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乍現。
紀曼菲匆匆抓起大哥大就用力敲著沙克洛夫的房門,「洛夫,你醒了嗎?」
凌亂頭發、果著上身的沙克洛夫,氣憤地沖到門邊將門拉開,一見她眼中的哀傷,因睡眠不足而燃起的火氣騖地降溫,「有什麼事?」
「我得趕回紐約。」焦躁爬滿她那張脂粉未施的容顏。
「發生了什麼事?」關心的同時,卻又迷失在她無邪的淨澄臉蛋中。
「我母親突然生病住院了。」酸澀的情緒催迫著滾燙的淚水涌上眼眶,倔強的個性卻強令將決堤的淚一一逼了回去。
他二話不說,將她擁個滿懷,剛毅冷峻的神情頓時化作繞指柔。「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我本想打電話訂飛機票的,偏偏我的大哥大剛才摔壞了;而你們的電話竟然也撥不通,我想,我還是直接到機場訂位。」她吸了吸鼻水。
「哦,對不起,是我將電話拿了起來。來,給我你的護照號碼,我幫你訂位。」他拍了拍她肩頭,像哄孩子般地耐心十足。
「謝謝。」閃著淚水的紫瞳格外的明艷照人。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他還想說什麼,卻化作無語,決定讓她走得更無牽無掛。
愛一個人,不該成為對方的負擔。
他相信愛情的獲得及持久,就如商場的訂單,除了彼此供需平衡之外,更重要的是建立在雙方樂于維系這分感情,而維系感情的關鍵就在于心智成熟。
紀曼菲在各方面幾乎無可挑剔,惟獨在這件事上顯得稚女敕許多。
對于她這樣的一個「對手」,他應有更多的耐心,等待含苞待放的她,為他綻放愛情的花海。
「洛夫——」再不懂愛情的女人,也能感受一個人對她的好。紀曼菲主動地抱著他富有彈性的腰際,聞著那光果的男性體味,迷醉的感覺再次鑽入鼻端,一路延蔓至全身……
他再次擁緊她,千言萬語盡在這個擁抱中。
「鈴……」電話聲突然響起。
「喂。」沙克洛夫收起桀笑,「嗯——嗯」不到十秒鐘,他將電話給掛上,撇著唇,「機位已敲定,我送你。」
「不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則,何不就此話別,少些感傷。」她苦笑,也感染了那分離愁。
「你也會感傷?」有感傷點總是個「好的開始」,他略略勾唇反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都這個節骨眼了,他還開這種玩笑!全然不知沙克洛夫的「用心良苦」。
「好,好,很好。薔薇名邸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看著她由含苞,再一寸寸綻放的過程。
「別像那夜,我才敢來。」憶起她與尼爾森回他家時,沙克洛夫的表情,真是教人敬謝不敏。
「只要你身邊帶的是行李,而非男人的話。」
他在說什麼?這話听起來怎麼如此醋味燻天?
難道他……愛上了她?!
會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為什麼從不曾听他表白過?
「我想我該去向你母親辭行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飛往台北,參加什麼小說人協會的頒獎大典。不過,她特別交代我,代她給你一個離別的吻。」不待她反應,沙克洛夫原本應該烙在兩頰上的吻,卻不安分地印上了她的香唇……
輕柔的舌忝舐,細細地挑逗著那兩片艷的唇瓣,直到她忍不住輕啟申吟,又趁隙深入那溫暖濕潤的天地,盡情吸吮那令他懷念的氣息與甜美。終于,他不再淺嘗,改以熱烈的方式探進口中與她的唇舌交纏,霸氣攻佔她如薔薇花瓣的柔軟……
她立即感到有如雷殛似的電流躥進她的身體,蜜色的柔膚瞬間覆上了一層瑰紅色澤……身子突然變得麻顫,無助地想貼近從某一處所擴散出的詭異渴望。
「曼菲……」他想說,不要走!卻臨時打住,持續以熱吻表真心。
「嗯?」體內炸出的渴望早已讓她暈眩,連回應也顯得心不在焉。
「別——」他幾乎沖口而出想留下她,最後還是收口。
因為,他已決定讓她走得無牽無掛,自然不能臨時變卦,對吧?!
紀曼菲這時也隱約感到離情依依,卻不明白體內狂野奔騰的奇異感覺,為何一層層地擴大,幾乎要爆開來,一股未會有過的快感紛沓而至,終于讓她情不禁地發出歡愉的申吟……
那如天籟的嬌聲,瞬間將沙克洛夫僅存的理智喚回。他輕輕撫著她嬌羞的臉龐,深情地望著她,「我只想告訴你,我有多舍不得你走。」
紀曼菲輕喘地睇著他,很想對他說「不走了」但;一想起病中的母親,卻不得不道別,「我會想你的。」
沙克洛夫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曼菲……」
紀曼菲脈脈含情地凝視著他,回首過去填些日子發生在他們之間的種種,感覺是那麼熾烈,令她無法漠視它的存在。
突然間,她很想這樣做,就月兌口而出地說︰「洛夫,你可不可以低子,讓我再靠著你的肩頭一下子?」
他索性將她抱上自己的胸膛,讓她的頭鑽入他的頸項間。
她輕易地找到那個「缺口」將滿心的失落補足。
就是這個肩頭,讓她眷戀不已,就是這個碩頸讓她欲走還留,就是這分寵溺讓她開始正視自己的情感……
天啊!她怎麼放得下!放得下啊!放得下啊?!
說!說他會來看她!說!拜托他承認他的生命不能缺少她!說,他已愛上她.不願與她別官件刻!
說啊!
可是沙克洛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多年的人生經歷,已經把他訓練得喜怒哀樂不形于色,就算世界崩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一怒一瞠竟然可以完全掌控他的情緒!
對她的離去,他有太多的不舍,卻又不能不松開手;為了揪出那致人于死的黑手,他不能再優柔寡斷了;如今適逢她母親生病,正好可以讓她月兌離這個是非圈,未嘗不是老天爺給彼此最好的安排?!
「保重!最後,他還是將她推離——他的胸膛。
「你也是。」她面露憂戚地說。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記得想我!可能的話!最好來找我!可是,她也什麼都沒說。因為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唉!只希望……她走後,他會……像她一樣——想著對方!
這樣,他們或許……還會重逢。
※※※
送走了紀曼菲,沙克洛夫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般,呆坐在花廳,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眺望滿園的薔微。
「大少爺。」管家杰克的聲音劃破沉寂的花廳。
「什麼事?」他雙目呆滯地繼續凝在窗外的花研上。
「莉莎小姐來了。」
「她不知道我母親不在嗎?」他幽幽回神問著。
「她說,她找你有事。」
「找我?」唉!「讓她進來吧。」
「是!」杰克恭謹地退了出去。
莉莎在一分鐘後走進花廳,「姐夫——」
背著她的沙克洛夫似乎無意轉過身子,「有什麼事嗎?」
「我要向你辭行。」她緩緩走近他。
「辭行?」他倏地轉過身子。
今兒個是怎麼了?原來待在這屋子的女人一下子全向他辭行!
「我母親病了。」莉莎憂戚地說著,噙著淚水的花容益發憔悴。
她母親也病了?!怎麼這麼巧?
「那你是該回去看看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我可以料理一切,只是,我想向你及伯母請辭,因為我不知道我母親的病會拖多久,為了不延誤你們的工作,所以,還是一並辭職比較好。」她有條不紊的說著。
「哦。」前後一小時內,他看著兩張因母親生病而憂心忡忡的面容,卻隱隱感覺莉莎的憂戚神情中有點——不真實。
那是一種——言不由衷的表情。
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
「謝謝你這多年來的照顧。」莉莎優雅地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盒拿了出來,「這是送給姐夫的。」
「這麼客氣做什麼?」他站了起來,無意收下禮物。
「打開它,你一定會喜歡的。」莉莎信心十足地保證。
「哦?」他接過禮盒,拆了絲帶,黝黑的臉上,終于有了驚嘆的表情,「紫水晶杯。」
「這不是一般的紫水晶杯,據聞以它飲酒,至少可以保持杯中物半小時的‘保溫’,也就是說,如果品嘗冰品,三十分鐘之內,飲者都會感到它冰冷如初。」
她又掏一瓶由家中帶來的聖塔摩尼卡冰葡萄酒,「就拿它來做個實驗,並借此向你道別。」她徑自打開葡萄酒,將酒盛入兩只水日杯中。
一杯遞給了沙克洛夫,一杯瀟灑地湊近自己的唇邊,「敬姐夫——」利落地一飲而盡。
向來不在白天飲酒的沙克洛夫見狀,也不得不佔杯,霍地,一種不祥的直覺飛上心間——
這酒……會有問題嗎?!
于是,他決定試探眼前不吭一聲的莉莎,假裝飲了酒,接著搖頭晃腦地險將跌倒,最後砰地一聲,跌坐在地,水晶杯也在這時砸向地毯,酒紅的酒漬迅速染紅了灰藍色的地毯……
雙眼冷漠的莉莎,只是站在原地,揚著一抹發寒的淺笑,陰鷙地問著︰「姐夫,你還好嗎?姐夫?」淡漠的口吻,仿佛只是確定對方是否已經無力自保到可以任人宰割的地步。
「莉莎——」此時他竟感覺到自己的嘴唇有些麻,也就更加證實心中的疑慮,「莉莎?」
「姐夫,別怕,我在這里。」她緩緩地彎子,卻不是打算扶起他,而是從隨身攜帶的皮包中,取出一條銀光閃閃的東西,就往沙克洛夫的手腕套了進去。「套上它,你就永遠屬于我的了。」
「你……你給我喝了什麼?」沙克洛夫明顯地感到她強加在他手腕的力道,卻不阻上她,因為他要她自己露餡。還好他只是踫了杯口,否則只怕這會兒早已不省人事。
「你最愛的紅葡萄酒啊。」兩道邪光正志得意滿地「殺」向他。
「胡說!」他連喝都沒喝,怎麼會嘴麻?!難不成是……
「姐夫,酒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邪佞笑聲,再度揚起。
「酒杯!」
「賓果!還不算太笨。」冽寒的神情,教人生畏。
「你!杰克!杰克呢?」客廳發生這麼大的聲響,杰克沒有理由听不見!那麼就是說……他可能也遇害了!
「我只是給他喝了一點‘加味’的聖塔摩尼卡葡萄酒。」她故作哀嘆狀,「也許這一刻他已經向周公報到了;也或許正在趕赴黃泉的路上……」
「你這個瘋子。」他如狂獅般嘶吼起來,卻仍不采取行動。
「閉嘴!我這輩子最恨人家叫我瘋子,我再也不會回到那里!不會!不會!永遠不會!炳——」瘋狂的笑聲伴著囈喃,活月兌月兌是精神病患的寫照。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沙克洛夫干脆開門見山地挑問。
「模模你手上的東西吧。」她清冷地說。
沙克洛夫一往手腕探去,一臉驚詫,「銀制的手鏈!」
「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問話飄蕩著試探的回旋。
「你!」倏地瞪大雙眼,「你就是逼死莉莉安她們的凶手!」
「哈——」她狂傲地笑著,淚水也給逼了出來,「還不止吧。」
「你?」他又瞥了自己的手腕,一口氣差點換不上來,「蛇!有蛇!」一條吐著舌信的巨蛇,正凶狠地趴在自己手上,他奮力想甩開它,那蛇卻像強力膠般地沾附著,怎麼也擺月兌不了。
陡地,他明白了!
罷才他踫到酒杯上的毒,所以產生——幻覺!
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心機如此深沉!
「莉莎,為什麼?」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持平。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你就殺了她們?」
「我沒有殺她們,只是在她們眼皮上涂上會產生幻覺的眼影,再配上一條特選的銀手鏈達到毒蛇環繞的效果,誰知,她們就嚇半死!炳——」
「你真的太殘忍、太可恨了!」他忿忿不平地咆哮。
「我怎麼會太殘忍呢?幾次想陷害紀曼菲都還沒成功呢!我現在還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將她弄瘋或弄死,而只送去市區的一家小醫院。」她一點兒也不以為件。
「瘋子!」他大吼。原來當初紀曼菲憑空失蹤,是因為莉莎的關系!當日她還誣陷她偷錢!真是太可怕了!
她立刻賞了他一記冷眼,「再亂說,我就送你去見閻王!就如前幾次一樣,根本沒有人可以知道命案的真相。」
「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一再掩飾罪行?」他憤恨不平地反擊。
「無知之輩!」莉莎猙獰地瞪著對方,「你知道為什麼警方多年都查不出莉莉安她們的死因嗎?」冷情絕義,仿佛她與莉莉安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為什麼?」他壓下憤恨,力求真相大白。
「哼!我是已被查禁的伊斯瑪教派的信徒。」邪冷的波光,有著自鳴得意的神采。
「什麼?」他曾听母親提起過這個教派,由于教儀太過詭譎,在十余年前,就被明令禁止傳道,可是听說有些教友還是秘密活動。
「我們調制的‘藥方’最大的特色在于一旦使用後,半小時後藥效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警方想借此破案,也無從破起。」她的聲調和陰鷙的容顏同樣冽透刺骨。
「難怪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到。」他若有所思地說。
「當然。再說,我以銀鏈轉移目標,誰會想到我將藥劑擦在她們的眼皮上?」
「你真夠狠!」
「怎麼會呢,起碼,我對你就手下留情。」
「哼!」
「姐夫,哦,不,我該叫你洛夫的。我一直想當你的新娘,可惜,你那該死的迷信的母親打著‘為了不讓我深陷危機’的借口,不讓我嫁給你。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我只好親自上場。」
「你不怕我清醒後揭發你的惡行?!」
「安啦。我給你的藥劑,與她們的不同。」
「什麼意思?」惶驚不安情緒再次流躥周身。
「半小時後,你不會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對話,只會對我死心塌地。」
「你簡直胡說八道。」他大聲咆哮。
「不信?我們走著瞧。反正沙克夫人的頭餃,我是頂住了!炳——」
「誰說的!」挑戰的聲音從容不迫地由莉莎的背後傳來。
「你?」莉莎瞪大雙眼。
「曼菲?」沙克洛夫興奮地喊著,沒想到他的天使竟然沒走,再度搭救他?!
「是我,沒想到吧。」紀曼菲昂首闊步地走向莉莎。
「是沒想到,不過,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莉莎挑釁地問。
「你想試試看嗎?如果你有點大腦,就當知道璀璨王朝手下無弱兵。」她已經抽出雲鬢里的冰晶飛標。
「你也該明白伊斯瑪教徒用毒于無形。」莉莎作勢地挺起胸。
「我只知道中國的金庸小說里西毒歐陽鋒有這種本領,其他的人全是夸大其辭。」她逐步向莉莎逼他。
「站住!否則再過半小時,你的心上人就成了我莉莎•羅門的丈夫了。」她喝道。
紀曼菲果然止住腳步,卻面不改色,「我不在乎他會成為誰的丈夫,但如果你將他變成個只會對老婆唯唯諾諾的傻瓜,我會以這冰晶將你那張花容月貌毀于一旦。」
「你敢?」莉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能從你切斷的橋下逃生,也能從你釋放的毒蛇群中閃避,自然無畏你的挑戰!璀璨王朝有一句致理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加害我的朋友,我本該連本帶利還給你,但念在你對沙克洛夫一片愚痴的分上,我會手下留情的。解藥拿來!」紀曼菲秀出冰晶飛鏢,一個箭步抵住莉莎的咽喉。
「什麼……解藥?」莉莎試圖輕輕推開冰晶飛鏢。
刀面卻在紀曼菲的加壓中,越來越接近莉莎的粉頸。
「別輕舉妄動,否則失血過多,自行負責。」紀曼菲不為所動。
「我沒有解藥。」莉莎想以時間換取勝算。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紀曼菲一個反手,將她壓到沙克洛夫面前,「洛夫,她對你做了什麼?」
「用紫水晶杯喝了一小口葡萄酒。」沙克洛夫再次為紀曼菲的表現喝彩。
「好。莉莎女巫,讓我也為你倒一杯吧。」說著,她就持住莉莎,抓起桌上的酒瓶。
「有問題的是那只酒杯。」沙克洛夫連忙提示。
「噴!噴!噴!看你有多陰毒,竟想得出這種方法。這麼辦吧,中國有句諺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半個中國混血兒的莉莎女巫,你該听過吧。」紀曼菲又壓著她拾起那肇事的紫水晶杯,作勢要湊近她的唇邊。
「不!不!我給解藥。」她驚慌地尖叫,突然全身抖了起來。
「拿來!」
莉莎利用從頸邊抽出置放解藥的項鏈時,迅速以手肋拐了紀曼菲一記,趁機逃跑,邊跑邊叫︰「沙克洛夫留給你吧。」
「你這個巫婆。」紀曼菲連忙起身,卻還是晚了一步。
「莉莎•羅門,你要去哪里?」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在花廳外響起。
不一會兒,只見斯文的尼爾森拽著抓狂的莉莎走了進來,「洛夫,你還好吧?」
「老命尚在。」沙克洛夫自我調侃道。
紀曼菲再次拾起水晶杯,湊近被鉗制住的莉莎面前,「我覺得你還是先抿一口自己精心調制的葡萄酒酒杯吧!也好讓我知道你身上的解藥到底管不管用。」
「不要!不要!」莉莎驚悸地雞貓子鬼喊了起來。「求求你,這解藥是真的,快給他服下,遲了,他就會變成植物人。」
紀曼菲哪敢延誤,立刻用力扯下莉莎頸上的項鏈,打開墜飾一方的水晶瓶,準備讓沙克洛夫服下。
「等一下!」尼爾森喊停。「我有點擔心它可能是另一種毒藥。」
「好,就拿她做實驗!」紀曼菲倒出水晶瓶的藥粉,就往莉莎口中喂去。
只听兒莉莎破口大罵︰「你會不得好死的!狽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此言差矣!這叫作防人之心不可無!」紀曼菲等著驗收成果。
三分鐘過去……莉莎「完好」地站在他們面前。
紀曼菲打算將那藥粉讓沙克洛夫服下。
「不用了。」沙克洛夫忽然站了起來。
「你?」屋內的四個人全怔住了。
「我沒有喝那杯葡萄酒,只是下唇不慎踫到了杯子邊緣,現在感覺有點麻麻酸酸的。」卻沒說此刻連頭也有點昏的事實,因為他不要紀曼菲擔心。
「太好了!」紀曼菲不顧外人在場,立刻摟住他,「我真怕這個該死的女巫會害死你!」
「我是巴西怪手,自然也該有怪命!你瞧,你和尼爾森不都不約而同趕來救我?!」他也滿懷感動地回擁著她。這世界仿佛只有他倆。
「你為什麼沒有喝那杯酒?先前又為什麼要假裝喝了那杯酒。」紀曼菲好奇的問道。
「因為她的道別,沒有你來的真誠!」
「道別?」她弄不明白,不過,她真的很開心他平安無事。
「不管它了。倒是你為什麼會折回來?」沙克洛夫幸福洋溢的問著身邊的佳人。
「嘿,我忘了帶護照。」她訕訕然笑道。不過,還真感謝自己一時的糊涂,才能看見早已瓖印在她心中的男人,將弒他先妻的凶手繩之以法!
五分鐘後,警車及救護車相繼抵達薔薇名邸,帶走了莉莎、沙克洛夫與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