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東搖西晃的乘坐著駱駝,在熱氣蒸騰的沙漠中前進。
「還好嗎?」氣色明顯神清氣爽多了的莫邪,晃著他的駱駝來到了她身邊。
「不好,一點都不好!」手中懶懶撐著花洋傘,還用個手提小風扇降溫的瑤兒沒好氣的回應。
「你怎麼沒事先跟我說明,所謂的『埃及』就是『火焰山』的意思?」
「因為埃及本來就不是火焰山,」莫邪笑答,「它只是沙漠多了點而已。」
「你確定它只是多了『一點』而已嗎?」
她盯著自己仿佛要冒出白煙的翹鼻尖,看著看著眼珠子都快要兜成斗雞眼了。
「好吧,我承認!」看著她可愛的表情,莫邪發出了大笑,「它是真的比我們所認定的『一點』要再多了好幾點,事實上在埃及大部分地區終年無雨,所以,才會這麼熱。」
「這麼熱的地方,」她舌忝了舌忝嘴唇,「哪個鬼肯待在這里?」
他遞過水壺給她,再囑咐她戴上面紗,以隔絕外頭塵沙及可怕的烈日。
「曾有人說哪個地方不死人,這句話換個方式來說,如果死了的人都不肯走,那麼,哪個地方會沒有鬼。」
他打趣著回應,眼神透過層層沙幕,仿佛可以想像出那一個個矗立在沙漠里的金字塔,那些個隸屬於埃及法老王的陵墓。
「所以,他們都是些洋鬼嘍?」
「是呀,」他帶笑問她,「那麼,你怕不怕?」
「當然不怕!」瑤兒哼哼作答,「我現在可是正牌『狗屎巴斯特』的成員之一了,洋鬼有什麼好怕的,他惹毛了我,我就一眼把他瞪成洋石頭。」
「不錯嘛!」莫邪俊魅一笑似褒似貶,「好個狗屎巴斯特,有志氣!」
听他稱贊自己,瑤兒笑得更開心了,片刻後她想了想提出了問題。
「治不治得了是一回事,可我還得清楚他們這些洋鬼的來歷,也好將來和我的那些姊妹淘們聊打洋鬼的事跡時,才能顯得真夠本事呢!」
他眸中讀不出情緒,看來這丫頭對於回老家一事還是沒有死心。
「你想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見她用力點了點頭,他淡淡回應。
「古埃及棺木上都會寫著『靈魂是永恆的』這句話,對於這個死了卻依舊永恆存在的信念,古埃及人是深深相信的,除了他們之外,還不曾有過其他的民族這樣,對於死後之事做了這麼多的安排。古埃及人不但對死者的尸體做了諸多的防腐措施,甚至於,還為死者的靈魂印制了所謂的《死者之書》。」
「《死者之書》?」她掩不住滿心的好奇,「人死了還需要看書?」
「是呀!」他點頭。「基於靈魂永恆的前提,古埃及人相信靈魂尚且居住在他們為死者所制作的陵墓里,《死者之書》就是一本在陰間旅行的指南,里頭記載著如何幫助死者克服路上的障礙和擊退惡鬼的方法。」
「真有趣!」她笑嘻嘻拍著小掌,听著听著倒也忘了繼續抱怨酷熱的太陽。
「埃及舊王朝時期王室的墳墓演變成巨大輝煌的金字塔,Khufu王的大金字塔更是達到頂峰,成為世界古代七大奇跡之一。」
「死了還能住得這麼好,可真是死得其所了。」
「不,」莫邪不同意,「人都死了還守著這麼多寶物,只是為自己惹來麻煩罷了,寶物引來了盜墓賊,連精心包裹的木乃伊,都遭到了被人剝光的下場。」
「難道沒人能阻止嗎?」
「這就是我們會來到這里的原因了,」莫邪笑了笑,將駱駝策近瑤兒身旁,「詛咒,正是保護死者安寧的一種方法,在很多金字塔外都會銘刻著『誰敢打擾法老王的安寧,死亡將會馬上降臨在他身上!』的字句,偏偏多得是不信邪硬是要去闖、去奪寶的人。」
「莫邪,」她左顧右盼突然打了個冷顫,「你信嗎?」真怪!她自己明明就是個精猴,卻還是對這種邪事兒有些害怕,也或許對方是個西洋鬼,和她這東方來的猴精不對盤。
「我不知道,」莫邪笑,「對於我尚未親自體驗過的事情我不予置評,這也是我今天要來這里的主要原因了,對付埃及鬼,我也還是第一遭。」
「那麼,你知道木乃伊是怎麼制成的嗎?」她好奇地轉移了話題。
「制作木乃伊這樣的古代奇跡,需約七十天的時間,它得先將人體分解裝入罐子,用納鹽將弄乾了,再進行修繕處理……」
她瞪瞪眼,瞧他說得輕松自在,就像是在解說一道糖醋排骨該怎麼烹煮似的。
「好了,別再說了!我現在,」瑤兒懶懶的嘆口氣,「惟一想要的,只是浸泡在冷水池子里再睡個好覺。」
「照準!」莫邪策了策胯下的駱駝,「糖炒栗子,我們到了!」
這才真叫奇跡呢!
瑤兒心滿意足的浸泡在有著茂密樹蔭遮蔽著的游泳池里。
這個奇跡里不但有冷水池,還有座螺旋狀胖胖圓屋頂的宮殿和廣大的綠茵草地。
謗據莫邪的說法,這兒是一處沙漠中的綠洲,而這回特意千里迢迢聘請他過來除魔的正是這處綠洲的擁有者,按當地人的形容,這個叫泰德?阿爾古勃所領導的阿爾古勃家族,根本就像是當地的土皇帝一樣。
在這附近居住的埃及人都是幫這個家族工作,並支領薪水過日子。
想起土皇帝三個字她禁不住想笑,這讓她想起了她居住在花果山中的日子,因著她和幾個姊妹們均各有神通,而猴老大又不在,整座山林里的飛禽走獸都得看她們五個猴精丫頭的臉色過日子,並定期獻上好吃的水果來孝敬她們,這樣的日子不也正是像土皇帝?
雙臂趴伏在池畔磁磚上的瑤兒,將柔美純淨的小臉蛋兒斜枕在臂上靜思,分開好一陣了,姊妹們不知還好嗎?
想著想著突然背脊一涼,嚇得她尖叫一聲回頭,這才發現站在她身後泳池里,一臉俊魅笑容著了條泳褲的莫邪。
「你在做什麼?」她眯眯眼毫不掩飾眼中的防備與疑問。
「只是好心想幫你擦防曬油而已,』他抬高雙掌笑得無辜,「糖炒栗子,在烈日下泡涼水雖然不錯,但如果沒擦防曬油,保證等一下你全身的皮膚真的會變成糖炒栗子的丑丑顏色了,而且等到月兌皮時,保證你會叫苦連天!」
「真那麼疼?」瑤兒雖嘟起小嘴,但眼中防備已然卸下,也乖乖趴回了原位,她向來好哄又十足十信任著莫邪,從來不曾懷疑過他的動機,更不曾察覺到他對她動了很久的歪腦筋。
「當然嘍!」
他笑嘻嘻在掌心倒上一些防曬油,抹上了她縴美的背脊,「你不知道毛毛蟲在破蛹而出蛻變成蝴蝶的那一剎那,有多疼嗎?」
「我又不是毛毛蟲,」他厚實的掌在她背後摩挲著打圈,再加上適宜的力道讓她不覺微眯起眼,甚至舒服得發出了微吟,小臉兒上是軟軟又可愛的嬌柔,連聲音都變得慵懶了,「當然不知道嘍。」
「糖炒栗子,」莫邪用著輕柔無害的嗓音輕喚,自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圈進了自己懷里,他的聲音在她耳際徘徊成了種帶著禁忌的蠱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不像猴精倒像只狐狸精了。」
「亂說話,你……」
接下來是一聲細細的少女嬌喘和尖叫,可尖叫方溢出口瑤兒趕緊咬住唇,她雙目大睜,一邊急著將身子半潛入水中,一邊還要左顧右盼怕有人听見了她的叫聲,或看見她的窘境。
「別擔心!我檢查過了,所有的人都在睡午覺,這里只有我們倆。」
莫邪笑著狀似安撫,可那粗嘎的嗓音和炙熱的大掌卻都沒打算放過瑤兒,甚至於,因著水勢的遮掩,他的壞手更加肆無忌憚了。
「死莫邪、壞莫邪!」雖是罵著人,可瑤兒卻壓低了聲音。「還不快把你的爛手給我伸出來!」
他的手怎麼可以伸進她的泳衣里,捏擰起了她的胸脯?
迸語有雲︰「男女授受不親!」這專捉鬼的死男人究竟有沒有讀過聖賢書?
「如果我不呢?」他笑聲更加清亮得意了,他一手擒牢了她準備揍人的雙手,另一手則索性更使壞地包覆住她那豐盈柔軟誘人的綿綿胸脯,且在她耳畔發出了贊賞,「柔軟、富彈性,大小適中正合我手,我可愛的小妖精!」
「莫邪!」
瑤兒身子無法自制地輕顫了起來,只是,她不清楚是被他那煽情的言語所帶出的效果,還是被自己的恐懼所引發的。
「你別跟我玩了啦!我不喜歡這樣子的游戲,這也不像平常的你,別這樣,我會……」她大眼眨了眨,滴下幾滴無措的淚水,「我會害怕。」
「乖!我的小瑤兒,別怕,這不是游戲,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只是一種男人與女人之間表達情愛的亙古傳統方式罷了。」
他將她旋過身來,輕輕吮去她眼角的淚水,在他眼底,是寵溺而深情的溫柔光芒,「我喜歡你,是你自己太遲鈍了始終感覺不到,而我也等得夠久了,別怕,我的小妖精,我會給你一段適應期的,而你也必須相信我,那等待在我們面前的嶄新關系,將會是美好而毋需恐懼的。」
「我不懂,」她輕輕抽了抽鼻子,大眼中滿是迷惑,「我不是人類,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莫邪揚起嘴角,「我早說過我是萬邪莫侵、萬魔不驚的了,更何況,小瑤兒,你在我眼中的存在非常單純,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你是我喜歡的女子,如此而已。」
「你真的……」她語帶疑惑,「那麼喜歡我?」
「如果你願意,」他邪魅一笑,「我會非常樂意用行動來證明我的心。」
「那麼我呢?」瑤兒傻傻的抬著眸子問著他。
「笨丫頭!」他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這種問題你該問的是自己吧?」
他將正在準備認真思考的她再度圈入了懷里。「這樣吧,看你這麼困擾倒不如我來幫幫你,當我踫你時……」
他邪氣的大掌再度爬上她的身子,惹得她倒抽了幾口冷氣。
他的手一邊動作還一邊傾身在她耳邊描述引人遐思的畫面,惹得她臉上紅雲滿布,神智愈發不能集中,「如果你不但不會感到不舒服,還有種飄飄然像乘在雲端的感覺,且渴盼我繼續時,那就表示,你的身體已然準備要接納我了,也就是說,你的身體其實比你的心還要誠實。」
「別……莫邪……別這樣……」她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你這個樣子亂模,叫人家怎麼認真想嘛!」
「沒法思考就別想了,順著你的感覺就成了,相信我,」他在她耳邊邪笑,「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踫,你早就用出那招可怕的石化術,將我給變成了石頭,或自己變身成一只膽小猴兒逃之夭夭去了,這會兒你不逃又不將我變成石頭,你還想抵賴些什麼呢?」
「我……」瑤兒咬咬下唇殷紅著臉,他說的沒錯,她什麼都沒做,任由著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是不是真意味著她早就已經喜歡上他了?而且,還是喜歡得超出她所能想像的程度?
「啊!莫邪,你……」
趁著瑤兒陷入思考,莫邪大掌偷偷往下,順著她縴巧柔滑的曲線不斷漫游,還似乎想要再繼續。
她這回可不依了,她狠狠咬了他胸膛一口,並趕緊游離他的勢力範圍內,回過頭她掬了滿掌的水潑灑向他。
「這麼愛玩,咱們玩水吧!」
她臉色驚惶未定嘟噘著可愛的小嘴卻不敢再看他,只得趕快爬上岸落荒而逃。
他立在原地露齒而笑,卻沒打算追。
就讓這笨丫頭再逃一陣子吧,他連掐指都不用就能算得出,她很快就會是他嘴邊的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