西,唯一進食的只有晚餐,而蓓妮同他……
「帥哥,我名字是莉娜……」女人愛嬌的說著。
苞來時一樣突然,吉野離開時也迅速。難得看到至俊人品的女人們失望挽留不成,遂死纏的靠向車窗。吉野揚長而去時,眾女不禁望車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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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好熱……
金蓓妮冷氣開到最強,沖過無數次的冷水澡,無奈身子外冷內熱的交織依然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一看是他,她申吟道︰「吉野大哥,我不舒服……」
听聞嬌聲更催動他體內熱潮,這該死的老頭!下次踫到一定要好好回報他一下。
金蓓妮在床上翻滾,被單一掀,不著寸縷。
「很難過嗎?」他卷蓋回去,不意卻觸踫到她熾熱的體溫,滿身虛汗,不完全像是催情的癥狀。「該死,你有點感冒了。」
「我好熱,我洗了澡也沒用……」這麼強的冷氣,她已經是差不多沒有意識的喃語,一逕揪扯著他求救。
吉野•隆之就更別說了,要不是平常訓練有素的自制力,他不可能硬撐到現在,擁著她還坐懷不亂。
一時間,除了咒罵怪老頭玩這什麼鬼花樣,要湊對、急抱孫也不是這種手段,他也無計可施。
可是金蓓妮這一折騰下來,又可能感染高燒,疲弱的她偎著他男性的氣味、體溫,似乎能減輕些許不適,慢慢的身體也不能自主的不安分起來了。
「噓,放心,我會照顧你的。」他低頭輕吻她的唇。
兩人輕輕一觸,同時都感到快慰。他撩開她臉上頭發,細若棉絮的吻一一落在睫、頰……
她頻頻的呼喚他。
低啞的嗓音吹拂向她︰「睜開眼。」
有羞、有澀,她眸中更多對他的熱情與無言的信賴。
吉野神情復雜,刻意給予他們之間一些時間與空間順其自然,現在死老頭玩這一招,情況已不容許他遲疑。
「今天晚上我要你,可以嗎?」蓓妮不同其他女人,一旦跨越藩籬,他們的關系就大不相同了。
她有些疑惑,但仍是靦腆的點頭。
雖然爺爺這些年老要他們結婚,而她喜歡他是無庸置疑的,但結婚?
何況吉野好像也是比兄妹般多喜歡她一些,親昵的摟她、親她,她早熟悉他的味道,也僅止于此。
他退去衣衫,精壯的體魄赤果果的呈現在她面前,同時她身上的床單也掀到一旁。
所有忐忑、羞赧全都在肌膚相親的剎那間,全被激起的尖亢興奮感消抵至九霄雲外。
「喜歡我踫哪里,哪里感到舒服……都告訴我。」一邊撫慰她女人曲線,吉野一邊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早巳神魂顛倒,喃吟︰「嗯……」
此刻,金蓓妮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吉野的身體,反而是羞、是甜蜜。
體內催發情潮不可收拾的撩動心魂最深處,眼兒媚,嫣紅的小嘴吐出嬌喃,腰段如水蛇般蠕動,他本就辛苦咬牙盡力控制住自己的藥效,她這不知情的磨蹭向他,一切都只能交由本能。
「等一下我進入你體內,會有點痛。嗯?」他吮吻著她雙峰,一手滑下撥弄……
在她身上,他略停頓片刻,心疼她待會的痛楚。
「吉野大哥?」听到她嬌喚,心一動,他隨而迅速的下腰一沉。
突然的痛感,他吻進她張口哭叫,熱烈攪吮,律動逐漸加強,猛而沖刺,激增的快感像火花進發出奪目的光束。
在他溫柔的帶領下,她散發女人嫵媚的天性,配合著舞動的旋律,攀升、不斷攀升……
最後高潮繃緊的弦滿弓而射,她尖叫一聲,而他低笑一聲,輕咬她一口,持續追求那極至的快樂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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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初曉,金蓓妮從疲憊中蘇醒,方才歡愉宛如春夢一場,可是肢體的酸軟、
赤果濕透的身子……
她紅著臉望向凹陷的枕頭,糾亂的床單,好像吉野•隆之還躺在那里,細語溫存的在她耳邊輕哄。
昨晚為什麼會突感躁熱?
她模模自己額頭,還有些熱度,印象中他先是柔和安撫,繼而也仿佛感染了她的高溫,變得迫不及待,甚至激狂……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知道允首時並非為那莫名的需要,而是打從心底深處想將自己許給他。
幾年前,她在這房間醒來見到他守在床榻前。
在陌生黑暗的慌恐中,他給她不知名的溫暖及安心。
那種風雨飄搖的汪洋中,驚見燈塔的些許光芒時的感動,陪她度過父母俱不在人世的孤單無助。
他做的不多,但已是她擁有的全部。
她滿含甜笑的窩進寢被里,緩和火燒般的紅頰,忍不住的陷入邐想……
口干舌躁,畢竟流了一整身的汗。
唉開門,吉野•隆之低沉的聲音就吼道︰「你渾帳!連對蓓妮都搞出這把戲,虧人家爺爺長,爺爺短的孝順你……」
那聲量就像生氣中又有所顧忌,壓低嗓門又控制不住怒氣的樣子。
她貼耳細听,也就忘了口渴要到廚房喝水的事了。
「廢話,那是她年輕不懂事才會上你這老奸巨猾的當。」
吉野不耐的將話筒換耳听,神色厭惡。
「你說呢?看你回來還有沒有臉面對人家?!」
她愈听愈听出些端倪,一陣寒意從胸口泛起。
他繼而又罵︰「你以為只有你聰明,什麼時代了還玩生米煮成熟飯的伎倆,下藥?哼!以為這樣就有現成的孫媳婦,曾孫啦?」
她凝神看他不耐煩的拿開听筒,依稀可聞老爺爺的叫吼聲,原來……
但最教她在意卻是吉野•隆之無情的言語、鄙棄的神情。
她滿心的喜悅,卻是他的不屑?
她情何以堪?好像硬生生被甩了一巴掌……
「沒錯,你打錯算盤了,我已經出去找過女人發泄完了。蓓妮,你寶貝的孫媳婦還痛苦的在床上翻滾掙扎、不停沖冷水澡,身體發燙,高燒到三十九度……對,這是你始作俑者,關我什麼事……」
吉野嘴里嘲諷,可是那一聲聲蓓妮喊得溫柔異常,可惜沒人注意到,或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當著馬瀨•隆之心疼不已的咒罵聲中,他「 啷」一聲丟下電話,還幸災樂禍的拍拍手掌。
金蓓妮渾渾噩噩的跑回床上直挺挺躺著,再也無感覺,茫茫然不知身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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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開門聲,忙翻身裝沉睡狀態。
床墊中央因為重量下陷,她要努力抓穩才不致滾過去,然後他就躺了進來,那體溫也一樣熨燙而來。
「蓓妮,還在睡啊?」
他半身壓向她察看,她差點沒岔了氣,失聲抗議。
良久沒有听到他動靜,但是他將魁梧的身長緊貼在她背後,盡避剛才心里不舒服,羞澀飛花還息染上她的女敕頰,教她血液快速流動,腳底賁張的卷起。
只听他喃喃自語著不可聞的字句,她緊張的心狂跳不已,不曉得他要做什麼?
他親密的接觸威脅著她無可名狀的悸動,卻又讓她介意他可能隨時抽開身後的空虛……
「還沒醒嗎?」那聲音听起來溢滿笑意。
金蓓妮身子僵硬的渾身發疼,稍一牽動,便惹來他好意的搓揉。
「姿勢睡得不好,當然感覺不舒適了,不揉揉的話,待會肯定要腰酸背疼,到時可別怪是我害你的。」
他的手勁不緩不疾的揉在她大腿上,開始她有些緊張緊繃,但慢慢的即陶醉其中。
「嗯……」她舒服的輕逸出聲。
吉野•隆之的腳跨入她雙腿間,她右腳懸掛在他腿上撐高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另一手自然的從她腰下伸去,摟緊。
她大喘一聲,又忙不迭的噤聲,以為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氣都沒敢急喘,結果他仍只是在腰上繞了一圈又回到大腿揉捏,好像一心一意只是想讓她肌肉松緩些。
自己根本多想了,那慢不下來的熱血奔馳,心跳如雷,在在說明是她……哎呀,太色了。
金蓓妮,睡覺啦,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是她多疑,偏偏他湊在她耳邊不斷吹氣,也側身與她結實密合的毫無縫隙。
「真睡了,那可就不好了……」
听他叨念半晌,什麼不好了?她暗自懷疑。
其實,她身上睡衣換了,人又僵硬得像塊木頭,誰會猜不出她裝睡呢?
包糟的是,她嘴好干,之前流汗喪失了好多水分,冷氣似乎也沒發生作用,忍不住偷偷舌忝舌忝干澀的嘴唇,以為沒人看見。
吉野•隆之的手悄悄的滑上她的胸前,她情不自禁的動了一下,尤其臀後抵觸到他的堅挺……教她更熱了,由里到外。
可是之前听他和爺爺的交談,孤女的自卑感不禁自心底升起,而且奇怪了,他不是說要出去找女人發泄嗎?為什麼這一會兒人躺在這里?
還好心好意的幫她按摩。既然不屑就不要那麼溫柔嘛,這樣很教她又氣又惱欽。
這次,她很明顯的移開了下。
「你醒了嗎?」他卻故意不懂她拒絕的意思,繼櫝撩撥誘哄著。「流了這麼多汗,一定口渴了。來,喝點水……」
水?她馬上陷入需水若渴及僵持的兩難中。
豈料他說的喝水,是由他含住她唇渡水給她,甘霖滋味教她急切的吸吮,他在心里笑了笑。
「我還要……」她嘟起嘴。
他拿起水杯一口飲盡,接而抓住她尖細的下巴,嘴對嘴一點一滴喂進她嘴里。
水喝完,她不過癮的咂咂舌,繼續吮攪,從喉腔震動的低音傳人她嘴中,溫舌也摟而探入她馨甜的唇內游戲。
「唔……」就像嬰兒本能的會尋找乳汁,她也喜歡濡沬吸吮的親密感覺,似火熱又帶眷戀。
而果裎以對的歡愛,又較除去衣物的隔閡更無法設防,仿佛整個人都要掏空般,整顆心,整個心魂全交了出去。
不過,她可沒忘了曾被嫌棄的口吻奚落過,才不要這樣就迫不及待跟他……
他的欲求讓蓓妮很有傲氣的阻斷,可是她縮腿縮腳的模樣反教他覺得好笑,他撐起上半身瞅看著她。
「不熱嗎?」一語雙關,他還戲鬧的掀起一角煽風。
他好像變了人似,仿佛少了一點自持,對她多了一點愛寵。
「還好。」她挺勘的,只不過逐漸擋不住躁悶。
吉野不慌不急,只是閑暇的側躺一旁,當然也沒刻意保持安全距離。
擠到床沿,她撇撇嘴,小聲抱怨︰「過去一點啦,我快掉下去了。」
「好啊。」略微移了幾公分,他還是似笑非笑,迷人性感的眼眸直直的瞅視,像嘲笑她的窘狀。
金蓓妮擰眉,端正躺好,雙手交叉疊放小骯。她意想天外,就是不想管他有何表情,免得動心忍性不成。
「對了!」他突然叫了一句,結果她還不是反射性的轉頭看他。吉野沖著她一笑,手拎托盤的水壺重新倒杯水,咕嚕喝了口後,拿了顆紅藍膠囊放在她唇上。「來,吃下去。」
「這是什麼?」她聯想到老爺爺的惡作劇。
他忽地笑出來,害她不好意思極了。想也知道自己又胡思亂想了,才教他取笑,趕緊把藥丸搶了過來。可是沒水怎麼辦?
「感冒藥。你沖冷水澡,冷氣又開超強,沒有事才怪。」伸手采了探她的額頭。「還有點燙。剛才流了汗,要小心點。」
說完,看她膠囊拿著含在嘴里遲疑半天,他傾身覆嘴將水喂給她,連帶舌卷入,把藥送進她喉嚨。
「怎麼這樣啦,沒有預告就……」金蓓妮最不會吞藥了,沒想到糊里糊涂就大功告成,但還是嚇了一跳。
「待會再睡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怎麼會是待會兒,那現在要做什麼?
她剛閃過疑問,身體的反應即提醒了自己的現狀,忍耐許久的躁熱讓人愈來愈無法安靜下來。
「哼……」喘了幾聲,索性哽咽細泣。
「怎麼這樣就哭了?」他回糗她,知道怪老頭的藥力未散,一張小瞼蛋脹得通紅。「噓——」他摟過她,輕拍,讓她偎在懷里哭個盡興。
豆蔻年華,仍是懵懂的年齡,何況蓓妮還青澀的未曾談過戀愛,怪老頭這一招,難怪令她惶惶不安。
所以吉野特別溫柔憐惜,不停的軟聲軟語哄她。
金蓓妮在他的逗哄下,慢慢放松下來,迷失在他胸懷中,任由蘊積的激情漫布。
「一切交給我……」對于她的急切模索,他意欲緩慢的進行前戲,不想初嘗人事的她受傷。
「我發燒了。」她不耐他的溫吞。
他嗆笑,終于狂熱的親吻她全身,留下朵朵紅烙。
咬著她下巴,他喃道︰「抱緊我……」
兩道身軀在柔媚月光中,汗濕的緊緊扭纏,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