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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天使 第5章(2)

「去哪?」來料她才一閃開,他的長手長腳很快又將她困住,不過位置稍有改變,由小毅的房前移到她的房門外。「她長得漂不漂亮是她家的事,重點是有件事,你還沒跟我交代清楚。」

「啊?」她愣了下,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需要向他交代的事。「膠帶書局有賣。」而她腦子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一個過時的冷笑話,並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而出。

樊定峰的嘴角抽搐了下。「小姐,有冷到喔!」

「冷就穿外套啊!」她咧齒僵笑,推了推他。「好了,不跟你鬧了,我想回房去了。」

「好啊,我們回房去。」他意外的沒持反對意見,反倒拉著她的手旋身就定。

「喂……我的房間在這耶!」口地察覺他行進的方向是往他的房間走去,她驚訝的張大小嘴,一顆心更是控制不住的七上八下。「你你你……帶我去你房間干麼?」

「去我房間講清楚啊!」他一腳踢開自個兒的房門,二話不說的將她推了進去。

「什麼事要講清楚?!而且在哪講不都一樣,干麼一定要到你這里?」

她不曉得在怕什麼,人都被推進他房里了,她還不放棄的抗議。

樊定峰可不管她怎麼說,他安靜的當著她的面將房門關上,這才緩緩旋身面對她。「菱菱,你怕什麼?」

「我、我哪有伯什麼!」她繃起全身的神經,完全不明白他想做什麼的情況讓她不安到了極點。「你想說什麼就快說,我想早點睡覺了。」

他霍地站直腰桿,動作間低聲咕噥了句︰「在我這里睡也一樣。」

「你說什麼?」她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肢體上,反倒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他邁步走向她,低頭專注的凝著她的眼。「既然你什麼都不怕,為什麼要騙芸娜說你只是到家里幫佣?你大可大大方方的告訴她,你是小毅的媽。」

他知道她怕,怕自己對她硬來。打從搬進來那天至今,每到該就寢的時間,她不是在小毅房里窩上許久,就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模模溜回客房,更夸張的是,她還將房門上鎖,完全把他當看待,他可沒那麼容易三言兩語就被她唬哧過去。

不過也是因為知道她伯些什麼,所以他對她的逃躲總是睜一只眼閉∼只眼,多點時間讓她適應彼此的新關系;但他很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總得面對事實。

可是,今晚他實在氣不過。氣惱她對周芸娜說她是來幫佣的說法,因此在送走周芸娜之後,他決定將她的鴕鳥腦袋由土里挖出來。

「我有說錯嗎?」那樣更怪好嗎?丁雪菱無力的翻翻白眼。「住在這里的好處是不必付房租,不過也因此這個家里的家事差不多也全由我包辦了,所以我這麼說並不過分啊!」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八成已經告訴那位小姐,說小毅是他的兒子了,那她這個兒子的老媽卻不是他老婆,還這麼大刺刺的在他家里亂晃…… !靶覺就是無敵怪,她說得出口才怪!

「你現在是抱怨家事太多嘍?」覷著她噘起的嘴及微蹙的眉,那既可愛又懊惱的模樣,令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很好笑耶,你之前自己住時,該做的事也差不多這麼多啊,現在只不過多我一個……」

「呃呃呃,多一個人就多很多好嗎?」她咬咬唇,開始計較了起來。「換洗的衣服變多了,吃飯的嘴也變多了,相對的你這里比我租的那里大,整理起來自然也就花比較多的時間——」

「嘿嘿!你不是真的那麼計較的吧?」哇 !他才起個頭,這女人就有那麼一大串的抱怨,看來他似乎得找幫佣來家里了,不然總有一天,耳朵會被她念到長繭吧?

「抱歉!不巧我就是這麼愛計較的女人。」她以臂環胸,不爽的頂了句。

「你才不是。」以指尖彈了下她的額,他就是知道她在逞強。「在今天以前……不,在芸娜出現之前,你都好好的,現在卻這麼不講理——」他頓了下,炯亮的眼微微瞠大。「喂,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她聞言渾身一僵。「神經病喔!我干麼吃醋?!」

「你要不是吃醋,干麼跟我強調芸娜很漂亮?」呵!他差點漏掉她這麼明顯的醋意,那這麼說,她心里還一直有他嘍?在三年後的此刻?

他為這個發現而感到驚喜,心跳不由自王的加快,手心甚至沁出些許薄汗。

「漂亮就漂亮,我又沒有夸大其詞。」他越來越貼近的身軀,讓她感到些許不安,她再次推了推他,準備越過他回房間。「好了,我真的該回房去休息……」

「別走。」不待她把話說完,他大刺刺的攫住她的手臂,稍一施力便將她拽進懷里。「留下來。」

丁雪菱整個人僵成石膏,除了听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之外,她的腦袋一片熱烘,再也無法思索更多。

將她的無語當成默許,他側過身將她摟進懷里,低下頭欲采擷她嬌艷的紅唇……

「別這樣……」反射性的,她又躲開他的熱情。

「菱菱?」他蹙起眉,卻不打算放開她。

「我們不可以再那樣了!」她扭動手臂,意欲掙月兌他的鉗制,卻始終不得其法。

「為什麼?」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不肯放手,索性以雙臂攫住她的肩。「你明明沒有別的男人,又為我生下小毅,為什麼這樣的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

剎那間,某條從相逢開始就處于緊繃狀態的神經斷裂了。

她控制不住的輕顫著,明明想再次閃躲的雙腿卻如何都使不上力,眼睜睜的瞪著他的俊顏在自己眼前放大。

每天每天,這張臉不曾在她的腦子里消失過,即便告訴自己千百回,不準再想他了,那張臉卻偏偏像魔咒般毫無預期的出現——

坐公車時想起,工作時想起,連逗著兒子玩,看見兒子和他相似的輪廓時也想起,午夜夢回時,更不用說了,她根本無處可逃!

他們曾經那般相互扶持,曾經那樣親密的分享彼此的一切,這樣的她,如何能拒絕得了他想再回到從前的想望?

掙扎的淚水由眼眶里滾落,熨燙著她的臉頰,也燙傷了他的心。

「干麼哭?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樊定峰的眼角抽搐了下,胸口一陣悶疼,他弓起手指,輕劃過她淚濕的頰,輕輕撥開其上的淚痕。

丁雪菱搖頭再搖頭,無法用言語表示此刻充斥在心頭復雜的心情。

「搖頭是什麼意思?」他繃著臉,略顯粗魯的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懊死!他不該對她心軟。即便她哭到肝腸寸斷,他都該堅持自己的信念。那都是凶她的獨斷獨行而對他衍生出來的虧欠,他應該索討得更為理直氣壯,可該死的,一面對她,他就是「硬不起來」!

「你不能什麼都憋在心里不說,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蟲,不會明白你在想什麼。」听听,這像債主說話的口氣嗎?他在心里咒罵自己千百回,卻怎麼都舍不得對她說重話,唉……

「我沒有討厭你。」低著頭,她終于在重逢後首度坦承,她並沒有厭惡他的意思。

因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們之間不曾有過心心相屬的過去,他都還是在孤兒院里對她最好的定峰。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討厭他——甚至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壓抑對他的感情呵。

「不管有沒有,還是那句話,我不放手,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逃開我。」像是想證明他絕對會貫徹才說過的話,他的大掌環過她的縴腰,霸道的收攏手臂,讓她毫無間隙的貼靠在他胸口。

明顯感受到他澎湃的熱情,融化了丁雪菱偽裝的堅強和固執,她抬頭睞了他一眼,抖顫的偎進他懷里,原本她以為自己做得到的,做得到讓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共組家庭,沒想到只是看到那漂亮小姐來找他,她就幾乎鈹灼人的妒火給燒融了……

丙然,想像和現實之間是有段差距,還是段不小的差距昵!

既然老天爺又給她一次和他相聚的機會,雖然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久的時間,但如果她夠聰明,或許應該好好把握……

想通了這點,她終究放下那自以為是的可笑堅持,咬了咬唇後,放縱自己投入他溫暖的懷抱。

「菱、菱菱?」如此一來,反倒是樊定峰被她嚇到了。他以為她會無限期的抗議、排斥他,他勢必還有冗長的戰役要打,不意她突然就「投誠」了,教他一時間怔愣住,忘了該如何反應。

「你不是想回到從前嗎?」她輕啟朱唇,含羞帶怯的低語。

房里因急速變化的情勢而出現短暫的靜默,待樊定峰終于弄懂她的語意,興奮的火花在他心上歡愉的爆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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