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尹離去數天後,任汀瀅仍不能相信他竟然不愛她。
她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任家大小姐,多少男人想得到她眷顧的眼神都還得不到,而他︰她甚至願意獻身給他,他竟然還棄如敝展?
「壞蠻子、臭蠻子,死在路邊沒人問的爛蠻子!」
任汀瀅在後花園里怒氣騰騰的拿著繡花針,猛射被掛在樹上的鏢靶——鷹的畫像。
小瑤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火冒三丈的小姐。
除了任汀瀅和鷹,當然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任家大小姐氣成這副德性,不明所以的小瑤除了心疼畫中俊俏的臉孔被射成麻花外,也不敢多加發表意見。
任汀瀅不敢向小瑤哭訴自己的委屈,只能兀自生著悶氣。開玩笑,這怎麼能說?說出去她的名聲不就全毀了!
人家不要她已經夠慘了,萬一還落得聲名狼藉,那不是要逼她去跳海?
咻!她再補一針釘在他迷人得討厭的唇上,眼眶又開始霧花了。
他怎麼可能不愛她?任汀瀅再一次的自問。
雖然對愛情她仍處于青澀階段,但人家不都說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直覺的認為他有著同她一般的心意……可是他怎麼能說不愛她,還那麼無情的傷了她的心?
不對,這當中必有問題!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他如仳的忽冷忽熱,甚至相她于千里之外。
邵芯兒︰他的親娘!
她憶起每當提到這個名字時,他的神情是那麼的凝重而且暗含恨意……難道他的抗拒和他娘的事情有關?
而她,或是任家,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連?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當中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自己這麼不明不白的遭他唾棄,教任汀瀅說什麼都不能甘心,她發誓非要將整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但是,家中的生計依舊是很難的,卻因為任汀瀅的心碎而被遺忘的。
就在任汀瀅還沉溺在羞憤、惱怒、不甘心的傷心之時,陶總管竟然不識相的再度硬著頭皮來找她,討她腕上的翡翠鐲子。
「呃……小姐,我想先借你的鐲子去典當一些銀子。」陶總管站在任汀瀅身後支支吾吾的說著。
這幾天大小姐的心情非常不好,這是任府上下都知道的,要不是有一個可以拯救任家的大好機會,他老人家也不敢在這時候來找任大小姐,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將他老人家給當成了靶子?
「為什麼?」任汀*揩去眼角的淚花,瞪著陶總管,幾乎想要連聲哀嚎。
她就知道自已今年肯定遭達流年大凶,要不問題怎麼會一個接一個不斷的來?看來她連想花個幾天哀悼自己的沒人要都不行了。
「之前你不是才將鐵老三換了五百兩銀子,怎麼這麼快就不夠用了?」
「小姐,五百兩是可以暫時維持我們一段時間的生計,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不想些法子賺錢,光靠這五百兩是不行的。」
「過去在商行里有個跟我交情不錯的朋友,願意和我合作經營商行,只要有商行的營生,我們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但我們總得出一些本錢……」
「本………那要多少才夠?」
「少說也要個五、六千兩吧。」陶總管頓了頓又說︰「現在府里上下的物品,只有小姐的翡翠鐲子值這個價,小姐先借給老陶拿去換銀子,老陶有信心,一定很快就能幫小姐贖回這只鐲子。」
「五、六千兩……」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任汀瀅不懂經商,但有個忠心為主的陶總管在,她相信絕對是萬無一失,只是……
「難道除了典當鐲子,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任汀瀅看了看腕上的鐲子,實在是舍不得讓它離開自己。
「有啊,抓到狂鷹就有了!」小瑤在旁插著嘴。
對啊!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任汀*這幾天只顧著哀悼尹不要她,卻忘了他還給了她狂鷹的消息。
「沒錯,我抓到狂鷹就有了。」任汀瀅的眼楮霎時閃閃發亮了起來。
「小姐,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這太危險了!」見到任汀瀅興致勃勃的模樣,小瑤慌忙的搖著手。「更何況要抓個沒人知道長相、又不知身處何地的狂鷹,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啊!」
「是啊,小姐,這個主意你千萬別打,誰知道何時才能找到狂鷹,我們所剩的銀子是撐不到那時候的。」陶總管也急忙加人勸說。
「別人當然找不著,但是……」任汀瀅自信滿滿的對他們露出個淺淺微笑,「我知道狂鷹躲在哪里,」
「啊?」陶總管和小瑤兩人愕然相對,[這怎麼可能?」
[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我明天就想法子去抓狂鷹,萬一真抓不到,再拿翡翠鐲子去典當也還來得及。」任汀瀅縴手一甩,五支繡花針在畫像的眉上一字排開。
誰說她的功夫只能用來唬人?正中目標的俐落手法,讓她臉上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在心中計畫著,待她將狂鷹捉到後,將五千兩的賞銀交給陶總管去處理;而後,她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慮的去查清楚,有關邵芯兒和任家之間的關系。
她一定要找出讓尹不敢要她的原因,他欠她一個解釋,也欠她一份情!
如果事實證明他心頭的秘密和她無關,她保證要給他好看!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陶總管的監視,任汀瀅一身黑色勁裝往城外西邊樹林疾奔而去。
陶總管老是怕她一個女孩子家只身前去會有危險,說什麼都不讓她去找狂鷹,還盯緊她,在她耳邊直嘮叨著要知道狂鷹的所在之處。
陶總管想套出狂鷹的藏匿處,讓她失去做個「神勇女俠」的大好機會?
哼,她才不會說呢!
她有一身功夫,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包何況對于如何捉拿狂鷹,她已經擬定了一套完美的計畫。
第一招,趁狂鷹睡著時,直接一掌打得他醒不過來,教他擒于不知不覺之中。
第二招,萬一他還沒睡,那她就祭出她的獨門暗器-繡花針,招呼狂鷹的命門要穴,教他被制得、心服口服。
第三招,倘若教他閃躲過暗器,沒關系,她還準備了石灰粉!只要一把撒向他的眼,一只盲鷹還能不乖乖就縛嗎?
有了以上這麼齊全的計策,任汀瀅對于抓到狂鷹,可說有著滿滿的自信。
她帶著愉快又興奮的心情,在樹林里尋找著狂鷹可能的落腳處。
可是打從她進入城西的樹林後,一路上並沒有看見任何房子,也沒有看見任何可能躲人的地方-她不禁開始懷疑尹是不是在騙她。
整個樹林里放眼望去除了林木還是林木,根本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她在林子里打轉了許久,最後終于在一處林木特別茂密的高矮樹叢里,找到一間看似農舍的小屋子。
「呼,原來在這里!」她撥開樹叢看了看沒有任何燈光透出的農舍,嘴上輕蔑的嘀咕著︰「什麼狂鷹嘛,還不是得像只老鼠般的躲在這種見不得人的鳥地方,連燈火都不敢點一盞。」
她輕輕的靠近門邊,想由窗外探視一下屋內的情況,但這間農舍的窗子全讓木板給封住了,一點點也看不進屋內去。
〔哇!封得這麼密,不怕悶死在里面啊?」任汀瀅在心里頭咋舌,這個狂鷹肯定非常、非常的怕死!
抬頭看看月已西落,夜已經十分深了,狂鷹應該是睡了吧?
現在的問題只是-她要如何進入這間屋子呢?
她小心翼翼、一點點的推著門,沒想到這農舍的門竟然沒有上鎖。
呵,她不是太好運了,就是狂鷹是個沒大腦的白痴!
夜晚也不知將門上鎖,干脆打開大門歡迎人家來抓他算了!
等一等!
任汀瀅忽然想到,一個叱 南海的海盜頭子不可能這麼沒戒心才是,會不會是里面根本沒人,她根本就是找錯地方了?還是這是他故意設下的空城計?
正當她還在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時,突然被人一把給拉進了門,就在同時,她身後的門也砰的一聲關上,讓她整個人完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哇!有危險!
她擺出一個防備動作,在這全然的黑暗中,開始想著該用哪個招數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第一招……呃,烏漆抹黑的,她什麼也看不見,要朝哪兒打啊?
第二招……呃,同樣是烏漆抹黑的,誰知道她的繡花針該射向哪?
第三招……呃,也是同樣的無濟于事︰….
怎麼她事先就沒設想到會陷入這漆黑一片的情況中?
呃?第四招出現了,但出手的人不是她。
在任汀瀅還在想著如何應變時,她的雙手就猛然的被人給捆綁了起來。
再多的招式,都比不上這——該死的「糟」!
「啊-放開我!你是什麼人?」她掙扎喊叫著,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只覺得身子突然騰空,雙腳就離了地。
她竟被人直抓起來向前拋了去!!
「哇——哎呀!」
身子突然一墜,她感到自己被重重的丟在軟軟的床榻上。
「痛……」床榻雖軟,但她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啊-你就是狂鷹對不對……快放開我!」
任汀瀅狼狽的掙扎著,她是來抓狂鷹的,想不到連狂鷹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倒先教他給抓住了。
她開始後悔對自己的本事太過自信,沒听陶總管的勸告,就這麼只身闖入了這個險境。
這會兒,夜黑風高又身處于鳥不下蛋的荒郊之地,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鷹.比萊斯以他像鷹一般的夜視力,一臉寒霜的盯著在床上無助掙動任汀瀅,他知道她看不見他,當然更不會知道他就是尹,而尹就是她想要抓的狂鷹。
這該死的丫頭,竟然真的那麼不自量力的想來抓他?
這些天來,他躲在這問楊青杉早就為他安排好的屋子里,試圖將她迷人的影子自腦中驅逐,試圖不去感覺她留在唇間、手、心、身上的點點柔軟和芳香。
尤其是在昨天得到了消息,整個廣州城竟然幾乎沒有人知道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只有少數幾個老人家知道有個企圖侵略的蠻干,死後得到曝尸荒野的報應。
曝尸荒野?
全拜任滄海所賜,他那未曾謀面的親爹慘遭誣陷、客死異鄉,連他這個做兒子的想見遺骨的機會都沒有,這種不共戴天之仇,教他如何能放過任汀瀅?
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的目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堆自己怨恨的心情,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放過任家的每一個人,包括任汀瀅在內!
然而、心中不願對她有所報復的聲音,也時時刻刻的在他腦中和他的怨恨相抗衡,那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他︰任汀*是無辜的。
為了不讓自己在這兩種矛盾的思緒中瘋掉,他不久前才下了個決定,只要任汀瀅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可以當任家沒有這個人存在,可以放她和任家的幾個老弱殘兵自生自滅。
而她……該死的還是來了,
男為奴、女為娼-是她逼他完成自己的復仇,那就不能怪他對她殘忍!
看著她包裹在黑色勁裝下的珍瓏身材,一把不知是怒火還是欲火直竄上他的腦門。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穿成這德性來找他,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得快發狂了!
就算不為了仇恨,光憑她這副打扮引發了他極力克制的欲火,就注定她難以[完整」的走出這個門。
他狠狠的一把扯裂她的衣服,拒絕讓自己看到她驚恐害怕的眼神,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軟化他的心,而再度忘記自己的仇恨、再度放過她。
她——不再有機會逃過他的復仇之網了!
「啊!住手……該死的狂鷹,快放開我!」
任汀瀅在黑暗中害怕的驚叫著,她努力的睜大眼,想自黑暗中辨清狂鷹的樣貌,但卻只能看到一個隱約而模糊的身影。
靶覺到身上的衣服全被扯落,而胸前被狂鷹毫不留情的用力抓扯著,任汀瀅痛得流下淚水來。
包教她害怕恐懼的是,狂鷹準備侵犯她的意圖是那麼的明顯——
那怎麼可以?她不要讓他踫啊!除了尹,她不要讓任河一個男人踫她啊!
「尹……」想起他,任汀瀅無助的哭喊著他的名字,多希望他能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救她月兌離狂鷹的魔掌之中。
懊死!她這一叫,讓鷹的心差點又軟了一大半。
鷹.比萊斯!別忘了你的親爹曝尸荒野是拜誰人所賜的!
仇恨讓他提醒著自己,驅動著他忿忿的隨手抓了件衣物,毫不憐惜的往她嘴里塞,他不能再听到任何足以軟化他的聲音自她口中傳出。
「唔……唔……」被堵住口的任汀瀅再也發不出任何抗議了。
她听到狂鷹褪去衣物的悉數聲,急得掙動果白的雙腿,僅存著一絲絲希望︰或許她這一踢,能將狂鷹給踢昏了也說不定。
但他卻接住了她修長的雙腿,順勢將雙腿板開,高舉在他的肩頭之上,讓她以極羞恥的姿勢對著他。
「唔——」
一個炙熱而堅硬的物體,硬生生的強擠入她雙腿間干澀的秘境,撕裂的劇痛讓她幾乎暈了過去。
她無助的流著淚,拚命的搖著頭,彷佛如此就能擺月兌來自的痛楚,咿唔之聲也變成了痛苦的嗚咽。
「可惡!」鷹低吼了一聲,退出他只進入少許的亢奮。
他可以不去看她無助的眼神,但卻無法不听她痛苦控訴的嗚咽,這一聲聲的輕泣低嗚,一陣陣的抽打著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做到以最殘酷的方式佔有她。
就著他稍顯遲疑的當下,汀瀅一雙玉腿更是瘋狂的踢動,讓她在黑暗中仍顯得白皙的身子,綻放炫著懾人心魂的波光。
為了不讓自己死于對她的之中,鷹再也無法去思慮她的嗚咽。
他自口中沾了些許唾沫,濕潤著她雙腿間的秘境,以減緩她承受他之源的痛楚,而直入她的深處。
「唔——」
包劇烈的痛楚撕裂著她,但她除了哭泣和嗚咽之外,卻無力抗拒加諸于她身上的傷害,只能任憑她身上的男人,帶給她永無止盡的痛。
可是當身上的痛楚逐漸被一陣陣酥心迷醉的沖擊所取代,任汀瀅發現自己的嗚咽竟然變成了喘息和申吟。
她竟然為了這恥辱的侵犯而感到悸動,除了尹,她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而感到難以忍受的火熱?
難道自己真的有放浪的本性,只要有男人踫她,哪怕不是她所愛的男人,都能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的滿足?
她痛苦的感到自己的身體背叛她的理智,扭動著身子迎向狂鷹在她深處的律動-痛苦的听著自己歡愉的申吟,不知羞恥的一陣陣自她口中逸出。
她悲哀而絕望的汨流著淚水,如果可能,她寧願現在立即死去,也不要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浪蕩的女人!
挾帶著一股征服快意,鷹冷笑著抬眼望著任汀瀅因欲火高漲而糾結的眉心,愕然的捕捉到她眼底那抹痛不欲生的絕望。
可惡!他不該望入她眼底的。
那飽含絕望的水漾眼眸,正狠狠的揪刺著他的心,讓他完全無力招架。
他以更猛烈的沖刺試圖掩蓋心頭的揪痛,直至所有的精力全注入了她體內的最深處。
「唔!」在一聲的申吟激狂自她喉中發出後,她的身子便虛軟得一動也不動。
鷹知道身下的她經不住這激烈的男歡女愛,已然昏厥了過去。
疼惜憐愛瞬間取代了仇恨,他拿去塞于她口中的衣服,輕擁著她虛軟無力的身子,點點星吻落在她滿是淚水的臉頰上。
他重重的傷了她,卻像是更重的傷了由自己!
她雪白凝肌上有著讓他粗暴蹂躪的痕跡,每一個傷痕都要比打在他身上更讓他痛。
看著她那被衣物硬塞傷的腫脹紅唇,他回想起這張小口曾款款細訴著愛他……他還有機會听到這醉人的訴情嗎?
多想再听她說一聲愛他…….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情?他不是不要女人說愛,但為何他會想再听她說一次愛他?
鷹突然只想放聲狂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自作自受。
當他重重的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後,才發現自己心中的愛,除了狂笑,他還能怎麼做?
「對不起……汀瀅……對不起……」
他喃喃的對著昏厥的任汀瀅細訴他、心中的歉意,無奈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怨只能怨他們錯生偏仇家。
難道對她的愛意和歉意,一輩子只能放在他的心中,成為永遠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