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雷君追妻 第6章(1)

日本京都。

雷震君僅帶著幾名貼身保鑣,就直奔向宅。

在大廳中,他挺立如一座屹立不搖的大山,性格的外表因一日未刮胡須顯得格外粗獷,再加上碩壯的體魄,使得四周的人對他不敢小覷。

就在五分鐘後,向天威在宮崎佑的陪同下,來到接待客人的大廳。

同樣出色且霸氣的兩人,就這麼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對方。

兩人的目光中同樣有打探、有好奇,最後還是向天威先打破沉默,「坐吧。」

「謝謝。」雷震君順勢在向天威的左方坐了下來。

沉默又回到他們中間,然而雙方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彼此。

「我來找向彤。」雷震君道明來意。

「我知道。」向天威老神在在地回應。

「現在可以見她嗎?」他不想再等待。

「你找她有什麼事?」

「她欠我一些東西。」他不願直說。

「我是她父親,她欠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加倍奉還。」姜還是老的辣。

霍地,雷震君大笑起來,「你以為自己是天皇?還是美國總統?」

「年輕人,我向天威也許沒有這種形之于外的權勢與身分,但‘向彤’就是歸我管。你想見她,或是向她索債,都必須經過我這關。」向天威的口氣平穩,絲毫不見火氣,然而先前的霸氣卻完全不減。

雷震君倏地站了起來,「向先生,我也告訴你,沒有一個人可以完全代表一個人,就連親生的父母也不成。」

「哈哈,年輕人,顯然你對日本文化與傳統的認識不深。我們不是一般的家庭,我們背負著少見的傳統與傳承。我也不期望你能了解,但我要說的是,向彤不單是我的女兒,也是我們這個團體的一員。換言之,你想對她做什麼、有什麼請求,都必須經過我。」

「你……」雷震君的火氣已燃至眉際,「我就是要見她!不論你說什麼。」他不再客氣。

「送客。」向天威也不讓步。

「我已調查清楚,是你叫向彤來刺探我!套一句我們雷氏格言︰‘踐踏過雷氏的地雷區,沒有不粉身碎骨的理由!’別忘了,從我祖父起,雷氏二字所代表的就是軍火、是力量、是權勢。你或是向彤,都欠我一個理由與公道!若達不到目的,我不敢保證,這美麗的宅子會不會被夷為平地。」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們會長?!」宮崎佑終于沉不住氣代主人出頭。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在他人騎到我們雷氏的頭上時,該不該做這事。」他可不將宮崎佑看在眼底。

「手下敗將!」宮崎佑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雷震君喝道,繼而想起夏威夷別墅的兩次意外,疑憤地反問︰「是你干的?!」

「沒錯!」宮崎佑回道。

「好!好!做得好。但也為你招來惡運,這筆帳我不會一筆勾消。」

「下去!佑。」向天威知道惹惱了雷震君沒半點好處。

爆崎佑不敢再多話,連忙退下。

「好,我就讓你見見向彤吧。」向天威勉強退讓.

「早這麼做,不就結了。」他這才重新坐下。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讓你見她,只是讓你死心。」

話落,穿著一身勁黑的連身便裝的向彤從內室走進大廳。

雷震君一見到向彤,雙瞳瞬間布滿了復雜的情緒。

眼前的她……變了!

完全不似他記憶中的向彤,反倒像個陌生人,而且像是個受過嚴格武術訓練的人。

向天威對向彤說︰「這位雷先生說,你欠他一個公道與刺探他的理由。」

只見向彤不亢不卑地單膝跪在向天威的面前,「恕屬下眼拙,實在認不出這位先生。」

她迅速地瞥了雷震君一眼,似乎完全記不住他是何許人也。但隱約之中,她又覺得這剛毅無比的輪廓,好像在哪見過。

「你已經听見她說的話了吧?」向天威沉穩以對。

「不可能!」雷震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沖動地走到向彤的面前。

向彤見狀,本能地一個轉身,已離他有數步之遠。

「你……」

她不再是那個會因為他的強制或嗔或怒的女孩,也不是那個會因為他的挑逗,心神不寧又臉紅的女子。

現在的她,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忍者。不談感情,全心達成任務的忍者。

「你們到底給她服用了什麼藥物,讓她像個傀儡?」他又心疼,又氣憤。

這倒讓向天威感到不解,難道這小子愛上他的女兒了?

「她沒有理由不認識我,你……你是她的父親,為何如此待她?」他大聲地質問向天威。

向天威幽幽地執起桌面的小茶壺倒了杯茶,飲盡後才說︰「你的話應該說完了。我想我們天威不欠你任何東西,你真的可以走了。向彤永遠都是我的女兒,也是名受過嚴格訓練的忍者。忍者的階級,分上、中、下三等。可惜,這次任務失敗,讓她勉強位列‘下忍’……明白的說,她不屬于任何人或是任何男人,只屬于天威。」話盡,他揚手說道︰「送客。」

這時宮崎佑再度出現,「請。」

雷震君冷哼了一聲,還以顏色,「你或許是向彤的父親,但不是她的一切。思想就像關不住的飛鴻,關得住一時,卻無法永遠鉗制它。我還會回來!」話落,便大步往外走。

低著身子的向彤,偷偷地瞧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腦海瞬間有些混亂……她竟對這厚實的背影產生不可思議的不舍感覺。

向天威將這二人的互動完全看在眼底,仿佛知道向彤這趟任務雖然全身而退,心,卻遺落在雷震君那兒了……

雷震君一回到飯店就致電給擁有中、西醫背景的水卿君,她是「君臨天下幫」中唯一的女性,聰明、慧黠又有愛心。

他急于了解,向彤為何完全不認識自己的原因,「排除腦部受傷,有什麼人會在沒有外傷、重擊、意外,或者心靈受創的情況下失去記憶?」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但可以先從麻醉劑談起。」水卿君回答道。

「麻醉劑?」他訝問,這讓他想到一個問題,忍者在逃離現場時最常使用的便是迷香之類的東西,也有類似麻醉劑的效果。

「對,就是麻醉劑。據一些有效數據的顯示,有極少數的人對麻醉劑會有不良反應,例如︰抽搐、顫抖,嚴重的會休克。若不能即時急救,有些患者還會因此死亡,或是腦部組織因此受損而產生病變。」

「那有沒有人因此而失去記憶?」他再次追問。

「這很難說,因為我曾听過一些較落後國家的士著,或是一些秘密的團體,他們會以類似的麻醉劑或是毒品,讓人短暫失去記憶,喪失行動力,甚至暫時忘了自己是誰及身在何處。」

「也就是……她很有可能也被下藥。」他自言自語地判斷道。

「你說誰?」

他沒回應水卿君的問題,反問︰「那你可不可以弄一些這類的藥品給我。」他認定向彤會失去記憶,和宮崎佑與向天威月兌不了關系,因而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奪回向彤。

「這些藥品是管制品。」她不太同意。

「就像我的軍火生意一樣,但這不表示不能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販賣它、使用它。」

「你到底要做什麼?」水卿君提高警覺地追問。

「這是我的事。」

「那就恕我愛莫能助。」

「一句話,明天早上為我弄到它,我想盡早離開這個鬼地方!」雷震君不給水卿君拒絕的機會,話盡便收線。

「老雷!老雷!」水卿君大喊道,對方早已收線。

她重重嘆了口氣,細細回想,她這幾個男同學——風逸君、火焰君、雷震君、殿狂君都一個樣——霸氣十足,耐心有待加強。

等等,他該不會也和風進君和火焰君一樣,墜入愛河了吧?!

她瞄了一眼電話上的國碼——日本。

雷震君在日本做什麼?

八成又是一個為情發瘋的男人。

算了!有些問題是不宜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她認命地籌備雷震君要的藥品,誰叫他是她的同學。

兩天後,雷震君已在水卿君的幫忙下,順利地將向彤由日本弄回了夏威夷。

當向彤蘇醒後,見到的便是有些眼熟的雷宅,她倏地坐了起來。

她感到渾身酸痛,頭重腳輕,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火車輾過似的,腦門則像浸了水,一時找不到實與虛的界線。

迷惑不已的她,隱約知道自己是誰,又不確定現在閃進的念頭是否就是真實的。

下一刻,她的房門被打了開來。

「彤兒,你終于醒了!太好了!不然,我還不知道沒有新娘的婚禮,該怎麼舉辦呢。」雷震君知道水卿君幫了大忙,心想向彤應已恢復原先的記憶,欣喜地伸展雙臂準備抱住她。

向彤卻往後退,「你是誰?」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