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要教會老公如何避嫌,隔天溫婉姍就在袁敬虎的車上發現一只不屬于她的女人的耳環。
「老公,這是誰的耳環?」
她從腳踏墊上撿起那只耳環。
耳環感覺不算昂貴,但樣式挺新潮的,她想,擁有者應該是個年輕美眉吧。
袁敬虎的工作環境有太多年輕辣妹,她不想因為一只耳環就懷疑他,但絕對有必要問清楚。
「嗯?」
袁敬虎發動車子,準備送她到銀行上班,他側過頭,好奇地接下她撿起的耳環觀看。
「不記得了,大概是昨天那個臨時演員留下來的吧?」
「臨時演員為什麼要坐你的車?」她不動聲色的再問。
「錄影錄太晚,她一個女生不太安全,所以我就送她回去啦!」
他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答道。
他從來都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多繞點路送同劇組的女星回去也不是件太困難的事,所以他沒多想便送該名臨演回家。
「為什麼是你送她回去?
拍戲拍到太晚,偶爾順道送送同劇組的工作人員或演員,她能夠理解,只是為什麼是他送,而不是別人?
「因為她跑來問我能不能送她回去啊!」
察覺太座好像有點不太高興了,他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背著你亂來的。」
老公的保證說服了她,但……
偶爾一次還說得過去,常常發現可就沒那麼有趣了。
粉餅、項煉、戒指之類的小東西,陸續被她發現留置在袁敬虎車里,這讓溫婉姍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終于在一次老公接她回家,發現車上有女人的口紅時,再也忍不住了。
「老公,好像常有一些怪怪的東西,會‘偷渡’到你車上吼?」
她將在車上撿到的口紅緊握在手上,進屋後放下皮包,故意在袁敬虎身上磨蹭、撒嬌。
最近他倆剛從租屋處搬到新屋,她每天下班後得整理家里大大小小的東西,忙碌到爆。
好不容易新家開始有了雛型,家的味道越來越濃——
里面有她挑選的沙發、有兩人在百忙之中抽空去選焙的軟床,還有她跑了好幾家家具店才相中的時尚餐桌,每件物品都令她愛不釋手。
這屋里每個擺設她皆投注了最誠摯的情感,所以嘍,雖然她每天都很忙,但卻忙得自得其樂,開心地打造著自己的理想家園。
沒想到就在她忙得差點沒變成黃臉婆之際,老公車上竟然常常出現別的女人的東西,真是太令她震驚且難以接受了!
但如果就這樣大發脾氣,他又要說自己沒自信、胡思亂想,所以……
她換個軟一點的方式來套話好了,看能不能獲得較佳的成效。
「什麼怪怪的東西?」
一向害羞被動的老婆,突然這麼熱情地向他靠近,他一時恍神了下,不疑有他的反問。
「這個啊,這顏色的口紅我很想要,但還沒來得及去買,沒想到竟然先在你車上看到了。」
她攤開手,露出掌心里的口紅。
「X!我車上怎麼可能有這個?」
袁敬虎的嘴角抽搐了下,意外地道。
「欸∼∼你又忘了喔!」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晃,嘴角勾著淺淺的笑紋,提醒他又不自覺的口出穢言。
「……SORRY。」
他道歉,用食指在自己嘴前比了個大叉叉。
「嗯哼。」
她輕哼,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但口紅的事情還沒解決。
「重點是,這口紅是在‘我的位子’上撿到的耶!」
她刻意強調「她的位子」,暗示那不是隨便一個女人能借坐的。
「該死,不曉得又是哪個健忘的同事或學員留下的,是我不好,我沒注意,抱歉。」
他低咒,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之前拍攝的戲劇己然殺青,最近他比較閑,有時間去關注自己投資的演員訓練班。
和同事們喝杯小酒吃頓消夜是常有的事,有時是剛好遇到下課時間,順道送幾個還算順路的學員們回家,他真的不記得到底是誰留下這條口紅,只能無辜地聳聳肩。
溫婉姍深吸口氣,她不是專業演員,再難演出天真無邪、不懂人間險惡的甜蜜嬌妻了,她嫌惡地將口紅丟到客廳角落的懶骨頭上。
「這種事不是沒注意或不記得就能解決的。」
她微顫地走到沙發坐下,水汪汪大眼瞬也不瞬地盯著袁敬虎。
「不管是你的同事或訓練班的學員,人家見你好差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你啊!你著實不該給他們軟土深掘的機會耶一∼」
「那不是差遣,只是……」他試著想解釋。
「只是順路送一下,是嗎?」
她淺笑,但那笑很冷很冷。
「……是。」
靶覺老婆眼里正醞釀著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暴,他抹了抹臉,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他又沒有去接對方,只是順道送他們回去,純屬正常的應酬交際啊,他想不透老婆為何要不開心。
「你知道嗎?其實公司里也有不少男人對我有興趣。」
她決定將自己的「行情」大公開。
「什麼?!」
他嚇到,深邃的眸瞪得老大。
「他們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有老公了嗎?」
X!那些人是瞎了狗眼嗎?連有丈夫的女人都不放過?!
「知道啊!」
她從不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但他們想怎樣是他們的事,我從來不給予任何回應。」
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從不給任何人不該有的希冀。
「……你的意思是?」
他語窒,感覺她話中有話。
「我不能否認,不論你的外型或名聲都很吸引女人的注意,但是我們要懂得避嫌,不要給別人說嘴的機會。」
她心痛地陳述事實,畢竟這個社會上,每個人都想踩著別人的肩往上爬,尤其他又身處復雜的演藝圈,更該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就是因為不讓任何人抓到說三道四的機會,所以不管外界的誘惑再大,我都不放在眼里也完全不當一回事,為什麼我做得到,而你就做不到呢?」她難掩傷心的輕問。
「我又沒有跟她們怎麼樣。」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等真的有怎樣就來不及了。」
她沉痛地凝著丈夫,希望他至少能做到避嫌,不要給人亂想亂傳的機會。
袁敬虎沉默半晌,很清楚老婆想表達的意思。
唉,都怪他心太軟,擔心女孩子們太晚回家不安全,沒想到卻惹得太座變臉,想想還真得不償失。
況且,看老婆這麼難過的樣子,他心里好愧疚喔,決定努力做到她的要求,才不會破壞夫妻間的感情。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送任何人回去就是了。」
他受教地點頭承諾。「抱歉,讓你難過了。」
「老公……」
她動容地眨眨眼,起身抱住老公偉岸的身軀。
「對不起,我好像太凶了。」
「不會啊,你很勇敢,像個無敵女戰士。」
他輕笑,完全沒將她剛才的凶樣放進心里。
「真的嗎?我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也很少像剛剛那樣激動,純粹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所以豁出去了。
「我懂,因為你在乎我,所以才會這麼激動。」
他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態,更慶幸自己能娶到這麼顧家的好老婆。
「你真的這麼想嗎?」
她心里有濃濃的不安全感,會不會老公只是安慰她的,其實心里根本認為她是個惡妻?
「傻瓜,我騙過你嗎?」
他笑了,笑她的傻氣。
「呵∼∼」
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只要老公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就別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