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不乖會有陷阱 第一章

酷熱的炎夏,在一間小咖啡廳里,靠窗的一桌坐了一對看似情侶的男女。

他倆說話的音量放得很小,所以,即使這一男一女臉上的表情看似不平靜,卻並未招惹其他人的注意力。

可若是有人不小心走近他們身旁,則會听到一些好像不太友善的對話耶!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說,即使跟我握一下手,你都不肯羅?」長相白淨的男子一臉陰郁的輕聲發問,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卻立刻被坐在他對面、打扮時髦的女子一口否決,「哪是啊!」

拜托!人家她從來就不是那種觀念保守、思想守舊的古早女人好嗎?他可別用錯誤的眼光來看待她。

「那就跟我握個手!」男子很堅持,「現在、立刻、馬上。」

女子也立刻點頭如搗蒜,一頭燙得蓬松的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甩動,顯得風情萬種。「可以啊!」

男子立即伸手向她,卻一如預期的,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只輕輕觸踫他的手背一下,便火速縮回去。再遮遮掩掩的取了桌上的濕紙巾,假裝無意的擦拭著剛才踫觸到他手背的指頭。

「現在是怎樣?」男子咬牙切齒的低聲問。

女子睜著圓圓的大眼楮,眸中滿是盈盈水光,令人乍看之下好不心疼,俏鼻微微輕聳,甚至有點泛紅,讓人忍不住靶到憐惜,小嘴委屈的輕嘟著,就跟顆可口的櫻桃沒兩樣,根本就像在引人犯罪似的。

她一臉委屈的回說︰「哪、哪有怎樣啊?」

他提出要求,她不是已依言照做了嗎?他到底還想怎樣啊?難道他就不能拿出男人的大度量,跟她握手喜歡,趕緊恢復邦交嗎?

她一點都沒想惹惱他,即使他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激起她的反感,但她一向都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雖然她身邊的每個友人都愛說她龜毛、喜歡雞蛋里挑骨頭,但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那樣的人,一直以來,她真心認定自己絕絕對對是個非常好說話、好商量、好相處的大好人,真的!

卻沒想到這麼一句以「平常心」所說的話語,竟在霎時激起男子滿月復的怒火,「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的舉動,你那樣根本就是在影射我的手很髒!」

她別以為他沒發現,從她點頭同意跟他試著交往看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要求他要表現得君子,可現今社會,有哪對情侶在約會時不模模抱抱的?!

可她卻像是在拒他于千里之外!

女子聞言,立刻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沒有!我絕對沒那麼想……」

她只是比其他人想得多了些,覺得空氣中充斥著各種細菌,不是很干淨,為了身體健康,她希望他能……

可她有很努力的掩飾,不讓他發現自己過度「潔癖」的壞習性。

唉!她就知道自己對男人在衛生習慣上的嚴苛要求,絕對會惹毛他們。

但他們以為她想這樣嗎?要不是她有嚴重的心病,她哪會這樣?

她也是有苦衷的耶!

可她辯解的話語都還沒來得及說完,男子已忿忿的站起身,這回,他再也隱忍不住,拉高分貝,不顧她顏面的說︰「你真沒這麼想嗎?那你倒是告訴我,為何每次約會,我想稍微跟你親近點,你就避我如蛇蠍?」

呃——雖然他是形容過度了點,但他人在氣頭上,當然會口不擇言!「你說,你這不是在嫌棄我是什麼?!」

愈想愈火大,他更厲聲質問︰「你今天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

他之所以這麼生氣,當然是因為交往已快一周,他竟連牽牽她的小手都不能,害他淪為同事們的笑柄。

由于他的怒吼聲太大,影響到其他客人,男子立時被服務生給請了出去。

臨走前,他還對著女子厲聲嚷道︰「吳羨憬,我告訴你,我受夠你了,我們玩完了!」說完毫不留戀的走人。

既然她不能依照他的游戲規則走,那就別怪他,他大可找其他的花朵采蜜。

獨留女子怔仲的瞅著男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不解的喃喃口口語,「我又沒怎樣,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唉!在她滿二十五歲的前夕,她試圖交到一個能接受的好男人,卻一連否定了N個男朋友,這讓她不禁有點黯然神傷。

她本來就是有著「心理障礙」的人,且她的「毛病」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沒將自己的缺點放在心上。

甚至從她開始試著交男朋友起,她也從沒將自己觀念上的「瑕疵」告知對方過。

嗯——會不會她每回才開始談戀愛,都還沒進一步的發展,對方就已經對她的言行舉止抓起狂來,就是因為她這個不太好的「生活習慣」呢?

羨憬不禁小小的往這方面思考了一下下,但,她馬上用力的搖頭,將不必要的想法全都拋諸腦後現下可不是檢討自己的時候,現在的她,可是有著非得馬上交到男朋友不可的壓力啊!

至于自己的心病,有時間再來思考吧!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怎麼辦?已經沒剩幾天了,如果這幾天再找不到適當的男伴的話,那就不能在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風風光光的帶著男朋友去參加大學同學會了!」

而如果到時她不能攜伴參加的話,那她可是會被自己的幾個死黨懲罰,得在同學會上表演「校園瘋神榜」中那羞人的單元︰對著眾人大聲說出真心話!

一想到她必須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個「瑕疵品」是個怎麼都無法順利結交男朋友的「異類」!她的好勝心就不禁跑出來作祟。

她才不要那麼丟人現眼呢!

「唉——早知道就不要跟小美她們打賭。」但說出去的話、射出去的箭、潑出去的水,是怎麼都不能挽回的。

羨憬左思右想,突然靈機一動,總算被她想到一個不能算是很好的解決之道,「對啊!吧脆去那種五星級的酒店里釣個年輕帥哥。」

尤其是XX五星級酒店,據說是企業家第二代、第三代最愛光顧的場所,而他們的「品種」絕對是優秀的,品德應該也會比阿雄來得好。

包重要的是︰他們多半生長在溫室里,長得細皮女敕內,屬于白馬王子型︰而她,只能接受這樣具備溫良恭儉讓美德的斯文男人。

所以她深信,如果真的找不到適當的男伴,「至少去那里,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對象,跟他挖心掏肺的交換條件。」

然後,只要她在同學會當天,帶著一個狀似愛她的男人出席,她就贏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細胞都活了過來,「OK,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她立刻離開咖啡廳,回家好好打扮一番,準備進行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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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氏集團里一如往昔,每個人都埋頭苦干著。

唯獨老總裁的辦公室里,完全沒有一絲辦公的氣氛。

相反的,這一室的氛圍根本就是委靡的、不振的、低落的。

只見一名老者,以及數名年輕男子分別或站或坐的蹙眉苦思,每個人都像是有很大的苦惱似的。

「廣和,從他回國後,就屬你跟他走得最近,你難道都沒什麼好點子能幫他一下嗎?」他的要求不多,只求獨子能及早替他們龍家開枝散葉,這個要求過分嗎?

「回總裁,在這方面,少總……真的很固執,不管我們幾個人多麼努力,他就是很難改變他根深柢固的觀念。」

被點名的邵廣和無奈的一攤手,和其他幾人相視而望上臉的沒轍,「只要少總感覺對方和已過世的總裁夫人或是兩個姊姊相像,不論是在聲音上、外貌上、氣質上,甚至是感覺上……少總就會向對方讓步。」

所以他們這群幕僚才會做得這麼累,每每遇到少總要去談生意,他們都得事先打听好對方是男是女;若是女性,還得確認她是否會激起少總對自己親人的思念,若是,則必須阻止少總親自出馬,免得少總因心軟而在公事上讓步、做出對公司不利的決定。

也因為他個性上的「缺陷」,讓他下意識對所有女性更加溫柔、尊重,以致對于女人,他甚少起邪念。

但他「潔身自愛」的行逕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在現今開放的時代,一個即將滿二十五歲的男人,竟然能做得到「守身如玉」,保持童子之身!

「唉——宇風,你的看法呢?」

「報告總裁,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被喚出列的田宇風也是一臉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出言安慰,「至少不必操心少總會有緋聞這類負面的消息傳出。

這對企業形象來說,嗯——算是很正面的啦!

一听到這樣的說法,老者連聲嘆氣不己,「我……我還巴不得他能多傳些緋聞呢!」

「那是不可能的。幾名年輕男子異口同聲的說。

「唉——」

嘆氣不已的老者正是龍氏集團的老總裁龍剛,他只有一個獨子龍冠儒,從小就被他送到國外接受菁英教育,藉以培育成為龍氏集團的接班人。

在這段長時間的嚴格訓練期問,龍剛完全信賴專業,將兒子交給專業人士管教,甚至還接受該機構的無理要求——盡量不與獨子培養親子關系。

對龍剛而言,他一心期待自己能有個龍的傳人。

而事實上,他真的如願以償了。

他的獨子龍冠儒才一學成歸國立刻展現鐵腕手段,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不但將偌大的龍氏集團出清冗員,將集團的人事成本降到最低;更火速與國內相關企業洽談合作方案,在短時間內並購數間中小企業,讓龍氏集團的聲望達到最高峰。

兒子這麼優異的表現,令龍剛開心得合不攏嘴。

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表現這麼優秀的愛子,卻有個奇怪的習慣——

他明明長得一等一俊帥,不但身材高挑、五官搶眼,外貌幾乎可媲美布萊德彼特,但……

壞就壞在……龍冠儒幾乎可說是不近!

龍剛不知道在龍冠儒接受菁英訓練時,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總之,他們竟然忘了指導他有關男女間的情事!

而已然快二十五歲的龍冠儒,對女性同胞一律秉持紳士風度,保持安全距離,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過多一點的好奇與興趣。

龍剛最最害怕的就是︰莫非愛子是個Gay?!

由于龍冠儒不到三歲就被送出國,由他的母親及兩個姊姊一起陪同,也就是所謂的伴讀,卻沒想到命運弄人——在他約莫七、八歲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同時奪走他的母親及姊姊的性命!

而當時人在國內的龍剛則因事業正起步,無法抽身到國外去陪伴獨子,只能委托菁英培訓機構的人代為管教龍冠儒,以致年幼的龍冠儒身旁再無溫柔女性的依靠。

或許是當時那群提供菁英教育的專業人員,體諒龍冠儒突然遭逢母喪的嚴重打擊,所以刻意將他和女性隔離,免得他觸景傷情;也或許是……

唉!總之目前追究那些枝微末節都已不必要,眼下最重要的是——

龍剛對著他信賴的幾名幕僚人員下達最後通牒,「總之,在冠儒滿二十五歲生日,正式繼任集團總裁那天,我要看到他‘轉性’,這事沒得商量。

「是。」幾名幕僚雖然無奈,卻也只能一口允諾。

算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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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才剛做好決定,總裁辦公室外已經響起一陣騷動。

「唉——」龍剛無力的搖頭、揮手,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決絕樣。「你們就去幫我救救冠儒吧!」

「是。」邵廣和立刻一馬當先的領著其他人一起跨出總裁辦公室,當下就瞧見幾名女性員工將一名長得白淨高瘦、外表斯文的好看男子給團團圍住。

「總經理,人家今天只不過是遲到一秒鐘,那個人事主任就說要扣我薪水,不管——你幫人家去講情啦!」

「總經理,我也是啦!人家只是先去買個早餐再進公司,我還比阿芬更早到耶!不過就是忘了打卡,那個臭人事竟然誣賴我遲到,這還有天理嗎?」

「總經理,別理她們那些芝麻小事啦——人家今天肚子痛,想請半天假,可壞心腸的人事主任卻說什麼都不準人家的假……」

被圍在中間的龍冠懦一臉的為難,「這……」都不關他的事啊!

正當他手足無措時,總算有人來解救他了——

「嗯哼!」邵廣和故意清了清喉嚨。

頓時,幾個將龍冠儒包圍起來的女人立刻轉過頭——

「啊——副、副總,您、您回來啦?」

罷才看到即將就任的新總裁龍冠儒一個人,身旁又沒有半個隨從,她們才敢如此明目張膽,想藉機來撒撒野,卻沒想到居然又踫上這群愛管事的幕僚。

「那我們去做事了。」眾女人當下作鳥獸散。

龍冠儒一反先前被眾女團團圍住的無措樣,很不客氣的質問幾個幕僚,「一大早的,你們是上哪打混了?」

哪是啊!他們是被老總裁叫去耳提面命好嗎?

但,這事又不能老實告訴龍冠儒,免得他起疑心,屆時不肯配合他們的詭計!

以邵廣和為首的眾人只能啞巴吃黃連,咽下抗議的心聲,全都俯首認罪的低下頭——而這也是龍冠懦所接受的模式,無論在公、私事上,他向來吃軟不吃硬。

「抱歉,是我們的疏失,因為臨時有要事商談,未能及時替少總當擋箭牌。

邵廣和低聲下氣的道歉。

龍冠儒這才緩下情緒,再大大的呼出一口長氣,「算了,以後別再讓這種狀況發生就好。」接著又和顏悅色道︰「廣和,真是謝謝你了。」

邵廣和能說什麼?

從龍冠儒進到公司的第一天,從他被指派擔任龍冠儒的貼身智囊團成員之一開始,從他捉模住龍冠儒的行事作風,認定龍冠儒是听得進勸的人後,他就沒停過的在想替龍冠儒洗腦——

「少總,女人是寵不得的,即使再像你的親人,但她們畢竟不是啊,你得要管得住她們,不能任她們爬到你的頭上。」這是常理。

可龍冠儒卻猛搖頭,「不、不……我做不到,我就是無法對她們說出太過決絕的話語!」而會有這種嚴重「憐香惜玉」的心態,全都是小時候深受母親及兩個姊姊的影響。

只是沒人知道,為何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還是在龍冠儒年幼的時候,他會這麼根深柢固的堅信這種信念!

從來都沒有人認真的去思索過這個根源。

「可她們並不是你真的親人啊!」這就是令邵廣和覺得最傷腦筋的地方。

對于長年待在國外的龍冠儒,邵廣和並不打算顛覆他尊重女人的想法,「而且,就算要呵疼,也只該呵疼你認定的女人、你的老婆,而不是所有酷似你母親或姊姊的女性同胞啊!」

「可……」一想到已逝的親人,龍冠儒霎時變得情緒低落,「我從來無法對讓我產生親切感的女人太過嚴苛。」

「我沒要你嚴苛,只是要求你公平點。」就說那些人並非他真正的親人,少總他是听不懂嗎?

雖然知道龍冠儒會有這麼嚴重的心結,應該是有原因的,但眼下的邵廣和並沒工夫去理會,這個毛病將來他們再幫少總改好了。

「很難。」龍冠儒猛搖頭,一臉的為難,「只要是嬌柔型的女性,我都會忍不住對她們稍微讓步些……」因為那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姊姊。

「那至少別太靠近她們。」邵廣和打斷龍冠儒未竟的話語,他可不希望公司內那一小群娘子軍的氣焰太盛。

「我也想啊!」所以。他對公司里那幾名女性員工向來避之唯恐不及,「可躲不掉啊!」

邵廣和心知肚明的說︰「我會想辦法的。」

看來,就只能靠他來協助龍冠儒避開公司里這群「女禍」了。

而今天,他剛接獲老總裁龍剛的最新指令,他決定什麼廢話都不說,直截了當的告訴龍冠儒,「少總,今晚下班後,我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雖然他深知龍冠儒絕不是同志因為一起共事半年有余,龍冠儒可是從未對他們這群幕僚動過心!

但他也沒想去糾正老總裁的錯誤觀念,凶為,畢竟萬一他們沒有成功的讓龍冠儒擺月兌童子之身,進而喜歡上某個女人,他們還可以拿老總裁錯誤的觀念來當借口。

這對他們這群幕僚而言,真的是個好用的借口!

「去哪?跟公事有關嗎?」

龍冠儒只要一談及正事,便恢復成精明能干的生意人,一副公事公辦的興奮樣,他急切的問︰「是要跟裕昆電子談並購之事嗎?拖了快兩天,也該洽談了。

OK,約在哪?我準時赴會。」

只要一提到公事,龍冠儒就像是喝了提神飲料般,充滿干勁,只因他早已被訓練成一具工作機器。

而這當然也是他能在這麼年輕,就接手龍氏集團的主因。

邵廣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將今晚他頁正的自的說清楚、講明白。「下班時,我再跟您報告。」

「好,啊,耽誤了半小時,我得盡快去處理公事了!」龍冠儒不小心以眼角余光瞄到腕上的表。

頁是個工作狂!邵廣和只能搖頭嘆息。

現在只需讓少總盡快對女人動心,迅速完婚,替龍家孕育下一代,然後,他們就要要求老總裁放他們自由,讓他們各自去單飛。

所以,今晚一定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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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冠儒直到坐定在酒店里,才得知今晚根本就只是他的幕僚們想替他預祝二十五歲的生日罷了。

「唉——」他忍不住嘆氣,「這太浪費時間了。」

早知道他就留在公司,至少能審視最新並購案的企畫書,或是和其他企業結盟的合作案件。

「開什麼玩笑!」田宇風銳眸四下梭巡,想盡快找到今晚被找來「教」龍冠儒的女人。人生有幾個二十五歲生日啊?當然得大肆慶祝,要工作,明天再說。」

眼見女老師還未出現,眾人趕緊大力灌酒——

「少總,你上周才替公司談妥一筆大生意,簽下近千億的合約,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嘛!」

「是啊!與蘭鈴公司的並購案不是下周就要定案了嗎?那可是會替公司帶來莫大的利益︰再說,少總不是就快晉升總裁了?在你的生日前夕,就當我們先替少總慶祝嘛!」

「對、對、對,能跟著英明睿智的少總工作,真是讓我們獲益良多,今晚我們非好好幫少總慶生不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確實讓龍冠儒不禁放下自回國後一直緊繃的工作情緒,「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也對,回國後的這半年來,他可是絲毫不敢松懈,每天都戰戰兢兢的替龍氏集團打拚賣命。

于是他大口大口的灌酒,沒一會兒工夫,人已有個七、八分醉。

「人來了沒?得快些把他帶出場。」田宇風看到龍冠儒醉態可掬,不禁有些擔心,「再晚,我怕他什麼都干不了了!」

邵廣和也不解的以目光四下找人,「奇怪?明明跟娜娜約好七點半的。」

「跟誰約好?」雖然醉了,但龍冠儒還是耳尖的听見了。

他的酒品向來很好,不論喝得多醉,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不外乎話多了點,連行動力都能維持正常,只是一到醉翻時,就會呼呼大睡,再無記憶罷了。

「呃——」總不能將實話告訴少總吧!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多說什麼。

「該不會是馬老板吧?」說的是蘭鈴公司的負責人,「還是許總經理?」

「呃——」依然沒人回答龍冠儒。

真是的,少總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居然連來這種地方放松心情時,都還時時想到公事。

會不會……已經沒救了啊?

邵廣和正想胡說些什麼時,卻在下一秒鐘瞄到某條人影,立時歡天喜地的說︰「來了、來了,我們總算可以走人了!」

總算可以將這個沉重的「包袱」,交到那承諾會替他們好好「教」龍冠儒的歡場女人手中了。

他們深信——只要經過娜娜的「教」,龍冠儒絕對可以開竅!

因為這個娜娜可是他們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找到最能「克」到龍冠儒的女人!

而就算她沒辦法立即替龍冠儒洗腦,至少在今晚教會龍冠儒何謂男女「敦倫」

的大事,也是好事一樁。

這樣至少離龍冠儒替龍家孕育下一代的目標,往前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所以他們趕緊起身走人,將醉醺醺的龍冠儒一個人留在交誼廳里。

由于他們早已將龍冠儒的外表及穿著全都告知娜娜,所以他們一點都不擔心娜娜會認錯人。

但,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咦?能這麼說嗎?應該不能,該說是陰錯陽差、功虧一簣,甚至是大意失荊州吧!

總之,他們千算萬算,就是忘了提防最基本的「隔牆有耳」這麼簡單的小道理他們壓根沒料到!鄰座有個女正對龍冠儒虎視耽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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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羨憬從一混進這間五星級酒店後,就一直坐在長沙發後頭的小沙發上眼觀四方、耳听八方,認真的搜尋「獵物」。

她打算待相準目標後,再伺機而動,卻沒想到隔著盆栽,她一眼就瞄到那個長相相當順她眼的男人。

再偷听到圍繞在那男人身邊的眾人所說的話,嗯——他該是個企業小開才對。

而據她的判斷︰像這樣條件不錯的男人,向來都有很豐富的交女朋友的經驗,所以,即便她只是想利用那個男人一下下,事後被他發現,相信也不會太嚴重才是。

所以,她立刻將目標鎖定他,躲在一旁偷偷觀察那男人。

哇╴一愈看就愈覺得那男人長得真是好,完全符合她心底的期盼,不但五官秀氣,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手看起來既修長又白皙。

羨憬壓根沒料到自己相中的男人竟然這麼優,帶這樣的男友出席同學會,絕對會讓她走路有風。

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她吳羨憬雖然有心病,卻也滿信自己算得上是個追愛不手軟的女人,一旦相中心儀的對象,還是會積極去追、勇敢去愛的。

雖然一直以來,她的情路都很坷坎……沒有男人能接受她的「潔癖」。

可她深信,只要找到真愛,或許她的潔癖就會不藥而愈;又或者,她的真愛將是世上唯一能忍受她缺陷的真男人!

唉——她搖搖頭,不讓真己想太多。

反正這個醉意十足的大帥哥就是她目前勢在必得的男人,她非將這個帥男人給夾帶出場不可。

在發現原本圍繞在帥哥身旁的幾個人突然落跑,獨留醉茫茫的好看男人斜躺在大沙發椅上,等著任人宰割,羨憬憑直覺察覺情況有異!

「好,算你好狗運,踫上我這個好心人。」她立刻一個箭步奔上前,順手架起尚有行動力的龍冠儒,「跟我走。」

羨憬的動作很快,因為她以眼角余光瞄到,前方似乎有個濃妝艷抹的交際花,搜尋的眸光正往大沙發這個方向掃來。

羨憬趕緊扶著龍冠儒往人多的地方走。

當然,她也很機警的避開先前帶著龍冠儒前來的那幾名男子啦!

「嘿嘿!」羨憬一想到自己即將干下的勾當,不禁偷偷的笑了,「不好意思,帥哥,麻煩你借我用用羅!」

不知是因為她「偷人」怕被發現,還是她心懷不軌,以致太過緊張,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沒有對男人產生一絲嫌棄他「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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