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海邊,雖然淡若熾夏那麼引人想往水里面跳,卻已經有一定熱度。
霍思烽他家的別墅,雖然號稱是海邊別墅,其實離沙灘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若單純以風景來看,別墅的所在位置真的很不錯,可以交海岸線一覽無遺。最難得的是,它的佔地很廣,前院大到停進幾部車子都無所謂,而且還有後院。
霍思煒原本打算以拍影向為由,拐柯蘊柔和他單獨前來,但因為盧禹孟中途殺出來攪局,害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硬是把兩人的私下浪漫約會改成和公司同仁狂歡。
鮑司同仁也很上道。知道他們只是用來逼退盧禹孟的道具,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串好供。一律叫大嫂,省得盧禹孟起疑
換句話說,大家都是沆燦一氣,壓根兒是一掛的,唯獨盧禹孟一個人落單,沒有任何聲援,也沒有人任何人支持他。
「來來來,都來這里里,分配鑰匙了!」
當他們到達別墅,第一件事就是分配房間,負責發鑰匙的人不是霍思煒,而是地球上最強人種,他被指派張羅這次派對的所有雜事,連房間如何分配都交由他負責。
「一號跟三號住一間。四號跟七號住一間。我要一個人住。」身為負責人理所當然擁有特權,不過也容易引起非議。
「為什麼你可以一個人住一間,?不公平!」果然立刻就有人抗議。
「因為我是地球上最強人種。」十號大言不慚「不過若是有人想要陰陽調和倒是可以跟我住一間。我保證隔天醒來就會收到成效。」
全世界是恐怖的威脅莫過于此,大家馬上點頭說公平,就怕他又提陰陽調和。
盧先生自己住一間「十號把房間魚蝦交給盧禹孟,他伸手收下。
「大哥和大嫂、住一間。」
現場立即響起尖銳的口哨聲,霍思煒乘機搭上柯蘊柔的肩配合演出,柯蘊柔因為有盧禹孟在場,也不她掙月兌,只能尷尬地微笑。
「好,現在大家各自提行李回房間,」十號開始指揮。「等大家梳洗完畢後馬上回到客廳,一起準備晚上的PARTY,知道了嗎?」
「知道了。」
大家听完指示後,各自提起行李回房間,霍加劇偉當然也沒放棄這個刺激情敵的機會,故意親密地摟著柯蘊柔的腰,從他面前走過,再拐個彎回到指定的房間。
盧禹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感覺霍思煒真的很孩子氣,如果這個舉動能夠刺激他,他早就發瘋了。
在所有人都回房間後,盧禹孟撥了通電話回愛,最掛念的還是家里的情形。
電話響了好幾聲一直沒有人接,他們開始擔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江盈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來接電話?越南等心越急。
「喂?」
等了好一會,電話那頭終于傳來江盈陽的聲音,他一顆掛著的心,這個時候才放下來。
「是我。」她的聲音,令他安心。
「老師!」江盈陽跑得喘吁吁,都快忙死了。
「小勛乖不乖,一切都還好吧?」他最擔心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另外,他也擔心江盈陽,她總是那麼冒失。
「他很乖……不準玩我的仙人掌盆栽。放下!」
一旁的小朋友顯然沒有她口中那麼乖巧,她才接听個電話,他就在旁邊搗蛋。
「他真的很乖,你不必擔心——小勛,你不要到處跑來跑去,當心滑倒!」
接下來,電話那頭一直不斷傳出,小朋友在木質地板上跑步的聲音,盧禹孟邊听邊皺眉,心想這樣他要怎麼放心。
「我要去追趕小勛沒空講電話了。老師再見!」江盈陽啪一聲掛斷電話,專心去和小朋友搏斗。
盧禹孟看著嘟嘟響的手機,重重嘆了一口氣。將手機合起來收好,。也許將小朋友托給江盈陽照顧不是件妥當的事,但她是最願意幫助他的人。此外,他也很難臨時找到保母。
窗外的陽光耀眼,強烈的海幾激起浪濤。
他走到落地窗邊。眺望遠處的風景,心里升起一股不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的淒涼感。
他為何在這里?又在這里做什麼?
盧禹孟想著想著,花瓣突然間從他的頭頂緩緩落下,隨著幽然乍現的幻影,他又回到八年前他向柯蘊柔提出分的手那一幕,
他在桐花盛開的季節離開她。因為擔心會傷她更深不敢讓她知道事實,他沒有辦法告訴她,他是因為誤入陷阱,不得不和跟對方結婚,後來,雖然證實是諾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永遠失去她。
花瓣停止了飛舞,一如他凍結了時間,將自己的心留在最愧疚的一刻。
他為何在這里?又在這里做什麼?
因為他太愧疚,因為他無法遺忘。所以明知道往日戀情難追回,卻依然執意悼念過去的亡魂,憑吊逝去的青春。
同一時間,霍思煒和柯蘊柔進到分配給他們的房間,一關上房門,柯蘊柔就生氣地指責霍思煒,
「你為什麼要故意在禹孟面前做出親密的舉動?還嫌他不夠落寞嗎?
「我們是夫妻,為什麼不能做出親密的舉動?」霍思煒嘲諷地回道,覺得她發瓠得很沒有道理。他只是摟摟她的肩膀,也算是親密?
「霍思煒!」
「我應該直接把你抱進房間才對,這樣子才像新婚夫妻。」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
這說的時什麼話?
「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你別太過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她已經快忍不住。
「要成為真的夫妻很簡單,你要不要試試看?」被她教訓人的口氣惹毛,霍思煒決定反過來教訓柯蘊柔,千萬別挑釁男人。
「什麼意思?」柯蘊柔不解。
霍思煒忽地伸出手,毫無預警地將她拉過來,推向床,用行動表現他的意圖。
不期然被他推倒在床上,柯蘊柔困惑地眨眨眼,彷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開玩笑。」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後她警告霍思煒,只見他一臉嚴肅。
「我從來不是在開玩笑,你要我解釋幾次才會明白?」他一直強調,他很認真,可是她從來不相信他,總是喜歡自我解讀。
霍思煒琢漸壓低的臉,說明他有多認真,這次他是鐵了心絕對,不讓她跑掉。柯蘊柔凝視他的眼神,從中看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驚覺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低估他。
他低估了一個暗戀她十幾年的男人,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決心及力氣。
柯蘊柔直覺地想轉開臉躲藏朝她欺進的嘴唇,但霍偉愷容她逃避。用手按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豐唇硬是覆了上去。
柯蘊柔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與他接吻,不應該說,她從來不曾欺望他們會接吻,于是在他們四唇交地的瞬間失了神。
一般來說,霍思煒這個吻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魯,它不是紳士禮貌性的輕踫,不是少男少女間的蜻蜓點水,而是夾雜著一股龐大的憤怒與渴望而卻步,期盼能為他愛的對象注入新生命。
柯蘊柔起先掙扎,認為他沒有資格用這種方式掠奪她的吻,然而隨著他的吻加深,她似乎也慢慢地接受他有如海盜狂暴的吻,並在他的催促下打開了緊閉的雙唇,他和舌頭于是得以在她的芳腔之內自在地進出,盡情地掠奪。
在他極盡能事的挑逗下,柯蘊柔發出嚶嚀卻因此加速了霍思煒的興奮,他們越吻越激烈,彈簧床越陷越深,動作越來越大,就在霍思煒開始誘惑她伸出舌頭與他共舞時,突然有人敲門。
叩叩叩!~
「要開始準備晚上的PARTY了,你們這兩個主人也該出為招呼客人,別只會待在房里親熱。」
破壞他們好事的不速之客是工作室的工作夥伴,大夥兒本來是和他們開玩笑故意鬧他們,誰知道竟然會誤打誤撞打擾到他們親熱。
叩叩叩!
「快出來招待客人。」
門外的兔患子,一會兒又是吹口哨,一會兒又是高敲門,就是不讓他們繼續親熱。
霍思煒放開柯蘊柔起身坐在床沿,面對這種情況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拚命搔頭。
柯蘊柔跟著起身覺得很屈辱,自己竟然如此輕易投降,隨隨便便就融化在他的熱吻之中。
她氣憤地下床穿上鞋子,再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
「蘊柔,我很抱歉。」
他試著跟她道歉,請她原諒他的沖動,但她理都不理,用力拉開門就沖出去,差點沒嚇壞門一堆男人。
「發,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錯愕地看著柯蘊柔的背景,再看向霍偉陰郁的表情,有種做事的感覺。
「只是夫妻吵架,沒什麼了不起」霍思煒聳肩,要他們不必在意。
「那我們怎麼辦?」超尷尬,居然會踫上兩個人吵架。
「做原本該做的事啊!」霍思煒又聳肩,「反正等她氣消了以後會自己會來,大家別擔心。」
于是一群大男人就這麼在廚房胡搞瞎搞,由于今天晚上的PARTY是以烤,肉為主,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在料理食材上,加上他們人多,六個男人加起來總共十二只手,三兩個就完成事前準備工作
不過因為他們先前拖拖拉拉很晚才出發,途中又遇見大寒車,足足比預定的時間還晚三個小時,才抵達別墅。因此他們的手腳雖快,做完準備也已經接近天黑,柯蘊柔還是沒有回來。
「怎麼辦,要不要CALL大嫂,」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卻仍是不見柯蘊柔的蹤影,大夥兒開始著急。
盧禹孟也是憂心忡忡,早在柯蘊柔沖出別墅那一刻他就試圖阻止她,但她的動作太快,情緒太激動,竟然看不見他,而他也因為第一次看見她情緒失控,稍稍遲疑惑下,因此錯失安慰她的機會。
太多巧合和遲疑發生在他們之間,也許他們真的無緣。
擔心柯蘊柔的安危,霍思煒命出手機狂CALL柯蘊柔,再也伏不下去。
手機的鈴響一聲又一聲,然而無論他打了多少通電話,依然是沒人接听。
「大嫂不肯接電話嗎?」夥伴們看霍思煒越來越差的臉色,開始想像最壞的狀況,最糟的狀況是她沒帶手機
「大嫂她……會不會迷路了?」
「應該不會。」霍思煒回道︰「她以前就來這棟別墅,對附近一帶很熟,應該不至于迷路才對。」
「那大嫂她……會不會出事了?」
這才是最糟的狀況,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去找她。」盧禹孟再也無法坐視不管。都是他的錯,那個時候,他要是及時攔住她就好了,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不必你多事,」霍思煒火大地伸出手臂。攔住盧禹孟的去路,「蘊柔是我的責任,她是我的,從來就是我的,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間比你長,你不是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話畢,霍思煒回房拿起車鑰匙,不理會任何人便開車去找柯蘊柔,留下盧禹孟尷尬站在原地,回想他的話。
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間比你我長,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是啊,!他才是真正一路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跟他爭呢?
在這瞬間,盧禹孟終于認清,自己和柯蘊柔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現在在她身邊有一個比他更愛她的男人,這次他真的死心了。
盧禹孟決定等霍思煒和柯蘊柔兩人回來,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走。
他拿出手機,再打一次電話回家確認平安,沒想到才不過相隔幾個小時,就听到江盈陽身體不舒服的消息。于是匆匆掛斷電話。
「不好意思,家里臨時有事,我必須立刻回台北,等下他們回來,麻煩幫我跟他們打聲招呼,!」說完,盧禹孟也跟著回房提行李開車離開。
四個傻大個兒從頭到尾只看見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來來去去,至于他們這些跑龍套的,則不曉得來這里干嘛。
……
「算了,我們自己去狂歡吧!」慶祝他們的老板成功趕走情敵。
他們深信霍思煒一定能夠順利英雄救美,于是自己先找樂子,烤肉喝酒去。
另一方面,霍思煒卻是邊開車邊責罵自己。
都怪他太沖動,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他既然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沒有理由忍不了這一時。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她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絕對不會!
霍思煒發了瘋似的開車四處找柯蘊柔,著急到連車子了出怪聲都沒空停下來檢查,
四周皆是雜草叢生的曠野,有些草甚至長到關人高,加上又已經天黑,真的很不好找人。霍思煒找了足足兩個鐘頭。才在一個草叢堆里找到她
「蘊柔!」
他將車子隨意停靠在草地上,跳下車關心她的傷勢,她看起來像是扭佃腳,整個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
「你扭傷腳了嗎?」真糟糕,車里沒有準備急救箱,無法及時治療。可能得直接送醫院。
「不是」她搖頭。「是因為我太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才想說找個地方坐下,我的腳沒有受傷。」
柯蘊柔的回答讓霍思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他只要一想到差點失去她就忍不住激動,一把把她擁進懷里。
「我好擔心你。」他把她抱得緊緊地,緊到柯蘊柔幾乎不能呼吸。
「對不起,我不該一時沖動吻你,你一定嚇壞了。」
她是嚇壞了,因為他把她摟得這麼緊,她的心又跳得這麼快。這一刻她終于感受到自他體內傳來的溫暖,感受到他真切的心情。
「蘊柔,」他稍稍松開她,擔心地望著她的臉,柯蘊柔以著他微笑,心里明白白天發生的事,不全然是他的錯,她自己也要負些責任。
她其實並不排斥他的吻,也能接受他吻她的方式,只是6只是心里太矛盾,無法一下子,接受他猛烈的感情,才會不顧一切地沖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我個人的嫉妒就把盧禹孟找來,造成你的困擾,」霍思煒誤以為她還不肯原諒他,于是再地道歉。
「嫉妒你嗎?」她驚訝看著霍思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沒有自信。「我很嫉妒盧禹孟,」他終一地點頭承認內心的感情。雖然他平常就表現得很明顯,但听他親口承認,仍是教人驚訝。
「為什麼?」她不懂,「你為什麼要嫉妒禹孟,我和他已經分手很久了。」足足過了八年。
「但是你並沒有忘記盧禹孟,對不對?」
這是事實,她沒有辦法騙他,在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階段,之前,她確實一直思念著盧禹孟。沒有辦法忘記他。
「我就知道」柯蘊柔雖然不答話,但霍思煒只要年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因此而失望地放開她。
「等一下!」柯蘊柔反倒緊巴住的手臂不放,害怕他從此放手。
「蘊柔,……」
「就像你說的,我確實沒有辦法忘記禹孟,特別是他多年以後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真的感到疑惑,「但是這一次,……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愛他,我的感覺很混亂……因你而混亂。」
柯蘊柔無助地看著霍思煒,彷佛第一次見到他,照下說他應該是她最熟悉的人,可是他此刻像個能讓她心動的陌生人,逼迫她必須重新認識他,愛上他。
「你好像有能力影響我」能力大到連盧禹孟她都可以忘記,一心想著他。
蘊柔」他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
「應該是吧!」她遲疑地點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就夠了,」他用力抱住她,不敢干再要求太多,只要她肯給他機會,已經是大滿足。
「走吧」他牽她站起來,「我們趕快回去。大家都等我們。」
「嗯,」真抱歉讓大家擔心,回回一定要好好地謝罪。
他們上車發動車子,但奇怪的是,無論霍思煒怎麼努力,車子就是發不動,他們連續試了好幾次,最後終于確定車子壞了,霍思煒只得打電話經別墅的家伙們來救。
他的工作夥伴一听到他的車子在草叢中拋錨,拋錨的地點又非常偏僻,難得有車子經過,立刻自作主張替霍思思煒決定此機不可失,叫他要好好把握。
「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去救你,耕溪!」掛上電話,繼續狂歡。
「喂喂」霍思煒對著手機狂吼,但斷線的手機是不會自己跑出道路救援來的,他最好趁早死心。
「他們怎麼說?」柯蘊柔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敲手機他尷尬地笑了笑,無奈地回道。
「他們要我們自己想辦法。」一群沒人性的家伙,回去後通通通開除。
「哦!」她看他很尷尬,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兩人于是陷入一陣沉默。
「我看我們還是請求道路救援好了。」
霍思煒又打開手機
「好……」她又點頭,他更尷尬了。
但是再尷尬,都不若接下來的情況尷尬,手機居然挑這個時候沒電,擺明了整人。
「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好在車上過夜。」這也是那些家伙打的主意,才會故意不來載他們。
「我,我沒意見。」柯蘊柔也知道他們是故意制造機會,讓他們兩人獨處,做法雖然稍嫌幼稚,但意思到期。
兩人互看了一眼,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因為車子無法發動,也開不了冷氣,霍思煒只好用手動的方式找開窗戶,保持空氣流通。
「如果要在車上過夜,還是要到後座會比較舒服一點。」霍思煒提出建議,柯蘊柔點頭,這個時候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因為她對野外求生完全沒有任何經驗。
「等等我,我去後車廂拿枕頭和毯子。」霍思煒,裝備齊全,過夜的必須物品,隨身攜帶,讓柯蘊柔不禁起疑
「我時常全省跑透透尋找創作的靈感。偶爾會在車上過夜,所以這些東西我都放在車上,以備不時之需。」他趕緊解釋。
「我又沒說什麼」她噗哧一笑,覺得他緊張的模樣可愛極了。
霍思煒的臉迅速泛紅,柯蘊柔笑得更開心了,沒想到她也有反過來捉弄他的一天。
把枕頭放好後,霍思煒先躺進去,柯蘊柔再接著側躺蜷曲在他的懷里,兩人一起互相擁抱看星空。
這是柯蘊柔第一次在車上過夜,感覺好新鮮,尤其在星空的襯托下更顯得浪漫,唯美的情節好像在演電影。
「好久沒有來郊外走動了,感覺真不錯。」霍思煒喟嘆,柯蘊柔只能附和,其它她比較在意的是他們的親密狀態,兩個人互相擁抱,她的耳邊一直傳來他的心跳聲,害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蘊柔。」他的心果然跳得厲害,她也是,
「什麼事?」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胸膛正不規律地起伏,氣越來越不順。
「我可以吻你嗎?」這個時候他若沒有反應就不叫男人,幸好他是正常的男人。
柯蘊柔沒說話,事實上她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滿腦子都是他們下午擁吻的畫面。
「不可以嗎?」他雖然失望,但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柯蘊柔先深吸一口氣,過了五秒鐘才小小聲地說「你可以吻我。」
兩人于是在星空下擁吻,再浪漫不過。
次日,當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回到別墅,已經人去樓空,所有人都回去台北,他們僅留下字條,請他們好好玩,最後還附注一點,大意是說盧禹孟比他們早半天離開別墅,並請他們代為轉告。
當柯蘊柔看見‘盧禹孟’三個字,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惆悵感。就當是為他們逝去的確良戀情哀悼,從此雙後,他們真的只能當朋友了。
「大家都走光了,我們也回去吧!」看完紙條後,柯蘊柔勉強微笑,憂傷的情緒嚴還不能平復。
「不急,」霍思煒搖頭,「既然來了,不好好玩一頓對不起自己,我們去大玩特玩。」他看出她對盧禹孟僅存的最後一絲留戀,但他有自信能夠將這最後的殘影清除干淨。
「只有我們兩人,能玩什麼?」柯蘊柔納悶。
「兩個人能玩的事可多了,就怕你不敢玩。」他曖昧的口氣,一听就知道他在暗示什麼行徑真的很惡劣。
她作勢就要打他,霍思煒嘻嘻哈哈地閃過去。
順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里親吻。
一吻既轉,他拿起無線話機,打電話租水上摩托車。
「可是我從來沒有騎過水上摩托車耶!」听聞他們下午要進行水上活動。柯蘊柔瞪大眼楮。有點怕怕的。
「就是沒玩過才要嘗試。」霍思煒對她眨眼,「人生本來每個階段就都有不同的變化。不能永遠墨守成規。尤其他們是搞創意的,更需要新的刺激.
「這……好吧!」他說得對,確實不能墨守成規。
下午,海面上——
「啊——啊——」
早上才在說要大膽嘗試,柯蘊柔下午就後悔了,這簡直是在玩命。
「哈哈哈,你的膽子真的很小。」尖叫成那個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發生海上喋血事件。
「因為真的很可怕嘛!我第一次騎水上摩托車,當然會害怕,」她坐在他背後,緊緊地圈住他的腰,怕自己一不小心松手會落水。
「你還沒真正騎過呢!要不要試試看?」騎的人是他,她只負責尖叫
「我不敢」她馬上拒絕。
「不行,你一定要試著自己騎」他堅持,「反正落水還有救生衣可以保護你,我也在你身邊,你怕什麼?」他可是游泳健將,近二十年泳齡與泳技一級棒,絕不會讓她溺水。
「可是……」
「試、試、看。」他一個字一個字分開說。語氣不是特別凶,但意志特別堅定。
她的毛病就是太保守,害怕開發新事物,這對創作來說是一大阻礙,這一點非突破不可。
在霍思煒的堅持下,他們將摩托車騎回岸邊,交換位子後又重新出發。
雖然由柯蘊柔負責騎車但霍思煒坐在她身後用兩手扶住她,跟她一起騎所以很安全。
罷開始柯蘊柔還是尖叫連連,但她慢慢抓到訣竅。漸漸懂得怎麼駕馭手中這頭大怪獸,越騎越順手。
「看只要你有勇氣踏出第一步,就可以做得很好。」霍思煒贊許柯蘊柔,她才發現事實真的是如此,過去她以為自己只擅長靜態度事物,沒想到動態游戲她也能玩上手,以後得多嘗試。
「蘊柔,你有沒有對大海大喊過?」他又有新點子。
「沒有」她沒那麼瘋狂。
「現在是個好機會,趁著四下無人,你就用力吼出你的不滿吧!」這也是宣泄壓力的一種管道哦,滿有用的。
「說什麼都可以嗎?」她遲疑,總覺得好瘋狂。3
「說什麼都可以。」隨便她嘍。
「說我討厭霍思煒也可以嗎?」她故意捉弄他。
「也可以」他笑著回道。心胸寬廣得很。
柯蘊柔于是真的扯開嗓門,對著海面大喊。「我討厭霍思煒!」感覺超痛快的。
這小妮子。
「該我了」他也不甘示弱準備報復。
柯蘊柔用手捂住耳朵,以為他會如法炮制大聲說討厭她,沒想到他卻大聲吼道
「我愛柯蘊柔,我最愛她了!」呼,超爽。
柯蘊柔放下手,轉頭驚訝的看著他,霍思煒挑眉。
「干嘛這樣看看我,?」有那麼奇怪嗎?「我愛你有什麼不對。?」
沒有不對,只是她好高興,和盧禹孟在一起時,她從來不曾如此放縱自己,重視自己,也不會做這些瘋狂的事。
他們痛痛快快的騎了兩個鐘頭的水上摩托車,最後因為必須還得趕回台北,不得不提前還車。
「天啊都曬黑了。」回到別墅後,柯蘊柔一邊檢查手臂,的肌膚,不邊抱怨,「這要多久時間才會白回來。啊」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原因是霍思煒正在月兌衣服,她一不小心偷看了一眼。
鎮定,柯蘊柔,他只是在換衣服,一會就會穿上衣服。
柯蘊柔背對著他,心髒撲通撲通地跳,昨天靠在他胸前睡覺,還有剛剛騎水上摩托車坐在他前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他的體格非常好,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
怦怦,怦怦。
她記得他曾說過他是游泳健將。身材好是必然,你不要太在意,不然會。
「蘊柔。」
「嚇!」她緊張到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轉過來。」他要看她的眼楮,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我……」她用力吞下口水。「我……好像不太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她不是跟盧禹孟交往過兩年嗎,怎麼還是這麼純情?
「因為你沒穿衣服……」
只因為他赤果著上身就不敢面對他,難道她還是……
「蘊柔,看著我。」他一定要弄清楚。
「等你穿上衣服再說——」
霍思煒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
她的眼眸是一汪清澈的湖水,里面寫著羞怯、寫著不經人事,卻又矜持地寫著
支起她的下巴,霍思煒低頭吻柯蘊柔,在親吻中流入更多的成分。
他們越吻越深入,最後終至一發不可收拾,雙雙倒向床鋪。
事後,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她還沒有被男人踫過。
這對霍思煒是最大的獎賞,他的心情因此而瘋狂雀躍,綿延彷佛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