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好風光 第二章

兄弟兩個繼續悠閑的往前走,過了一陣子之後,突然听見燕隨音大叫一聲——

「可惡!誰在這里拉了這麼大一泡屎?媽的,這是路不是茅廁,誰呀!」

害他一腳踏進稀糞里,又糟蹋了一只好鞋。

「剛剛不是叫你小心一點的嗎?」燕凝萼哈哈大笑,「有只馬吃壞了肚子,現下拉屎拉到跑不動了,呵呵!」

二一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準,比鬼谷子還厲害。

真是倒楣,剛剛才被只馬給逼到溪里去,現在又踩到新鮮的馬糞,他真是背到家了。

「我怎麼會知道?」他兩肩一聳,「我是隨便說的。」

他早就說過逞口舌之快沒用,要表示不滿得用行動嘛!

所以他喂小黑吃些好吃的,讓它拉得四肢發軟跑不動,瞧瞧那怪人還能騎得多快、多凶。

燕隨音半信半疑的說︰「我不信。」

一定是二哥搞了鬼,他這人老是笑嘻嘻的,一副善良無害的好人模樣,其實是一肚子的壞水、鬼主意。

但他就是佩服他這種表里不一的性子。

「真是令人傷心呀。」燕凝萼假意一嘆,「連自己的哥哥都不信,那你還能信誰?哈哈……」

接著他們轉過一個山坳,看見原本奔馳迅速的小黑在前方慢吞吞的走著,還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會跌到溪里似的模樣。

見它不再往前走,風光急道︰「小黑,你怎麼了?快跑呀!」

可憐的小黑抬起尾巴,又噗噗的在路上拉了一泡屎,下論她怎麼催,就是懶洋洋的不肯往前半步。

「喂,你下是急著去投胎嗎?怎麼還不快走,在這邊看風景嗎?」燕隨音一看到她的窘境,立刻落井下石大加嘲諷。

風光看見他鞋上的髒污,立刻反唇相稽,「你搶著去找屎,我當然要讓到旁邊讓你過。」

「要不是你這匹死馬亂拉屎,我又怎麼會踩到?」

她看了燕凝萼一眼,說道︰「怎麼別人就踩不到?心腸壞、嘴巴惡毒的人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遇得到,更何況只是踩到馬糞而已。」

這少年沒幾歲火氣卻有好幾把,也不學學那個只會傻笑的蠢蛋,人家涵養多好呀。

罷剛她差點撞到的是他,也沒听見他說什麼難听的話來怪她,還客氣的跟她抱歉說他動作慢閃得不夠快,所以她也沒跟他計較他驚了她的馬,耽誤了她的時間。

「我二哥天縱英明,他早就知道會有匹死馬亂拉屎,當然就不會踩到,也早知道你這個急驚風會因為它困在路上,所以才來看你有什麼下場!」

「隨音,別亂說話。」燕凝萼道︰「我怎麼會知道人家會遇到什麼事呢?」

別隨便給他找麻煩呀,從這人剛剛在空中挪騰的身法看來其武功實在是不錯,他可不想挨揍。

來陰的他很樂意,明刀明槍的打他可就得考慮了。

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他將燕隨音的衣袖一拉,「我們走吧。」

「當然,這里臭死了。」燕隨音回頭對風光投去一個勝利的微笑。

總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他就知道二哥最靠得住了。

風光則朝他怒目而視,但還是一頭霧水,實在下明白小黑到底是怎麼了。

一陣微風吹過,大椿樹下的一團黑影輕輕晃動著。

仔細一看,原來是有兩個人像兩只八爪章魚似的被一張漁網捆在一起,狼狽不堪的被吊在樹上。

「嘿嘿嘿……」一個大漢猙獰的笑著,不懷好意的說︰「終于給我抓到了,哈哈哈!」

二一哥,你要不要想想辦法?」燕隨音低聲道︰「情況有點不妙耶。」

那個虎視眈眈的大漢手里抓著一柄鬼頭刀,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看起來不是很友善。

「我正在想。」他也想快點想到辦法月兌困呀!這樣像兩條大魚似的被吊在樹上亂晃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沒事竟從天上掉下一張漁網來把他們困住,還冒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奸笑著把他們吊到樹上去。真是見鬼的倒楣。

「麻煩快一點。」燕隨音苦著一張臉,「我有不大好的預感。」

真倒楣,都已經快到金陵了,怎麼還會遇到這種凶神惡煞?如果是要劫財那還無所謂,若是看他青春可愛想要劫色,那就大事不妙了。

「真巧。」燕凝萼點頭道︰「我也有這種預感。」

「廢話!老子都提刀站在你們面前了,難道你們還以為有命能活嗎?」大漢凶惡的說。

「你想搶錢就搶吧!」燕隨音說道︰「其他的想都別想。」

「你們有多少錢給老子搶?我要的是你們的命。」

「我就知道。」燕凝萼苦笑著,「不過這位大爺,你是不是弄錯人了,我不大記得自個有得罪過你,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的來殺我?」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話又說回來,動手殺人多累呀,反正我遲早都會死的嘛,干麼那麼辛苦來殺我呢?七、八十年之後我就會自動去閻羅王面前報到了,一點都不用麻煩到你。現下還勞動大俠你來殺我,那多不好意思呀。」

「閉嘴,死到臨頭還在給老子胡說八道。」大漢暍道︰「再羅唆我就一刀剁了你的頭。」

「是呀。」燕隨音听他說得凶惡,也跟著勸道︰二一哥,你還是少說幾句,趕快想辦法月兌困。像我一句話都下吭,非常配合這位大爺,他就不會來砍我的頭。」

「你也閉嘴,兩個我都殺。」這兩兄弟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害怕,真是愚蠢到家了,根本就不像那人說得那麼難以應付。

瞧他不是輕松就到手了嗎?接下來只要給他們一人一刀,就大功告成了。

燕凝萼嘆了一聲,「看樣子,你是非要我們兄弟倆的人頭不可了,既然要死了,你就做件好事,讓我們做個明白鬼,說說非殺我們不可的理由,你覺得怎麼樣?」

大漢拿著亮晃晃的鬼頭刀在他們面前晃著,「你們是沒得罪我,不過得罪了別人,擋了別人的路就是該死!」

「哇!」燕隨音對著兄長叫道︰「那也太惡霸了吧?!二哥,明明是他不對在先,怎麼是我們擋路呢?」

原來是幫剛剛那個怪人出氣來的呀!

讓得慢一點不小心擋到了路就要送命,這是哪一國的律法呀,嚇死人了。

「是呀,真是沒天理。都是我連累了你,原來是因為我動作慢而引禍呀。」

兩兄弟長吁短嘆的,都在責怪自己一時不察,胡里胡涂的將成為人家的刀下亡魂。

「你們兩個少給我東拉西扯。」大漢又是大暍一聲,舉起鬼頭刀,「老子要送你們上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刀劈下——

燕隨音眼看大刀破空而下,嚇得大叫一聲,閉上了眼楮,「死啦!」

等了一會,突然听到咚的一聲,耳邊又听到燕凝萼說道︰「身子骨這麼差,就不要拿這麼重的刀子嘛!這下撐下住,倒了吧。」

他睜開眼楮一瞧,只見大漢已仰躺在地上,一動也下動,也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死了。

「好險!他是怎麼了?」他想拍拍胸口壓驚,可是動彈不得也只好作罷。

「誰知道;︰可能患了瘋病,所以常常在緊要關頭跌倒,呵呵!」燕凝萼笑咪咪的說。

「謝天謝地太好了,這下有救了。」

「一點都不好。」燕凝萼道︰「他倒了,誰來放我們下來?」

他可不想吊在這里受風吹日曬的,那太辛苦了。

但這他媽的鬼漁網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他連運了三次氣都掙下斷,還好只有自己心知肚明,旁人是無從得知,否則實在是有點顏面掃地。

「吊著總比死了好。」燕隨音安慰的說著。

「他媽的!」倒地的大漢突然爆出一聲怒吼,「老子真是看走眼了,上了你這臭小子的大當。」

他剛剛靠近他時立刻被封住了身上的要穴,如果沒有上乘武功又怎麼會懂得點

穴?

他以為對方是文弱書生,還覺得自己拿天山雪蠶絲做成的漁網來抓他們有點多

余,沒想到人家是深藏不露,故意跟他東拉西扯引他走近,趁機封了他的穴道。

他驚駭之下呆了一會才回神,雖然穴道受制動彈不得,但是神智清楚嘴巴也能

動,忍不住破口大罵。

「老子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喂狗。」他可是鬼殺手耶,居然在尋常目

標手下栽跟頭,這種奇恥大辱若沒有討回來,他怎麼在同門面前做人?身為鬼殺手

的尊嚴往哪放呀!

「你自己身體不好跌倒,這筆帳怎麼能算在我頭上呢?」燕凝萼無辜的說︰「我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呀。」

「不用再裝蒜了,老子知道你是個高手。」他怒道︰「哼,等老子的穴道兩個時辰後自動解開後,你就會後悔你娘把你生出來了。」

他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然後再殺了他。

「你是豬呀!難道我們不會跑嗎?呸,誰會留在這里等你來殺?」燕隨音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又崇敬的對燕凝萼說︰二一哥你真棒,原來你有絕世武藝,是天下第二局手,怎麼不早說呢,害我剛剛差點嚇得尿褲子。」

「我哪有什麼絕世武藝?這位大爺身體虛,腦袋也不清楚,該找個好大夫治治了。」

燕隨音那口口水吐在鬼殺手臉上,他因為無法動彈而擦拭下得,氣得雙眼冒火,不住的亂罵。

「二哥你就別客氣了,要不是你制住了他,我們早就沒命了。」他就知道二哥是謙謙君子,下居功的。

真是個值得讓他學習的榜樣呀。

燕隨音高興的把他夸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是古往今來第一大高手,用一根指頭就能把像地上這種阿貓阿狗打得趴下。

「是他自己突然不想殺我們了,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燕凝萼連忙否認。

唉,不要再稱贊他,也不要再把那位大俠躺在地上的豐功偉跡送給他了。

他是巴不得少一個麻煩,偏偏隨音老是幫他找麻煩,這下那位大俠顏面盡失,如果沒有把將他剁成八塊當成人生大志的話,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二一哥,你這麼厲害一定要收我為徒,教我絕世武功。」他日後成為天下無敵、壞人聞之喪膽的大英雄時,絕對下會忘了感激他的。

「有絕世武功還會掛在這里吃沙呀?」燕凝萼一臉遺憾的提醒他,「你清醒一點,別作夢啦。」

燕隨音對他可是很有信心的,「二哥你才不是沒辦法月兌困,你是覺得好玩,想多掛一會,對吧?」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等到兩個時辰過後,地上的大俠爬起來,那就對到閻羅王面前去了。

「二哥是英雄、是豪杰,是……」他話都還沒說完,只听見這位英雄豪杰放開了喉嚨大喊——

「救命哪!」

「真奇怪,你到底是怎麼了呀?」風光心疼的輕撫著小黑,溫柔的問︰「你好些了嗎?」

為什麼一直拉肚子呢?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真是令她心疼。此刻她牽著它緩緩的走,帶它到溪邊去暍些水,希望它能好一點。

可惜小黑不會說話,否則它就會跟風光告狀——剛剛有個壞人給我吃怪藥,害我狂拉肚子。

「可惜阿灕不在這里,不然他一定知道你是怎麼了。」冷灕香是個妙手回春的神醫,不只對人有一套,就連對動物都下含胡。

可惜他失蹤了一段時間,銷聲匿跡得徹底,居然連景澤遙都沒有他的消息。

想到他拐帶七香之首司徒盈盈私逃,惹得皇上龍顏大怒,下令緝拿,連景澤遙這個未來的駙馬爺都護不了他,風光就感到一陣憂心。

三個黃金名捕是過命的交情,如果阿灕不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絕對不會不給她和景澤遙消息的。

她正想著心事時,突然听見有人大喊救命。

風光對這兩個字有超乎尋常的敏感度,一听見有人喊,立刻放下小黑,飛身循聲救人。

她一沖入林中,立刻見到兩人給困在漁網中大喊救命,而一個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大笑,說道︰「你們死定了,老子的穴道快解開了,哈哈哈!」

她沒多加細想,飛刀一放,只見刀光一閃旋轉著飛了出去。

一看到有人來,燕凝萼感動得都要流眼淚了,還以為這兩個時辰都白喊了呢!

再定楮一看,發現前來救援的居然是他剛剛捉弄的花臉怪人,心中那份不好意思更不用多說啦。

「糟啦!」燕隨音一看是風光,急道︰「同伙的來了,這下真的沒命。媽呀,他放飛刀啦,死定了、死定了!」

「隨音,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燕凝萼忍不住搖頭嘆息。

難道他真的以為鬼殺手說他們擋了人家的路所以該死,是真的因為花臉怪人而起的嗎?

老是這麼胡里胡涂的,他還真是替他擔心呀。

風光本來以為系在樹枝上的網繩會應聲而斷,沒想到飛刀回到她手中,它居然絲毫無損。

「咦?」她奇怪的哼了一聲,縱身往上飛,伸手要拉開網繩的結,突然听見身後風聲微動,連忙又飛掠下地。

她回頭一望,原來是剛剛躺在地上的人,手拿鬼頭刀正要偷襲她。

「你干什麼?」要是她動作慢一點,能下被當場劈成兩半嗎?

燕隨音大叫一聲,「背後偷襲。好不要臉!」

好呀好呀,最好窩里反打個兩敗俱傷最好,那他和二哥就沒有危險了。

「你少管閑事。這兩個是老子我的對頭,誰要來多事老子就砍誰!」鬼殺手朝風光吼道。

她正氣凜然的說︰「光天化日之下拿刀行凶,眼里都沒王法了嗎?」

「什麼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要多事我就送你一塊上路。」

「好大的口氣呀!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這三腳貓功夫打得過這位英雄嗎?」

燕隨音不斷的插風點火,只盼兩人打得越凶越好。

「別吵別吵,別妨礙人家打架。」燕凝萼說道︰「安靜的看就好了。」

打得精彩再來叫幾聲好,可惜他們給這漁網子纏得緊緊的,所以沒辦法拍手鼓掌。

「劫了你的舌頭是綽綽有余。」鬼殺手怒道,一刀就對著燕隨音砍去。

風光雖然下明白發生什麼事,但她當然不能坐視他行凶下管,抽出腰間的雙劍架住了他的鬼頭刀。

錚的一聲,刀劍相擊又迅速分開,兩人都各自退了幾步。

「有幾分本事!難怪敢來管這樁閑事。」

「過獎,我生來就是專管閑事的。」風光嘴上說著,手里的攻擊也沒停過。

燕凝萼看他們動手,臉上充滿興味,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場好戲似的。

「差一點就中了,真可惜,花臉兄加油呀!」

「殺手大爺你怎麼老是閃避不打?拿出真本事來打個痛快呀!」

他一下給風光加油,一下又幫鬼殺手打氣,似乎這兩人大打出手的原因不是為他們兩兄弟。

兩個一流高手過招可不是天天都能瞧見的,他就趁機偷師學上幾招。

除了師父所傳的武功之外,他一堆雜七雜八的功夫都是看人家打架學來的。他雖然不打架,但很喜歡看人家打架,而且還非常有心得呢。

風光怒道︰「你閉嘴!」吵死了,他當他們是要猴戲的嗎?

她打得辛苦,他倒是看得痛快。

一陣劇斗之後,鬼殺手不敵,邊大罵著邊逃遁,風光立刻持劍追了上去。

燕凝萼喊道︰「先把我們放下來再追呀!」

風光一听,又立刻回身上樹放人,繩結一開,兩個人立刻落地。

突然燕凝萼又喊,「一飛沖天!」

風光是學武之人,一听他這麼喊,很自然的就使出一飛沖天的招式,身子立刻向上拔高數尺,一排細針咻咻的從她腳底下飛過,盡數釘在她剛剛站處後的樹干上。

如果燕凝萼沒有出聲,那些針就釘在她身上了。

「多謝了。」她落地後說道︰「差點就中了小人的暗算。」

也不知道那人使什麼手法射針,她居然會毫無所覺,差點就著了道。

「謝什麼?」燕凝萼見漁網縮成拳頭般大小,將它撿了起來,高興的說︰「不壞,撿了個寶貝。」

可惜的是讓鬼殺手跑了,有點美中不足。

「謝你提醒我,這下我們扯平了。」風光揮揮手,豪爽的說︰「你們也不用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剛剛跟他們有一點點小小的不愉快,不過她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當然是不會記仇的。

「什麼救命之恩?」燕凝萼訝異的問︰「隨音,你幾時欠下人家這麼大的人情債?」

「我沒有呀。」燕隨音把頭搖得跟博浪鼓沒兩樣,「一定是這位花臉兄弄錯了。」

他听二哥喊他花臉兄,也就立刻跟進。

「我也沒有。」他一臉疑惑的說︰「那真是怪了。」

「喂,我剛剛幫你們這麼大一個忙,雖然沒奢望有什麼回報,但你們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真是豈有此理,天底下居然有這種事?!

大喊救命讓她冒著生命危險來搭救,沒有危險之後居然還翻臉下謝人。

「要下是我,你們早就沒命了。我要是沒出手,你們不會被人砍成兩半才奇怪。」

「喔。」燕凝萼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是你救了我們一命,多虧了你幫忙。」

「我剛剛下是說了嗎?」風光氣道︰「是我救了你們,不過不用謝了,順便而已。」這人是蠢、是笨、是遲鈍還是天生白痴呀?

「我沒打算要謝呀。」他神色凝重的說︰「花臉兄,你這人挺熱心的,好像很喜歡幫助別人?」

「那當然。」她驕傲的一挺胸,「我一向都是見義勇為的。」

「不過你讓那個人跑了,實在有點對不起我。」怎麼說也應該把人捆起來,讓他問個明白,到底他是擋了誰的路,誰非殺他不可?「早知道要你幫忙的結果會是這樣,就算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喊救命了,唉!」他搖搖頭,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什麼?!」她難以置信的問︰「你現在是在怪我的意思嗎?」

她搭救他們免為刀下亡魂,已經算是難以報答的大恩大德了,他連謝都不說就已經很過分,居然還敢責怪她?

「有一點啦。」燕凝萼點點頭,老實的說︰「縱虎歸山,我看我之後是沒安穩的日子了。」

「對呀,也不知道那人哪里冒出來的。」燕隨音附和道︰「要是你武功再高一點,直接打敗他沒讓他溜了,那我二哥就能問話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燕凝萼拍拍他的肩膀,一臉我們下愧是兄弟的贊許表情。「幫忙要是幫一半,那還不如不要幫來得好。現在人都跑了,你跟我們對不起也沒有用了。

「怪只怪我們倒楣,以為喊救命會來個英雄,誰知道會來個……唉!」他話雖然沒說完,但臉上那遺憾又不滿的表情,可是清清楚楚的說出了狗熊兩個字。

風光張大了嘴巴,氣惱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從來沒遇到這種事,哪次她出手幫人,人家不是感激涕零的跟她道謝,就是把她當成大恩人。沒想到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對方不感激沒關系,居然還怪她武功不夠高強?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是呆傻也下像,八成是存心故意的。

下曾受過這種鳥氣的她大聲的說︰「下過是一個小賊而已,你以為我這個赫赫有名的名捕風光抓不到嗎?」

燕凝萼一愣,臉上陡然閃過一絲驚奇的表情。「他是跑了呀。」還溜得無蹤無影呢。

「我抓回來給你看。」這世上還沒有她風光抓不到的人、尋不回來的東西。

「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去做辦不到的事。」

「誰說辦不到?」她個性沖動,最禁不起人家激。「一個月後到金陵府衙來領人。哼!」

燕凝萼見她縱身一躍,跳上枝頭幾個翻身之後轉眼就不見蹤影,不禁在心中證道︰好輕功!

「二哥你真行,幾句話就騙那個傻瓜去替你辦事。」不用自己去尋人,真是高招呀。

「什麼傻瓜。」燕凝萼一笑,「那是你二嫂呀。」

風家的千金大小姐風月。

也是黃金名捕行三——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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