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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總裁 第八章

經過幾天的沉澱後,諸葛妮萩還是決定「濃妝艷抹」去房藍道的公司,代表雨夜申請詞曲的創作費。因為,她現在是妮萩──雨夜的經紀人,沒有理由不敢見人。

這時,車子已緩緩駛進藍道地產集團的停車坪,一個漂亮的停車動作後,她從容不迫地由車里走了出來,充滿自信的臉蛋已經找不到那日險些和房藍道「擦槍走火」的慌張無助。

就在她走進他們公司大門後,停車坪又駛進一輛車子,刻意與她的車子隔了一段不算遠的停車距離,車上的男子不動聲色地注視她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大門邊,忽而露出森冷的笑容。

他竟是──諸葛蕭仁!

走進藍道地產集團的諸葛妮萩,想也不想就直走到櫃台,「我是妮萩,我想向貴公司會計部門申請雨夜小姐的創作酬勞。」

「好的,請稍候。」櫃台小姐立刻按下分機號碼,低聲講了幾句話,便再次面對諸葛妮萩,「承辦的小姐馬上出來。」隨即看她到會客室。

「謝謝。」她朝女孩笑了笑,逕自往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閑來無聊,她開始看著這間寬敞的會議室,它是以黑白兩色為基調,很像房藍道的人……

記得他們第一次會面,他就是一身黑白,給人的印象十分鮮明而深刻。

若不計較他的霸道與與生俱來過分的優越感,他算得上是個極為出色的人,讓人很難不對他動心。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怎麼也不投緣,有些人即使渾身都是缺點,卻還是為他心動。

她和房藍道之間的緣分,就是很──待別。

像他這種貴公子,她向來是避之不及的。因為他們這種人什麼都不缺,就缺真心,所以,女人一旦愛上他們,多是自找罪受,尤其她在這方面是很傳統的。

可是,沒料到世事多變化,傳統的她一遇上「偶發」的意外接觸,反而加深她對他的──期待!

期望他能對她另眼相待;期待他能夠知道,她就是以特殊方式為他「怯毒」的那個女人;更期待他在有心的追探下,一一解開她的「神秘面紗」。

唉!女人一旦與一個男人發生關系後,對于感情的獨佔心似乎變得更強了,一心期望那男人專情她一個人,她好像也落入了既定的窠臼中……

就在這時,足蹬一雙名貴高跟鞋的女人,不耐煩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倏地抬頭,立即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蛋──

她不是別人,正是她為她算過命的蜜妮。

「我是房總裁的特別助理。你是雨夜的經紀人嗎?」蜜妮高傲地瞅著她,對她的一臉濃妝很不以為然。

「是的。」她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回應。

「為什麼編個曲、作個詞需要這麼貴?」她的手中拿著一疊資料,外加一張已由房藍道簽過名的支票。

「以雨夜的經紀人而言,我相信她值得,甚至我認為她該得到更高的價碼。」她不痛不癢地回道。

「你──真不懂這些人怎麼辦的事!這麼糟蹋總裁的錢!」蜜妮還是不想交出支票。

「這是事先已談好的價錢,如果你再拖拖拉拉的,我認為你這是在糟蹋雨夜小姐的專業。」這個女人真是狗仗人勢!真不懂那麼精明的房藍道,為何會請蜜妮這種女人為他工作?

「你──好張利嘴!你不想領支票了?!」蜜妮的聲音不自覺地拔尖起來。

「支票本就該今天付給我們,我不希望你失去該有的專業與風度。」她有些光火,但口氣仍然維持冷靜。

「你──支票今天沒有開出來,你請回,明天再打電話來問看看!」蜜妮氣得轉身就走。

「很好!我會直接找房藍道──你的老板要錢,到時別怪我沒和你事先打招呼。」她故意在蜜妮背後放話,繼而架上太陽眼鏡準備走人。

「你──站住!」蜜妮氣不過地回過身子。

她則止住腳步,但卻不轉過身子。良心說,她根本不想再見那個女人一眼。如果下次還要和房藍道合作,她一定會要求不向蜜妮領支票。

才一想到房藍道,他就走了進來。

蜜妮的臉色立刻大變,而妮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真的沒想到連收個錢也會踫到房藍道,這個人和她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緣!

「是你?」房藍道一見到諸葛妮萩,心情立刻大好。

「是啊。」她尷尬地笑道。

「找我有事?」他看著她那張「油漆臉」,突然從西裝上的口袋掏出絲絹,又準備動手「卸漆」了。

「我找她!」她指著旁邊的蜜妮,人也從他的身邊跳開。她相信他絕對不敢在人前為她擦臉的。

「蜜妮?」他側過頭看著臉色有些緊張的女孩。「她找你,什麼事?」

「她是來……」蜜妮一時結結巴巴。

「我是來申請創作費用的,你的待別助理說我們的費用太貴了,有心刁難。」她不客氣地告狀。

「蜜妮!」冷怒已現,他絕情地睇著蜜妮。

蜜妮嚇得連忙上前,「總裁……我──這就將支票交給她。」

「謝謝你喲。」她接過蜜妮遞來的支票,並故意將這話說得十分誠懇。

「走!我還有事找你。」房藍道這時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抓起她的柔荑就往外走。

「你放手啦!」她邊走邊低嚷。

「不放!」他固執道。

「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禮!」她威脅道。

「那我就真的非禮你了。」他詭誕地朝她笑了笑。

陽光正好灑在他黑亮的短發上,此刻他看起來格外地俊逸,諸葛妮萩一下子看傻了眼。

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帥,而且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那是她不曾在任何男人身上發現的。

也許就是那股「味道」,讓她不自覺地為他──心動!

偏偏心動的同時,她又口是心非的否認它。

唉!她是個「虛偽」的女人。

明明知道,若能被這麼個男人疼著、愛著,是件多麼好的事!偏偏她卻強令他放手!

她不是該「抓緊」他,或是讓他握牢自己的嗎?為什麼還倔強地令他放手呢?

望著她忽然放柔的臉部線條,他突然取笑她,「現在才發現我的好?不遲,我還是會給你機會對我表示好感的。」

「你……你少臭美了!」她這才回神,低嚷反擊。

「哈──我不臭,你聞。」他故意將她拉近自己的胸膛。

「你……大膽!」她連忙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還不算大膽,還有更大膽的。」他索性湊近她的耳際低語。

「你……」她的雙腿一下子軟了下來。

「這麼個小動作你就腿軟了,我若真的……你不就完全任我予取予求了?」他笑了,而且笑得很開懷。

一直待在停車場偷窺諸葛妮萩的諸葛蕭仁,臉色乍變。

他不甘心!憑什麼讓這個後來的房藍道先馳得點?!

不成!他得想個法子!

忽然,他瞥見偷偷跟在房藍道身後一臉怨恨的蜜妮,陡生歹計!

他待房藍道與諸葛妮萩離開停車坪之後,大步走向仍在遠眺房藍道的蜜妮身邊。「小姐,從你的面相看來,你正逢感情問題。」

「你會看相?」蜜妮如在汪洋中抓到一根浮本。

「雖不敢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對感情、婚姻的命理,卻有幾分研究。」諸葛蕭仁對她釋出友善的笑容。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抓住他的衣袖,打算向他請教打擊「第三者」的對策。

「你到底要去哪里?」諸葛妮萩被房藍道「押」著回到她的座車上,而他也擠進她車子的前座,一臉詭譎的笑容,弄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到你家。」房藍道說得極為順口。

「為什麼?」她可不想讓他知道那個假諸葛復也是她,但卻下意識地啟動車子往前行。

「我找令尊有事。」他說道。

「我爸?你怎麼會認識我爸?」她的心頭微微一驚。

「我和他還有兩面之緣呢。」他實話實說。

「你見過他老人家?他告訴你──他是誰嗎?」她現在可是「妮萩」,而非「諸葛妮萩」,他怎麼會將他們聯想在一塊?

「有。」他笑了,想看看她打算隱瞞到何時。

「有?!」她實在太驚訝了。

「你很好奇我為什麼認識你爸爸?」他開始吊她胃口。

「嗯。」

「好吧!看你這麼努力扮演各種角色的份上,我就透露一點消息給你‘解渴’。」他突然手腳並用地將她手中的方向盤往左邊一轉,車子立即發出嘶的響聲。

「你干嘛?!這樣很危險!」她嚇得花容失色。

「我忘了告訴你,我大學時還是小有名氣的賽車手,安吧,這點小CASE對我沒有影響的。」

「你要干什麼?」

「看你。」

「看我?」

「對,很仔細地看看你!」

「你瘋了。」

「我們一樣。」

「誰和你一樣!」她可不同意。

「那不然,你為什麼喜歡玩變裝游戲,然後將人們玩弄于股掌之間?」這時,她的座車在他強制煞車下停在路邊。

「你──」她實在有些驚訝,他除了知道她是雨夜及她的經紀人之外,他還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他俐索地將車子停好之後,他的掌心仍沒有離開她握住方向盤的小手。

她張皇地想抽出她的手,但他的大掌仍壓在她的上方,任她怎麼掙扎就是沒辦法。

「記不記得,前幾天我派人將你的車子送回去的事?」他慢條斯理地說,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她。

她沒有應答,僅是與他對望。

他也不在意,逕自又說︰「結果,送到那晚你下車的地點,那家人說那輛不是他們家的,而是──」他故意不語。

呃……諸葛妮萩的臉色驟變,不知是該找個地洞鑽下去,還是裝作不知情。

房藍道卻會心地一笑,「那戶人家一眼瞧出這輛的車主,正是諸葛復唯一的女兒──諸葛妮萩的座車。

可以告訴我,你除了是雨夜、妮萩、諸葛妮萩的身分之外,還有什麼身分是我不知道的?」他的眼神透著狡黠,仿佛他還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我……沒了。」她還是不坦白。

「妮萩小姐,你不誠實喲!」他故意湊近她的唇邊。

「你離我遠一點。」她驚懼地往後挪,但是雙手被他按住,也只能劃開極少的間距。

「我的死黨告訴我,那天救我的諸葛復是個女人喬裝的。所以,我就推斷有哪個女人剛好懂得中醫又略通命理,更能將一個勘風水之士扮得如此微妙微肖?」他不疾不徐地分析道,只希望她自己招認。

「那關我什麼事?我是諸葛復的女兒,但我爸怎麼可能會是個女人?你的死黨眼花了。」她聲音高亢地反駁。

「我的死黨也許會看錯,但是他的妻子不可能看錯。如果說有誰最擅易容,絕對是她!我相信她的話。」

「那又關我什麼事?」她反問。

「因為你就是那個冒充諸葛復的人。」他認真地瞅著她,不容她遁逃。

「我──」

「不想當我的救命恩人?」他又湊近她。

「你不要這麼靠近我。還有,拿開你的手,你壓得我好痛。」她故意使出哀兵姿態。

「說實話,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刻意將這話說得曖昧不明。

「誰要你的什麼東西!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她裝傻地吶喊。

「你的自由也必須以你的實話來換。」他堅持立場地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她抗議道。

「那冒充他人、從事沒有執照的工作,也是犯法的。」他反將她一軍。

「你有什麼直接證據,說我就是冒牌的諸葛復?」她相信他的證據都是間接的。

「有。」他信心十足地說。

「有?!」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瞳。

「對。」他忽然從西裝口袋拿出一撇道具八字胡,「它。」

「啊──」那天她應該沒有掉了那撇胡子啊!

他卻趁此同時將那撇胡子湊近她的臉上──

「賓果!就是了,你沒有話說了吧!」

「你──討厭啦!」她惱羞成怒道,雖然既不想承認,卻也無法否認。

「為了讓你口服心服,還有一個方法證明你就是‘他’!」他抽回八字胡,直直地凝視著她。

「什麼方法?」她怎麼覺得他的眼神很怪?

「就是……」話未盡,他的唇已覆上她的唇……

「嗯……」她的雙手因驚詫而在空中舞動。

他抓住它們,並扣在胸前,強令她專心享受他的吻。

陣陣酥麻的感覺瞬間從口中傳至全身,漸漸地,她體內的騷動凝聚成一團熱火,沸騰滾燙,似乎要從她的體內炸開……

她從不知道一個吻,也能令人這麼忘情、狂熱,甚至漸漸失去理智……她的手不再掙扎,乖乖地被握在他的手中。

他們正用著最原始、也最真切的接觸,讓彼此感覺對方的存在與悸動。這讓她再一次憶起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她永遠忘不了,成為他的女人的那一刻。

如今才明白,保守的自己為什麼願意以她一向視為珍貴的貞操,去「救」房藍道。

她早在一次又一次與他的交會中,戀上這個男人,以致在心中默默期許和他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又怕他「輕看」她,故而一再以不同的身分與他見面。

這緣──就結下了!

就在她卸甲投降時,剛好對上他突然睜開的眼眸,闐黑的深處竟閃著熠熠光芒,她怔了怔,霎時清醒。

這時,他也放開她,似真似假地說︰「我的味蕾特別好,舉凡吃過的東西、吻過的唇,我都‘必嘗不忘’,它,我記得。」他指著她的朱唇。

她不敢吭氣,羞答答地低下頭。

他卻支起她的香腮,「你是‘他’,對吧?」

「你不是已經這麼認定了嗎?」她又打起太極拳。

「但我要你親口說。」

「告訴你答案後有禮物嗎?不然你這麼逼問我做什麼?」她無奈地調侃道。

「有!」

「不用了。」她可不敢想。

「我還是會送的。」

「什麼?」

「獎品啊!回答我,你是‘他’吧?」他真的是鍥而不舍。

「是,我是‘他’,滿意了吧?那你還記得什麼?」她私心地希望他記起和她的──

「滿意。對了,你問,我還記得什麼?難道我漏了什麼嗎?」俊顏寫著疑惑與困擾。

一見這表情,她只能輕嘆。這說明,他記得她的唇,卻忘了他們的──

纏綿!

唉!

這個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問呢?

「沒有了。」

「那好。我要送你獎品了。」他作勢又湊近她的唇畔。

她連忙以手擋住他的「侵犯」。

「哈──」他大笑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對你的唇很有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吻過它。」

「你是吻過它啊!」她低聲地「抱怨」道。

「呃,對,我是吻過它,在那個超速的下雨天。」他以為她說的是那一回。

她兩眼一翻,不敢再奢望他真的能記起他們纏綿忘我的那個黃昏!

「對了,你那天是怎麼診治我的?」

房藍道雖問的輕松,但听在諸葛妮萩的耳里,卻讓她全身神經緊繃。

「嗯……就利用針灸幫你怯毒啊。」她隨口研了一個理由。總不能說她使用了「以身相許」這一招吧!這種親密事,她說不出來,只希望房藍道能主動憶起、主動提起。

「是這樣嗎?」他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單純,更何況在他模糊的記憶中,好像曾上演了一場「親密情事」,「那為何需要‘清場’治療呢?」他繼續問道。

「這……因為需要對全身多處的穴道加以針灸,所以必須將你身上的衣物全部月兌下……」

話未說完,房藍道便興味盎然的問道︰「全部都月兌下嗎?」說得有些曖昧。

想起那天的情景,妮萩不禁又紅了臉,訥訥地說︰「當然沒有……嗯……只剩貼身衣物……」

他斜睨了她一眼,露骨的問道︰「所以,我全身都被你看光光了……身材還不錯吧?」他曖昧地看著她,緩緩地問著︰「你沒對我上下其手,甚或‘霸王硬上弓’吧?」

他想起來了嗎?

她紅著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既希望他真的記起,卻又怕記起後的尷尬場面。

他側頭認真想了想,「好像有,又好像沒……」

話未說完──諸葛妮萩便急急地接話道︰「當然沒有!我怎會對你有興趣嘛。我要回去了。」立刻將此話題結束。

她怕再繼續和他說下去,那天的事不是房藍道主動憶起,而是自己在他不斷逼迫下全盤說出,那不就羞死人了!

「那我送你回家,這次我得和真正的諸葛復先生見個面。」

「做什麼?」她有點緊張地問。

「找他看風水啊。」他故意說道。其實,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諸葛復究竟是何人。

「哦──」她有些失望地應道。

「還是,你希望我是去說媒?」他不正經地瞅了她一眼。

「誰希罕!」她推了他一下。

「我有說是向令尊提親嗎?」他再次調笑道。

「你──下地獄啦!」她的臉立刻刷紅,連厚厚的粉都遮不住。

「地魔本來就待在地獄的啊!」他朝她詭誕地笑了笑。

「老天!」她兩眼一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卻抓起車上的面紙,問也不問地就往她的臉上擦去!「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擦干淨你的大花臉。」

「你──你不要亂踫啦!」她左躲右閃,還是敵不過他的執拗與力道,最後只好任他擺布了。

他這才真正開懷地笑了。

鈴……殺風景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房藍道蹙了蹙眉心,本不想理會它,諸葛妮萩卻打斷他。

「接吧!我會乖乖地擦臉。」她抓過他手中的面紙,自我挖苦道。

他會心地一笑,這才按下通話鍵。

「喂──」

半分鐘後,他怔忡地睇著諸葛妮萩,不發一語。

「怎麼了?」她有些擔心。

「公司的人告訴我,諸葛復、也就是你的爸爸找我。」他也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她也很疑惑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諸葛復’小姐,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他突然覺得這對父女真的很有意思。

「討厭,我打電話給他老人家問問就是了嘛!」她準備拿出她的手機,他卻按住她的手。

「你爸說,不要讓你知道,而且想單獨見我。」他正經地說。

「什麼?」她有些不滿。

「你如果好奇,可以送我去。」他鼓勵道。

「好。」她馬上應允。

于是,她將車子轉向房藍道公司的方向……

她的一顆心紛亂不已,不停地猜測著老爸為什麼要找一個「外人」談談?而他又為什麼認為「房藍道」會見他?

他適時拍了拍她不安的肩頭,「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她嘴硬地道。

「它說了!」他指她的雙眼,「它說了。」又指著她不斷起伏的胸口,然後,再指了指她的腦門,「它說了。」

「你──」她有些窘。

「有我。」他給她一個保證,好像天塌下來只要他在,什麼事也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她突然不語,只是側著頭打探著他。

有一個人可以信賴,真的很好,不是嗎?

她就姑且相信他吧!躁動的心,登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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