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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老粗(上) 第1章(2)

他不理會她抗議的申吟,只是抱著她在雪地里走動,剎那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身體痛得快裂開了。

「好痛……」

眼淚,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她用盡所有力氣,抬手抓著他身上毛茸茸的外套,虛弱的道︰「停下來……拜托你……」

他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或放慢速度、小心一點,只是抬起頭,繼續在雪地里飛快的行走。

在雪地里步行的震動,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黑暗。

不,她不要喪失意識。

當黑暗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她驚慌的想著,卻無法控制,昏迷過去的最後那瞬間,她腦海里只浮現一句!他要帶她去哪里?

劇痛,從左肩上傳來。她痛得清醒過來,接下來第二個知覺,是冷。

在疼痛和冷到心里的寒凍中,她驚慌的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室內,躺在一張木床上,那個像熊的男人,在昏黃的火光下,俯首,在她面前,兩只大手抓握著她的臂膀。

他似乎想把她的左手拆折下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反射性的抬起右手推開他的臉。

「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她相信他已經清楚了解了她的意思。

他松開了手。可是,下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他松開她的手臂,是為了月兌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

他開口說了些什麼,但她壓根听不懂他吐出的字句,因為太過害怕,暴增的腎上腺素給了她力氣,讓她忘了疼痛,她揮手打著他,戳刺他的眼楮,抓他的頭發,忍痛爬起來,想跑下床。

可是每一個無力的攻擊和逃跑的意圖,都被他看穿擋下,強壓她回床上。

「不要……」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奮力反抗著。眼前這下流的王八蛋卻無視她的抵抗,一把抓住了她攻擊他眼楮的右手,一邊一臉凶惡的咒罵著,一邊以右手粗魯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刷噤!

衣物的撕裂聲,在冰冷的空氣中,听來格外驚心。

因為她的抵抗,他扯破了她的黑色長袖棉T,冷空氣爬上她冰冷濕透的肌膚,她卻沒時間鳳到寒冷,只覺得既驚又懼。

「嘿……住手……」她紅著臉,空出來的左手遮著只剩下內衣的上半身,驚慌失措的忍著疼痛,抬腳踹他胯下的要害。

「我叫你住手!」他沒有住手,他在她即將踹到他的那瞬間,閃電般抓住了她的腳,用力拉開,用他的膝蓋壓制著,然後俯來,怒瞪著她,低咆出聲。她听不懂他說什麼,可她很清楚他的意思。

他那黑色的瞳眸,有著冷酷的火氣,帶著最終的警告。

被壓在那龐大的身軀下,她驚恐得忍不住發抖。老爸曾經告訴過她,腳的力量是手的三倍,身為女孩子,要懂得善用腳,所以她方才抓緊了機會,用盡全力朝他踹去,誰知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抓住她的腳時,像是在抓稻草一般,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這男人粗壯的手腳像鐵石般堅硬,力氣大得彷佛輕輕一握,就能捏碎她的手腳。

他的左手仍抓著她右手的手腕,他的腳如千斤巨石一般的壓著她的腳,她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氣,嗅聞得到他身上的汗水。

她不可能打得贏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她顫抖著瞪著他,不願相信她好不容易逃過了綁架和空難,到了最後,竟然還是要落到被強暴的下場。

淚水盈到了眼眶,她深吸口氣,死命的忍住淚,瞪著他,勇敢的重申︰「放、開、我!」

他擰起了眉,停了幾秒,然後冷冷的再次開口,低沉的聲音隆隆回蕩在空氣中,她卻依然如鴨子听雷。但是,這一次,他那冰冷的眼中,似乎軟化了一點,似乎多了些什麼

同情?憐憫?

她懷抱著希望,才要再開口,他卻在那瞬間,扯掉了她細致的內衣。

羞窘和憤怒,如雷一般轟然而來,轟得她全身發紅,她握拳揮了出去,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直直打中他的右眼,卻只換得她連自由的左手都一起被拉到頭頂箝抓住。

他憤怒的瞪著她,雙眼警告的瞇成一條線。

她沒有動,也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是怒瞪著眼前這可惡的禽獸,因恐懼和憤怒而顫抖著。如果要被強暴,她也絕不會尖叫,讓這王八蛋感到興奮,或得到一絲一毫的樂趣。

男人不再和她廢話,下一秒,他扯掉了她身上的長褲,和那雖然濕冷,但僅存的內褲。那瞬間,她不由自主的抽顫了一下,只覺羞憤欲死。正當她驚懼不已,以為他會強迫拉開她的腿,壓在她身上發泄時,他卻只是將那濕冷純白的內褲,往旁邊的地上一丟。然後他松開了她的手,下了床。

她愣了一下,卻不忘把握機會,在第一時間,手腳並用的飛快往後退縮,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遮掩自身的赤果。

一佗黑乎乎的東西,突地從前方飛來,她驚叫出聲,慌亂的將那東西撥開,然後才發現那是一件毛衣。

他又開口了。

說什麼?

她喘著氣,緊張的看著他。只見那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個石砌的火爐邊,一臉不耐煩的瞪著她,比了一個手勢。

她看不懂,只是更加瞪大了眼楮。

他舉步上前,她往後直縮,控制不住的瑟瑟顫抖。

他翻了個白眼,停下腳步,喃喃咒罵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走回火爐邊,拾起一旁堆放整齊的木柴,朝那微弱的火光里,扔了幾根進去。紅色的火舌吞噬著干燥的木頭,不一會兒就旺盛了起來。他不是要強暴她嗎?現在是怎樣?她仍在發抖,防衛性的環抱著自己,困惑又警戒的看著那個男人。沒有轉頭多看她一眼,他拿起放在爐上鐵板的燒燙水壺,把熱水倒進一個表面凹凸不平的老舊鋼杯。

那個家伙背對著她,像鐵塊一樣硬的手臂,拿著一根湯匙攪拌著杯里的東西。

冷寒的空氣讓她顫抖,她每吐出的一口氣,都化成白煙,她緊張的瞪著那高大恐怖的家伙,然後飛快的瞥了一眼落在腳邊不遠處的毛衣。

他給她毛衣?為什麼?是要她穿嗎?

男人依然背對著她,之前被她誤認為熊皮的外套,他仍穿在身上,但手套已經月兌下來了。

他不是想對她亂來?那他為什麼要把她月兌得精光?

她依然覺得暈眩,手腳無力,喘不過氣來,而且冷得要命,雖然不信任這家伙,但她的衣服破了,而這件舊毛衣是好的。

顧不得上面或許會有跳蚤塵瞞,她沒有多想,趁他轉過來之前,快速的爬上前,撿起那件毛衣,飛快套上。她抬手穿衣時,再次感覺到身體上的各處傷痛,這才慢半拍的發現,她原先因月兌臼疼痛得抬不起來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能夠活動。她微微一愣。之前她很確定,她的手月兌臼了,幾乎只要一動,就痛得她眼淚快流出來,但是現在雖然還是很痛,卻已經能夠活動。

過大的毛衣垂落在她身上,衣襬幾乎要垂到她膝蓋,但正好能讓她遮住身體。

半跪在床上,記起那把她痛醒的劇痛,她撫著自己原已月兌臼的左肩,心頭浮現一絲懷疑。

難道,他剛剛是在幫她把月兌臼的肩膀接回來的?

忽地,那人轉過身,朝她走來。

她臉一白,反射性的再次往後退,直退到大床靠牆的那一邊。

男人的臉色再一沉,不耐再次浮現那幽黑的眼瞳,這次他沒有停下,只見他大踏步的走上前,讓她悚懼得直想找個武器握在手中,但這床上除了一條毛毯之外,沒有任何物品,在那短短一瞬,他已來到床邊。

她只能緊抱著自己,不肯一不弱的瞪著他。

男人停在床邊,伸出手。當他伸出手的那一瞬,她又是一縮,然後才發現他並沒有再次攻擊她的意圖,他只是把鋼杯遞給她。她緊張的看著他,再看向杯里的不明液體。老舊的鋼杯里,有著溫熱的液體,他泡了某種東西。雖然冷得要命,但她仍是遲疑了一下,不敢輕易接下那杯或許能溫暖她的液體。

他瞇起眼,哼了一聲,把那凹凸不平的鋼杯猛地放到木床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杯里的乳白色液體濺了出來,但仍有大半在里頭,且冒著氤氳的白煙。

那東西看起來很溫暖。

她不相信他真的離開了,她听到他在門外活動的聲音,那表示她不要想能跟著開門逃走。

哼,好像她真的有辦法在什麼裝備也沒有的狀況下,穿越雪地,到山下求援。

別傻了,她至少得先想辦法弄點東西吃,還要找件褲子穿,才能離開。

蜷縮在床角,她瞪著那個熱呼呼的鋼杯,全身冷得直打顫,雖然穿了衣服,爐子里的火也旺盛起來,她還是覺得冷。

她不該亂喝陌生人的東西,誰知道他在里面加了些什麼。但他顯然救了她,還接回了她月兌臼的手臂,不是嗎?盯著那杯冒著白煙的液體,她暈眩的舌忝舌忝干澀的唇舌,只覺得又渴又累又冷。剛剛因為腎上腺素的關系,她不覺得很痛,現在暈眩和痛覺又爬了回來。她抱著曲起的膝蓋,昏昏的看著那杯乳白色的液體,想著自己應該喝了它,至少拿到手中,它是熱的,多少可以給她些溫暖。

不自覺的,她捧住了那只溫燙的杯子。

拿到了身前,她才發現這液體很像牛女乃,但他加了東西在里面,她有看到。

搞不好他加的只是糖?

她不該喝它,可是她好冷,而這東西是熱的,光是捧在手里,已經讓她冰冷的手指覺得溫暖起來,而且聞起來甜甜的,它鐵定能溫暖她全身上下。

她需要熱量。

還有什麼會比被強暴更糟?如果是**,或許那樣還比較好,至少她神智不清,感覺起來也許不會那麼可怕?

話說回來,她現在就夠神智不清了。

管它的!她又冷又渴,她要喝了這杯溫熱的液體。

她輕啜了一口,然後又一口,那是女乃沒錯,但不是牛女乃,或許是羊女乃?她不知道,但里面的確有加糖,又溫暖又香甜。她喝了一口又一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喝著。那溫暖的女乃水,流進她的胃,彷佛也流進她的四肢百骸。那暖意安定了她的心神,她看著這石與木混合建造的房屋,發現這屋子十分粗獷,所有的牆都是石塊以灰泥堆起來的,地板、屋頂則都是用原木做的,而且只簡單削去樹皮、磨光而已,並沒有另外再做多余的加工。

屋子里很暗,因為這里沒有窗戶,至少她觸目所及都沒看到。唯一的光亮,是從那石頭火爐中的火焰散發出來,那火爐上頭有著長長的鐵管煙囪,直通到屋頂。

她從小就住在溫暖的地方,不曾看過真正有煙囪的壁爐,直到現在。

所以那些綁匪,真的是把她帶到很遙遠的地方了。

慢慢的再喝了一口女乃水,她昏昏沉沉的想著。

說不定那家伙是個好人,他出去是為了用手機通知救援隊,或警察。

屋外的收訊總是比較好的,不是嗎?但這種地方收得到訊號嗎?可是她還沒有告訴他,她的名字。

但如果他真的是好人,為什麼要月兌光她的衣服?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海里晃動。捧著那漸空的鋼杯,她靠在牆上瑟縮著,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她疲累的看著眼前室內變得越來越模糊的火光和桌椅,然後听到鋼杯從她手中滑落敲到地上,發出了眶瑯的聲響。杯里剩下的最後一點女乃水,全部灑在木頭地板上,看起來就像一幅潑墨畫。

她癱倒在床上,雖然想維持神智,最後卻仍撐不住那襲來的倦意,閉上了眼。

可惡,里面果然不只加了糖!

她最近的運氣真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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