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灰色的。
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山丘上的草坡在雨水的澆灌下,重現青翠的色澤,整片的油菜花田在丘下延伸,一望無際。
蕭瑟風雨中,一名女子幽幽的從花田中走過,她的神色茫然,眼神空洞。
天上在下著雨,雖不大,但也不小;可那女子卻絲毫沒加快腳步的意思,只是一步一步緩緩在雨中走著。
她的發濕了,她的衣濕了,可沾染在她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卻未被雨水完全沖刷掉。
她的右手,握著一把刀,—把青銅所制成的古匕首。
鮮紅的血水從她的肩胛胸骨往下延伸至手臂,順著她的衣袖,婉蜒至刀柄,滑過雕琢的金飾,而至刀身,然後從刀尖滴落。
她不斷的往前走,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細雨朦朧,在這遠離人跡的郊外油菜花田中,只有她一個人踽踽獨行。
這種事,究竟還要重復多少次?
還要多少次,她的心才會不痛?
還要多少次,她才能解月兌?
還要多少次……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那久遠之前,一切開始的地方。
「哈哈哈哈……」
看著那頹圮的遺跡,她笑了,放聲狂笑,她笑彎了腰,笑聲卻不知在何時變成哭號,她跪坐在地痛哭著,撕心裂肺的哭著,直至整個人卷縮在地,直至那淒厲的哭聲變成嗚咽。
雨,仍在下著,灑在她的身上、她的臉上,淅瀝的雨聲掩蓋了她的狂笑、她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