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屋內,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可以看到有一人盤坐在木床上,而一個身影正想要經過他出門去。
「鴛白。"一個老邁的聲音在鴛白背後響起。
鴛白在心中遺憾的暗叫,他太心急了,早知道就該等晚一點。
「師父。"他回過身來輕喊。
「這麼晚了要去哪里?"老者斷斷續續的喘息,久病纏身令他的身體——日不如一日。
「沒有。"鴛白低著頭說。
「別去打擾季叔。"這小子就是不懂得看人家臉色,也不知道私底下讓可人的木印受了多少罪。是他教徒無方啊,累了別人不知詐的徒兒受騙又受苦。
「我只是要去菜園。"等小木頭。最後一句鴛白沒說出口,不過他的師父倒是心知肚明。
「別帶壞人家的徒弟。"聲音加入嘆息,顯得虛弱。
「是。"鴛白低垂著頭在心中嘀咕,他知道他帶看小木頭到處亂跑,會讓她被季叔處罰,可是他們越不讓他做,他就越想做,況且小木頭絕不能給他們那群快人棺材的老人這樣保護著,再這樣下去,小木頭遲早會變成一個枯燥無聊的人,他可是在拯救她免于未來的不幸。
「回去睡覺。」
「是。」鴛白順從的走回床鋪,閉上眼楮,心思卻轉著。
躺在床上的他靜候時間流逝,一直等到再無聲響,才又爬起床,看著漆黑的屋窒,確定自己不會再打擾到師父,他才囁手囁腳的走出房去。
鴛白來到木印家旁的小菜園,學起了貓頭鷹的叫聲。他等了一會兒,一道矮小人影閃出屋門來到他跟前。
「真的要去嗎?"木印還是覺得不妥。
「小木頭,你已經來了。"鴛自笑著用手指點點木印的頭,讓她晃了一下。
「還不是因為你的我。"木印低喃。
「你來了,就表示你想去。"鴛白一臉賊笑。
「我沒有話說。」
鴛白嘿嘿一笑。幸好小木頭跟在他身邊,沒有學會說謊話的壞毛病。
「走吧,咱們這次的探險絕對好玩。"他興致高昂的說。
「是。"木印沒力的答道。對他而言,哪一次不好玩了?每次就只有她一個人提心吊膽,而他結果是玩得不亦樂乎。
她回頭看了自己家一眼,感到膝蓋又開始發疼。不曉得這次回去後,師父會不會又罰她跪好幾個時辰?
不過師父的責罰倒是沒對他們產生喝阻作用,鴛白照樣約,而她也照樣陪,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會陪著鴛白去,會讓師父罰。
但是最讓她想不透的是,為什麼她會那麼甘心的陪著鴛白玩,讓師父罰呢?難道她也有跟鴛白一樣的叛逆性,喜歡讓
師父生氣?
問問前方的鴛白好了。
☆☆☆
齊玄莊的飛瓣樓,鴛白站在窗邊,遙望遠方。
歡讓推開房門。"鴛白,你覺得怎麼樣了?哇!可以起床了喔!」
被打擾的鴛白回頭瞪了他一眼。"呂資金和他那個狗頭軍師沒再找麻煩吧?」他的傷是他們的杰作,他不會想再見到他們。
「放心,我保證他們絕對不敢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坐了下來。"你還在想你那個沒緣的妻子?」
「我不相信她真的嫁人了。"鴛白回望窗外。他為木印努力了那麼久,無法只憑季叔的片面之詞說服自己。
「根據我們派在那里監視的人回報,他們的作息正常,也沒有看到有年輕的女人去過那里。"歡讓邊說過動手倒茶。不是他在落井下石,他只是不願意看到鴛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整個人的活力好像被這一場橫禍榨干了一樣,眼中曾有的精光更像是一灘死水似的不再閃動。
鴛白對歡讓的消息皺眉。不可能,木印即使真的嫁人,也一定會再回去的,她不會計季叔一個人孤獨無依。這其中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他是不是該派人去鄰村打探一下水印的消息?可是那個村子總是對路過的外人防得緊,隨便派個人去,他們是不會輕易吐實的。
或許等他傷好了親自再跑一趟吧!只是若木印真的已經嫁人,那他…鴛白甩頭揮去不受歡迎的心思,問歡讓說︰剛才在門外發生什麼事?」
「你覺得國帆妃這個女人怎麼樣?歡讓話中帶有深意。」
「美。"鴛白斜睨歡讓,他問這個做什麼?
「就這樣?」
「她的確很美。"這是個事實.他也懂得欣賞。
「青棠喜歡她。"歡讓觀察鴛白的反應。老天保佑鴛自對國帆妃沒有好感.不然會很慘。
「那又如何?"這不關他的小,況且就是因為青棠喜歡她,才會使他去;那淌渾水,結果卻失去最重要的人。
「她不簡單。"歡讓明說.,「怎麼個不簡單法?」
「她在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
「怎麼說?"鴛白微微蹙眉。
「她明知道青棠喜歡她,還頻頻對你表示好感.這不是離間是什麼?況且她干嘛一直跟著我們不放?"歡讓冷哼道。
「是青棠邀請她來齊玄莊玩的。"歡讓太多疑了,一個人的感情是不可控制的,況且是青棠力邀,國帆妃才答應來齊玄莊作客」「你認為國帆妃接近我們沒有目的?"鴛白不會站在國帆妃那一邊吧,怎麼幫她說起活來了「我不了解她,又怎麼用通她有沒有目的?"國帆妃就像是個謎,不過他沒有興趣解謎。
「她到底想要什麼呢?"這是歡讓一直想不通的一點,「青裳追她追得怎麼樣︰「鴛白問。
「沒有進展,人家只喜歡你。"而且還三天兩頭找機會往這里跑。
「別讓青棠听到這些話。"鴛白皺眉。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更何況在沒找到木印、確定她是否嫁人之前,他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另一個感情漩渦里。
「他不是瞎子,自己看得出來,只是不肯承認罷了。"歡讓哼道。沒有動過情的男人——旦動了情、認定了目標,就是千匹馬也拉不回頭。
「國帆妃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鴛白中肯的說。
「比起你心中那一個怎樣?"歡讓好奇的問。
「小木頭她很善良,也很乖巧。"鴛白陷入回憶中。在村子里兩年,都是他帶頭去做壞事,而她雖然滿臉的罪惡感,卻也不會對他說教,壞了他的興頭。她像在觀察他為什麼會做那些事一樣的跟著他,然後總在事後提出一連串問題要他回答……
歡讓吹起口哨,"應該讓國帆妃那個女人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保證她再也不會對你興起非份之想。」
「歡讓,我不受听這些話,別再說了。」他對國帆妃沒有任何遐想,只是純欣賞而已;男人都愛看美麗的女人,他也不例外。
「不說就不說。"歡讓識相的止住話題。
「莊里的生意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正巧踏進門的青棠插話。
鴛白看向青棠,"黃三上還有找你麻煩嗎?」
「他不敢再踏迸齋離閣。"青棠哼道。
「怎麼了?"歡讓好奇的問。
「他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對一個女孩子不禮貌。"青棠一提這件事就有氣。
「他不要命了。"歡讓訝道。他無法相信黃三上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性格古怪,卻不是個下流無恥之徒。
「哼,如果他敢再出現在齋離閣,我會讓他來得去不得。"青棠憤憤的說,而後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歡讓,吳嬸初來齊玄莊時,有提過她有其他的家人嗎?"他對木印那女孩有一股特別的憐惜之情,不希望她迸人齊玄莊是別有居心。
「有。"歡讓回答。吳嬸是他允許進來的,他有做過徹底的調查。
「那就好。」
「有什麼不對嗎?"歡讓問。
「吳嬸的佷女進來工作,而我沒听過她有其他的親人」。青裳強調道。
他們三人常常不在齊玄莊內,平常莊里有事發生都靠通達人情世故的吳嬸打理,因此吳嬸是否值得信任一事對他們而言很重要。
歡讓擺擺手要他安心,"吳嬸有跟我報備過,前幾天我也看過那女孩了,她滿單純、滿可愛的。對了,她有去齋離閣看病吧?」
「有。是你讓她來的?"其實不用問他也知追一定是歡讓的主意。歡讓這個人是刀子口豆腐心,最見不得人家受苦「是啊︰她的傷真讓人憐憫,你可以醫得好嗎?」歡讓關切的問。
見他倆談起一個陌生女子,鴛白再度看向窗外出神。不曉得小木頭現在在哪里?她過得好嗎?」
「我會盡力試試,木印是個好女孩不該一輩子背負著那個傷痕」青棠不由自主的想去疼惜木印,想看見她開心的笑容。
「我總覺得木印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歡讓困惑的說。」也許是你對人家有好感才會這樣覺得。"青棠調佩地說。
「不是這樣的。鴛白,你說……"歡讓轉頭看到鴛白怔愣的模樣,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回頭問青棠︰失戀有沒有藥可醫」「青棠瞪了歡讓一眼。若是有藥,他早就醫自己了。
☆☆☆
黑夜,一道人影竄進齊玄莊。
「二妹,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國帆妃嬌柔的問。
「很順利。不過這件事我們必須做到滴水不漏,以免他"我知道。"國帆妃面露憂色。
「大姊,鴛白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你一定要把他帶過來。國帆妃堅決的要求。上次被呂資金那人渣壞了她們的大事,迫不得已只好利用大姊的比武招親會。」我一直沒有機會可以接近他。"美人計對鴛白使不上力。
「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查出他的武功來歷。」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女乃女乃會對著爺爺的東西暗暗流淚?"她們兩個就是不小心撞見女乃女乃傷心的喃喃自語,才會對已經死去的爺爺產生好奇心,進而在追查往事的過程中發現鴛白這條線索。
「想。」
「我也想。」
兩個女人靜寂下來。她們都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應該去世多年的爺爺,他的武術招式卻可以在鴛白身上重現?
☆☆☆
寅時,齊玄莊還是一片的靜謐。
「木印?"歡讓從外回到齊玄莊,經過庭院時,就看到木印彎著腰不知道在干什麼。
「歡爺。"木印捧著水盆回首,低身行禮。
「天還未亮,大伙也還未起床,你莊這里做什麼?"歡讓追問邊打了一個大呵欠。
「歡爺也早啊!」
「別嘲弄我了,我這不叫早,而足叫徹夜不歸。"歡讓揉揉疲憊的眉間,他已經快累倒了,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木印同情心泛濫,沖動的說︰「我去幫你沖杯熱茶,好嗎?"話才說出口,她忽然想起師姑的告誡。
「太好了,麻煩你了。"現在只想坐下來休息的歡讓走回自己的住所,就看見木印面露遲疑。
後悔莽撞的木印只好放下收集露水的臉盆,到廚房沖了一壺熱茶送到歡讓的法音樓去。
「木印,放著就好。"歡讓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歡爺,你要不要我請大武哥他們幫你端洗澡水來?」木印必心的問。
「不用了,等他們起床後再說吧。對了,木印,既然你已經幫我燒了茶,就再送一壺熱茶到飛瓣樓去給白爺。」歡讓滿足的喝著茶。不覺想起他那個可憐的兄弟。
「白爺還在養傷,這樣過去不會打擾到他嗎?」
「他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十成十又是一夜未眠,送壺熱茶去給他暖暖身子吧。"歡讓輕嘆道。
「我這就去。」
木印退了下去,沖好茶便往飛瓣樓去。
昂責守衛的陳基干攔下她,"木印,飛瓣樓不可擅人。」
「陳大哥,是歡爺要我送熱茶來給白爺暖暖身子。木印提高手中還冒著熱氣的水壺。
「是歡爺的命令?」
「陳大哥,我不敢騙你的。"木印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陳基一回頭看看一夜未開的窗子,終于閃身讓木印進去。
「陳大哥,謝謝。"木印娉婷的身形來到房門口,抬手敲門"白爺,歡爺要我送熱茶來給你。」
「進來。」
木印推開房門,只見一室的寂然黑暗。她的視線越過擺在中央的桌椅,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影子,修長精瘦的身軀看不出來一絲重傷末愈的樣子。
「放著就好。"鴛白沒有回頭。
「是。」
木印放下茶壺就要離去,鴛白突然又開口,"歡爺還好吧?"療傷這段期間,他的工作都是歡讓在扛,如今傷勢痊愈,他也該振作了。
仔細想想,沒有小木頭的生活,他還不是照樣過了十年,現在少了她,也不會讓他過不下去,只是覺得遺憾,畢竟他爽約了。
這種在最後一刻失的痛,總是郁結在心中不肯散去,讓他難以釋懷。
「他看起來有點累,不過我想洗去一身的疲憊,再睡個好覺,歡爺就會恢復精神了。"木印應道。
「下去吧。」不要再打擾他的清靜。
「是。」
木印在飛瓣樓的門口停住腳步,遲疑再三的思索了一下,想起……她洗臉的露水還沒收集好呢。
☆☆☆
「木印,你天還沒亮就去勾引爺們,對不對?!"芬蘭擋佳木印的去路,一臉氣怒。她都听歡爺和白爺的侍女說了。
「芬蘭,你在說什麼?"她什麼時候做出勾引爺們的事「我在說什麼,你心里有數,別以為你是吳嬸的佷女,就可以在齊玄莊為所欲為。"芬蘭哼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木印滿臉疑惑。
芬蘭雙手叉腰,不屑的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爺們才不會看上你呢。」
「芬蘭,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不友善。"木印真的不知道芬蘭到底在氣憤什麼,她從來就沒有跟她爭什麼啊︰
「我瞧不起你這種人。"芬蘭上前一步,木印苞看後退一步。
「我做錯了什麼事嗎?"木印不解,她自認沒有得罪過芬蘭。
「你們在吵架嗎?"青棠出聲介入,身旁還站著國帆妃。
「青爺!"芬蘭和水印嚇了一跳,閃大腦中的第一個念頭都是不能夠讓青爺知道她們在吵架,這份工作對她們很重要。
「我們沒有在吵架。"她們趕緊出聲否認。
木印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不是謊言,芬蘭只是用很不好的態度在質問她而已。
「那為什麼臉色很不好,說話聲也特別大?"青棠追問。
木印和芬蘭說不出話來。
「我不管你們為什麼吵架,但別再有下一次。"青棠冷聲警告。齊玄莊可不是任由她們撒野的地方。
「是,青爺。"木印和芬蘭低下頭告退。
「木印,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青棠想起要問木印那秘方的效果。
木印停下來,頭低低的轉身。
芬蘭瞪了木印一眼,才憤憤的離去。
「青爺,有什麼事嗎?"等到芬蘭走運後,木印才敢抬頭看向青棠和國帆妃。
眼光一對上國帆妃的臉龐,她整個人便凝住不動了。她第一次看到這麼艷麗又充滿自信的女人,耀眼得讓人只想盯著她不放"如果鴛白在這里,他會不會又說她比國帆妃好看呢?木印出神的想著。他現在好嗎?她好想他。
「木印,偏頭看我這里,國小姐雖然好看,但我也不差吧。」青棠好笑的看著一臉迷失的木印。
「是!"木印拉回神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不該想他的,還在青爺和國小姐的而前失態,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已經一個月了,傷口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起色?"青棠親切的問道。
「有。謝謝青爺。"木印欣喜的說。她的臉模起來已不再凹凸不平,逐漸變得光滑。
「那就好。"青棠含笑點頭。看到木印打從心底發出的快樂,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青爺,如果沒有事,木印就退下了"她不好再留在這里破壞青爺的好事;听說國帆妃只再歡白爺.青爺追她追得很辛苫。
「下去吧。」青棠準她告退。他一轉頭,就看到國帆妃若有所思的樣子."在想什麼?」
柄帆妃回過神,"沒事。"那女孩好美.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我見猶憐,讓同為女人的她也不得下多看兩眼,就連喜歡她的青棠,也會在她面前對那女孩表現關心,難怪另一個丫環會看那女孩不順眼,只可惜那臉傷了,不然連她也要起嫉妒之心。
「不好意思,讓你在齊玄莊受到這種待遇。"青棠知道歡讓命令守衛不許她進人飛瓣樓,國帆妃沒有怒意,巧笑倩兮的說︰「沒關系。我是想知道鴛白的傷好了嗎?"歡讓跟她的仇,她會找時間報的,「已經全好了。
「那就好。我很內疚,為了我的事卻讓他受傷。」
「別這麼說,是我和歡讓太過大意,才會連累鴛白被抓。真要說有錯,也是我和歡讓的錯。"青棠安撫她道。
「青棠……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國帆妃微微垂下眼瞼。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嗎?」
「武林第一世家的比武招親會快到了,你會參加嗎?」
「怎麼可能,我只是一介醫者,鴛白和歡讓還比較有可能。"青棠對自己的武功底子有自知之明,自保足矣,但真要逞英雄就還不夠格。
「你可不可以勉強參加?"國帆妃含笑道。
「怎麼?"為什麼她一定要他參加,難道她不知道他喜歡她嗎?還是她想借這個機會告訴他,她對他沒有意思?
「我想邀請你來參加。"國帆妃的水陣波光盈盈。
「你的意思是?"青棠驚愕。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是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
「呵?"青棠被嚇到。
「也邀請歡讓和鴛白一塊兒來吧。」國帆妃露出魅惑的笑。只要青棠上勾,他們就一定會來的,因為他們不會放下青棠袖手不管的。
☆☆☆
「小印,芬蘭說天還未亮,你就給歡爺和白爺送熱茶去?"陳依依問道。
「姑姑,我……"木印不知該怎麼辯解。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惹人注意?"陳依依嘆氣道。爺們對木印越來越有印象,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木印沒吭聲。她也不想意人注意啊,可是她怎麼知道會在那個時候遇到從外回來的歡爺?她只是見不得歡爺那麼狼狽,一副快累癱了的可憐樣。
「別再有下次,知道嗎?"陳依依重申。
「但……是……"木印結巴。師姑也叫她做事要勤奮點"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可以了,以後別再多事,能避就避,除了爺叫你做,否則就別自動自發的讓人注意。"陳依依又對木印明念著。
師姑這不是自打嘴巴嗎?木印在心中忖道,但她不敢說出來,就怕引得師姑又搬出一堆道理來,讓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一定得克制自己的同情心泛濫。
☆☆☆
飛瓣樓「你說什麼?"歡讓大叫。
「國帆妃是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青棠沮喪的說。
「青棠,放棄吧,你配不上人家。"歡讓愣愣地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國帆妃從頭到尾表現得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樣的她會是武林第——世家的千金小姐?
「不,我不放棄。"青棠捏緊拳頭。他還沒爭取,怎麼可以這樣放棄?"鴛白,你怎麼說?」
「隨便。"看來尋找木印的事又得擱下了,青棠的事比較緊急鴛白悄悄的露出苦笑。這是個差勁的借口。
是他不想去面對小木頭是否真的已經嫁人的事實,季叔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表示木印很平安,而她沒事又沒回家的後面,是不是真的就如季叔說的那樣……不,他現在還不想確定,一點都不想"他決定他只想等監視村子的人回報消息,木印——定會回去看季叔的,所以現在有事讓他忙就行。
「那麼那場比武招親,你會參加了?"青棠問。
「我會陪你去是去幫你收尸,但我不參加。"鴛白沒那個興致。最近他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會答應青棠,也是因為他不想見到青棠鼻青臉腫、垂頭喪氣的回齊玄莊,況且他也該去視察那邊的產業,最近歡讓太辛苦了。
「好兄弟。"青棠大力的怕著鴛白的肩。
「是啊。不要到最後兄弟做不成,反倒變成仇家了。"歡讓低聲咕濃。這下子變成大家一起下水,他不跟去也不行了。
他可不放心讓他們跟著國帆妃那個女人,要是就這樣去,他們還有完整的小命回來,他就不姓歡了。
不過鴛白到底知不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管青棠去武林第一世家比武招親的結果如何,鴛白還是應該置身事外.保持超然的立場才對,不過看他們——副兄弟情深的景況,他再多嘴只會惹人嫌。
他得先打點好一切,免得到時候國帆妃的陰謀沒揭穿,要為他們兩人收尸就變成他此行的目的。
那就慘到不能再慘了,歡讓惡毒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