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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夢劍 第2章(1)

由于沒有多余的馬匹,周湘齡只得被迫和司徒行風共騎一匹馬,沿路上她又吵又鬧,不給司徒行風一絲安靜。

「你這是綁架,我要去告官!」她叫囂了半天,怎麼喊都是這一句,听得他的耳朵快長繭。

「你半路打劫,我都還沒說要告官,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司徒行風一邊趕路,一邊還得應付周湘齡,幸虧在上馬之前,他已經先用繩子把她給綁起來,不然可要累死人。

「我才沒有搶劫,我只是找你挑戰而已。」可惡,綁得這麼緊,她都快要不能呼吸。

「說得好。」正中他下懷,「你挑戰我,結果輸了,願賭服輸,你當然得听我的話。」

「咱們比劍前又沒有說好條件。」他根本是土匪,不,比土匪還惡劣。

「我就是規定。」司徒行風自大的說道,引來周湘齡冷哼。

「少說大話。」他以為他是誰?「你不過是一座破山莊的莊主,憑什麼跟人家立下規定?」

「你說劍隱山莊是破山莊?」司徒行風不悅地眯起眼楮,周湘齡卻還不知死活的點頭。

「就是破山莊,」怎樣,咬她啊?大不了把她丟下馬。

這小表……

「等你到了劍隱山莊,看你還有沒有膽子說出這句話。」司徒行風指的是劍隱山莊的規模,周湘齡卻听成他在威脅她。

「我當然有膽子,你以為天下沒有王法嗎?」她嚷嚷。「這兒還是大明的國土,既然咱們都身為大明的子民,就該遵守大明的王法,大明的王法可沒有允許你當街掠人——嗯嗯嗯。」

周湘齡說話說到一半,嘴里突然多了一團布,害她只能嗯嗯叫。

「安靜多了。」司徒行風見狀滿意地點頭,他早該這麼做。

周湘齡憤怒地瞪著他,就是因為男人都是這麼自以為是,她才討厭男人!

「你那是什麼眼神?」欠揍的小表,「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帶著你這個麻煩的家伙嗎?」要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他才懶得理他。

「嗯嗯嗯嗯。」

「你說什麼?」見她依舊嗯個不停,司徒行風皺眉。

「嗯嗯嗯嗯。」天殺的混賬,把她的嘴堵起來,要她怎麼回話?

「對了,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司徒行風總算把周湘齡嘴里的布塊拿掉,他一重獲自由,馬上朝他大吼。

「那就放我走!」

也許是她太心急了,他竟忘記壓低嗓子,司徒行風又皺眉。

「你的聲音怎麼突然變高了?」該不會是發育未完全,聲音忽高忽低吧?

糟糕,她太激動了。

「我是說,咳咳。」她盡可能壓低聲音,「既然你嫌我麻煩,為什麼還要帶我回去?干脆讓我走算了。」

「不行。」司徒行風想也不想地拒絕,「我無法忍受被一個武功這麼差,又這麼娘娘腔的人打劫,一定要好好訓練你才行。」

「你說什麼,誰娘娘腔了?」周湘齡一直希望自己是男人,最恨被說有「女人味」,所以即使她明明是女人,被人說成像女的還是很不爽,甚至氣得小臉都紅起來。

「你現在就很娘娘腔了。」嫣紅的雙頰,嬌女敕的嘴唇,要說他是男的,還真令人難以置信。

「可惡——嗯嗯!」她才剛要抗議,嘴巴又被塞進布塊,依舊只能用眼楮瞪他。

「你還是閉嘴得好,比較不會那麼吵。」司徒行風嘲諷的語氣真會氣壞人,周湘齡此刻就很想踹他一腳。

「大當家,要不要停下來歇一會兒?」司徒行風最信任的手下,騎馬來到他們的身邊,瞄了瞄周湘齡,似乎很為她擔心。

「不用了,靖翰。」司徒行風否決道。「這小表半路殺出胡鬧花了咱們不少時間,再停下來休息恐怕無法在天黑前回到山莊,還是繼續趕路吧!」

「大當家當真是歸心似箭。」一旁並駕齊驅的兄弟听見他們的對話起來取笑司徒行風,他也不在意。

「你們不也是嗎?」

「是啊!」眾人大笑。「大伙兒都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現在就抵達山莊!」

「希望廚子已經準備豐盛的飯菜等候咱們,不然可要換咱們搶劫廚房了!」

「你敢打廚房的主意?就怕會被廚子宰了!」

「宰得好!」

「哈哈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圍繞著劍隱山莊打轉,周湘齡始終弄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一提起劍隱山莊就這麼興奮?劍隱山莊說穿了不過是一個家,她自個兒的家就很大、很舒適,可她一天到晚老想往外跑,根本不想回家,但他們卻個個歸心似箭,劍隱山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他們一提到它就眉開眼笑?

周湘齡納悶了一整路,答案終于在半個時辰後揭曉。

大隊人馬朝一座山前進,馬蹄揚起的灰塵,幾乎要把來時路完全淹沒。

噠噠噠……

昂責看守了望台的手下,遠遠就看見大隊人馬朝山莊奔來,于是趕緊拿起望遠鏡一探究竟。

「莊主,是莊主回來了!」手持望遠鏡的手下看清楚司徒行風的連後,朝了望台下守門的人大叫,並且拿起號角大吹特吹。

「嗚……」號角低沉響亮的聲音頃刻傳遍整座劍隱山莊,大家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到中間的院子集合。

「大當家,你看,門打開了。」大隊人馬遠遠就看見沉重的木門緩緩開啟,皆笑得合不攏嘴。

「今兒個八成又輪到阿福看守了望台,他最愛干這件差事。」

「當然,因為可以玩望遠鏡嘛!」

「要我說,洋人傳教士送的這玩意真管用,遠遠就可以瞧見咱們。」

「還可以事先得知敵人來襲。」

也許是大伙兒回家太開心了,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大大方方就把山莊的秘密說出來,也不怕周湘齡知道。

望遠鏡?

周湘齡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和他們口中的洋人傳教士多少有些往來,也听說過他們身上經常帶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望遠鏡這玩意兒她還是第一次听說,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這麼好用的東西,他們還一口氣送了兩支。」司徒行風豪邁的笑容中有掩蓋不住的得意,如編貝般的潔白牙齒即使天色暗了一半,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這都要感謝大當家!」大伙兒又笑又鬧,說話像在打啞謎一樣。

周湘齡雖然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覺得司徒行風此刻的笑容很迷人……迷人?她瘋了不成,他可是綁架自己的人呢!

周湘齡提醒自己,不能被司徒行風的外表迷惑,他是長得俊俏、很好看沒錯,但那又如何?好看的男人滿街都是,她自己的哥哥就長得不賴,但品格卻爛的要死,司徒行風充其量只不過是另一個長得好看的爛男人,千萬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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