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長睫毛上還帶著些許未干的淚珠,孫悄希一邊抽噎,一邊緊隨著允輪的腳步走人位于別墅旁的玻璃屋。
側過頭看著身後哭腫了雙眼的孫悄希,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惜瞬間溜進了允輪向來防守嚴密的心田。
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情愫弄得心亂如麻,他不禁沒好氣地冷斥道︰「你的手要拉到什麼時候啊?」
孫悄希蒼白的臉蛋上滿是委屈,她怯生生地囁嚅道︰「你別生氣……我放手就是了。」
看著她微噘雙唇,乖乖地跳離他一公尺遠,突然間,允輪對于她這樣言听計從的軟弱個性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真搞不懂你是如何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社會里生存到現在的?」允輪微慍地冷嗤了一聲,接著拿起放在咖啡桌上的企劃書,坐到彩繪玻璃前的圓弧形窗台上。「難道你就不會反抗嗎?竟然乖乖地坐在那里任憑她們宰割,真是蠢得可以!」
生平沒見過這麼膽小、怯懦的女人,竟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都不會,這著實讓他懊惱不已。
要是他那時沒有繞過來瞧瞧「戰況」的話,只怕這個蠢笨的懶丫頭會被那群惡婆娘給撕吞到連骨頭也不剩!
嗚嗚……孫悄希覺得自己好無辜喔,她之所以會淪為那些女人的箭靶,還不全都是他害的,現在他居然還好意思反過來罵她蠢、怪她不懂得反擊?!
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她更衰、更倒霉的女人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說她們之中有誰能把我攆走的話,就能成為下一個女管家,才會害我被她們給狠狠地修理……全都是你害的啦!」孫悄希忍著淚水,滿眼抱怨地瞪著他。
本性單純且不善與人爭執的她覺得自己真是慘到了極點,被他心血來潮時耍弄一番還不夠,還要被他身邊那些狠,毒潑辣的壞女人羞辱,她不過是想賺些錢買冰淇淋吃罷了,老天爺有必要這樣處罰她嗎?
「當初是你自告奮勇說要幫我擋住所有想親近我的女人,現在遇上這種情況,可怨不得別人!」允輪那對黑眸里清清楚楚地反映出取笑與嘲諷,他對于她那該死的低能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望著那張漠不關心的俊美臉龐,早已裝滿了一肚子委屈與憤怒的孫悄希終于克制不住,在這一瞬間徹底潰決了!
什麼跟什麼嘛!她干嘛杵在這兒讓他欺負、任他糟蹋呀?她不過是向他「騙」了一個管家職務罷了,他有必要這樣百般譏諷她、欺陵她嗎?
哼!她才不依哩!她孫悄希還有一點志氣,不會為了一杯小小的小美冰淇淋連最基本的自尊都不顧!
一股貫穿全身的怒火慫恿著她,使她決定不再听從允輪那一點道理也沒有、外加歧視女人的「四大戒條」。
倏地,孫悄希往允輪身上一撲,拼命地揮舞著小拳頭朝他寬闊的胸膛上落去,她壓根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反正她只想先出了這口氣再說,如果再憋下去的話,她肯定會得內傷的!
「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弄得這麼慘,早知道當你的管家不僅要受你的欺負,還要被黏在你身邊的那群花蝴蝶修理的話,就算給我再多錢、給我吃再多的小美冰淇淋我也不干!」哭得梨花帶淚的孫悄希死命地捶打著他,「不管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隨著雙手用力猛捶的動作,她柔軟的身子也在允輪懷中不規律地扭動著。
剎那間,一陣椎心快感幻化成激流迅速地穿過允輪的五髒六腑,使他原本冷漠的眼神簍時變得熾熱。
被未經人事的孫悄希所挑起的熊熊欲火,正放肆地在他體內狂嘯吶喊,喚醒了蟄伏已久的、對女體的強烈渴望。
允輪一把抓住她胡亂揮打的雙拳,將它們反剪到她身後,同時大掌一使勁,充滿霸氣地迫她貼近他。
緊扣在手腕上的蠻力讓孫悄希疼得恢復了理智,她雙眼泛著淚光,無助地望著那張與自己僅有一線之隔的俊臉,也望進了那雙由冷冽而變為饑渴的黑眸。
允輪異常的眸光使得孫悄希一時之間呆愣住,任憑他如黑洞般深沉的眼眸,把她吸入無窮無盡的漩渦中……
好不容易才從允輪那噬人的目光中清醒過來,孫悄希慌張地將身子往後縮,企圖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因為他眸里那熾烈燃燒的火炬,仿佛就快要灼傷她。
「你……我……」完蛋了,為了「發泄」自己的怨怒,她竟然動手打了這只個性怪異、脾氣乖戾,並以噬人為樂的公獅子?!
深深的恐懼讓孫悄希全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著,連聲音都被傳染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氣昏了頭才……
她斷斷續續的道歉還未說完,就被允輪火熱的雙唇給堵住了。他粗魯地吸吮著她唇內的蜜汁,那放肆的掠奪令她有如掉入全然陌生的時空般驚惶失措。
「嗯……」孫悄希繃緊了身軀不斷地掙扎,下場卻是讓允輪結實的臂膀給箍得更緊。
他那充滿掠奪意味的激吻讓孫悄希幾乎快斷了氣,狂野的舌硬是佔據她的檀口,挑逗著她羞澀的小舌,盡情地汲取她香濃誘人的津液,並要她報以相同熱情的回應。
這樣的狂野所帶給她的感官刺激,是她從不曾有過的,那令人窒息的電流瞬間從她的腳底往上貫穿四肢百骸,難忍的躁熱讓她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酥軟地癱在允輪溫暖的臂彎中,兩片微啟的紅唇還不時發出哀求般的申吟,徹底瓦解了允輪一向極為自傲的克制力……
他狂亂地凝視著癱在自己臂彎中的伊人,她清新無邪如天使般的麗顏,在那一頭濃密卷曲的及腰黑發襯托下,產生了有如魔法般惑人心智的嬌媚風情,令他無可救藥地沉淪……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感覺?讓她如嗑了毒品般貪戀沉迷于其中,她的身心渴望得到更多……孫悄希睜著意亂情迷的杏眸望著他,微微開啟的櫻唇吐出迷人的氣息,也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字。
「允輪……」
那悅耳的呢噥軟語,徹底粉碎了允輪僅剩的最後一點理智。
他霸氣地抬起她的下顎,再度將舌鑽入那濕滑的檀口里,並驚訝地發現這樣的甜膩竟是如此對了他的味,令他沉溺其中、毫不厭倦地一嘗再嘗。
「放輕松……讓我愛你……」允輪忍隱著幾欲爆發的欲火,用低啞的嗓音撩撥未經人事的孫悄希。
一只大掌悄悄地滑進了她的無袖上衣里,順著她那縴細的腰身緩緩地往上攀爬,他那時重時輕的力道,逗弄得她渾身輕顫。
與生俱來的敏感讓孫悄希弓起了上半身,她試圖放松自己好迎接這美妙的人生新體驗,而這乖順的反應也讓允輪早已被欲火侵襲的身軀變得更加緊繃。
孫悄希毫無保留地回應著他狂野的吻,像是等待了許久般的熱情。
……
「嗚……」好痛,不要……」驚喘了一聲,孫悄希羞赧萬分地用盡渾身力氣企圖推開他的身體,結果當然是徒勞無功。
早已迷失在欲海里的允輪用力的將她扳向自己。
為什麼?他不是最討厭女人、最討厭她的嗎?怎麼現在又這樣吻她、撫模她,難道這是成人世界里最新發明的懲罰方式,專門用來對付像她這樣的懶笨丫頭?
孫悄希酡紅了一張俏臉,害羞地問道︰「你……你不是最討厭女人的嗎?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懶丫頭……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我不懂……」
被她這樣一問,理智倏地又回到允輪的腦海里,他有些不自在地收回雙手,輕咳了聲,然後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決定不理會她那听來莫名其妙的蠢話。
他又不是同性戀,怎麼可能會討厭女人呢?還有,他如果真的討厭她,剛才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忘情地對她極盡之能事……
唉,她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丫頭哩!
看著一絲不掛、像只小蝦米般縮在自己懷里的孫悄希,當下,有種超越肉欲的情慷沖擊著允輪的心房,眼前這個需要人關懷、憐愛與保護的小女人,讓他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允輪的唇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她光滑細女敕的頸項,嗅著透過那層細女敕肌膚所發出的淡淡檸檬香味,那股不可思議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間,令他心蕩神馳。
他憶起野史上記載著有個身體會散出淡淡如花香氣的「香香公主」,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竟也有個身體會散發出如檸檬般香味的「懶魚兒」,而且活生生的依偎在他的懷里……
正當允輪迷戀地沉溺在她的體香中,一道尷尬的輕咳聲在充滿歡愛濃情的玻璃屋里響起,驚醒了身陷魔咒里的兩人。
允輪的黑眸恢復了一貫的冷銳,那危險的恫喝訊息正朝著擅闖者直直地射去。
他飛快地拉起孫悄希被褪下的衣物,遮住她雪白的果背,而被人打斷的火熱也轉化成一團怒焰迅速竄揚,只是當他對上老張年邁的臉龐時,卻無法盡情發泄。
「沒我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他只能冷冷地斥責一句。
老張一臉無辜地回答︰「允先生,實在很抱歉,是唐先生來電要我提醒你,今天晚上請準時出席國際建築師美學鑒賞酒會。」
老張覺得自己當真是衰神罩頂,他哪里知道一向厭惡女人陪伴的允先生竟然會在向來不許閑雜人等進入的玻璃屋內與孫悄希親熱?
他苦著一張臉,戰戰兢兢地望著窗外,怎麼也不敢把一對老眼瞟向偎在允輪懷里、衣衫不整的孫悄希身上。
「就這件事嗎?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允輪原本極為不悅的眼神醫老張的「解釋」而稍稍褪去了怒意。
吁!正當老張松了一口氣,準備舉步離去時,忽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再次響起。
「老張,替孫小姐準備一套晚宴服,今晚她陪我一道出席酒會。」
從允輪口中不疾不徐下達的命令,不僅震驚了呆立在原地的老張和在他懷中小鳥依人的孫悄希,也徹徹底底的震撼了他自己。
自從出社會以來,不論出席任何正式場合,一概不帶女伴的他,今天卻破天荒地主動要這小妮于偕同前往,更糟糕的是,對于自己為何會做出此種決定,他根本就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難不成是方才的激情讓他沖昏頭了?
允輪看著孫悄希那對睜得大大的水眸,和那一臉的傻愣與稚氣,心中早已冒出頭的情愫似乎正慢慢地擴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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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國際建築師美學鑒賞酒會正于麗晶酒店七樓隆重的進行,與會者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建築界精英,這一場壁蓋雲集的豪華酒會,是如井底之蛙的孫悄希從未見識過的。
孫悄希穿著一襲香奈兒的水藍色薄紗長禮服,合身的剪裁將她傲人的曲線展露無遺,而低胸的設計更將她的豐盈圓潤完美的呈現出來。
這件晚禮服讓她在燦亮的水晶燈下更顯得耀眼出色,而她那干淨無邪的清靈氣質,更是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傾慕眼光。
不習慣被男人的愛慕眼神所包圍的孫悄希,不自在地撥弄著裙擺上的薄紗,那張泛著淡淡紅暈的細致臉蛋教人為之心醉,水漾的蜜唇微啟,白皙滑女敕的肌膚吹彈可破,那副迷人心魂的嬌媚模樣全數進了允輪眼底。
他發現只要一自孫悄希的身邊離開,那些早已等候在旁、虎視眈眈的男士們立刻爭先恐後地對她猛獻殷勤。
被這群青年才俊團團圍住的孫悄希,原本的不自在逐漸被他們的幽默與風趣給化解,最後更開懷地融入其中。
允輪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極痛恨那些男人凝視著她時,眼中所流露出的該死!
這種感覺讓他一整晚都繃著臉,緊抿起薄唇不說一句話。
現在的他只想把那些色胚子的眼珠全挖出來,然後再拖著孫悄希大步離開會場。
「嘖嘖嘖!你看那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惹火的身材,真是夠嗆、夠味、夠辣!」
身旁的瘦高男子緊盯著孫悄希發出贊嘆聲,而這些「真情流露」的贊美中所夾帶的濃濃曖昧,無異讓允輪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惡劣。
站在他身旁的唐繼祖隱約感覺到了他的壞心情,雖然已猜到八成與孫悄希月兌不了關系,但對于這樣的情況,身為局外人的他也束手無策。
不過,早已被妒火紋身的允輪並不打算坐視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他邁著大步朝被愛慕者重重圍住的孫悄希走去,不發一語地伸手抓住她縴細的果臂,倏地轉身往大廳門口踱去,毫不理會眾人訝異的眼光。
「好痛……」被他拖著走的孫悄希因他不知憐香惜玉的粗魯力道而痛呼出聲。
「喂!允輪,酒會的‘精彩節目’才正要開始呢,你要去哪里啊?」唐繼祖語帶挪揄地扯開喉嚨問道。
身為好友的他自然很清楚允輪的浮躁與反常是因誰而起,看著一向不相信情愛這一套的允輪竟也會跌進愛情的魔沼里無法自拔,這可讓唐繼祖對孫悄希這個清秀小佳人另眼相看。
「我有事先走,明兒公司見!」允輪不耐煩的回答充斥在大廳中。
離開會場後,允輪一把將孫悄希給扔上車,隨即發動引擎揚塵而去。平穩的車行速度宛若絕佳的催眠工具,被「磨」了一整天的孫悄希忽然覺得好累、好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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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允輪簡直無法相信。
這只懶魚兒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而且還睡得不省人事!
「喂!小懶蟲。」允輪斜斜地睨了她一眼,疾駛中的車子猛然煞住,差點害正在和周公下棋的孫悄希擅上擋風玻璃。
「哎呀!怎麼了……撞車了嗎?」
「到家了。」俊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討厭!這男人還真是粗魯得可以。孫悄希氣結地在心里咕噥。
不過,從方才的緊急煞車中,孫悄希驀然發現,平常不開快車的允輪今天卻開得特別猛。難道他從離開會場後就一直生氣到現在?怪怪,這種會生悶氣的性情實在不像平時理智冷靜的允大建築師。
允輪瞟了瞟她,不由分說地將她整個人抱了過來。他的左手定住她的後腦勺,右手則攔腰緊抱住她,不讓她有絲毫退縮的空間。
心頭微一緊繃,允輪的神情加進了火熱的騷動,體內的泛濫得很突然、很凶猛,令他不想費事的將它壓抑下去。
他好想立刻要了她!
朵朵紅霞像是盛開的繁花,暈染了她白皙的雙頰,孫悄希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卻導致他將她鉗制得更緊。
孫悄希僅存的意識被沖刷過全身的激情給吞噬,她潮紅著臉,全身無力,只能如洋女圭女圭般任由他擺布,放縱他挑誘她的每一根神經,恣意玫陷她紅潤豐腴的唇瓣。
良久,氣喘吁吁的兩人才不舍地緩緩分開,他允許她離開他的唇,卻不許她離開太遠,結實的雙臂摟著她,讓炙熱發紅的小臉靠在他的胸前,吸取新鮮的空氣。
他很滿意她暈紅著臉窩在他懷里的可人模樣,唯有如此,他才能真實感受到她的存在與歸屬。
她是他的,別的男人休想染指她。
「為什麼你要這樣?」允輪的臉龐居高臨下地朝她逼近,讓她感到呼吸困難。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無辜地囁嚅道。
說真格的,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又做了什麼錯事,讓他氣得把她從會場傍拖了出來,接著又把她「固定」在他的雙腿上親吻……奇怪,這個男人似乎很喜歡把女人放在他的腿上耶,這樣很好玩嗎?嘖嘖,還真是變態的嗜好……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整個晚上你就像個交際花似的優游在那些男人之間,而且還相當自得其樂,我說得沒錯吧?」允輪霸道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望向自己。
「呃……我才沒有呢,你別沒事找事吵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秀眉微顰的她,蜜桃色澤的水女敕肌膚有如初生嬰兒一般,長及腰的卷曲秀發浪漫地披散在身體四周,嬌媚動人。
此刻的允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向來避女人唯恐不及的心,在第一眼見到她之後便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無可救藥地對她動了真情……
所以他才會醋勁大發,把她從那群貪婪的男人中揪了出來,撇下一大堆的生意不管,滿腦子只想回家和她獨處、親熱。
「我是為了你好,男人很危險的,不是你這種傻丫頭能應付得了。」
「不勞你替我擔心,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能應付得了——」
她話還沒說完,頓時感到腳底一陣涼意,在意識到他的舉動之時,整個人已被他挾在腋下,像個資料夾似的帶著走。
孫悄希的小嘴因過度訝異而張成了O字型,驚愕過頭的她完全忘了要反抗。
待她明白了這個動作跟「綁架擄人」沒兩樣的時候,她開始激烈掙扎,不料拳打腳踢的結果,卻換來天地在她眼中瞬間倒轉,她只覺得血液從她的腳跟直往腦門竄去,頭昏腦脹的她完全喪失思考能力。
就在她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的緊要關頭,允輪又做出了另一個動作——把她扔到床上。
咦?這……這不是他的房間嗎?他把她丟到床上想干嘛啊?難不成他想繼續白天在玻璃屋里未得逞的那件事?
這……這可不行,如果為了保住一個小小的管家職務而要她犧牲寶貴的貞操,那她寧可被他炒魷魚,更何況如果要出賣才能換取溫飽,那她干脆去酒店上班豈不賺得更快、更多,何須留在這兒出賣勞力,還得三不五時受到他的言語羞辱?!這筆賬不管橫算豎算,她都覺得不劃算!
一想到這里,孫悄希連忙舉起兩個小拳頭,毫無章法地朝他身上胡亂捶打,而允輪則是不痛不癢,像要教訓不听話的小孩似的,驟然一拍,輕而易舉地便遏止了她的捶打。
「你這個壞蛋、大……你想干嘛?你……別亂來……」
允輪根本不甩她,徑自從床上站起,熟練地拉松領帶、月兌下西裝外套、長褲,並到浴室放水。
「喂,你……」朝她迎面而來的,是一副強健完美的男性軀體,完全沒料到允輪會在她面前「袒胸露背」的孫悄希當下看傻了眼。
她不自覺地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而後忙不迭地轉過身去,躲開他殺傷力十足的逼視,氣若游絲的質問使得原本就沒什麼氣勢的抗拒變得更加微不足道。
「你……你月兌衣服想干嘛?」
「你看過有人穿衣服洗澡的嗎?」允輪敲了她的腦門一記。「還不趕快去給我放洗澡水!」
他像只敏捷的美洲豹般優雅地轉過身,然後毫無顧忌地褪去最後一道防線,在孫悄希有機會窺得全貌之前,將衣物整堆的塞給她,適時遮住她那情不自禁的好奇心和與生俱來的偷窺欲,然後拿起椅背上的浴巾,將下半身扎實地圍住。
「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放水,想冷死我不成?」允輪睨了她一眼後,便徑自坐在深灰色長沙發上,點了根煙,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了起來。
他的脾氣還真是晴時多雲偶陣雨,恐怕連青春期的女生都沒他難搞!
孫悄希把懷里的襯衫和內衣往旁邊一擱,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沖到浴室里在大型按摩浴白中放滿熱水,然後才嘟著嘴踱回允輪的面前。
「允大少爺,浴白的水我已經放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等等!你給我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我,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這房間半步,听到沒?」簡單扼要地下達完命令後,允輪甩上門,把一肚子悶氣的孫悄希給阻隔在浴室門外。
她摟著抱枕,一邊咬著指甲,一邊怒目瞪著浴室的門。
「惡魔、壞蛋、齷齪、的下流胚子、霸道不講理的臭男人、一斤不到兩塊半的世紀大渾球!」孫悄希嘰哩咕嚕地對著浴室門亂罵一通,想借此消消心中的怨氣。
哼!只會欺負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孫悄希決定把氣出在手中的抱枕上頭,她使出吃女乃的氣力將它往浴室的門上丟去,哪知道竟好死不死的正中恰好從浴室里走出來的允輪臉上!
「好痛!」允輪捂著臉,火冒三丈地大吼︰「你在搞什麼鬼啊?!」
阿彌陀佛!阿拉!耶穌基督!臂世音菩薩!聖母瑪莉亞!王母娘娘!月下老人!誰來救救她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無聊,所以才會扔東西解悶……」孫悄希害怕得吞吞吐吐,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允輪又氣又舍不得。
蹲在她的面前,他伸手輕輕撫著她那頭秀麗松發,孫悄希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給嚇到,整個人驚跳了起來。
她的頭整個往他的下巴撞去,令他頭發上的水珠紛紛灑落,天生運動神經失調的孫悄希自然是躲避不及,照單全收。
允輪被她這麼一撞,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而包裹在他下半身的那條浴巾也因此松月兌落地,讓他以極度「」的姿態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還來不及用雙手遮住眼楮,便已把他春光外泄的身軀瞧得一清二楚。
噢!她簡直快要羞死了。
這輩子從沒看過果男的孫悄希羞赧到無以復加,她聲音嗄啞地抱怨道︰「你洗完澡干嘛不穿衣服啦?」
允輪仿佛故意要展現他完美結實的體魄,慢條斯理地緩緩靠近滿臉紅霞的她,一雙黑眸對上她的,讓她緊張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完全未察覺這樣的小動作更增添了一絲的曖昧。
還穿著參加酒會那襲性感晚禮服的孫悄希,白皙細女敕的肌膚此刻就像染上淡淡的粉紅色般,嬌艷的呈現在允輪眼前。
「看你的反應這麼激烈,想必相當滿意你所看到的。」允輪發出低沉自信的笑聲,將她的雙手拉高到頭頂上,魅惑人心的黑眸散發出陣陣熱力,用眼神剝除著她身上的衣物。
「下流!」孫悄希感覺自己的臉又紅又熱,允輪要是再不放開她的話,她肯定會暈倒在他陽剛味十足的男性氣息之下。
「我下流?」對于第一次被女人這樣形容的允輪來說,這個字眼還真是新鮮極了。
他勾起孫悄希小巧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在她還未來得及意識到他的企圖之前,一舉攻掠那兩片如棉花糖般柔軟甜蜜的唇瓣。
震撼人心的悸動再度襲擊著孫悄希,她的腦袋無法再正常運作,只能癱軟在允輪厚實溫暖的臂彎中,任由他擺弄。
再也承受不住他那催情的蠱惑,孫悄希情不自禁地舉起雙臂,羞澀地攀住他的頸項,誘人的嚶嚀聲奏出一篇煽情的樂章。
他無疑是個調情高手,如蜻蜒點水般的輕啄,先是在她粉女敕的面頰上撫觸著,性感的薄唇未經她的同意便擅自撬開她的櫻唇,靈活的舌頭探人檀口中盡情嬉戲,原本緊箍在她腰間的大掌迅速地往下挪,將她縴細勻稱的雙腿圈上他的腰際,兩人緊密貼合的程度沒有一點空隙。
允輪熱情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每每在她心蕩神馳之際,又猛然將舌頭抽離她口中,接著在她氣喘吁吁、嬌聲輕吟的時候悍然侵入,繼續品嘗她口中的甘泉,逗弄得她嬌吟連連、喘息不已。
而孫悄希也像個勤奮好學的學生,將他教給她的盡數回報給他,生澀的反應卻教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與歡悅。
在道德與的猛烈糾纏之下,允輪強迫自己停下來。
他壓抑住掠奪她純潔的想望,劇烈地喘息著,極力安撫自己身下那股不肯妥協的亢奮,在重要關頭緊急煞車。
尚陶醉在激情迷霧中的孫悄希意猶未盡地發出抗議聲,令他啞然失笑。
孫悄希被他這麼一笑,整個人霎時從激情中清醒過來,她用力地搖了搖混沌的腦袋瓜子,用著萬分不解的眼神瞅著他,聲音略微沙啞地問道︰「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這個傻丫頭。」允輪優雅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浴巾,一邊裹住的下半身,一邊侃侃而談,「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絕對能應付得了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嗎?怎麼剛才我只用了兩成功力,就已經讓你乖顧地躺在我的懷里任我擺布?」
此刻的孫悄希真希望自己手邊有一顆炸彈,馬上扔過去把這個該死的狂妄家伙給炸個七零八落,以消她心頭的恥辱與羞憤。
「我才沒有任你擺布呢,只不過我的力氣太小,抗拒不了你的蠻力罷了!」孫悄希激動地跳起來反駁。
「嘖嘖,原來你所謂的抗拒就是‘欲迎還拒’啊,這招可是男人的最愛哩!」他喜歡逗她,更愛看她兩頰氣鼓鼓的嬌悄模樣。
混……混蛋!她要是有貓的利爪,一定要抓花他那張可惡的笑臉!
耳根子因羞赧而變得紅通通的孫悄希蹲,把床上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塞給他。
「允先生,這是干淨的衣服,我先出去了。」這場戰役擺明了是她居于下風,還是趁早走人方為上策。
「等等!」允輪把放在櫃子上的吹風機丟給她。「幫我吹干頭發。」
「我是管家,又不是美發小妹,連這種事也要我做,擺明欺負人嘛!」嘴里不停碎碎念的孫悄希走到他身後,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吹整他的頭發,沒一會兒工夫,就將他的一頭濃密黑發吹得有型又英挺。
「真看不出來,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嘛!」允輪看著鏡中反映出來的佳人身影,妍姿艷質,散發出嬌媚動人的氣息。
孫悄希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對著允輪大翻白眼。「謝謝你喔,正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難不成你還當我只會吃、只會睡啊?!」
她心中不禁佩服起大哥的慧眼,猜想著難不成大哥早已看穿她有這方面的潛能,才會徑自替她安排了美發院學徒這份差事?
「抱歉,在今天以前,我真的以為你是個只會吃、只會睡的懶丫頭。」他壞壞地聳了聳肩,繼續享受著逗弄她的樂趣。
「你……」孫悄希被他氣得火冒三丈,不禁雙手又腰,杏眼圓瞳地抗議道︰「我才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哩!我會做的事可多了,無論打掃、洗衣服、煮飯我都會——」
「不過,我確信有一樣是你做得最出色的。」允輪打斷她的話,語調里布滿了溫柔,差點又將她的魂魄給勾走。
「什麼?」孫悄希漂亮的水眸中再度閃耀著迷人的神采。
「魅惑男人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