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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君追妻 第8章(2)

雷震君突然不語。

「你做不到,對吧?!」宮崎佑逼近。

「你不需要知道。」他冷聲回道。

「你……」宮崎佑怒言︰「既然如此,她一蘇醒,我立刻帶她回日本。」

「你敢!」他突然威脅道。

「有什麼不敢?」宮崎佑也不甘示弱地說。

「她是我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帶她去任何地方。」雷震君如帝王頒令地恫嚇。

「什麼樣的女人?!像向芸一樣嗎?情婦?想要就要,不要就隨手丟棄!就算你是全球首富,也不可以如此對待向彤。尤其她是個值得任何男人真心相待的好女人。」宮崎佑瞥了一眼沉睡中的向彤,滿臉溫柔。

「你愛上她了?!」這倒激起雷震君的妒火。

「對!我愛她!打從她是我的小師妹,我就愛她!」宮崎佑勇敢地承認。

「變態!」他卻想歪了。

「你才變態!愛一個女人,非要佔有,到手後,又棄如敝屐。」宮崎佑不客氣地反擊。

「你……滾!」雷震君發出巨雷的響聲。

這聲音沒有嚇退宮崎佑倒是喚醒了向彤。

「好大聲哦!」她半眯著眼,迎向他們。

「彤兒!」

「向彤!」

他二人同時呼喚向彤。

她終于看清眼前的人!

「佑哥哥,雷震君?!」她同時喊出二人的稱謂。

這可讓雷震君喜出望外。

她叫出他的名字,這表示她記起他是誰。

「你終于醒了!」宮崎佑立刻撇下雷震君往前湊去。

雷震君一見宮崎佑搶先的身影,他的心仿佛被一輛坦克車輾過。

他總算看清一個事實——

這個叫宮崎佑的男人愛向彤,而且出自真心,毫不保留。

這情況令他難以忍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自處。紊亂的思緒,就如千百條被攪亂混雜的經緯線,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你們?」向彤的記憶彷若快速跳格的影片,不間斷地在她的腦海里閃過……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偷偷溜進雷震君在夏威夷別墅的種種……她還救了一個女人。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竟有幾分熟悉。

之後……她又掉進水里!

醒來,隨即看見一個美麗又有個性的女人,她叫——

哦,叫水影,對!她叫水影,是名海中生物的專業攝影師……

最後,她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人物,全一一出場。

其中一部分記憶,如今變得十分清晰,

那是——

晶亮如黑玉的雙瞳,瞬間穿過宮崎佑的肩頭,看向始終站在原地凝視著她的雷震君。

那再清晰不過的片段就是——他,

雷震君。

爆崎佑見兩人眼波交會,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無機會介入了……

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故作堅強地告退,「我先出去張羅吃的,一會兒回來。」

快速地瞥過他倆,他落寞地逃離這不屬于他的兩人世界。

病房再次剩下向彤與雷震君,兩兩相望,是訴不盡的酸甜苦澀。

「你……」她尷尬地想開口說些什麼。

「我得知你要去威尼斯出差,所以來了。」他故作輕松地解釋。

「哦。」她還想問什麼,一下子又接不上話。

「在你落水時……」他聳聳肩地說︰「那小子和我同時看見。」

「所以,是你和佑哥哥一起救了我?!」她推敲了下問道。

「別哥哥、哥哥地叫不停。」他突然醋勁大發地制止她,「是我和他一起救下你的。」

「謝謝你。」她有感而發。

「我建議你最好別當什麼忍者了,找個安分守己的人家嫁了,省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我可不能保護你一輩子。」明是擔心,話說得卻像訓示。

向彤立時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說,要她嫁人,而且他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

他這是擔心她,卻又不敢承諾自己是那個可以一輩子呵護她的人嗎?!

這讓她想起了她的雙胞胎姊姊——向芸,忍不住地追問︰「你曾愛過向芸嗎?」

「向芸?!你听到了什麼?」他意外地問。

「只知道她跟了你一段時間。」向彤極力使其口氣平和,其實她是相當妒忌向芸的。

「是的,她跟了我一些時間。」他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有幾分不自在。

「你……愛她嗎?」她好奇地想弄明白。

他直吸氣,不想回答。

她輕喟地為彼此找台階下,「就當我多嘴,你別介意。」

他撇撇唇,才開啟的口,又合上。

他很想告訴她,他不喜歡她的故作冷靜,最後還是沒出聲。

「我想,這次‘任務’我又沒過關。」冷笑一聲後,向彤又說︰「也許我真該找個人嫁了,免得你或佑哥哥擔心。」

這話又惹惱了雷震君,「不準再叫他什麼哥哥不哥哥的。」

「為什麼不準?」她故作不懂。

「不為什麼!」

「那你就沒有權利命令我該如何稱呼任何人。」她說得理直氣壯。

「OK……你愛嫁誰就嫁誰!」他氣嘟嘟地吼回去,「明天,我就讓那家伙帶你回日本!」

她的心頭一緊!

他真的不在乎她嗎?

眼中壓抑的珠淚似乎就要奪眶而出,可是她仍極力地壓制它。

忍者是不哭的。若真有委屈,也該是忍住、隱藏起來。

一口重重的悲哀與突上心頭的感傷,就這麼被她生吞了下去。

「謝謝你救了我,日後我一定會償還你。」向彤刻意說得鏗鏘有力。

「不用!」他好像在生自己的氣。

她在心中暗喟,突然有點羨慕她的姊姊,起碼曾經和雷震君在一起過幾個月。

雖說他是有點任性,但卻是個讓人很難忘懷的男人。

唉!長痛不如短痛。她毅然決然地說︰「雷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今天就想出院。」

「什麼?」他甚感驚詫,一種抽痛感,自心田的最深處不斷地竄上來……

「今天我想出院,我覺得現在很好。」她力圖使自己看起來很好。

「你很好?!你才不好!」他惱火地想以任何可能的理由留下她。

其實最誠實的方式,即是告訴她他剛才告訴宮崎佑的話——

她是他的女人!

那向彤就走不了了,偏偏壓在心底的真心話就是吐不出來。

「我多留一天,對你有意義嗎?」她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暗自期許他能說出令她動容的話。

「有!」他立即反應,話落,自己也嚇了一跳。

向彤因這話,立時感到春風輕拂上心頭……

但她卻不敢喜形于色。

「告訴我,這對你為什麼有意義?」她輕柔地問,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倔強又驕傲的男人再次躲回去。

「總之,你得多待一天。」他宣布。

她卻噗哧笑出聲,「你都是這樣和女人說話的嗎?」

他不解地反問︰「這和我們之前的談話有什麼關聯?」

「也許有,也許沒有。」她回了句模稜兩可的話。

「這是我的問題。」他不服氣道。

「但是你的問題,和我或是其他任何一個可能與你有交集的女人都有關。如果你一味這麼待她們,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們很可能會不願再忍受?」

「那又如何?」還是不肯低頭。

「容我打個比方,比如說一個人,一生中有四百九十次被諒解的好運,但他卻一再因粗心、蓄意或是習慣性地貶低女性,那麼,當這四百九十次的好運用罄時,恐怕也是互道別離的時刻。」

「我不在乎。」

「為什麼不在乎?因為你富有?因為你多金?因為你俊挺?還是自恃有用不盡的‘好運’?」她目不轉楮地睇著他。

「你……」他用一種深邃不解的眼光看著她。

向彤又接著說︰「我是向天威的女兒,也是名忍者,當任務結束後,即使我們死亡,身首都得回到最先的來處。所以早回或晚回,我都得回到原地,這是忍者共同的宿命。除非——」她突然停下話。

「除非什麼?」

他知道,她將回去,而且勢在必行。

他不願意她就這麼走了!

向彤並未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你會對一個女人承諾——而且心甘情願娶她為妻嗎?」說著說著,她的臉已如火鶴般紅了。

這個問題在現階段對雷震君而言有些困難,他本能地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見狀,她挫敗地輕笑,點了點頭,算是完全明白了。

他馬上意會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除非’的理由?」

「這大概已經不重要了吧?」她睇著他,雙目晶燦而決斷。

這時門被推開!

爆崎佑走了進來,手上拿著手機,「小姐,會長來電。」並遞上手機。

「喂……」向彤的心口頓時好像有了個破洞,沒由來地想向父親撒嬌。

八歲之後,她幾乎就沒在他的面前哭過,更別說撒嬌。若有,也只是在佑哥哥的面前。

向天威仿佛可以感應到她的無助,出奇溫柔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回家吧,孩子。如果雷震君沒向你求婚,就不值得再耗下去。記得嗎?‘任務’不論成功與否,‘忍者’都得歸隊。」

「我知道。我會……盡快回來。」她的喉頭變得十分緊窒。

「天威的大門,還有你父親的雙臂永遠都為你展開。」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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