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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蠢 第六章(2)

「我並沒有!」

「妳沒有才怪!」他不客氣地打斷她。「妳的眼楮一直在我的身上追尋那個小男孩的影子,但我告訴妳,那個小男孩該死地從來不曾存在,妳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傻里傻氣的幻影,妳最好趕快把他忘掉!」

「我無法把他忘掉,他也是另一個你!」她堅信那個小男孩一直在他的體內,不然他不會花大把銀兩讓她舉辦義診。

「既然如此,我只好強迫妳把他忘掉,我可不想當自己的替身!」隨著季玄棠這句話落下,他的唇霸道地覆上花橙倩的櫻唇,殘暴地吸吮起來。

「那個男孩會像這樣吻妳嗎?」他吸吮她的玉頸喃喃說道,恨透了自己最愚蠢的時候被她看到,讓他在她的面前抬不起頭。

「玄棠……」

「那個男孩會像我一樣,撫遍妳的全身嗎?」所以認清楚,他和她記憶中的男孩完全不同,他已經長大,而且不再愚蠢,她可以該死地把那個男孩忘掉,永遠別在他的面前提起那個曾經愚蠢的自己。

「你這麼想就錯了!」她一點都不希望忘掉那個男孩,她想喚醒他,喚醒他曾經擁有的善良天真。

「閉嘴。」他不想再從她的嘴里听見任何有關那個男孩的事,那麼愚蠢的小孩不可能是自己,不可能是他,她最好認清楚。彷佛是要把自己過去的影子從她腦海徹底抹掉一樣,他吻她吻得又狠又急,不但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就連嘴唇也被他咬出輕微血絲。

雖然他在房事方面一向就非常強勢,但如此狂暴的季玄棠卻是花橙倩從未見過的,不免有些膽顫心驚。

「你不要過來。」她討厭這樣的他,毫無理智,完全不講道理。

「怕了?」他冷笑。「妳不是最愛我這麼踫妳,現在卻說不要,是想要耍我嗎?」

他扯開她的中衣,將手伸進去,以往只要他這麼做她就會開始申吟,如今只有憤怒。

「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玩具!」她討厭他心情好的時候抱她親她,心情差的時候理都不理人,她的情緒不像他這麼多變,她無法適應。

「如果妳是玩具,也是非常昂貴的玩具,我在妳身上少說也砸了好幾千兩銀子!」他殘忍的說法,讓花橙倩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把她說得跟妓女一樣可以用錢買賣,代價就是那幾座倉庫的藥材。

「該死!」他根本不想傷她,可她固執的態度教人生氣,為什麼她就不能忘掉那個男孩,心中只有他一個人?花橙倩將頭瞥向旁邊,不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她沒那麼脆弱,他的話傷不了她。

「橙倩。」他支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泣,兩次都是因為他。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介入妳我之間而已。」他不是故意要說話侮辱她,對不起。

「那個男孩也是你,另一個你。」她堅持他不應該和那個天真的小男孩切割,他們本來就是一體。

「別再說了,我說過要妳忘掉那個男孩!」他的口氣又激動起來。「妳根本不曉得我面對的是什麼?妳只是用妳自己的眼楮看世界,希望每一個人都和妳一樣善良!」認清事實吧!這個世界沒有她想象中美好,甚至更齷齪。

「我的想法有什麼不對?」她不懂,要他承認自己其實很善良很難嗎?為什麼他不肯大方承認?

「沒有不對,只是听了很不爽!」嘴巴溝通無效,看來他只好用別的方法讓她閉嘴,省得氣死自己。

「季玄棠——」她憤怒的怒吼聲倏然沒入他的唇齒之中,這是他解決問題的方法,雖說不甚高明,卻很有效。花橙倩發誓,這次他要是敢再像剛才一樣粗魯,她一定把他的嘴唇咬出一個洞,別小看女人的決心!

然而,這次他卻意外地溫柔,幾乎是把她當成上等珍瓷,小心翼翼地舌忝吻她的芳唇,她即使有再多的怒氣,也全淹沒在他高明輕柔的吮吻之中,再也不復見。

他們已經培養出默契,只要他開始舌忝她的唇瓣,她便會主動打開嘴巴邀他進入……

激情過後,季玄棠胸貼住她的柔背,左手不斷她的玉臂,一刻也離不開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下明明有天大的事等著他去處理,他卻陷在女人的溫柔鄉里走不出去,一點兒都不像他。

「我明天就得回京城。」為了擺月兌眼前的情況,他決定提早動身。

花橙倩平穩的呼吸因此而短暫消失,待能夠重新呼吸,已恢復平日的冷靜。

「我明白了,慢走。」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她也早做好心理準備,只是為什麼一旦真正來臨她還是免不了心痛?但她卻又不能表現出心痛,真個是很痛苦。

「慢走?」季玄棠原本游移在她玉肌上的手指因這句話頹然放下,兩眼不可思議地瞪著她的柔背。

「我說我要走了,而妳居然只叫我慢走?」是他自作多情,還是她真的這麼無情,她居然用這種態度對他。

「你是大忙人,小女子不敢留你。」他要回京城完成復仇大業,她不敢耽擱他做大事,只得請他多保重。

「該死!」他忍不住詛咒。「妳這是在生我的氣嗎?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所以妳生氣了?」如果是的話他可以解釋,從頭到尾說給她听。

「我沒有資格生氣。」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發火?「咱們本來說好,你只在回春堂待一個月,如今一個月已過,你本來就該回到京城。」她看似合理的解釋,其實只透露出一個訊息——她不稀罕他留下來,要回去請便。

「好個沒有資格生氣!」他氣得翻身下床,撿起長褲穿上,把身上的長袍束緊,在房內來回踱步。

花橙倩這才想起,這里是他的房間,雖然很快就不是,但她留在男人的房里似乎不妥,于是也起身著衣。

他生氣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想怎麼會有像她一樣沒血沒淚的女人,好歹他們也在床上消磨了不少時間,說不定她還懷了他的孩子,她卻表現得像他是個陌生人,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她一點也不在乎!

「妳有沒有想過,也許妳的肚子里頭,已經懷了我的種。」他沒做任何防護,她也不懂得做,懷孕的可能性很高。

「我——懷孕?」她呆住,從來沒有想過她可能已經懷了他的小寶寶。

「虧妳還是大夫,還要我提醒妳。」他以為她深思熟慮,結果什麼也不懂。

花橙倩確實就像他說的,有欠考慮,不過現在還來得及補救。

「妳別想背著我偷偷拿掉孩子,我絕不允許!」他要他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她別想動手腳。花橙倩冷冷看著他,懷疑他那顆腦袋長到哪里去,虧他還自稱是天才。「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未免操心得太早。」

他們開始溫存才多久?就算真的珠胎暗結,也要過一、兩個月才看得出來,現在談言之過早。

「可惡!」她說的沒錯,他們開始溫存不過二十來天,不可能這麼快有消息。

他應該覺得高興,再也沒有事情可以絆住他,可他卻沒來由的覺得煩躁,真正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就只是不爽!

「我先回房去換衣服了。」她不跟他好好道別也就算了,還進一步漠視他,真個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一等!」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她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不干脆一點,他們根本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妳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他極端憤怒地問。

有,別一心想著復仇,留在她身邊讓她依靠,但她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因為這是他的人生,只能由他自己選擇。「多保重。」她要說的只有這一句話,從此以後他們就要各分西東,今生永不相見。

季玄棠清秀俊美的臉因為她這句話瞬間刮起風暴,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將她拉過去狠狠吻她。

「妳真可惡,比我還狠!」他算是認栽了,當初他應該拆了回春堂的招牌,今天她就不會如此囂張。

花橙倩淡淡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勝過他,可她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大概是因為他們即將分離的緣故吧!

次日,陽光照得人的眼楮睜不開,在這離別的日子,不見佳人離情依依,只有空蕩的廳堂響應季玄棠的呼喚。

「走吧!」

楊忠在一陪隨侍,他注意到季玄棠一直忍住不回頭,情緒緊繃到了極點。

「是,少爺。」倒是楊忠轉身偷偷幫主子看,也是一樣沒見到花橙倩。

其實花橙倩一直站在距離醫館不遠的大樹下,窺探季玄棠的一舉一動。

當她看見他動身離開醫館,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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