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畫家夏愛琳被六名不良少年在飯店輪暴的新聞,並沒有出現在報章雜志等傳播媒體上,夏家為了保護愛女的名譽,動用各個關系去阻止這個消息外傳,甚至請求褚離人幫忙,但他不願意,因為他從夏書平的口中得知這一切丑陋的事居然是她策劃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傷害最深的人居然是她自己,而她想傷害的人卻毫發無傷。
因為夏書平坦承自己醉倒了,根本來不及辦事,他頂多只模或親蕭若仙幾下而已,但他也很懊悔。讓他老姐受那麼大的傷害,真的是交友不慎。
而褚離人不肯幫忙封鎖這個消息,蕭若仙氣得跟他大吵了一架,直言她沒有受傷,但愛琳姐卻被那麼多人傷害,已生不如死了,他還不肯幫她。
但褚離人還是堅持惡果得由夏愛琳獨嘗,畢竟是她自作自受,這種人一點都不值得憐憫,何況,她是有心的要傷害蕭若仙,若今天夏書平得逞了呢?而那群青少年獸性大發的想繼續侵犯若仙呢?
褚離人只要想到這幾點,他就無法原諒夏愛琳,當然不可能點頭幫她!
但他答應夏家二老,不會對外談論這件丑聞。
所以夏家二老還是很感激他,而由于夏愛琳被強喂了太多的迷藥,送醫急救後,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身體虛弱,再加上被輪暴摧殘,目前已被夏家二老秘密的送到一家私人療養院去靜養,一方面還接受心理治療。
至于夏書平,蕭若仙堅持不對他的所為提出告訴,她堅稱自己並沒有被他施暴。但夏家二老都明白她是不想要他門再傷心、難過,所以才不追究。
只是夏書平不長進是事實,因此,二老請一個親戚將他帶到英國一家校規甚嚴的貴族學校就讀,既然他們管不動,就交由別人去管了。
至于那幾個強暴犯全捉到了,也移送法辦。
夏家二老目前將重心全放在身心受創的夏愛琳身上,每天都到療養院去看她,看著她終于肯面對自己曾犯下的錯誤,看著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但這都是輪暴事件發生後半年的事了。
***
台灣台北
「爺爺,你不覺得有點遺憾嗎?」褚橘兒雙手撐著頭,手肘支在桌面上,看著在客廳的右側,坐在搖椅上一前一後搖晃的老爺爺。
褚允邦前後搖晃,邊瞄了孫女一眼,「怎麼說?」
「小堂哥跟蕭若仙啊!」
「有什麼辦法?蕭若仙為了夏愛琳不肯接受離人的感情,他們這對完了。」
「爺爺,你怎麼說得那麼輕松,不,是不在意?」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爺爺身旁,看爺爺還繼續往前往後搖搖晃晃的,她火大的干脆將搖椅給扣住,大叫,「爺爺,你不覺得他們兩人很可憐嗎?明明相愛卻又不能在一起。」
「小丫頭,這怪不了誰,」他推開她的手,繼續讓搖椅搖來搖去的,「是蕭若仙太心軟,看不開,她不認為發生在夏愛琳身上的一切全是她的報應,反而認為是自己的錯,如果她早點發現夏愛琳愛離人,她就不會去愛上離人,甚至還會想法子湊合他們……」
「這就是小堂哥最氣蕭若仙的地方啦。」報馬仔褚橘兒對這一對的情形可費了最多的心力在收集情報,因為其他三個兄長都淪陷了耶。
她長嘆一聲,「爺爺,你不想想辦法嗎?」
他搖搖頭,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褚橘兒可也是古靈精怪的,哪會錯過爺爺這個賊兮兮的笑容,「你有法子了,對不對?」
他但笑不語,他並不是想刻意欺瞞小橘兒,只是有時候她在執行任務時也會凸槌啊,這一次他打算一個人去「玩一玩」。
褚橘兒看著爺爺,心中有譜,這幾天,她的目光絕對要如影隨形的盯住爺爺才成。
***
而在日本大阪,褚離人正在整理行李,他在日本住了大半年,蕭若仙那只驢子還是冥頑不靈,所以他看開了,打算回紐約去。
雖然這半年來,借助發達的網路傳送文件、視訊會議等等,他就像人在紐約處理公文一樣,「華邦集團」旗下的百貨及營建相關事業亦正常運轉,但他既然勸不動那只驢子,他還是離開好了,兔得愈看她愈生氣!
一身連身灰色洋裝的蕭若仙回到京園,便往褚離人的臥室走去,在看到他的臥室房門大開,他正在收拾衣物的一幕後,她的眸中一黯,他還是要走了。
褚離人在將那套亞曼尼西裝放人皮箱後,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蕭若仙,他瞥她一眼,隨即低頭收拾衣服,「怎麼來了?不是要去療養院?」
「我去看過愛琳姐了,也告訴她,你打算離開的消息,所以……,’
他站起身,冷峻的目光盯著她,「所以怎麼樣?」
「她說,」她深吸了一口長氣好抑制那涌起的心酸及不舍,「她說她想見你。」
「嗤!」他搖搖頭,「不可能,我不會去見她的。」
「離人,我知道你無法原諒她對我做的一切,但我沒有事,受傷的人是她……」
「夠了,這半年來我們爭執的夠多了,而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事,我不想再談了。」他冷凝的打斷她的話。
她潤潤干澀的唇,「可是你要離開了,也許這一走,愛琳姐更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愛琳姐,愛琳姐,你只會想到她怎麼樣?怎麼不想想你自己?或想想我的感受?!」他真的快被她氣昏了!
「我知道!」她眼眶泛紅,「我知道她可惡、可恨,但她也好可憐,你不覺得嗎?」
「她是咎由自取。」
「不是,那是因為她愛你,她嫉妒我才會造成這一切的錯!」
「所以我就得彌補她,不顧自己的感覺、感情,去接受她、愛她,讓她殘破不堪的心靈能重新得到滋潤,讓她的生命力能重新點燃,讓她的人生能有一個她愛的男人在一旁相扶相持,蕭若仙!」他火冒三丈的瞪著她,「這些話我都背起來了,你可以省點力氣再重復!」
她無言,但她也痛苦啊,看著骨瘦如柴的愛琳姐,只有在談論褚離人時,她死寂的眸中才會出現的光芒,她受不了,也舍不得,不得不逼自己放棄褚離人,勸他接受愛琳姐……
兩行無聲的熱淚從她盈眶的秋瞳中滑落而下,褚離人咽下梗在喉間的酸澀,沙啞著聲音問她,「你難道不能對自已寬厚點?不,是自私點,行不行?」
「我不行,將心比心,如果我遭到跟愛琳姐一樣的遭遇,就算經過半年了,我還是生不如死。」
「她不值得同情!」
「可是……」
「蕭若仙!」他再一次失控的對她大吼,「你每一次來找我,為的都是你的愛琳姐,還差勁的要我去愛她。呵護她,我告訴你,由此可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根本沒有那個差勁的女人來得重要,我看開了,我不要這段感情了!」
她臉色一白,心髒一震,整個人傻掉了。
「我下午要飛紐約,一些東西還沒有整理好,麻煩你離開,謝謝!」他咬牙切齒的下起逐客令。
蕭若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京園大門的,她的淚眼模糊,眼淚不停的盈聚、滴落。
褚離人真的要離開她了,從此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的心為什麼這麼難過呢?她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雖然他沒有照她的希望守在愛琳姐的身邊。
那她為什麼心如刀割、為什麼淚如雨下呢?
她要忘記他的,她必須忘記他的……
***
位于大阪近郊山腰處一家依山傍水的百文牧野私立療養院里,一間潔淨明亮的病房內,中村藤正細心的為躺靠在床頭櫃邊的夏愛琳將雞湯吹涼後,再一湯匙一湯匙的喂人她的口中。
夏愛琳近來的氣色好多了,中村藤也是功臣之一,他天天來陪她,天天蒸雞湯為她補身,甚至坦言對她多年的情感,但夏愛琳拒絕了他的愛情,只願意當他的朋友。
中村藤很失望,但還是天天過來關切她的恢復情形,而他不知道的是夏愛琳並非沒有被他的真愛感動,而是覺得身心皆丑陋的她根本配不上他,不願耽誤他。
「今天畫廊里來了一個貴客。」中村藤邊喂她喝湯邊道。
「貴客?」
「嗯,麻布典子,她說好久沒有看到你的畫,所以過來問看看。」
她低頭,看著自己被輪暴時,因用力掙扎而被折斷的右手腕,雖然現在外觀看來已跟正常人一樣,但里面放了幾根釘子,不太能出力,自然也不能握畫筆了。
他微微一笑,「我說你正在埋頭苦干,再過個一年,一定會再開畫展的。」
她飛快的抬起頭來,「你怎麼這麼說?我不可能了……」
「我可以當你的手。」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她淚眼微濕,硬咽的搖頭,「不,不要,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的我?我像個廢人了,還心腸惡毒。」
「愛琳,你不是那種人,你只是一時被嫉妒淹沒了理智,而邪惡在那時候找上了你,引出了每個人人性中隱藏著最丑陋的一面,錯不在你啊。」
「不,不是這樣的!」她淚如雨下的頻搖頭。
看她變得激動,中村藤不敢再深人這個話題,急忙改變話題,「麻布典子想請蕭若仙當模特兒。」
「什麼?」她眨眨淚眼。
他點點頭,一邊溫柔的為她拭去熱淚,「她說看了你的畫,她也想畫若仙,但若她只肯當你的模特兒,不曾答應其他畫家的邀約,所以要我問問你。」
「這要問若仙。」她頓了一下,對了,麻布典子的畫還被她鎖在家里的畫室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都忘了要交給若仙了。
思走至此,蕭若仙正巧走入病房,但卻是滿臉的淚水,一臉哀傷。
她著急的問︰「怎麼了?若仙,發生什麼事了?」
夏愛琳對她有好深好深的虧欠,對她的不追究,還有這半年來的關心,她是點滴在心頭。
「愛琳姐,他要離開了,要離開了!」蕭若仙趴在她身邊痛哭失聲。
夏愛琳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祈求的眼光看向中村藤。
「我知道,我去將他帶來。」中村藤很清楚會讓蕭若仙哭成淚人兒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褚離人。
***
褚離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中村藤請到療養院來,他先瞥了還兩眼紅腫的蕭若仙一眼,便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夏愛琳,這算是半年前發生那件丑陋的事件後,他頭一次看到她。
夏愛琳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忍不住瑟縮一下,但她告訴自己要勇敢,她欠若仙的一切,也許只有這個機會能彌補了。
她虛弱的下床,中村藤急忙過來扶住她,那群惡少喂她吃的那一大包藥,對她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以至于身子調養了半年還很虛弱。
「愛琳姐,你要做什麼?」蕭若仙靠過去扶她,但她搖搖頭,推掉中村藤的手,「砰!」地一聲,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愛琳姐,你干什麼?!」蕭若仙的熱淚再度盈眶,她哽咽的要拉起她,「求求你別這樣。」
「不,就讓我這樣。」夏愛琳淚如雨下的拼命搖頭,不要中村藤和蕭若仙扶她。
「你不需要這個樣子!」褚離人沉眉鎖眼的看著她,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對自己下跪。
「不,若仙愛你,她的幸福全在于你,我請求你,別走,別離開她,她會很痛苦,很痛苦……」
「愛琳姐,你何必!」涕淚縱橫的蕭若仙跪坐在她身邊,難過的想扶起她。
「夏愛琳,你似乎搞錯了,痛苦的人是我,不是若仙,對一個急于將我推給你的女人來說,她的幸福不在于我,我也不認為她有多愛我。」褚離人冷冷的看著一臉哀求、滿是淚水的夏愛琳道。
「將你推給我?這……」她錯愕的看著急忙低頭的蕭若仙,「這不是真的?」
「我……」
「你為什麼不敢說了?將這半年來你說的那些我應該愛愛琳姐,應該陪伴她的那一堆鬼話告訴她?」說這到兒,褚離人的俊臉就滿怒火。
蕭若仙咬咬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見狀,夏愛琳知道褚離人沒有說謊,她哭泣的對著蕭若仙道︰「你怎麼這麼傻,若仙,你怎麼可以為了我這個萬惡不赦的人犧牲自己的幸福,不值得,不值得!你難道不痛苦嗎?」
她拍拍噎噎的道︰「我痛苦,好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可是我想到你只有听到我在談離人時,眸中才有光彩,我就覺得你比我更需要他,所以我……」
夏愛琳愣了一下,笑中帶淚的道︰「傻瓜,我听到你在談論他時,眸中出現光采是因為你臉上那不自覺洋溢的幸福光彩,讓我感到自己被救贖了,我沒有破壞你應得的幸福,所以覺得很慶幸、很高興,但那絕不是因為我還愛著他。在藤陪伴我的這段時間,我才明白真愛是什麼?就算我滿身罪惡、就算我成了半個廢人,他還深愛著我,我被深深的感動著,愛上了他,卻什麼也不敢說……」她倏地住了口,淚痕滿面的臉上在瞬間飛上兩抹紅潮,她說了,她居然就這麼說了!
中村藤笑了,笑得好開心,也好深情,他扶起眸中閃爍著淚光與柔情的夏愛琳,他知道自己十多年的等待終于開花結果了。
褚離人拉著那只笨驢子蕭若仙離開病房。
離開病房後,蕭若仙看著他緊握住自己的手,覺得自己又笨又傻,但又覺得幸福在瞬間回到她身上,她嘴角一場,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然後,愈笑愈大聲。
褚離人放開拉她的手,回過頭,雙手環胸的看著笑得眼淚都迸出來的驢子。「什麼事那麼好笑?」
她搖搖頭,仍停不住笑意。
靶染了她的笑意,他忍不住的微揚起嘴角,「你這只笨驢子到底在笑什麼?」
她拭去快樂的熱淚,「我就是在笑我自己,怎麼像只笨驢子一樣弄錯了呢?嗐……」
「你跟我白白痛苦一場!」他開玩笑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剛剛回答夏愛琳的問題時,說你痛苦、生不如死,我一定狠狠打你一頓,至少消點火。」
「我愛你嘛,你別那麼計較好不好?」
「說你愛我,說到我‘舒服’了,我就不計較了。」
「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在駕車返回京園的路上,蕭若仙已忘了自己說了幾次「我愛你」,但她說得很開心,因為褚離人的表情愈來愈好喔……
***
三天後,在中村藤的安排下,蕭若仙跟麻布典子見面了,跟蕭若仙形影不離的褚離人也成了當然的陪客,而中村藤在夏愛琳的拜托下,拿了鑰匙,回到夏家的畫室,將那幅本應屬于蕭若仙的畫作《果女的星空》交給她。
而這一幅畫,現在則由褚離人拿著,並將那幅畫放在這間麻布典子專屬的畫室的畫架上。
他們兩人在看到這幅側身的果女畫時,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恰巧中村藤提及麻布典子希望能畫蕭若仙,所以他們決定帶著這一幅畫來為心中的疑問解答。
身為蕭若仙的親生母親,邱慧瑜在準備畫女兒時,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即使這一刻,親生女兒就站在她眼前,她仍一臉平靜,但內心,她是很感動的。
尤其在見到褚離人這個俊美的男子跟女兒互動間的深情與溫柔,還有女兒那甜美及幸福的笑靨後,她更堅定了要終生隱瞞自己跟蕭若仙母女關系的決心。
雖然程田渡邊已在上個月不慎發生車禍身亡了,她終于能月兌離這二十年的情婦生涯、恢復自由身,但她畢竟已歷經滄桑,不想在女兒平靜的生涯里泛起波濤,能為她畫畫,看著她,跟她相處,這已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麻布女士,很冒昧的請你看一下這個。」蕭若仙在褚離人鼓勵的目光下,月兌下衣衫,在畫架旁的一個長沙發椅上,學著《果女的星空》那幅畫上果女的姿勢擺了一個側面的臥姿,躺來。
若逐一比照,畫上的果女跟沙發上的果女從背影看來就像是同一人。
邱慧瑜勉強的維持住臉上的笑臉,「果然是個專業的人體模特兒,姿勢擺得很好。」
「麻布女士可能會錯意了,若仙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她跟畫中人的身體曲線及側臉的輪廓相似,就像是同一個人?」褚離人仔細的觀察她的神情。
她臉微微一白,但仍淡淡笑道︰「這是我二十多歲時的自畫像,年輕的女孩曲線都是差不多的。」
「這句話從一般平常人的口中說出,我並不驚訝,但對一個響譽國際的名女畫家麻布典子來說就很不可思議了。」褚離人的話一針見血。
她臉色丕變,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的母親對嗎?為什麼不敢認我?」蕭若仙哽咽出口。
「怎、怎麼可能?我根本沒生過孩子。」她蒼白著臉否認。
「不,不是的,一定是你,所以我從小就喜歡畫人物,現在在油畫上也有著跟你同樣的天賦。我畫給你看,你就能了解我在說什麼了。」淚如雨下的蕭若仙擦拭頰上的熱淚,在她穿上衣物的時候,褚離人則體貼的將那幅《果女的星空》從畫架上取下,再為她訂上另一片空白的畫布。
蕭若仙開始拿起畫筆在畫布上專注的畫著,這一幅畫她一定要努力的畫,因為她要畫給她的母親看。
邱慧瑜錯愕的看著她利落熟練的在畫布上畫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看到一幅酥胸半露的果女畫像出現後,她盈眶的熱淚早已潰決而下。
老天爺還是悲憐她的,就算她打定主意不認女兒,但仁慈的上蒼還是為她開出一條幸福的路,借由女兒傳承自她繪畫天分的右手,撞破她心中那道自卑與自責的厚厚藩籬,讓她們母女倆得以團圓……
褚離人拍拍蕭若仙的肩膀,她放下畫筆,回過頭,看著滿臉淚痕的麻布典子時,她未干的淚水再度決堤了,母女倆相擁在一起,放聲痛哭。
褚離人微笑的離開這間畫室,他相信麻布典子一定有一段很長的故事要跟蕭若仙分享。
***
兩天後,滿天星斗的夜空下。
「我現在一定是最幸福的人了,有男朋友、有愛琳姐、有爸、媽,最重要的還有我的親生母親。」蕭若仙的心真的是快樂的就要飛起來了,她挽著褚離人的手,走在大阪街道,忍不住都要哼起歌來了。
褚離人擁著她,「最幸福的該是你的母親邱慧瑜,至少她擺月兌程田渡邊了。」
兩天前,邱慧瑜跟蕭若仙相認後,母女倆從白天談到黑夜,邱慧瑜將她的際遇全數說給蕭若仙听,而蕭若仙則簡述了一些話給他。
「話不能這麼說,我媽說了,她知道他是真的愛她,只是方式不對,但她還是感謝他的。」
「那她有沒有勸你以自己的名義出畫?」
「沒有,這方面我跟我媽很像,畫畫只是自己的興趣,名與利,我們都不想要。」
他明白的點點頭,兩人來到停車場後,一左一右的進人黑色積架車後,突然間,竄出兩名黑衣歹徒拿著槍逼他們移到後座去,而他們才在後座坐定,又有另外兩名怪怪的黑衣歹徒一左一右的開門進人,就坐在他們兩人的身邊,雖然拿著兩把槍指著他們,但他們都戴著鴨舌帽,還將帽檐壓得低低的,讓人看不到他們的臉孔。
但不知怎的,褚離人就覺得這兩個戴著鴨舌帽的歹徒很熟悉,而且,連前面那兩個著黑墨鏡的男人也好熟悉「你們……」褚離人才開口,就被人打斷話。
「廢話少說,將這藥丸吞下去!」發言的仍是凶不拉幾的征信社老板阿發,褚離人跟蕭若仙對他的聲音可是記到心坎里去了!
而褚離人也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對坐在他跟蕭若仙身旁的兩人感到熟悉,他沒預警的拉掉兩個人的帽子。
「呃……」老頑童褚允邦嚇了一跳。
「呃……」小頑童褚橘兒也嚇了一大跳,這一老一小見事跡敗露,顧不得手中的藥丸子,急忙開門下車,逃跑去也。
「爺爺,你給我回來,還有小橘兒!」褚離人火冒三丈的追了上去。
「這、這到底是……」蕭若仙看傻了眼。
阿發跟飾演歹徒一號的職員從前座轉過頭來,分別拿下眼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若仙還是很困惑。
「唉,早告訴過褚老爺子同樣的招術玩兩次就不靈了,他還硬要玩一次,沒三分鐘就被他孫子識破了,真是的。」
「玩?什麼意思?」她一臉的霧煞煞。
阿發愣了一下,「咦?你還不知道嗎?上回是褚老爺子請我們綁架你跟褚離人的,就是要你們兩個發生感情嘛,離人都打電話吼過請老爺子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眨眨眼,隨即氣呼呼的下車加入「追人」的行列,但她追的是褚離人,他怎麼可以知道是誰在搗鬼後卻對她知情不報?
褚離人為什麼沒說呢?第一,一連發生太多的事,來不及說,也忘了說,二來,不一定非說不可,反正他已原諒爺爺了,而且沒有爺爺那一招,哪來他跟蕭若仙的恩愛情史,這第三點是,誰知道那只笨驢子會不會哪根神經又凸槌,莫名其妙的又想將他送給別人了?
但他沒說,卻又讓別人給說了,在看到她怒氣沖沖的追上來後,他卻笑了,沒關系,他早就準備好求婚鑽戒了,就是為了應付突如其來的情況的,當然,他有信心,笨驢子絕對會點頭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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