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梁永希帶回家,夏皇皓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有許久不曾回到這個家,因為自從永希離開之後,他一回家就觸景傷情,索性不再回來。
可現在為了永希,他又回來了,只因她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先將她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然後回到房里換上干淨的床單、床罩,才又回到客廳將她扶進房里,讓她在床上躺好。
「嗯……」梁永希一躺到床上,便自在的翻了個身,很快就陷入夢鄉。
夏皇皓望著她的睡顏,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他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彎身將手肘支在膝蓋,就這樣安靜的凝著她。
雖然她是個失婚的女人,但魅力一如往昔,瞧她剛剛在HotClub就吸引了多少只不長眼的蒼蠅,教他看在眼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不曉得她對自己還存有多少感情,他只知道自己始終不曾忘情于她,甚至到現在,他還一直抱持著將她再次娶回家的打算。
她現在還好嗎?離婚之後,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是不是真的比較沒壓力了,變得比較開心了呢?
好多好多事他想向她問個清楚明白,但見她睡得這麼沉,他竟舍不得將她擾醒,只想就這樣好好的看著沉睡中的她……
「嗯……皇皓……」就在他失神的凝望著她之際,她忽然翻了個身,嘴里逸出他的名。
夏皇皓的心髒猛地吊個老高,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是在喚他嗎?在她熟睡的時候?
這是不是表示,她心里還有他的存在?
這個意外地發現,令他欣喜若狂,他不禁伸手輕拍永希的臉頰,希望能由她口中得到些許蛛絲馬跡。
「永希?永希。」他小聲輕喚,動作間全是數不盡的情絲。
「別吵啦∼∼」她揮了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焦慮。
「是我啊永希,我是皇皓。」這樣擾人清夢實在不太道德,可是他太想弄清楚她的心意,只好狠下心來吵擾她。「你起來,我們談談好不好?」
「什麼?」梁永希迷迷糊糊張開眼,迷蒙的睞了夏皇皓一眼。「……皇皓?」
「對,是我,我們談一談好嗎?」他的眼不曾由她臉上移開,仿佛想將她的身影深刻的印進腦子里。
「你剛下班喔?吃飽了沒?」她霍地漾開一抹笑,跟他的對話完全搭不上邊,感覺好像尚未清醒一般。
「永希?」
夏皇皓愣住,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與她應答。
「你剛回來一定很累,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喔!」她一股腦兒的爬坐而起,準備下床去浴室放洗澡水。
「永希!」夏皇皓反射性的拉住她。
她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怎麼了?」
那迷蒙的眼、體貼的心意,就像他們還沒有離婚前一樣,夏皇皓的心髒狠狠的抽緊,終究忍不住低下頭,貪婪的吞噬她的紅唇——
「討厭,你在急什麼啦?」永希嬌笑著,她覺得頭好重,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似的,但在皇皓親吻她的此刻,她完全想不起自己遺忘了什麼事。
沒有預料中的推拒,夏皇皓隱約明白,因為酒精的催化,讓她的記憶在茫然的狀態下,失去某個重要區塊,關于他們離婚的那個部分。
或許是她不想去面對兩人已經離婚的這件事,也或許她下意識的忽略離婚的痛苦歷程,所以在這不堪清醒得情況下,她才會表現得如此自然。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們還是夫妻時一模一樣,仿佛他們從來不曾離婚一樣,這讓他內心激動且心猿意馬,不住的親吻著她。
她還愛著他,一定是的!
他的內心吶喊著,激動的情緒壓縮著他的理智,他刻意將兩人已不再是夫妻的事實拋向腦後,急躁且再難以壓抑的將她壓倒在床。
「皇皓……」
永希輕喊著他的名,手臂不覺攀上他的頸項。
熱,她的身體好熱,感覺好像有把不知名的火在體內燃燒。
她的腦袋也暈沉沉的,但身體卻隨著夏皇皓的撫觸而扭動,仿佛這一切再自然不過了。
夏皇皓艱困的抬起頭,凝著她被自己吮腫的紅唇,他感覺自己的鼠蹊部疼痛了起來。
「可以嗎?」他的眉心蹙起,嗓音沙啞的輕問︰「可以嗎永希?可以給我嗎?」
自從她離開以後,他就像具靈被抽走的人偶,每天像行尸走肉般,只能靠著生存的本能,睡覺、醒來,然後工作,周而復始,卻不再具有任何意識。
沒有她在身邊,他失去奮斗的目標,即使工作也不知是為誰而努力,純粹只是因為活著,因為時間多而工作,最起碼在工作間可以讓他盡量不去想起失去她的痛苦。
但現在不一樣,因為她回來了!
因為她在自己的懷里,因此他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動、血液在血管里流動……一切的一切,全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鮮活起來,他突然覺得人生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夫妻啊!」永希輕笑,隱約間腦海里好似竄過什麼,但那消逝得太快,她來不及抓住,只能憑著直覺回應他。「干麼問那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沒什麼。」低頭再次攫住她的紅唇,他感謝世上有酒精的存在。
他的心髒跳得好快,他知道自己正利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企圖佔她便宜。
這樣做到底對嗎?
等她醒來後,會不會怪他?
他的和理智在腦子里相互拉扯——渴望擁抱她,卻又害怕被她所憎恨,感覺整個人像是要被撕裂般痛苦。
「皇皓……」永希直覺的回應著他的吻,喝醉酒的她渾然不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酒精讓她的身體不斷發燙,但在踫觸到他的身軀時,奇異的讓她感覺清涼舒服,她下意識挨近他的身體,渴求的撫模著他的皮膚。
「要我嗎永希?」
他的眼黯了黯,闃黑的眼瞳里,清楚的閃動著的火光。
他需要再一次確認她的心意,就當是說服自己此刻薄弱的罪惡感吧!他需要由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永希淺嘆一口。
「是的,我要你。」