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邪君的獵物 第四章

霍湘從墓地一回到家,就立刻撥電話給花惜人。

「喂,惜人,我是……」

「霍湘!好高興你打電話來,我好想你。」

花惜人興奮地說道。

「我也是。惜人……」

她有些吞吞吐吐。

花惜人敏感地覺察到霍湘怪怪的,「有事?」

「嗯。」

「說吧,我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她豪氣地說。

「今天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到郎立的墓地東看西瞧,而且還拍照,我擔心是那些人找來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將寶瓶寄給你。如果我順利度過這一關,我會再來取回寶瓶;如果——」

「別說不吉利的話。」花惜人馬上打斷她的話。

「惜人,生死有命,郎立也走了七年……如果,我真的走了,也許對我是種解月兌。」她感慨萬千地說。

「難道這七年來,你都不曾試著去接受另一個男人?」花惜人問道。

霍湘聞言,心頭一緊,腦海立刻浮現出一張與郎立一模一樣的臉。

不!他不是郎立!盡避他長得再像,也只是個「復制品」,怎麼能和真品相較?

「沒有人可以取代郎立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堅定地說道。

「唉!」花惜人只能輕嘆。「霍湘——」

「我若死了,請將我及寶瓶與郎立合葬在一起,讓我們自此永不分離……」她像在交代遺言似地說道。

「霍湘,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花惜人輕聲細語地鼓勵道。

「謝謝你。對了,由于郎立與我的墓地,都是以你的名字買的,日後你也得凡事小心。之前我一直認為你遠居日本,並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所以和香隻她們比起來,也許更安全,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什麼話!姐妹是做什麼用的?就是有難時要相互扶持。再說我和山口吉子夫人有點交情,若真有事,我可以求助于她。」花惜人十分有義氣地說道。

山口夫人的兒子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據說早年他們山口家族還是頗有分量的極道之家,如今雖已漂白,但它的影響力仍然不可小覷。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多保重,我收線了。」她輕輕地掛上電話,但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輕松,反倒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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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到,紐約市的仕女們紛紛在各地的餐廳、露天咖啡座,熱烈談論霍湘的一篇芳香療法的報導。

可是卻有一個女人,不以為然地馬上抬腳走人,邊走還邊罵︰「這個虛偽的女人!」

她非去找霍湘理論不可,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哼,等著瞧吧!

但今天最重要的事,可不是這一件,而是一

她拿起手機撥號,「喂,夜君,我是艷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曼哈頓餐廳為你訂了燭光晚餐——」

「我沒空,謝謝。」郎夜君不給艷隻說完的機會,就將電話掛了。

「什麼跟什麼嘛!」艷隻不平地對著手機大叫!

但這樣似乎無法宣泄怒氣,她決定找個受氣包消氣。

腦筋一動,就動到霍湘的頭上。

敢勾引她的男人,就得嘗點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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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艷隻大搖大擺地走進香氣之家,正好撞見霍湘送走最後一個客人。

「對不起,現在是我們的午休時間。下午兩點以後,請再光臨。」霍湘禮貌而疏離地面對一臉詭譎的艷隻。

她還是覺得艷隻今天來意不善!

果然,艷隻的第一句話,就將她的目的說得明明白白!。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勾引我的男朋友!?」

聞言,郎夜君的臉又隱隱浮現霍湘的腦海……

這個男人哪是艷隻可以抓得住的?她太高估自己了。

但她不想與這個女人一般見識,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小姐,你的男友是誰我都不清楚,何來勾引?」

「還說謊!兩天前,我看見他到你的店里來!」艷隻喳呼地叫了起來。

她只是扯著輕笑,「香氣之家歡迎任何想買東西的客人,你這麼指責我,有欠公道。」

「他鼻子過敏,根本不喜歡香味,怎麼會來買東西?」艷隻更惱恨了。

「也許他是買給你的。」她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你——好一張利嘴!」花容氣得七竅生煙。

「小姐,我想用餐了,所以,麻煩你下午再光臨好嗎?」她還是好聲好氣地說。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在紐約混不下去?」狠厲的艷容,淨是威脅。

唉!又是一個濫用「威脅」與權力的人。

「請吧。」她已不耐煩和她周旋。

「你——信不信我會撕爛你這張自以為美麗的臉?」艷隻再放狠話。

「你的話已經太過分了,請吧。」她面無表情地打開大門。

「你這個狐狸精,就不要給我抓到小辮子,否則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話才落,就有兩名壯碩的男子上前,令她一愣。

「霍小姐,要不要我們幫你攆走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其中一名男子恭敬地問道。

霍湘也是一怔。

她的店門口什麼時候來了兩個保鏢?

她可不想和「黑道」扯上關系!這兩個人該不是哪個幫會,打算向她收取「保護費」吧!?

她連忙搖搖頭,「我可以應付,謝謝你們。」

艷隻一見這陣仗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嘴巴仍不饒人,「我們走著瞧!」

她只是搖頭,艷隻走後,才轉身面對這兩個年輕男人。

「如果你們想收保護費,我沒有;我也不想淪為任何幫派的爪牙。不過,今天的事,我還是要謝謝你們,這里有兩百美元,就當我給你兄弟吃個中飯,希望以後你們別再來打擾我。」她不容人反駁地說道。

其實這兩個男子根本不是什麼幫派分子,他們只是奉郎夜君的命令來保護她。

其中一人開口道︰「我們不會收你的錢的,但仍會保護你的安全。」

話落,二人便往回走。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她試圖喊住他們,但這兩人一下子就消失在轉角處。

是誰?是誰要他們這麼做的?

腦海忽然閃進一個人影——

郎夜君!

會是他嗎?

她會不會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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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左右,霍湘就將店門拉下,準備去漢靈頓墓園,因為今天是郎立的生日。

為了怕被人認出,她特別穿了一件連身的黑衣裙,如瀑的青絲也被她梳成髻,美麗的容顏特別以黑紗巾將它們遮掩住,拿著一盒禮盒及一束新鮮的花束,趨車前往山上。

而驚艷她這麼裝扮的郎夜君,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于是尾隨她的車子一路前行,仿佛知道她打算上山祭拜郎立,因此恃別撤走了弟兄,打算單獨會會她!

因為,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想要個「禮物」。

這個「禮物」就是——

她霍湘本人。

車子一前一後到了漢靈頓墓園,郎夜君故意將車子和霍湘的座車拉開一段距離,以便暗中觀察她。

只見霍湘優雅地從車內走出來。

晚風微微吹起,也吹起她飄飄的裙衫及那掩面的面紗,她仿佛是只孤單卻艷麗的蝴蝶,在夕陽下飛舞。

郎夜君一下子看怔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個少見的美人,只是沒想到肅穆的黑衣裙,仍然能讓她散發出致命吸引力。

女人美不美,端看她震怒、落淚、哀傷時,是否依然能打動人心。

她無庸置疑是個美人中的美人,而且美得有骨氣,美得有個性,這個郎立真是好眼光!

霍湘不察郎夜君一直在窺視她,緩緩地將昨日的黃花取出,再插上鮮花,並打開禮盒,里面正是縮小版的金字塔飾品。

「郎立,祝你生日快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情緒也開始激動。

生日就是有生之日啊!可是郎立的有生之日……似乎過完了。

這時祝福他,好像有點諷刺!

可是她忘不了他啊!忘不了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喜愛的東西……這金字塔就是他一生的最愛。

「郎立。我——將這——塔送給你。」淚已奪眶,抽抽噎噎—時不能止住,對著夕陽,她扯下黑紗巾高聲喊道︰「郎立——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喊完後,她幾乎是用跑的回到停車的坡道上,卻發現有一抹黑影慵懶地靠在她的車門上,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她含淚看著他,說不出心頭的復雜感覺。

他緩緩抽出西裝口袋中的手帕,不發一語地遞給了她。

她接下它,卻掐在手心里,任淚水覆在臉上……

他取回手帕,輕柔地為她拭淚,動作自然地就像做過千百遍似地。「為什麼?」她問。

「不為什麼。」他答。

淚干,人也平靜。霍湘望著這張曾經令她心疼又心碎的俊顏再一次提醒自己,他不是郎立,而是郎夜君,「謝謝你。」

「要謝我,就陪我吃頓晚餐。」他又舊事重提。

「你——為什麼老是勉強我?」這一刻她的口氣卻已和緩許多。

「你為什麼老是將它想成勉強?」他反問。

「難道不是?」

「不是。」

「不是?」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興趣時,為了尊重起見,當然先邀她共進晚餐;除非那個女人想先上床。」他促狹地笑道。

「你——」她的雙頰倏地一片嫣紅。

「走吧。」他扳住她的肩頭。

她往後退了一步,「我今天不想去任何地方。」

「如果我是郎立呢?」他出了道難題給她。

「你——你永遠都不會是他。」她苦笑道。

「我知道。我也不想成為一個躺在墓地里冰冷的人。因為,這樣我無法摟著你、安慰你、吻著你,甚至讓你愛上我。」他大膽地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她慌了。

「我不說,但我要做。」瞬間,他的手臂一收,她便落人他的懷中……唇也覆上她的櫻桃小口。

火熱的糾纏、熾熱的溫度,他的唇辦緊緊地壓迫著她的,教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管她心里怎麼想,也不管她是否有準備,他只是狂肆地霸佔住她的唇。

那一瞬間,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

他的吻——他的吻——

為什麼和郎立如此的相像,連口中的氣味也一模一樣!?

但是,他是——郎夜君,郎夜君啊!並不是郎立啊!

為什麼他的吻會給她這麼強烈的感受呢?

而郎夜君同樣感到震撼,他強烈地感覺到她的唇、她唇齒間的香氣,都足他所熟悉的!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啊!

也許是越想探究,也就吻得越深,當他的舌在她口中探索翻騰,霍湘立時陷入了空茫……

他的吻就如郎立那般的火熱、強烈,就像要吞噬她似地。

「唔——」她掙扎著想退開問個明白,但他的手臂卻將她緊緊箝住,甚至以他的身體不斷地在她身上摩蹭,誘得她一時情迷而渾身打顫。

他繼續以吻及身體,找尋他「失去的記憶」。

她卻偷了空檔喘息道︰「不,求——你——放——開——」

不該是這樣的!即使他和郎立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個深具魅力的男人,但他終究不是郎立。

可任她怎麼哀求,他就是不松手。他要一個答案,一個他為什麼會對她有這種幾近深刻的熟識感的理由。

而且他向來可以控制,但為何面對她、接近她時,一切都變了樣?

「求你——放開我,我們——不應該在郎立的墓前——」

這話頓時猶如一盆冰水白頭頂兜澆了下來!兩個人同時醒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喘著氣低問,也像是在問自己。

「應該由你來告訴我,我究竟是什麼人?」他也很好奇他和她之間的吸引力,以及那份超乎他所能理解的熟識感。

「我不知道。請讓開,我該回家了。」她羞澀地拉緊黑紗巾,試圖遮掩自己的心虛與矛盾。

「陪我!」他扯住她的粉臂。

「我們不該再繼續了……」她低聲拒絕。

「如果說,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會陪我嗎?」他決定亮出底牌。

「你——你——也是今天生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杏撞。

「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身分證。」他邪氣地笑道。

「這——這——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巧對不對?」他再次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她沒有吭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可沒耐心等她的回答,二話不說,就將她扛了起來,往自己的座車走去。

「你——你在干什麼?」她驚惶失措地大叫。

「今晚,陪我。」他只撂下這麼一句話,就再也不理會她的反抗。

「你不可以這麼做!」她抗議道。

「我可以。」車門一打開,他就將她塞進前座,再從容地回到駕駛座前,加足馬力往前行駛。

「我的車——」她哀道。

他不吭聲,只是扯著得意的邪笑,繼續往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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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郎夜君與霍湘從開頭的爭執到後來的沉默,形成兩種極端的對比,還好尷尬的氣氛,終于在座車到達彩虹俱樂部的附近時有了改善。

「還在生氣嗎?」郎夜君故意將座車停在距離俱樂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為的就是緩和彼此的情緒。

她卻不吭氣。

不吭氣是她認為他不該這麼「綁」她上他的車子,但是這麼一路上,她發現沒那麼氣這人了。

「怎麼?不想原諒我?」他柔聲說道。

她還是不作聲。

他倒是沒被激怒,反而扳過她的香顎,牢牢地盯住她,一只手不老實地劃過她的唇畔,「再不回個話,我就吻你,吻到你求饒。」

麻顫立刻導人她全身的神經,身子不禁輕顫。

而他也覷見她的反應,繼而朗笑,「你的身子對我比較誠實。」

「你……」她往旁邊挪了下,企圖躲開他的挑逗。

「我從來不勉強女人,如果讓你陪我算是勉強,那也是我第一次這麼做。看在我生日的份上,今晚陪我,而且開心的陪我。忘了你我的身分、背景,就當是好友相眾。」他扯下她的黑渺巾。今晚他不要她像個寡婦,而是討他開心的女人。

「你總是這麼霸道嗎?」她終于開口。

「說得好。我一向霸道,也從不掩飾我的霸道。但是,我自有我的道理。」他自信地笑道。

「鬼扯!」她冷哼了聲,但也不是真正的動怒。

「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他佩服她的勇氣,也很驚訝自己願意縱容她如此。

「這是事實,為什麼不敢,為什麼不能說?」她再次反問。

「好,算你有理。怎麼樣,給壽星一個承諾吧?」他的雙眼布滿了似假還真的情愫。

「你——你——要什麼承諾?」她有點膽怯,這種眼神讓她很難招架。

「我想要一個難忘的生日約會——你願意給嗎?」沙啞的嗓子泄出他對她的渴望。

「你——不是有很多的女人嗎?」她低聲地問道。

「但今夜我只要你。」他霸道地說。

「你——知道,這麼做——有些強人所難。」

「是有一點,但是我想,因為一生只有一次三十歲。」

「你也三十歲?」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不準想起他!起碼在這一刻不要想起他。我就是我,郎夜君,黑夜的君王。我的皇後,我命令你此刻心里只準有我。」他霸道地宣布。

「你真的強人所難了。」她幽幽輕喟。

他又執起她的香顎,「乖,今夜只想我,一個叫郎夜君的男人。」

「我……」好難,好難。

他的吻再次印了上來,他像是吻不夠似地,一經淺嘗就想深入,深人之後更想將她納入羽翼之下,好生憐愛。

為什麼會如此?

盡避他弄不明白,但卻不願放棄這誘人的紅唇,他霸道且溫柔地輾轉熨燙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靈魂……

而她也不如先前那般反抗,反倒認命地閉上雙目,任由心隨著他輕快的節奏翩然起舞。

他的唇仔仔細細佔領她無力自保的城池,然後霸道且意氣昂揚地巡視他的領地,沒放過一分一毫地嘗著她芳唇的滋味,烙下他專屬的痕跡。

她覺得自己從原先被蜘蛛網困住的蝴蝶,變成一只在花叢穿梭飛舞、吸取蜜汁的彩蝶,盡享那一壺香醇醉人的百花釀。

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如影隨形地纏住她的鼻端,勾引她曾引以自豪的穩定、忠貞……

火熱的唇一路狂燒,很快就燒盡她所有的堅持,只能任憑他予取予求……

終于,他饜足地放開她。

她茫然地盯著他,默默無語,胸間的喘息卻泄露她的臣月艮。

他笑了,帶著滿足地笑了。

這個吻,她想的男人是他,是他郎夜君。

他輕輕地攏了攏她雙鬢旁散落的青絲,臉又湊了上來,在她的發問落下輕吻。「湘兒,謝謝你。」

她渾身一顫!

她——剛才是和他親吻!和他——郎夜君親吻!

在那一刻里,她的心里有的是他郎夜君,而不是郎立。

而更令她驚詫的是——她竟不後悔。

「生日宴會結束了,我可以回家了嗎?」她冷靜地問道。

「你不想和我去彩虹俱樂部一起喝杯彩虹酒?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呢!」他仍輕撫她的發絲,眼在笑,微勾的唇也輕漾著滿足。

「今天我不想回答任何問題,改天吧。再說盛宴已過,飲酒不過是錦上添花,何必呢?」她意指先前的吻已勝過任何形式的慶生。

「哈——」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她另眼相看了。

她很聰明,言簡意賅,卻又一語道盡重點。

她重新將黑紗巾系回頸上,「現在請你還給我一點清靜好嗎?」

他睇了睇她,「你知道對我而言,盛宴不只是擁吻而已。」

「但對我而言,它已經足極限了,太過,就失去美感與意義了。」她已經在前一刻「背叛」郎立;下一刻,她只想單獨安靜片刻。

「我欣賞你的堅持,那麼下一次我要用什麼借口,才能讓你投入我的懷抱?」這話怎麼听都覺得少了點真心,但說它全然無心,卻又不盡然。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她累了。

「好,就依你一次。下次,我會向你要回今日漏給的禮物。」他開始發動車子。

「你太貪心了。」

「對你不算太過。」他不死心地說道。

她只能暗喟,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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