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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園藝師 第4章(2)

詫異的瞪著男人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來的粉紅色玫瑰花,即便這種植物在韓家種了一大把,她還是覺得驚訝極了。

「這……」

老天!他是怎麼辦到的?她呆愣的伸手接下玫瑰。

「喂!少拿你那套吃飯的伎倆來騙我的女人。」一股莫名的醋酸味在胸口醞釀,韓樺猛然將她拉到身邊,有力的手掌示威般的貼上佘郁禾的腰。

「誰……誰答應跟你交往了?」她的小臉瞬間爆紅,不依的想拉開他擺在腰間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力量。「別這樣拉拉扯扯的啦!」

她又羞又氣,從沒遇過這種情況的她,著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場面。

「喲喲喲——看來人家小姐不怎麼‘甲意’你耶。」羅淇笙忍不住炳哈大笑,不留情面的吐槽韓樺。

「羅、淇、笙,你要是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韓樺的臉色很難看,卻沒有半點責怪她不給面子的意思。

「別這樣嘛,難得小弟我回來,當然得跟老哥好好的聯絡感情啦。」羅淇笙還在笑,而且笑得一點都不含蓄。

「老哥?」佘郁禾心里打了個突,猛然記起夫人曾跟她說起的過往。「你是少爺同父異母的弟弟?」

「欸?你知道喔?」

羅淇笙和韓樺都嚇一跳,全然沒想到她會知道他們的關系。

「呃,夫人跟我說過……」沒敢看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她只好把視線定在地上,仿佛地上有錢能撿似的。

「不錯嘛樺,看來二媽很喜歡這位小姐。」不懷好意的用肩推擠了下韓樺,羅淇笙突然又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啊,你既然說她是你的女人,怎麼會讓她做這麼危險的工作?」

別怪他以下犯上,說實在話,二哥這麼對待他的女朋友,真的很不應該!

女人是用來疼寵的,不是用來奴役的;二哥該不會是植物種多了,連腦袋都被植物給同化了吧?

怎麼會變得跟木頭一樣,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沒叫她做這個。」被他這麼一詢問,韓樺的臉色更難看了。「別再給我做這些,我會叫人回來弄。」

佘郁禾原本還想反駁,但看他的臉色著實難看,再加上還躺在地上的鋁梯那悲慘的模樣,她的良心小小的掙扎了下,終究點了點頭。「喔……」

「什麼喔?我不是說過了,要說是或不是、好或不好,你在那邊喔喔喔,誰知道你在喔什麼?」韓樺的口氣很沖,活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她不承認是他的女人就算了,女人嘛!心思跟雞腸一樣轉來轉去,說不定哪天就想通了;他真正氣的是,她每回做事都如此漫不經心,常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上回在溫室不也如此?今天又從鋁梯上跌下,直挑戰他的抗壓指數!

「你!」佘郁禾跺了下腳,腿上破皮的地方跟著震蕩了下,她不禁疼皺了眉。

「干麼?哪里受傷了是不是?」韓樺敏感的察覺她神色有異,也不管在場還有羅淇笙這顆大燈泡,立刻將她攔腰抱起。

「啊!我沒事啦!」佘郁禾驚跳了下,趕忙伸出雙臂攀住他的頸項。

不是她不害臊、愛巴著他喔!是他突然把她抱起,她擔心剛才跌倒的情況再來一次,所以才不得不抱緊他的。

「閉嘴!」這女人怎麼就是不听話?每每挑釁他的威信,真教他火大!「給我坐好,我幫你看一下!」

因為她穿著輕便的短褲,所以並不需要太費力氣就能看清她的傷口──膝蓋、小腿全因剛才的踫撞而破皮、紅腫,韓樺的臉色簡直變得比糞坑里的石頭還要臭上千百倍。

「你白痴啊?都紅成這樣,還跟我說沒事?!」他生氣的轟了她兩句,然後放大嗓門喊道︰「秦伯,幫我拿醫藥箱過來!」

不到一分鐘,秦伯神奇的不知道由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手上就拎著韓樺要的醫藥箱。

「少爺,你要醫藥箱做什麼?」秦伯仔細的在他身上搜尋,並沒有發現任何需要用到藥箱的地方。

「不是我,是她。」

沒好氣的接過秦伯手上的藥箱,韓樺毫不考慮的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腳伸出來啦!不會主動點喔?」

「哎呀呀,怎會傷成這個樣子?」秦伯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佘郁禾腿上的傷,大驚小敝的叫嚷了起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讓主子做這種事似乎不太妥當。「少爺,還是我來吧。」

「不用。」完全把秦伯的好意當耳邊風,韓樺堅持要自己動手。

「這……」秦伯還想上前試圖說服,卻被就站在他附近的羅淇笙拉住。「羅少爺?」

「讓他表現一下也好。」雖然不滿意秦伯每回看見他,總是少爺少爺的叫,但這時他也懶得計較這麼多了,他只想看看這粗枝大葉的二哥,怎麼為佳人獻殷勤?「你知道的,追女人總得耍些手段。」

秦伯傻愣愣的頓了下,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露出會意的淺笑。

「啊!好痛!」佘郁禾兩眼一泡淚,在他殘忍的以消毒藥水滴在她破了皮的肌膚上時,連忙拒絕道︰「我不要消毒啦!」

他粗手粗腳的用紗布拭去她傷口上的消毒泡沫。

「不行!萬一破傷風怎麼辦?」嘴巴雖不饒人,但大手卻已經明顯的盡量放輕力道。

「可是你弄得我好痛喔……」她吸吸鼻子,眼淚雖沒有掉下來,但眼眶紅、鼻子也紅,看起來可憐極了。

「好啦,我會小心一點,你忍耐一下。」他笨拙的勸哄道。

「那你要輕一點喔——」

「我盡量,盡量不弄疼你。」

「啊——痛死了!人家不要了啦——」

「噓,乖乖,不痛嘿!再忍耐一下,一下子就好了。」

羅淇笙在一旁越听越不對,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們在自己面前做的「勾當」,光听那嚇死人的對話,還真容易讓人誤會他們在搞曖昧!

他頭皮發麻的覬了眼秦伯,愕然的發現秦伯渾身僵硬,站得筆直,臉上卻掛著極其吊詭的微笑,差點沒嚇破他的膽子。

「秦伯,你……還好吧?」現在是怎樣?秦伯站著中風了嗎?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笑容?!「你到底在笑什麼啊?」

「再好不過了,羅少爺。」覷了眼羅淇笙,秦伯終于斂下唇邊那絲吊詭的笑意。「我在笑,或許夫人的願望就要成真了。」

夫人的願望?

看看他,再看看眼前那對看似稍有曖昧的男女,羅淇笙似乎有點弄懂秦伯的意思了。

「那,就先恭喜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恭喜嘍!

「到時羅少爺請務必撥冗參加喜宴。」秦伯整整面容,正經八百的提出邀約。

「……」羅淇笙感覺頭上飛過烏鴉兩、三只,不得不佩服秦伯的妄想癥。

扁就剛才那小妞否認是二哥的女人這一點,顯然兩人應該八字還沒一撇,秦伯卻可以當真到邀請他參加那兩個人的喜宴,他都不知道該哭還該笑了。

「好了,貼上OK繃就行了。」小心的在佘郁禾的傷口上貼妥OK繃,韓樺像在執行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務般慎重。

「嗯,雖然很痛,不過還是謝謝少爺。」她的眼眶噙著泛疼的淚,即使痛到令人想飆淚,但看到他那麼認真為自己上藥包扎的樣子,她心里仍小小的感動了下,也不便苛責他太多。

她的眼角凝著晶燦的水光,眼睫微微顫動,那無辜脆弱的姿態,幾乎跟他溫室里需要細心呵護的花兒沒兩樣,霎時令他猛然一震,燙著似的抽回才觸踫過她膝蓋的掌。

見鬼了!

心跳怎麼會變得那麼快?

他可不記得自己患過心律不整的毛病!

「咳!」韓樺輕咳了聲,沒敢再多看她一眼,佯裝忙碌的把紗布、藥盒全丟到醫藥箱里,蓋上盒蓋後將之交還給秦伯。「好了,你再放回去吧。」

「干得好少爺!」秦伯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贊了句,才滿意的帶著醫藥箱離開客廳。

「表現是還差強人意啦,不過以後真的別再讓她做那種事了。」待秦伯離開後,羅淇笙不忘再小聲的技術指導一下。

傷在那小妞身上,他就不信二哥不心疼。

愛情啊愛情!真是個麻煩的東西呵——

「喔。」韓樺受教的點頭,霍地發現佘郁禾又不安分的意圖抬起倒在地上的鋁梯,連忙出聲喝道︰「不準動!你該死的別給我亂動!」

「啊?我只是想把它放回原來的地……」

「不準!放著,等等我來收就好!」

頭痛的撫著鬢角,羅淇笙突然無法肯定這妞兒,在她的人生里遇上二哥,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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