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紳士,那家伙站在那兒偷看……不,明目張膽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現在關門還有意義個屁!
她惱火的由浴白里爬起來,七手八腳的套上衣服,也顧不得穿得整不整齊了,總之先將衣服穿好,她才有那個臉去跟外面那個家伙說清楚講明白。
不管老媽是怎麼想、怎麼安排的,總之她就是不準一個男人來跟她同居!
一走出浴室,她先發制人的指著侯筱歡的鼻子說︰「你!我收回讓你到這里暫住的決定。」
「你現在才說,不會太遲了嗎?」把玩著手上串著可愛圖飾的鑰匙,侯筱歡一派輕松的伸長雙臂坐在沙發里,語意不言而喻。
既然她不讓人住到她家里來,當初就不該答應這檔子事,而不是等他拿到了她家的鑰匙,才來反對。
「可、可是我媽沒跟我說你……你是男人!」她的小臉上青紅交錯,沒了平日的伶牙俐齒,顯得笨拙而可笑。
「這應該是一開始就問清楚的吧?」侯筱歡可不認為這是推托的好理由。
「誰叫你的名字取得那麼、那麼女性化。」被他一搶白,她差點被口水噎到,紅著臉反駁道。
「嘿!請別做人身攻擊。」他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不贊同她的說法。「不是女性化,是中性名,這名字可是跟了我二十九年,父母取的,不可褻瀆。」
還褻瀆咧!哪有這麼嚴重
「總之,你不能住這里啦!」她快昏了,現在可不是研究他名字的最佳時刻,而是該檢討如何將他趕出去。
「拿到鑰匙的人就有居住權,這點你應該無異議才對。」他可是一點都不肯讓步。
「……要怎樣你才肯離開?」她快沒辦法呼吸了,對這個有理講不清的家伙,快被他盧死了。
侯筱歡的反應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沒辦法,我剛回國沒地方住,是夏媽媽好心安排我住在這兒的,如果你有意見,麻煩跟夏媽媽商量去。」
哇咧∼∼一槍斃命!
她最怕的就是老媽,而且當初是她親口答應老媽讓人住到這里來的,雖然老媽有威脅的嫌疑,但她答應也是事實,她現在要拿什麼去跟老媽抗議?
「喂,不能打個商量嗎?」她好想哭喔∼∼她都搞不懂老媽在想什麼了。
侯筱歡用他那漂亮得過火的眼瞅著她。「商量什麼?」
「你去外面隨便找地方住,我幫你付錢OK?」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出來最好的權宜之計了,只是可憐了她的荷包……
「這麼好?」侯筱歡挑挑眉,彷佛對她的提議很有興趣,可下一瞬間卻結實的將她打入地獄「確實,只要有錢任何地方都能住,不過,外頭可沒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以陪我一起住。」
夏千娜差點沒當場暈死過去。
「你你你……你分明是居心不良!」
「哦?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居心不良了?」侯筱歡一徑兒笑著,似乎沒將她那像發狂母獅般的怒顏放在眼里。
夏千娜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尤其看到門邊那刺眼的行李箱,她整個人就忍不住發抖!
「你!你給我等著!我打電話請示我家的太皇太後!」在說服不了侯筱歡之後,她也只好轉向陶嬌嬌抗議。
侯筱歡嘴角噙著一貫的淺笑,攤開手掌示意她請便。
夏千娜飛奔到電話邊,拿起話筒就撥打自己所熟悉的老家電話。
「千娜喔?筱歡到了沒?」沒想到陶嬌嬌一接起電話,問的就是侯筱歡。
夏千娜不敢相信這會是老媽的反應,到底誰才是她的孩子啊她忿忿不平的質問︰「媽,你不覺得找個男人來跟我同住,是件很扯又極不可思議且不能原諒的決定嗎?」
「怎麼會?筱歡只是暫住,又不是住永久的,有什麼關系?」陶嬌嬌不以為意的應道。
「當然有關系!」夏千娜快抓狂了,抓著話筒又叫又跳。「他是個男人!男人,你听懂了沒」
「你媽我耳朵沒聾,听得可清楚的咧!」陶嬌嬌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男人就不是人喔?還不是一樣得吃喝拉撒睡,有什麼差別嗎?」
「有什麼差別?你竟然問我有什麼差別」夏千娜在電話前跳腳,這像是個當媽的人說出來的話嗎?簡直是……罔顧女兒的安全嘛!「這孤男寡女的,你問我有什麼差別」
電話那頭沉寂半晌,好一會兒才傳來陶嬌嬌軟嗲的聲音。「要是你跟筱歡有個什麼也不錯啊,我好弄個孫子來玩玩。」
夏千娜發誓,她真的很想一頭撞死在電話前面!
「原來你一開始就打這種主意是嗎?」想不到老媽居然真的有陰謀!料不到她這超紅的網絡作家,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老媽的意圖,著實失算、失算啊!
「沒有啊,哪有。」陶嬌嬌想都沒想就否認了。
「最好是沒有!」她氣炸了,那頭波浪長發幾乎不用燙離子燙就全部豎直。「現在是他非得住我這里不可了?」
陶嬌嬌沒得商量的丟給她兩個字
「沒錯。」
撇開自己的詭計不說,答應姊妹淘的事可不能食言,否則她往後在姊妹淘面前要如何抬起頭來?
啪的一聲,夏千娜掛掉電話。
「可惡!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真是該死!」她焦躁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邊走還邊粗魯的低咒著。
「听說你是台灣知名的網絡小說作家?」就在她快速的轉動腦子,思索著該如何解決掉這個大麻煩之際,侯筱歡突然開口問道。
「怎麼?懷疑喔?」夏千娜凶狠的斜瞪他一眼,大有他敢亂講話,就一刀劈了他的打算。
「不。」他搖頭,神奇的安定了夏千娜的焦慮。「我只是不太明白,難道台灣的網絡作家,都像你一樣口無遮攔嗎?」
夏千娜趕忙扶住身邊的牆,差點沒因他的直言不諱而跌倒。
「這叫‘直率’,不叫口無遮攔!麻煩你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好嗎?」這家伙簡直白目到令人憎恨的地步!她忍不住猛翻白眼。
「既然以後我們要住在一起,那麼我認為有些事先講清楚比較好。」侯筱歡隨意將手上的鑰匙丟到矮幾上,彷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家事一律分擔,我不會坐享其成的等你服務,不過我也希望你別把那些不雅的字眼掛在嘴邊,那听起來……很刺耳。」
咦?咦咦咦?這種事應該是她這個屋主來說的吧?他喧賓奪主就算了,竟然還敢嫌棄她說話刺耳
「我想你可能忘了誰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吧?」她嘲諷的譏誚道。
「基本上,你只是比我早一點住進這里而已,如果我記得沒錯,夏媽媽說這房子是她租給你住的,所以我們都只是房客。」他就事論事的說道。
「你」她語塞,好半晌擠不出半個字來。
她是出了名的反應快、口才好,可現在是怎地?遇到一個比她還口齒伶俐的家伙,每每堵得她無話可說,教人氣惱、氣惱啊∼∼
「還有,以後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先生來小姐去的挺麻煩,所以我們就互相稱呼彼此的姓名就可以了。」他陡地站了起來,對夏千娜形成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你你你……你干麼?」要死了!沒事長這麼高大干麼?難道國外的食物都能讓人長得這麼高大的嗎?
他朝著她咧嘴一笑。「抱歉,我的時差還沒調過來,有點累了,請問我住哪個房間?」
那陽光般的笑容讓千娜霎時忘了他令人憎恨的犀利口才,她暈眩了下,下意識指了指走道邊靠右的房間。
「謝嘍!」他彎起眉眼,突然上前將她攔腰扯進懷里,大剌剌的在她頰邊印下一吻。「那麼我先休息了,晚安,千娜。」
夏千娜呆愣的杵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小手無意識的撫上被他「偷襲」過的臉頰,她才發現客廳里早已沒了那家伙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