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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荷香 第8章(2)

次日,天還沒亮,申夢時就已經先到訓練場,交代其他師傅代為訓練學徒,今兒個他要休息上一整天,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听得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跟隨大少莊主這麼久以來,何時听他喊過休息,況且還是一整天?

大伙兒紛紛臆測申夢時是為了多一點兒時間跟尹荷香相處,才這麼做的。畢竟二少莊主不久前才提出要和尹荷香成親的要求,不看緊點兒怎麼成?

原則上大家沒猜錯,但事實要再更刺激一些,申夢時之所以不願離開房間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已經圓房,而他一刻也不想離開她身邊。

當他自訓練場回到房間,尹荷香還沒醒,仍舊睡得很熟。

他走到床邊,靜靜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而後坐上床沿,手撐在她的身側,傾身吻她的臉頰。

她的睡臉就像嬰兒一般純潔無瑕,真難想像他們昨晚才在床上翻雲覆雨。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申夢時的心里發酵,一般人可能會稱之為愛,但他頂多承認他有點喜歡她,因為他已經為她打破了一條界線,不能再為她跨越第二條,那嚴重違背他既有的認知。

「唔……」尹荷香隱約感覺有人在對她的臉頰做什麼,慢慢睜開眼楮,果然就看見申夢時在吻她。

「早。」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他們昨兒個晚上做的事,畫上都有,還有些沒做過的,畫上也有,她開始好奇那些沒做過的,做起來會不會和昨晚的感覺一樣好?

「痛嗎?」他輕輕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發絲,溫柔地問她。

「不痛。」可能是她有練武的關系,第一次行房時好像沒那麼難過,也不像傳說中痛得那麼厲害。

「那就好。」他親吻她的唇,由淺到深,再由深到淺,深情得不得了。

尹荷香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大膽回吻他,這一吻讓他失控,不由分說地撲向她,結果想當然耳,一定又是翻雲覆雨。

半個時辰後,她著好裝,甚至連頭發都整理得漂漂亮亮,當然這得靠申夢時幫忙,她自個兒根本不會弄。

「可是……你怎麼這麼會穿女人的衣服?」她懷疑地看著申夢時,他應該跟她一樣笨拙,結果他幫忙穿起衣服來卻干淨俐落。

當然干淨俐落,他可是經驗老道,不過打死不能讓她知道。

「呃,這個啊!」他搔搔頭,顧左右而言他。「因為夢心常常……所以……對了!你爹娘知道我們的事嗎?」

「啊?」怎麼扯到這個。

「你還沒跟你雙親提起我們的婚事?」他本來是想藉這個話題打混過去,但她痴呆的表情,教他不由得發怒。

「我忘了。」她只顧著找他,隨便留張紙條就算數,也不確定她雙親是否看得到她留的紙條。

「你馬上給我寫信,請你的爹娘過來!」難怪婚事一直停滯不前,原來是她那顆小腦袋惹的禍,耍詐的時候那般精明,怎麼遇上要緊的事兒,就變得這麼糊涂了?

「寫就寫嘛!干嘛這麼凶?」她噘起嘴抱怨,感覺上很像撒嬌,申夢時確實是恍了一下神,但很快就恢復。

「我去拿紙筆,你給我乖乖坐下,不許再拖延。」當初到底是誰死活要同他成親,真正催促她,她又賴著不動,不知她那是什麼心態?

其實尹荷香自己也不懂,當初一見到他就喜歡,甚至不惜威脅他娶她,她現在依然很喜歡他,但總覺得他們之間缺少了什麼。

愛情自然會讓人改變。

她想起娘的話,再想想自己確實改變了,變得更漂亮,更像個女人,但心底深處總覺得缺了一塊,而那一塊非常重要,要有那一塊,拼起來才算完整。

尹荷香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縱使申夢時一再表明要和她成親,她也不會覺得太高興,是她要求太多嗎,還是想太多?說實話她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有誰能為她解答。

申夢時拿來一張白紙攤在她面前,又幫她把筆蘸上墨,才將筆交給尹荷香,感覺上不像是要她寫家書,反而比較像衙門結案畫押。

「快寫!」他像門神似地站在一旁監督她寫信,她都快寫不下去。

她本來就不是很愛念書,字也寫得不好,他又在一旁監督,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爹、娘,孩兒要成親了……」

僅是幾個字,她就寫得歪歪斜斜,之後她再寫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詞不達意,好多字還寫錯,申夢時看了簡直快瘋了。

「你……寫的這是什麼東西?」他盡量控制住脾氣不吼人,卻發現很難,她永遠都知道怎麼惹他生氣。

「家書啊!」她回嘴。「我已經很用力在寫了,你不滿意我也沒辦法。」

她丟下筆,起身就要走人,被他按住肩膀硬壓下去。

「再重寫,這次我教你。」這種信寄出去他都替她覺得丟人,看來往後的日子他有得忙了。

「不要!」她賭氣。「我討厭寫字,寫字好難!」

「不會比你練功夫難。」他哄她。「你輕功都能練好了,沒有理由學不好寫字。」

「可是我就是不想學嘛!」要學她早學了。「不然你代替我寫,對!你寫一定比我來得好──」

「不行,一定得你自己寫,這是家書。」他死腦筋的個性又發威,這回換尹荷香頭痛,他真的很煩。

「不要!」

「你一定得寫。」

「不要!」

「不寫就無法成親了。」

「那就不要成親。」

「荷香!」

申夢時完全拿尹荷香沒辦法,難道她不明白昨晚他們在床上做的,是夫妻才能做的事,還是她真的無所謂?

「不然我握著你的手寫好了。」他退而求其次,認了。

「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還要……」盡管她嘴里這麼說,但還是同意讓他握著她的手寫字,也算是讓步。

剛開始的時候,申夢時還能站在一旁彎身牽著她的手寫字,姿勢有點兒辛苦,但成效還不錯。

寫了一行以後,他發現自個兒的視線老是定在她的嘴唇上,一直想吻她,于是搖搖頭,改采別的方式。

他繞到她背後,打算沒看見她的唇就不會胡思亂想,但過長的椅背擋著他,想隔著椅背握住她的手根本不可能,眼下唯一能教她寫字又不被她的唇吸引的方法只有一個。

申夢時放下握著她的手,在她驚訝的眼神中將她抱起來,取代她坐到椅子上,她再坐上他的大腿,如此一來,他既不必看到她的唇,又能教她寫字,一舉兩得。

他的算盤是這麼打的,可惜事與願違。幾個字寫下來,他是看不見她的唇了,但她不安分的,一直磨蹭他最敏感的地方,害他的精神完全無法集中,最後連筆都握不了,手一直往她袍子的領子探去,等他稍有意識,他已經扯開她的領子,伸進內衫她的酥胸。

「申夢時,你在干什麼?」不是要教她寫字嗎?寫在那兒她可看不到。

「對不起。」他嘴里這麼說,她的手卻越來越過分,手指不停在她的蓓蕾旁邊畫圈圈。

她轉過頭去看他,這可要他的命,他只要一瞧見她的唇就難以控制自己,死活都要吻她。

他低頭同她接吻,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裙擺,眼看著就要解開她的褻褲,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二總管的聲音。

「大少莊主,莊主請您馬上去大廳一趟。」

硬生生打斷他們的好事。

申夢時還沒回話,二總管在門外又說。

「莊主還交代,如果尹姑娘同您在一起,也一道兒去。」

看來,大伙兒都知道他們同房的事,至少二總管是清楚的。

「知道了,告訴爹,我們馬上就去。」他也不問二總管是如何知道的,這莊里大大小小的事沒有一件他不清楚,大總管管大事,二總管管小事,現在更管起他的房事。

二總管來時無影,去時無蹤,絕不留下來讓少主人尷尬。

「你都听到了,我們得去一趟大廳。」不曉得又發生了什麼事,希望別又是夢意找碴,否則他一定翻臉。

「這就表示,家書不用寫了?」尹荷香聞言喜出望外,怕死了寫字。

「還是得寫,我會逼著你寫。」他冷冷回道,不讓她賴過去。

「討厭!」尹荷香跳下他的大腿朝他做鬼臉,申夢時痛苦忍受了一陣子才有辦法恢復。

身為男人還真累……呼!

兩人整理好儀容以後,手牽手一起走到大廳。

「荷香!」大廳中的客人,一瞧見他們立刻喊了她的名字。

這不是……

「爹!娘!」

這下可好,雙親都找上門了,家書也不必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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