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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爹別氣壞 第三章

酒罄的臉色沉重,明顯的不高興。

識相的人都自動閃得遠遠的,免得在他變身雷公時被劈個正著。

自從酒拾兒離家求學之後,他被雷公附身的機會少了很多,但近來頻頻接到書院山長的來信之後,他的變臉就成了家常便飯。

因為酒拾兒……又闖禍了!

「怎麼?這次寶貝拾兒又做了什麼大事?」蘇猷查一臉迫不及待想哈哈大笑的表情,得到了酒罄一個白眼。

他是蘇喜遠房表親的兒子,已經有秀才資格的他始終跟舉人無緣。心灰意冷又盤纏用盡之下,干脆來投靠這個表姑。

說也奇怪,他雖然沒當官的命,卻是個十足做生意的料,短短三年就讓他打開了西部的銷售通路,讓老當家高興得提攜他當合伙人,一起跟酒罄打拼天下。

如今蘇猷查功成名就,但他最遺憾的就是錯過了那個寶貝拾兒。

當年他到天之美祿的時候。剛好酒拾兒離家北上,但關于她的精彩事跡和各種傳說,他可一點都沒漏听過。

’因為酒工們在想念她之余,總不斷的把她的大小事都灌進他的耳朵里。

再加上書院山長的每月一狀,讓蘇猷查對這個酒家之寶不但充滿好奇,而且是非見不可了。

「我不想說。」酒罄一臉的不高興,「你那副幸災樂視的嘴臉很討人厭。」

「會嗎?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他模模臉,笑了笑,「說嘛!你不知道山長每個月的一封信,已經成了我的精神食糧了。」

「沒寫什麼,只要我派人接拾兒回家,就這樣。」

「想必她是學成歸來,這是大大的好事,值得慶祝呀!」他驚喜的說,「五年了,我終于能一睹這酒拾兒的廬山真面目了。」

酒罄一哼。「是就好了,偏偏人家叫我另請高明。」

這個該打的拾兒,山長說的跟她先前說的都不同!

她倒是聰明嘛,知道山長一定會掀她的底來告狀,干脆就自己先寫信跟他說,還義正詞嚴的把事情講得相當理所當然。

可瞧瞧她做了什麼,居然帶著一群女同窗,扮成了男生的樣子,跑到賭坊去跟人家賭錢,一言不合還打架,差點沒把人家的店給拆了。

她說是為了幫家境清寒的同學籌措學費,可是山長卻說她是因為在藏書閣偷藏酒,引起了火災,得負責賠償又不敢告訴他,才去賭坊賺錢的。

他居然會相信她那些爹爹們說她又乖巧、又伶俐.懂事得不得了的說法。

由于按捺不住對她的想念,所以她那些爹爹們每隔一旬就輪流去看她,只有他五年來大江南北的四處奔波,始終沒有前去探過她。

但不管他到哪里,一定會給拾兒寫信,而拾兒也是旬旬寫信,讓他知道她的情況。

當然,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蘇猷查說道︰「另請高明?哇!那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快快快,你能跟我說是什麼事嗎?我好好奇喔。」

「不說!」酒罄非常堅持的拒絕,「家丑不可外揚!」

「我又不是外人。」蘇猷查一臉的委屈,「你排擠我喔?」

「就算是好了。」他總得替拾兒留點面子,都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應該知道害羞了吧?

唉。他是真的希望她知道.不過以她的行為看來,恐怕跟五年前一樣。沒什麼長進呀。

酒罄只好誠懇的寫了一封道歉信,並附上一大包賠償的銀子,拜托程先生去將拾兒帶回來。

或許。他該另外幫她安排了。總不能一直把她放在書院不管,畢竟她也已經長大了。

十八歲了……他想到她那小巧的鼻子、俏皮的嘴唇,心里忍不住的涌起一陣期待,拾兒要回來了,他的拾兒要回家了。

忍不住的,他露出了一個徽笑,燦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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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猷查勒住了馬頭,一臉興高采烈的說︰「這麼湊巧,剛好趕上這場熱鬧?」

「沒時間看!」酒罄瞧了一眼熱鬧滾滾的廣場,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看的。

他只想快點把正事辦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想必到時拾兒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他到蕪湖來是要收購這里的九朝酒坊,不是來看熱鬧的。

「都已經來了,瞧個熱鬧也不會耽誤什麼的。你看這里什麼熱閹都有.雜貨也多,你不趁機買點東西給你的寶貝拾兒,我可也要準備點東西討好她呀,哈哈。」

酒譽听他這麼一說,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嘴巴上依然不肯放軟的說︰「我看是你貪玩吧,要是不讓你游個盡興.等下想必不肯盡力!那就只好去一會吧。」

于是他們將馬匹寄在大酒樓前,兩個人並肩往佛寺前的廣場走去。

街上來來往往都是湊熱鬧的人,也有許多沿街兜售飾物的小販,賣飲子的橋頭攤販扯著喉嚨招攬生意,酒店掛著簇新的酒招,傳來陣陣的撲鼻酒香,四處都是各色雜賣,吃的、用的、玩的無一不全,熱鬧程度簡直直逼繁華的京都。

還沒板出名號的說書人在街角獻藝,說得口沫橫飛,听眾個個如痴如醉。

而佛寺前的大廣場則是被一班耍百戲的班子全佔了。

有花樣繁多、神乎其技的馬戲表演。

巴上、繩上、球上的特技表演更是讓觀眾大呼過癮。

兩個上身赤果、赤著雙腳的大漢表演走火、吞劍,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驚險的飛刀表演和頂碗雜耍,也是挺受大伙歡迎的。

而最引人駐足觀看的,則是耍耗子和烏龜的大姑娘,只見她指揮著烏龜疊羅漢、建房子,讓耗子順著繩梯爬來爬去,鑽入塔里、汲水、釣魚,做出各種逗趣的表演,讓眾人看得捧月復大笑,樂不可支。

她還能指揮穿著衣服的猴子翻筋斗、扮鬼臉,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她將一個銅鑼交給猴子,它就匡匡匡的敲得震天價響,並吱吱的跳到人群里打恭作揖。

「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爺爺女乃女乃、大哥小弟!如果身上有閑錢的,就賞這猴兒一點,如果沒有,那也不要緊,多鼓幾個掌那也成。」

她長相甜美、聲音嬌女敕,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很容易博得大家的好感,使得有錢的人毫不吝嗇掏出碎銀來打賞。

大家熱熱鬧鬧的在湊趣幾時,幾個出名的地痞流氓,看這外來的百戲班生意做得多,圍觀人群不斷打賞,一定有油水能撈,于是動了歪腦筋。

「班主是誰呀?快點出來!到了蕪湖城里來,沒跟大爺我打個招呼就做生意.是看不起我是嗎?」

他們一邊大聲呼喝,一邊推打觀眾還踢壞道具、破壞表演。存心要讓百戲班無法做生意,只得拿錢出來擺平他們。

大伙看他們凶惡,為了少挨一頓拳腳,紛紛連忙走避,對這些作成作福的壞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只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留下來關心,準備隨時出手相助,而酒罄和蘇猷查就是其中之二。

「各位好兄弟!投打招呼是小老兒不對,希望你們有大量,高抬貴手,小老兒這給你們賠不是了。」

班主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只希望能夠把這些黑煞星打發走。

「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劉大炮稱兄道弟?」他一把揪住瘦小的班主,橫眉豎目的威脅,。想在這里做生意不是不行。只是得守規矩。這里是我的地盤,你要借用難道不該給點租金?」

「這可是興國寺的地,住持答應我們用了,怎麼……」

不等話說完,他臉上已經挨了一拳,痛得他哎哎叫。

百戲班里的人一臉怒相,紛紛圍了上來,「你干什麼?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怎能容你亂來?」

劉大炮哈哈大笑,「王法?跟我講王法?!告訴他們,我是誰!」

屬下們立刻奉承的說︰「我們老大是知縣的親舅子,誰要活得不耐煩,盡避告官去,瞧瞧是誰的吃板子。」

「那不就很偉大?好威風、好得意啊!」一個嬌女敕的聲音響起。眾人往旁邊讓開,只見那個耍耗子的姑娘笑盈盈的走上前來。

劉大炮眼楮一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贊嘆了聲。好正的娘兒們呀!

看她不過十七、八歲,雙辮垂肩、眉目如畫,叫人驚艷不已呀。

屬下們得意揚揚的稱贊她,「這百戲班這麼多人,也就這俊泵娘眼光好。」

看她一臉古靈精怪的笑。似乎毫無所懼的模樣,想到在前個城鎮的經驗,班主擔心的勸說︰「酒姑娘,你還是別惹事了吧。」

這姑娘活潑可愛.是在半路才加入他們的,她說要回楊柳鎮去。剛好順路跟他們走一程。

她聰敏俐落,學什麼都快,班里的師傅都喜歡她,也就教了她一些玩意。

之前在李家莊時,有幾個不長眼的輕浮扮兒來調戲她。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古怪法術兒,居然把他們一個個治得服服帖帖,見她像貓見了耗子似的。

她甜甜一笑,「不是我要惹事,是人家要惹我呀!」

「哎呀,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別說你要惹事,就是你要惹我,我也樂得很呀!」劉大炮開心的放開班主,轉而一把模向酒拾兒胸前。

她還是笑著,噓噓了幾聲,一只小耗子便迅速爬上了劉大炮的褲管,鑽進了他衣服里。

「哎唷,什麼東西?!」他連忙伸手去抓,卻總是抓了個空。

這小耗子俐落靈活得很.在劉大炮背上、胸口、臉上、頸子奔來奔去。他幾次伸手去抓,卻都晚了一步。

屬下看他雙手急揮,到處亂打亂抓,也連忙沖上前去出手幫忙。耗子抓不到就算了,還讓劉大炮多挨了好幾下重手。

他的模樣古怪好笑,大家都忍不住炳哈大笑.把他當猴兒耍戲一樣的看。

劉大炮情急之下,七手八腳的月兌下衣服,要將耗子趕出來,誰知道那耗子刁鑽古怪,居然直往他襯褲里鑽,急得他又是告饒又是詛咒,生怕重要部位被耗子一口咬了。

他渾身上下月兌個精光,只剩下一條襯褲無論如何是不能月兌的。

酒拾兒笑嘻嘻的說︰「這小耗子最听我的話了,我要叫它咬呢,它就咬,我要叫它出來,它就出來。劉大爺,你現在想怎麼樣呀?」

「姑女乃女乃!我的祖宗菩薩呀!你行行好,快叫這大爺出來吧!

「那你走是不走?」

「走、走,我當然走!」他又是亂叫幾聲,原來是耗子跑到他參觀去了。

酒拾兒嘻嘻一笑.又是噓噓幾聲,那耗子乖巧的鑽出來。回到她腳邊,開心的吃著她給的餅干當獎賞。

劉大炮全身都給小耗子的利爪抓出一條條血痕,光溜溜的狼狽不堪,正想抓衣服起來穿時。一只猴兒溜了過來,一把將衣服全抓走,吱吱的爬到屋頂上挑釁。

「乖猴兒。」酒拾兒贊著、笑著,而劉大炮眼里都快噴出火來了。

「給我走著瞧!我們走!」他粗魯的剝下屬下的外衣,勉強的按在身上,逃之天天。

眾人一陣鼓掌叫好,酒拾兒笑著回禮,「獻丑了!」

蘇猷查鼓掌大笑,「好!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嘆為觀止了!」

酒罄一個皺眉.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可惜圍著那姑娘的人太多,否則他還真想上前去稱贊她幾句,認識一下。

「話說這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姑娘今天讓人家出了這麼—個大丑,難保對方不會來報復。

「她那麼有本事,你還怕她吃虧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酒罄這是一臉的沉重。說也奇怪,他居然很擔心這姑娘的安危,生怕她遭了歹人的毒手。

「這姑娘真漂亮,我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蘇猷查說道,「不知道許了婆家沒有。」

他說的話酒罄很少認同,不過這次倒也同意了。

她的確是個很出色的女孩。

那白皙的臉龐、震動的雙眸、俏皮的雙唇.鬼靈精怪的樣子的確很惹人憐愛。

「有沒有婆家不關你的事,走吧。」他將他一拉!「該辦正事了。」

蘇猷查依依不舍的不斷回頭,剛好酒拾兒的眼光朝這里看來,他立刻拋了個媚眼、送了個飛吻過去。

她一愣,眼里出現了一絲疑惑,隨即搖搖頭。‘那個人的背影還真像爹爹,可是不可能吧,爹爹怎麼會在這里?

他現在大概正因為她被退學的事情,氣得在家里跳腳呢。

這也是她不敢馬上回家,而跟著馬戲班到處表演的原因了。

唉,她好想念爹爹,真的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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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罄對著從窗欄往外飄的各色羅紗皺眉,那些倚門攬客、穿著暴露的女子只代表一件事。

「這里是妓館不是?」

「是呀,林老板就喜歡這個調調,你要買他的酒坊就得讓他開開心心的,他一開心,價錢自然就壓得下來了。」

「你沒說在這種地方談,你知道我一向不涉足這種場所的。」

「知道,知道你為拾兒守身如玉嘛!」

「身為她的爹爹。我得以身作則,給她個好榜樣。」如果他自己都行為不端的話,要怎麼教導她潔身自愛?

「拜托,她又不知道!酒罄,你真是個老古板耶,她又不是你生的,你干麼真把自己當她爹呀?」

「因為我是她爹!」

「哈,真好笑,你才多大,當人家爹適合嗎?要是拾兒美得冒泡,讓你情難自禁,你打不打算娶她回家當老婆呀?」

「我干麼得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關心拾兒、他愛護拾兒.他在乎她的喜怒哀樂,對她有一股難以割舍或是改變的深情。

爹爹對女兒的。

「不回答就是有這個考慮啦!你這個禽獸,嘿嘿。」蘇猷查暖昧的笑著,「好壞呀!」

「你才壞,思想邪惡,我懶得跟你說了。」酒罄拂袖就走,「你進去跟林老板說.我在豐年酒樓跟他談,如果他不肯換地方,那也不用談了。」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死心眼呀!」蘇猷查不依的罵了幾句。「讓你多靠近女人—些是會死呀!」

自己不懂得享樂就算了,別妨礙他尋歡嘛,這人的腦筋這麼死,一雙眼里只有女兒,真是個大笨蛋。

怎麼說也該替自己的幸福打算,都二十六歲的人了,也該娶個老婆回來暖被窩了吧?

「我當然不會死,可是你再羅唆就一定會死,被我槌死!」

蘇猷查雖然滿心不肯,千百個不願意,可是也毫無辦法。他只得拖著沉重的腳步,哀怨的進去妓館跟林老板說這個噩耗了。

酒罄背著手,在月光下隅隅獨行,漫步往豐年酒樓走去。

「拾兒應該到家了。」

他的拾兒回來了!他巴不得這筆生意趕緊談成.立刻走水路回家。五年了,她終于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了!酒罄唇邊掛著一個微笑,腳步越來越輕松。

但是一陣喝罵聲卻在此時鑽進他耳朵里,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小人!不要臉!」

一個女子的嬌斥聲,從小巷子傳了出來。

酒罄的正義心立刻察覺情況有異,于是一個掉頭,立刻沖進巷子里。

只見五、六個大漢圍著一名綠衣少女,七個人打成一團。

那少女似乎有練過一些拳腳功夫,雖然勉強可以應付,但看得出來她相當的吃力。

「姑娘。我來幫你!」

看見這些大漢欺負一個少女,激起他的俠義之心,立刻上前相助。

綠衣少女轉過頭束。原來是下午在廣場耍猴兒的姑娘,那群人可想而知就是丟了大臉的劉大炮了。

酒拾兒聞聲回頭。陡然跟他打了個照面。一時間驚喜、震驚、不信全都涌上心頭,而一個分神卻差點被打個正著。

「小心!」還好酒罄及時相助,化解了一場危機。

「臭小子,你想英雄救美,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劉大炮好不容易趁這臭娘們落單時來討回面子,本想將她捆去賣做妓女,偏正要得手時卻殺出這個程咬金來,怎不讓他氣個半死。

酒拾兒退到一旁.看著親愛的爹爹有如天降神兵似的來拯救自己,她的內心冒出了一大堆愛的泡泡,興奮得意的只想大喊大叫。

尋常的地痞流氓哪里比得過有名師教授的酒罄,他們一下就被打得鼻青眼腫、落荒而逃了。

然而,臨逃之前,照例要丟下幾句充好漢的話,「別得意!這場子我遲早會討回來!哎唷……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哎唷!」

劉大炮多說一句就多挨一拳,為了健康著想,他決定少說幾句,趕緊逃命。

酒罄威風的將一干壞蛋打得落花流水,酒拾兒高興的拍手鼓掌,沖上來跳到他的背上,親熱的粘著他。

「爹爹好棒!爹爹好威風!」

她突然跳到酒罄背上的舉動太過突然,又太親熱。他正想把她甩下去時,突然听見她聲聲呼喊著爹爹。

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他猛然僵住.「是……是拾兒?!」

天哪!居然會是拾兒,還好他陰錯陽差的做了一件好事,誤打誤撞的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真是老天保佑呀{

「是呀、是呀!爹爹,你怎麼不在家呀?所以我下午看到的是你嘍,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呀!」

她興奮的嘰哩咕嚕說了一大申,接著高壯的酒罄又叫、又跳。

她那柔軟的身體不斷踫觸著他,少女的幽番讓他悄悄的紅了臉。

他拉下她的手,把她推開一點點,「你真是拾兒?」

「是呀!」酒拾兒猛點頭,瞪大了眼楮,用驚訝的口吻說︰「爹爹,你不認得我啦!」

她有點失望,語氣有些埋怨。「我知道我長大了,模樣也有點不同了,人家怕你認不出來,還特地寄自畫像給你瞧,你都沒有用心。」

他現在非常確定她是拾兒了,她摟著他的脖子撒嬌的習慣始終沒變,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而他則是個血氣方剛的壯年人了。

「說實在的,你不大會畫圖。」他伸手在她小巧的鼻頭上一點,「我以為你畫的是一頭小豬,呵呵。」

「哪是呀!討厭!」她撒嬌的一跺腳,雙手環上了他的腰,嘆了一口氣。「爹爹,我好想你喔。」

「在拍馬屁、灌迷湯之前,我得問你一件事,你怎麼會在這?」

「……嘿嘿。」

酒拾兒以為傻笑可以混過去,可是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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